第226章 老娘啥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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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就像是扯掉了手榴彈的拉環一樣,讓蘇遙一下子就爆了。
    真是見了鬼了,竟然敢說她不敢去?
    她有什麽不敢的啊,刀山火海都不放在眼裏,更別說是一個鳥人的鬼名字了。
    蘇遙還真不信了,這世界上的殺傷性武器是不小,隨便一個破碗一塊板磚都有可能成為凶器,但還真沒聽說過,名字這種人人都有的東西,還有什麽可怕的。
    哼,聽就聽,她要是不敢聽,就把蘇遙這個名字倒過來寫,還要用紅筆在上麵打叉!
    “好,我去!”蘇遙大義凜然地甩出這麽一句,然後就側身跳下了馬背,動作十分幹脆利落。
    在其他人眼中,她就像是一團燃燒的明亮火焰一樣,直衝著夜涼人的馬車去了。
    原本是不算近的一段距離,但蘇遙在怒氣的驅使下,三步並作兩步就走過去了。
    看著那同樣花花綠綠的馬車,蘇遙在眼睛疼之餘,心裏也都要冒火了。
    剛才是沒機會去掀開這簾子,看看這鬼國師的真麵目,但是現在,哼哼,都走到麵前了還不去看,簡直是浪費了大好機會。
    所以,蘇遙想也沒想,就伸手去拉那麵織錦的彩簾。
    她一邊伸出手去,一邊還嚷道:“不是說名字隻能說給本姑娘聽麽?那你就說啊,說啊!”
    蘇遙氣勢洶洶,手指都已經挨到車簾的邊兒了。
    裏麵的人好像有透視眼一樣,隔著簾子都能看到她的手伸到那裏了。
    蘇遙的手指尖才剛碰到那麵盤錦織彩的簾子,裏麵就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把她的手給拉進去了。
    幸好蘇遙及時用另外一隻手撐在了馬車上,才沒有被裏麵的人給拉進去。
    這一幕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眼看著蘇遙向前踉蹌了一下,元承昊眸光一緊,手指已經下意識地搭上了佩劍的劍柄。
    他身邊的隨從都是親信,對於主子任何一個細微的舉動都能體察其意,見主子有了要發發火的意思,都紛紛舉起了肩上的弓箭,蓄勢待發。
    元承昊棕色的眸底透出了異樣的冰寒,俊美的麵容也被濃濃的殺氣所籠罩了。
    隻要馬車裏的夜涼國師再敢有什麽其他舉動,管他是什麽來頭,肩負的是兩國間怎樣的使命,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命令手下放箭,把那個藏頭露尾的國師射成一隻刺蝟。
    這樣想著,他已經握緊了劍柄,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鼓起。
    隻要他一拔出劍來,其他人就會立刻放箭!
    當然,他需要顧及的一點,就是不要誤傷了蘇遙。
    元承昊在後方心思亂轉,蘇遙這邊才剛穩住了身子,又氣又急地等著麵前的簾子。
    扣住她手指的那隻手,冷得像是冰一樣。
    她用力往回抽了抽手,但對方的力氣很明顯比她要大,她掙了兩下,愣是沒能掙脫。
    從車簾的一點點縫隙看,也隻能看到那位國師蒼白的手指。
    那個顏色和溫度,和死人手也沒什麽區別了。
    要不是能確定,剛才是這家夥主動拉住自己手的,蘇遙真會以為,坐在這馬車裏的是具屍體了。
    手指上冰涼的感覺一直傳到心裏來,蘇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王八蛋,”她忍不住爆了粗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娘沒那麽多工夫等你報上名字來!”
    不就是說個名字嘛,玩這麽多花樣,真是個超級大變態!
    被這家夥冰冷的手抓著,蘇遙腦子裏突然冒出個奇怪的念頭來,不知道是這個夜涼的國師變態,還是姬尚那個混球變態?
    唉,沒辦法,自從來到這裏後,見到的變態太多,都能排出長長一串的排行榜來了。
    俗話說怕什麽來什麽,就在她心裏閃過這個念頭的同時,那個國師就開了口:“小蘇蘇,我們又見麵了。”
    這個詭異的稱呼,就像是一個焦雷打在了蘇遙的頭頂,轟得她耳朵嗡嗡響。
    臥槽,不會……不會這麽倒黴吧!
    她剛剛還在想,這個國師和姬尚比起來,到底哪個更變態一些,現在,事實就給了她當頭一棒。
    怪不得她覺得這個溫度和變態的程度似曾相識呢,原來這國師就是姬尚,姬尚就是夜涼的國師啊!
    好像是覺得她還沒被雷給劈焦似的,姬尚又補充了一句:“這個名字,我隻告訴過你一個人。”
    蘇遙這會兒已經斯巴達了,隻能發出一聲“嗬嗬”。
    瞧這個變態說的,難道她還要因為知道了他的名字,而感恩戴德不成?
    說實在的,知道了姬尚的這個真實身份後,她現在隻想快點兒把自己的手拯救出來。
    再在馬車裏被扣住一會兒,說不定這個神經病又會贈送給她一條毒蛇手鐲了。
    現在,蘇遙真是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現放著元承昊在這裏,她逞什麽強啊?
    不不不,她一開始就不該跟元承昊來這裏,應該一聽到夜涼這兩個字就敬而遠之的!
