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高手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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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齊天翔的電話,閆博年還是有點意外。盡管已經做了幾十年翁婿,也有過不少次的聊天,但大多都是有閆麗或亮亮在中間潤滑,單獨的或嚴肅地談話好像還沒有。畢竟天翔隻是女婿,而且是個做學問的,即使是來到河海省掛職後,也是淡淡的問答,或者點到為止的提示。這就像下棋,對於會下的,僅僅點到就可以了,說多了傷其自尊,說錯了傷顏麵,最佳的狀態就是不經意間的一兩句話,看似無意,實則可以達到茅塞頓開的效果。多年的官場生涯,習慣了話說半句的意蘊,也習慣了點撥的奧妙,而且他發現天翔是可以聽懂的,也是可以領悟的,因此他很欣慰。

    但隔著話筒交流,卻是絕無僅有的。

    “爸,這幾天身體好嗎?媽好嗎?”齊天翔的語調很是遲緩,他也不是很適應這樣的交流方式。

    “都好著呢。”閆博年定定神,朗聲說:“你怎麽樣?好嗎?”

    “還好,爸媽放心!”齊天翔想著怎麽把聊天轉到要說的事情上,“前幾天的事情您老聽說了吧?”齊天翔坦率地說:“弄的滿城風雨。”

    “摔打摔打也好。”閆博年說著話,突然若有所思,意味深長地說:“知道什麽是摔打嗎?小孩子學步摔倒了拉起來,安撫幾句,這是鼓勵,而已經學會走路的孩子摔倒了,就是拉起來,還要在屁股上打一巴掌。為什麽,就是不會走路要鼓勵,不要怕摔跤,會走了就要警戒,不能任意摔跤,特別是不能摔大跟頭,要好好走路,這用意你可以慢慢悟一悟。”

    齊天翔突然眼睛一熱,拿電話的手有些顫抖,連聲說:“我會的,謝謝爸爸!”

    “來電話有什麽事嗎?”閆博年首先打破了僵局,“說吧,沒關係。”

    齊天翔順勢將事情的緣由,以及這些天來的調查了解,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盡管竭力表現著平靜,但電話裏還是可以聽出他的憤懣和激動。

    齊天翔的話讓閆博年有些吃驚,也感到有些欣慰,因為自己沒有看錯這個孩子,敏銳而謹慎,這是官場首要的素質,再加上熱情和正氣,就更為難得了。聽完齊天翔的話,閆博年慢慢地說:“這些事情我知道一些,沒有你了解的深入。有些事情站遠了反而看得清楚。你所說的突破口選得很好,我也在省裏吹吹風,多管齊下震震河麵。”

    放下電話,閆博年給白豐收打了電話,簡單說了天翔反饋回來的情況,然後請他看看鄭明書記上午是不是有時間,想當麵溝通一下。

    很快白豐收的電話就回了過來,鄭明上午推掉了所有活動,專門安排時間等他,他馬上過去接他。

    突然約見鄭明似乎有些唐突,閆博年也曾經有些猶豫,尤其是事關自己女婿,自己的行為有些幹預的意思,而且自己本身與鄭明並不是很熟。鄭明空降河海省時,自己已經退了下來,除了節假日省裏組織的一些活動中見過幾麵,平日裏並沒有過多交集,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有些過於急切了些,用戲文裏的話說有些“孟浪”了,但隨即就為自己的多慮感到一絲愧疚。過多地考慮了自己的感受,過多顧及了自己的麵子,是不是這就是退下來以後自己頹廢的原因。往大裏說,自己畢竟在河海工作了一輩子,河海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而河海幹部隊伍的健康發展自己本就責無旁貸。往小裏說,天翔是省紀委的幹部,自己反映天翔的事就是在幫省委做工作。想到這裏,心裏平和了許多。

