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絕不姑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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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房建設、呂山尊、王濤,以及馬全明、郭良等人的陸續到來,匯報會也就正式開始了,時間剛剛是上午九點鍾。
    齊天翔環視著辦公室裏的眾人,嗬嗬笑著對房建設說:“這樣的會議應該到你辦公室去開,都是政府的市長、副市長,如果再加上管農業的副市長李誌林,公安工作的劉峰,以及金融工作的蔣飛銘,這就是你市長辦公會的架構了。”
    “你這一說還真是啊,市政府正副八位市長,今天聚齊到你這裏的就有五位,還真是齊整的很。”房建設嗬嗬笑著回應著齊天翔的話,看著辦公室裏的各位,緩緩地說:“不過市委常委到的也不少,算是市委常委和市政府的擴大會了,基本上也算是旗鼓相當,還就得在你這裏,到我哪裏,地方倒是大了一些,可怕就怕有些人不自在,也不願意去。”
    房建設的話立即引發了辦公室一片善意的笑聲,也都知道房建設話裏所指的意思,短暫的笑聲過後,都在耐心的等待,似乎都知道下來會發生什麽。
    “建設同誌話中有話,似乎明指我會有想法,我會有什麽想法,我會很樂意到哪個辦公室去開會,平時又不是少去了哪裏。”王濤敏銳地感覺到有目光隨著房建設的話音轉到了他臉上,就冷著臉嗬嗬幹笑著,祥裝大度地說:“不管是來齊書記辦公室,還是到建設同誌辦公室,我都隨叫隨到,按時準點,這點組織紀律性還是有的,也絕對不會含糊。”
    齊天翔聽王濤大大咧咧地直呼房建設的名字,心中有些微微的不快,也對他的表態不滿,可還是望著辦公室內的眾人,有意識加重了語氣,看似無意,實則有意地奚落著說:“由剛才房市長的話不難聽出兩層含義,一則現在的官員太多,這是事實,一個像我們河州市這樣的中等省會城市,市長、副市長就有八位,沒有明確職務卻享受副市長級待遇的還有**位,這是單指市政府這一塊。如何算上市委、人大、政協,明確職務的副市長以上就有十幾位,享受級別的巡視員、助理巡視員或括號幹部就更多了,全市恐怕三十位都打不住,這還隻是副市長或享受副市長以上待遇的省管幹部,市管的縣處級或享受縣處待遇的調研員、助理調研員又有多少,大概放大三倍都保不住吧,科級呢,股級呢,這數字怕是張衛國部長也不能準確地說出數字吧,有時候捫心自問,這麽多的幹部,又有多少是能夠占有一輩子的,所以時時提醒自己,別太把自己當回事,職務隻是帽子,連浮雲都不是,扣到你頭上是帽子,摘掉了就什麽也不是了,珍惜帽子還不如好好珍惜帽子帶給自己難得的工作時間,這才是實實在在的權責分明的時候。”
    “另一個含義就是這次會議的規格了,幾位常委,連同幾位正副市長集中在一起,研究的絕不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是可有可無的研討會,而是關係到人命關天大事的事情,要有一個會議紀要,而且要起到一定的作用,對今後一個時期的政府工作要有指導意義。”齊天翔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語調和語氣都異乎尋常的嚴肅,絲毫沒有泛泛而談的意思,而且為了加重話語的分量,齊天翔拿起茶幾上的調查報告,戲謔地說:“真不容易,曆經四個多月的時間,終於有了一個結論報告,這說明什麽,是龍多不下雨,還是和尚多了不念經,歸根結底還是我們的辦事效率,這種市委市政府掛帥的調查工作都是這樣的速度,可想如果是老百姓的事情,又該是什麽樣的效率,或者說還能不能等到這個調查報告,還是一個未知數。原本今天的會議應該是幾個專題辦公會分頭解決的問題,教育、醫療、城建、紀檢,可幾個會開下來,幾個紀要還得匯總,還要不知多少時間才能有一個結果,我們可以等得起,老百姓卻等不起。這也是今天幾個主管市長,以及分管常委都出席的原因。”
    齊天翔冷峻的目光掃視著沙發上坐著的各位,緩和了一下語氣,慢慢地說:“這裏沒有批評誰,或埋怨誰的意思,而且今天也不是解決辦事效率的問題,下來看看哪位先說一說,把事情說透,說開,真正解決問題,這才是這次會議的目的。”