    蘇遙抿了抿嘴唇,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你想幹什麽?”
    這個神經病,為什麽老是這麽陰魂不散地糾纏著她不放呢?
    裏麵的人輕笑了一下:“小蘇蘇,你不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
    蘇遙撇了撇嘴,一時間還真沒想起來,她和這個變態有什麽約定。就算是有,她也不會認賬的!
    打定了這個主意後,蘇遙決定,不管姬尚說什麽鬼話,她都當做沒聽見。
    反正現在有元承昊在這裏,姬尚還能把她搶了就走麽?完全不可能!
    抱著這個有恃無恐的念頭,蘇遙輕蔑地反問道:“我和你有什麽好約的?”
    “我說過,你在大燕將沒有任何立足之地,最後隻能跟我走,所以,我是專程來接你的,”略微停頓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句,“不是以從前那種方式,而是光明正大的來接你。”
    聽他左一個“接你”,右一個“接你”,蘇遙隻想回敬給他一句“接你個大頭鬼啊!”
    但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改為用一種皮笑肉不笑的口氣對他說:“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在這裏過得還挺好的,至少比夜涼那個鬼地方要好得多。”
    大街小巷都貼上了休書算什麽,不過就是一張張寫著字兒的紙嘛,和流言蜚語一樣,對她強大的心靈無法造成一丁點兒的打擊。
    別說是街上了,就算是容玥把休書貼得房間裏到處都是了,她也能心安理得地睡大覺。
    就衝著能讓容玥著急上火這一點,她現在也要牢牢地占住了晉王妃這個窩兒,堅決不能隨便給小三讓道。
    這可不是什麽單純的尊嚴問題,而是正室和小三的千古大戰中的立場問題。
    作為一個名正言順的大老婆,她是不能隨隨便便認輸的。
    至於夜涼,那得是個多變態的國家啊。
    別的不說,就衝著有這麽個國師,夜涼的全國人民也真遭殃了。
    更別說他們這個奇葩的穿衣風格了,蘇遙覺得自己寧願裸奔,也不願意打扮成這種鸚鵡的樣子出門。
    要是這樣走在大街上,她估計自己過段時間就成色盲了。
    跟他去夜涼?她吃飽了撐的!
    “是嗎?”姬尚嘲諷地反問了一句,“大街小巷都貼滿了晉王的休書,你這個前任晉王妃竟然還能在京城待得下去,真是佩服佩服。”
    “那你就慢慢佩服吧。”蘇遙冷冷地丟下這麽一句,就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手給抽回來了。
    然後,她都懶得再看這輛馬車一眼,掉頭就走。
    幸好有這麽個厚重的簾子擋著,也幸好她剛才沒能掀開車簾,再看到那張惡心的臉,不知道別人受得了受不了,反正她是受不了。
    走過去的時候,蘇遙已經很心急了,現在她跑得比剛才還急,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回到了自己那匹馬旁邊。
    按照蘇遙的意思,是想騎上馬就跑,離這個變態的神經病越遠越好的。
    但是,元承昊卻伸手拉住了她的韁繩。
    “他都跟你說了什麽?”他沉聲發問,關切的目光停留在她臉上。
    他能看得出,蘇遙的臉色不對勁。
    隻可惜,距離離得太遠,而那個國師說話的時候又刻意壓低了聲音,所以他什麽也沒能聽見。
    蘇遙和姬尚之間的那些事兒,就算是跟他說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明白,所以她隻是胡亂地應付了一句:“沒聽懂他說的那些鬼話。”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元承昊滿意。
    因為從剛才的時間來判斷,他們至少一來一回地說了好幾句話,怎麽可能一句也沒聽清楚呢?要是沒聽清楚的話,又是怎麽做的回答?
    但是看蘇遙的臉色,元承昊也不想太過於逼迫她。
    於是他換了個問題:“那他有沒有說,他叫什麽名字?”
    這一點可是剛才所有人都聽到的,那個國師說,隻會把自己的名字告訴蘇遙一個人。
    而蘇遙也已經走過去了,身為堂堂夜涼的國師,他總不至於就這麽出爾反爾,連個名字都不敢說吧?
    這個問題,倒實實在在讓蘇遙愣了一下。
    姬尚的名字,她是早就知道了的,現在看這些人對於一個名字這麽糾結,真是有點兒不能理解。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夜涼的馬車一眼,覺得哪怕是隔了那道厚厚的車簾,也能感覺到姬尚藏在後麵的陰冷目光。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她突然產生了一個惡作劇般的念頭,對著元承昊咧嘴笑了笑:“他的名字啊,他叫一坨翔。”
    這可是她和姬尚頭幾次見麵的時候,開玩笑般的給他取的名字。
    在蘇遙看來,說這個家夥是翔,簡直就是抬舉他了。
    這個姬尚,比下水溝的蛆蟲還要惡心人呢!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就拿起鞭子抽了一下馬臀,掉轉馬頭往回京城的方向跑了。
    靠,要是再在這裏待一分鍾,她的雞皮疙瘩都能掉滿一地了。
    至於姬尚,嗬嗬,就讓他那個“一坨翔”的大名在大燕好好地流傳流傳吧。
    看著那一團紅色的身影逐漸遠去,剩下的人卻在麵麵相覷。一坨翔?這……這是什麽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