    白豐收的車很快就到了,簡單地寒暄之後直接上車往省委而去。而且走地下通道直接就到了小樓下麵。坐電梯上到地麵,遠遠就看到鄭明在白樓門口靜靜地等著。看到閆博年他們過來,趕忙迎上來,熱情地說:“還煩勞老領導親自過來,應該是我過去看望你才是,失禮了,失禮了。”

    “哪裏的話,你也太客氣了,剛才還在自責,過來打擾是不是有些孟浪了。”閆博年握住鄭明伸過來的手,感覺溫熱而厚重,心裏覺得踏實,嘴上卻是客套地說。

    “先生如何這般地說,難不成我這廂就是哪皇宮別院,難以登臨,高不勝寒了嗎?”鄭明拿腔拿調地一番京劇裏的戲文,立時使氣氛鬆弛了下來,也使得見麵變得平常和親切。

    “早就聽說鄭書記京劇是一絕,什麽時候能領略一二才好。”閆博年哈哈笑著說:“隻是不知我這地方野腔能不能與你這京腔京韻配成一個調?”

    “老領導取笑了,哪天有時間向領導討教幾盤才是正事,隻是我這臭棋不知能在老將麵前走上幾個回合。”鄭明迎合著請閆博年和白豐收往樓裏走,而且謙遜地始終錯後閆博年半步。

    “決勝何須在沙場,高手不需要下場博弈,隻要謀劃得當就可傳檄千裏之外。”閆博年坐在沙發上,意味深長地說。

    “謀劃布局關鍵在於縝密、周全,不一定一舉定乾坤,但致勝之處往往是不經意的閑著。”鄭明順著閆博年的話題,“找到軟肋或致命之處,方能一招製敵。”

    “處處是局處處局,招招謀勝招招勝。”閆博年話題一轉,“這幾天我這個胃有點不舒坦,你大姐建議我看中醫,還別說,有效不說,還真有些發現唻!”看著大家興趣轉了過來,閆博年慢慢地說著:“一堆草根、枝葉、樹皮,幾根棍棍棒棒,再有些花花果果,混合在一起煎熬,而後就著濃濃的氣味一飲而盡,這就是治病的良藥,這就是濟世的良方,想來都讓人惑然,而這就是中國的中藥。

    幾千年來,凡治病除疾,各地各國總有著自己的方法和良策,在粹取和提煉技術發明完善之前,大致的用藥之術不外在煎熬、粉碎、蒸煮,而大致也離不開這些草根樹葉、棍棍棒棒,當然也還有放血、針刺、蟲咬等等方法,但隨著解剖技術的發展,特別是各種化學製劑及提取物的出現,結合著手術、片劑、理療等手段,治病的方法、方式多種多樣,可能夠堅持並不斷完善的也隻有中醫中藥了。

    世間萬物皆可入藥,果根草蟲皆為可用,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土裏鑽的,隻要是有生命的,都是中藥所追尋的,而且無論是混合的湯藥,還是膏丸丹散,亦或是洗泡熏蒸,都拿捏的分毫不差,這不僅是神奇,簡直就是神來之術了。

    中醫中藥應該是中國的國粹了,而且千百年來長盛不衰,靠的不僅僅是神奇,更靠的是中藥配伍的精細和複雜,以及藥理上的中和與中庸。中藥的解釋怎麽也不像是單指中國的藥物,而更像是對重要理論的闡釋,那就是中和、中庸的意思,也應該是中醫的本意。

    也許中藥的湯劑是最能體現中國傳統文化精髓的了,中庸、中和的思想在湯劑中也體現的淋漓盡致,無論任何的方子,無論任何藥材的使用,都是與其它藥材配伍使用的,而且比例也是恰好的適當,黃芪、黨參與甘草、桂皮的配合,人參菊花的搭檔,黃連甘草的連襟,無不切合著醫道醫理,盡管也是有著主藥、輔藥之別,有君臣佐使之別,但每種藥材的出現都顯示著必須和必然,說複雜了是醫術,說簡單了就是中庸了。