    齊天翔的話立即使辦公室裏的氣氛緊張了起來,盡管聽上去隻是泛泛而談,說的都是擺在明麵上的現實,並沒有刻意地去說什麽,但弦外之音卻是任何一個有著正常思維的人,都是能夠感受到的。尤其的對官員過多的感慨,以及調查報告的遲遲沒有結論,都有所指,而且指向明確,坐在這間辦公室裏的人都親曆了事件的全過程,也都明白齊天翔的指向。可齊天翔隨後的聲明,又明確表明了他此刻的態度,即使有所指也不願意出現爭論,這就有效杜絕了互相指責和埋怨的出現,也杜絕了可能的解釋。這既顯示出了齊天翔語言的技巧,更顯示了他在這個辦公室裏的絕對權威,以及掌舵者的地位。
    這點通過語言明白無誤地傳遞給了在座的人,也是一種態度的表示。一個時期以來的現實表現,盡管齊天翔再過低調,再過平易,都改變不了即將存在的現實,那就是職務變動帶來的級別距離,隨著距離的拉大,平等的交流就變得艱難,除非是關係相對近一些的人,其他的任何試探和嚐試,都是一種冒險,這些感受齊天翔很清楚,就連張衛國這樣級別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應對,其他遠一點的人就更是不敢過分抵觸了。平穩過渡似乎是每一個人心裏的想法,而這些想法在齊天翔的麵前,就都是一種態度和表現,即使沒有刻意去考量,可卻都是喜好或厭惡的依據。
    短暫的靜默之後,馬全明望著齊天翔,又像是在對所有人說:“我先匯報吧,事情因我們教育口所起,還是由我們這裏開始吧,”
    看到齊天翔微微頜首表示同意,馬全明又用眼神征求了房建設和呂山尊的意見,特別是在王濤陰沉的臉上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卻沒有得到他的任何表示,但房建設和呂山尊的表情卻是明確鼓勵的,這也給了他信心,調整了一下思路和情緒後,才謹慎地說:“正想齊書記批評的一樣,我們的調查工作太慢了,效率也太低了一些。主要是兩個方麵的原因,一個是事故責任認定,另一個就是建築質量評估和勘驗,這些都是相對專業的技術問題,我們沒有辦法處理,隻能等待。”
    “馬副市長,話可不能這樣說,不是都交辦下去了嗎,城建規劃,建築工程等部門都在積極配合事情調查的嘛,”王濤陰沉著臉打斷了馬全明的話,冷冷地說:“而且事情一開始就高度重視著的,如果不是城建和規劃方麵出現一些波折,也不會造成這樣被動的局麵。”
    “王濤同誌的話有所指啊,是不是還是指責我們紀委反腐影響了經濟工作的正常開展了,或者說是幹擾了事故的調查了。”張建國不客氣地插話進來,眼睛直直地盯著王濤,奚落地說:“事故調查是城建規劃、設計施工,以及建築工程質量鑒定等單位的正常工作,難道僅僅因為城建局長和規劃局長貪腐被抓,所有關注就沒有人做了,這些具體的技術工作都是局長們在具體做的嗎,”
    張建國的反唇相譏深深地刺激了王濤的神經,也是他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從進來之時就明顯感覺到的疏遠和冷落,此刻更加的明顯。其中的原因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從主管城建規劃的副市長,即將一步成為這個城市的當家人,無論是自己以往的同事,還是上下級關係,心裏和情感上都難以接受,更是充滿了疑問。自己這一個時期在隱忍的同時,就是在等待,可冷嘲熱諷和議論卻並沒有因為他的隱忍而減少,相反倒是有加劇的趨勢,而且房建設、呂山尊等人更是對他不屑一顧,齊天翔的態度就更不用說了,似乎連他和他的支持者都不在眼裏,這些都深深地激怒著他,如果不是聽從告誡隱忍,早就爆發了。
    如今連馬全明這種謹小慎微的人,都開始暗地裏搞小動作,張建國這個炮筒子更是裝滿了火藥,如果不能有效地殺殺他們的氣焰,今天這個會還不知會是什麽結果呢,一邊倒的結果不但對自己的形象不利,對今後開展工作更是沒有什麽好處。
    王濤想到這裏,不滿地看著張建國,按捺不住想要好好地回應他幾句,讓他知道說話的分寸,但眼角的餘光卻瞥見齊天翔平靜中略帶慍怒的眼神,立即明白了這個場合過分地針鋒相對的不利之處,但還是不甘地對張建國說:“這個問題我們兩個今天不爭論,齊書記剛才說到了,今天不討論其他問題,隻對事故本身進行剖析,我們還是耐心地聽馬副市長接著介紹情況吧,”
    王濤祥裝大度地說著,而且破例地咧嘴笑了一下,目光微笑著與齊天翔交換了一下眼神,定定地望著馬全明,似乎已經調整好心態,等待著他的繼續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