    其實,中藥各種藥材的使用,不是單純意義上的藥盡其用,而是抑強扶弱,也就是最大限度地將各種藥性融合在一起,共同地來發揮作用,也就是共同抵禦藥物的副作用。這種看似玄妙的理論來源於傳統文化,也在完善解讀著傳統文化。而這種中庸的思想也成為幾千年來統治的主旨。

    在中國的傳統理念中,是很少有第一的,有的隻是竹林七賢、畫壇三傑,植物有“梅蘭竹菊”四君子,食物有四喜丸子、八寶飯,體現的都是合一的力量,和諧的美好,而第一往往是帝王和武林的專屬,也就是人人向往、朝不保夕的可畏,以及完善傳承的必須。

    壓製強勢的崛起,輔助弱勢的存在,以有限的疏導保持最大作用的發揮,保障秩序的完整,是帝王常常使用的手段,打擊和招安、安撫和提振是常常需要並用的,武可以壓製、打擊,文可以招安、安撫,手段全在運用,手法各有妙理。

    而中藥就是這種理論的最好體現者,而操作者就是醫者自己了,望聞問切也好,聽探嚐須也罷,目的隻是判斷各種藥材的配伍和劑量,是混合的作用和效果,而這就是醫者高下的標準了。

    與西醫盯著血管不同,中醫中藥放眼的隻是有些虛無的經絡,以及遍行全身的氣,還有就是五髒六腑之間的協調和相生相容,是一種叫做‘陰陽’的和諧,因此中醫中藥不像是在治病,更像是在調和、或者說是和稀泥,而承擔這項重任的無疑是那些棍棍棒棒了,目的隻是為了病人陰陽調和,氣脈順暢,而功效就在那濃濃的湯藥裏。”

    “是啊,老領導領悟的透徹,可謂大徹大悟。”鄭明很佩服閆博年的機敏和智慧,也不禁附和著說:“老領導說出了中藥的精髓,以及其中蘊含的博大精深的哲理,我也來說說,那就是藥引。”鄭明意味深長地看著閆博年,興趣盎然地說:“中藥講究‘君、臣、佐、使’,大富大貴的君藥自不必說,就是引藥就夠品味一二了。縱觀古今各種醫療手段,凡藥必用引,而且所起的作用還十分非凡的,也隻有中國的中醫中藥了。藥引,顧名思義必是與藥有關的東西,不用過多思量也知道是藥的引路者,也就是導引著的意思,專業的解釋就更神奇了---藥引子是引藥歸經的俗稱,指某些藥物能引導其它藥物的藥力到達病變部位或某一經脈,起‘向導’的作用。另外,‘藥引子’還有增強療效、解毒、矯味、保護胃腸道等作用。聽著玄妙,作用就更玄妙了。 中醫認為,經絡是人體氣血運行的通路。氣血通過全身經絡,通達表裏、髒腑,營養四肢百骸、筋骨皮毛。經絡使人體內外表裏形成了一個統一的有機整體。藥引猶如向導,它將諸藥引向某經絡髒腑及身體部位進行針對性治療。所以說,藥引的特殊作用,是引導藥力直達病所,有向導之妙用。說了這麽多,又是引子,又是向導,但道理似乎並不玄妙,而所用的藥引材料就更是千差萬別了,至於什麽仙人須、三更露,螞蟻的眼淚、初秋的霜,還有什麽五年梅上雪、千年龜背筋,那更是將玄妙引向了神秘,根本就是捉弄人的把戲,做不得數的。其實,藥引取材簡單,用料方便,什麽桔梗、桑枝、牛膝,還有更普通的,生薑、紅棗、蔥白,甚至食醋、紅糖、鹽開水,簡單到了什麽都可以做藥引,什麽都可以引藥性。正因為這個什麽都可,什麽都行,透著許多高深。別人可用的你未必行,這種藥可用的,下服藥未必行,而常常在其他方劑中充當主藥的,在這個方劑中卻隻能是引子,而往往不同藥理的藥材卻要出現在一個方劑中,這就不是猜度可以知曉的了。藥引怎麽用,什麽時候用,用量多少,都是醫家所言,惑言、玄虛,都是此後很久才能知曉的,但效果卻是真實的。所謂中醫是經驗之醫,可學不可猜,原理似乎更在藥引的使用和分寸把握上。

    其實,沒有那麽多玄妙,而是博大精深的理論和浩如星辰的藥材所引發的。中醫講究氣脈,講究陰陽協調,尤其在氣血和脈絡上著力,這也就造成了藥材眾多,藥引眾多的原因。

    善於分析判斷,善於找出主要矛盾或節點,似乎是數千年文化傳統延續、傳承的不二法門,聖人一生說話無數,集其精髓的也就是那部《論語》,而就是這區區幾千字的集粹,引導了數千年的主流思潮,導引了曆代的統治方略。

    主流文化體係的建立,並不是所有思想集成都接納和歡迎的,草原文明和農耕文化的融合並不是統治者的選擇,而是曆史的必然,忽必烈和皇太極並不一定喜歡中原酸腐文人的繁文縟節,但傳承千年的‘禮、義、恭、謙、讓’,卻是中原文化的氣血和脈根所在,而統治和征服必然要用聖人的這個藥引。

    這樣也許就說清楚了藥引的作用,也就解開了玄妙的結扣,其實也就是順應了藥理和藥性,順應了氣血和脈絡的調和,而為了這個和諧,藥引也就應運而生了。

    解開藥理,解讀藥性,在藥理和藥性間尋找平衡,進而調和氣血,平衡陰陽,繼而達到順乎自然、順乎規律的和諧,這樣也就治愈了頑疾,還病患一個條理順暢、運行自如的肌體。這也許才是中醫調和百味,導引方向的神妙之處,而更多的神奇,也許隻能在經絡中找出處了。”

    “嗬嗬,高,你比我見識深遠”,閆博年對鄭明豎起了大拇指,“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老領導謬誇了,皮毛之論,管窺之見怎敢登大雅之堂,引方家恥笑。”鄭明謙虛地說,不過很快補充道:“說到了見識,也就使我想到了京劇裏的粉墨登場。”說著示意閆博年喝茶,接著說:“當鑼鼓點想起,帷幕拉開的一瞬,無論是否情願,走上舞台的結果都必將是一個全新的改變。改變的不僅僅是造型或唱腔,還有的就是性格、情緒、記憶等等內在的定式,一切都將取決於演出的需要,或者是劇情的發展,而原因隻是粉墨之後的改變,登場隻是必要的結果而已。

    對於劇情和演出的格局而言,演員本身的喜怒哀樂已經無關緊要,甚至性別也不再重要,隻有那經過粉飾和華麗服飾包裝的形象存在著。喜怒哀樂、家長理短、世俗風情,都在那一刻煙消雲散,隻有形象的存在,隻有存在的需要,無論是一天、一刻,或者一時,為藝術、為觀眾、為生存,都是可以為之的理由,久而久之現實的人與戲中人的分際就變得模糊了起來,而這也就達到了藝術的至高境界。

    無我的境界的確是不容易達到的,起碼在現實與幻象之間的遊移,真實和虛幻往往是舞台的上與下,甚至有時根本與是否粉墨無關。演員到藝術家的分際或區別也許就在於此,而真實與藝術的轉換也看出修為的高低,而一切的標準就在登場之後的變化。

    舞台是轉換的關鍵,也許就因為舞台是在人們的視線之下,無我表象的背後也還是有判斷的標準,那就是真實與否。但當舞台幻化到了無限,標準或許也因視線的不及而模糊了。

    推而廣之,政治的大舞台,大大小小無數的人物登場表演,無論是匆匆過客,還是長期為之,都經過了細心的包裝和掩飾,自己本身的性格、修養、學識、以及希望,都幻化為表演的需要,在這個沒有劇情,沒有開始、停止的表演中,成功失敗的標準也許隻有官職的大小來評判,因為脫離了觀眾的視線,也就沒有了喝彩,上場之後的節奏隻有自己掌握,或者別人掌握。

    官場如此,商場亦是如此,都是要求演員忘記了自己,忘記了曾經的存在,甚至忘記了善良和道德,隻為了表演,隻為了表演之後的成功或喝彩,哪怕這一刻永遠不會到來。

    為藝術的藝術家,也許窮其一生都難以達到無我的境界,也許畢生的奮鬥都隻是舞台上的過客,盡管經過無數次的粉墨登場,到最後也不過是為藝術做了鋪墊,而物我兩忘的境界更像遙遠的星鬥般遙不可及。

    為政治、為財富的人們,所付出的和收獲的,遠遠沒有平衡的時候,也是畢其一生,也是付出了全部的心智,甚至為此而改變了純樸、善良,拋棄了道德、理想,或者連良心也付出了,而至高的境界還是如‘水中月’、‘鏡中花’,謝幕的時候甚至都不知身在何處、魂歸何處。”

    “說的好,看來你真是品出了戲劇的個中三昧。”閆博年拍拍手喝彩著,隨即望著眼前的茶杯,若有所思地說:“就像這茶葉,不論是綠、白、黃、青、紅、黑,也不管是煮茶還是功夫茶,陸羽的《茶經》、還是徽宗的《茶話本要》,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片樹葉而已,任何的方式和方法還是取決於人們的需要,龍井、銀針、碧螺春,毛尖、毛峰、鐵觀音,普洱、烏龍、白毛猴,隻是人們因其需要給予的評價和定位,但再好的陳年綠茶葉也抵不過明前穀雨的幾片葉子,而且再好、再名貴的茶葉浸泡多次之後也都是殘渣,因此茶給人的感覺永遠都是及時、新鮮。”說著話,閆博年站起身來,所獲頗豐地說:“耽誤你這麽長的時間,該走了。”說著話起身,“順便說一句,你的茶一般,茶還是要抓緊時間喝,時間不對,或者水不熱,都會壞了你的好茶。所謂:茶分三類,水占七分。上水若急,下水勢緩,都不及中水舒緩之間的恰到好處,而且泡茶水分三沸,一沸水,吃淡茶;二沸水,品茶花;三沸水,喝到家。這一沸水,就是水未沸前,水底有氣泡,個別零星升起,適宜於茉莉等花茶。二沸水,是指水中已氣泡連連,將沸而未沸之水,適宜於綠茶等一類。三沸水,指已沸起之水,水花連連,適宜於壺茶、觀音等一類。。”

    “謝謝您老的提醒,一杯好茶豈能壞了味。”說著起身送閆博年離開,走到樓下,握住閆博年的手說:“說好了,有時間過府一定好好殺幾盤。”

    “山間陋巷,田園寧靜,何來打打殺殺、刀兵相向?有好茶,有好酒盡管來就是。”閆博年稍加用力,拍怕鄭明的手背,滿意地轉身離去。

    這場像是啞謎的談話讓閆博年很滿意,也對下來的變化充滿了信心。不禁感歎地說:“以前天天從這地道裏進出,還真沒發現此間的奧妙,真是不錯。”

    聽閆博年誇這個地道,白豐收也不免仔細打量了起來。這個地道原本建造大院時就建了起來了,以前是防空和應對突變的應急通道。前些年大院重新改造時,為領導出入方便和安全,重新進行了擴寬和硬化,既方便了出入,也使得地麵的美化更協調。道路的出口在很遠的南郊山莊,也避免了車流高峰時的擁堵。

    “智慧啊!真是智慧。”看著這樣的小道,想著剛才的談話,白豐收發出由衷的感歎,不隻是對地道,還是兩位高人,也許兼而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