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省府分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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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翔省長既然叫我大姐,我就應該說說我的想法。”孫萍芳溫和的目光看了一眼齊天翔,然後望著眾人緩緩地說:“我以前分管民政、文化和廣電出版,以及旅遊和群團這一塊,壓力本來就比較大,現在又給我增加了民族宗教,衛生和計劃生育,以及體育和殘聯這一塊,擔子重了不少,還真是有點擔心精力和能力應付不來。”
    孫萍芳說著話,神情變得嚴肅了一點,認真地說著:“既然是省政府分工,就沒有挑肥揀瘦的道理,也沒有任何理由推卸責任,就像剛才張鈞同誌和老雷說的那樣,本身工作的時間也就沒有幾年了,多幹點工作也是一種慰藉吧,我堅決服從省政府的分工安排,盡職盡責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拉不開栓的時候,還請各位紳士一點,伸手幫一下。”
    “萍芳同誌的態度很明確,老大姐就是有覺悟。”羅劍嗬嗬笑著附和著,心中盡管不快,可臉上的神情卻是自然的,平靜的,而且是隨著齊天翔的稱呼叫著老大姐,其實他比孫萍芳還要打上一歲,這些也反映了內心的情緒,淡淡地說:“你的抱怨範圍廣了,事情繁瑣了,這也正常,畢竟以前曆山省長分管的那一塊都壓到了你那邊,對精力和體力都是個挑戰啊,”
    “我沒有抱怨,更沒有感覺工作多了,而是覺得自己的能力和精力,恐怕辜負了省委的信任,拖了整體工作的後腿。”孫萍芳警覺地看了羅劍一眼,敏銳地反駁道:“倒是羅副省長的反應有點出乎意料,是不是覺得有勁無處使的失落啊,說來聽聽,既然是省長辦公會,都可以擺到桌麵上說一說嘛,”
    孫萍芳的反唇相譏讓羅劍有些下不來台,沒有想到平日裏不吭不哈,低調沉默的她,言辭也這麽刁悍,也是往常太過輕視這個從總工會出來的女幹部了,以為就是一個繡花枕頭,起不了什麽大作用,更壓不住陣腳,充其量隻是個擺設而已。這幾年的所作所為也的確是這樣,分管民政和文化電視出版,可卻很少能夠看到她的作為,隻是林東生,或者陳能亮的陪襯。現在卻如此積極的表現,卻是沒有想到的,由此看來她已經把寶壓在了齊天翔身上,而齊天翔給她壓擔子,實際上也就是無形中為自己攬權。
    想到這裏,羅劍更是難以心平氣和了,甚至說氣不打一處來也不過分,就狠狠地在桌上的煙灰缸裏摁滅了煙頭,自嘲地嗬嗬笑著說:“我倒是對重新分工拍手叫好,原本我負責省政府常務工作,協助能亮省長負責財政、稅務工作,分管省政府機關,發改委、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住房城鄉建設、教育、統計,還要協助聯係省國家稅務局、財政部駐山東財政監察專員辦事處,聯係各民主黨派,國家統計局山東調查總隊、中儲糧總公司山東分公司等單位。單單一個省政府機關的日常工作,就讓我覺得力不從心了,真想卸下一些包袱,以便自己能夠全身心地做好重要的工作。”
    “現在好了,省政府機關的日常工作由周通秘書長分工管理了,發改委和國資委,以及工信廳、國有資產管理的整體工作移交給劉小平同誌了,教育在齊省長心目中處在與醫療衛生,食藥監,以及民政優撫同等的民生地位,加以重視,由張鈞同誌親自過問,並向齊省長負責,糧食和中儲糧總公司山東分公司,也由徐方副省長歸口管理,我就可以專心致誌的關注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住房城鄉建設等項工作,專注下崗工人安置和勞動者維權等工作了。”羅劍說著話,不由自怨自艾地搖著頭說:“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也要謀其政,這就是我羅劍的態度,隻要我還負責著省政府的常務工作,我就要負起責任,努力協助齊省長,以及各位副省長做好省政府的工作,不管是不是我分內的事情,隻要是工作需要,我責無旁貸。”
    “好,說得好,到底是老同誌,覺悟和黨性原則就是高,值得我們這些新來的班子成員好好學習,”齊天翔未等羅劍的話音落地,就低聲叫著好,並輕輕地鼓起掌來,笑著看著羅劍,並對大家讚許地說:“聽了前麵幾位同誌的表態,我深受鼓舞,尤其是羅劍同誌的肺腑之言,更是讓我感動,這不但表現的是一個班子老同誌的高風亮節,更體現了一種勇於擔當,敢於負責的信念和精神境界。”
    齊天翔說著話,抬起雙手示意大家靜一靜,詼諧地說:“用時下網絡的語言,這裏是不該有掌聲的。如果有也是表達了大家的心聲。”
    “不過老羅說的確實也是實情,由於能亮省長是金融專家,主政河海後,力主建設‘大金融、大流通、大格局、高水平’ 的‘三大一高’戰略的新河海,省政府常務工作,以及瑣碎的機關服務工作,都需要老羅一力承當,還有著教育、發改、城建、人力和社會保障,特別是財政稅收,還要與幾個中央駐辦機構的協調配合。”齊天翔認真地望著羅劍,滿臉誠懇地說:“可以說是拳打腳踢,獨擋八麵,更形象地說就是上的了廳堂,進得了廚房,上馬舞刀弄槍奮勇當先,下馬唇槍舌劍力戰群雄,別說是獨木難支了,就是十個八個也累垮了。好在咱們的羅省長身強體健,苦苦支撐了這麽久,看著都讓人心疼。”
    “介於這種情況,利用這次分工調整的機會,我也在考慮如何為老羅減負,機關工作瑣碎零亂,教育工作事無巨細,這些事情剝離之後,你就可以全身心地關注省政府常務工作了。”齊天翔敏銳地察覺到羅劍眼中攸然閃過一絲驚訝,伴著一絲感觸,就緩緩地笑著說:“不過你老羅也不能撂挑子啊,財政稅收不是件小事,關係到全省生存和發展的大事,做好這一件事就是功德無量,就別說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城鄉建設等項工作了。”
    “那是自然的,我老羅怎麽會撂挑子呢,竭盡全力還怕應付不來的呢,”齊天翔的話,即像是在說笑,又像是交底,誇獎、奚落、認真、解釋全部糅合在了一起,弄點羅劍一時難以應對,但直覺告訴他,齊天翔短期內,還不會從他手中將財稅大權收回去,心裏寬慰了很多。盡管心中對發改委、國資委,以及工信廳、國有資產管理等實權部門的失去,還是心存不滿,可還是不願成為眾矢之的,就迎著齊天翔的笑臉說道:“隻要你齊省長需要,我老羅責無旁貸。”
    羅劍的表態,不管出於什麽目的,還是讓齊天翔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作為留守的老人之中,羅劍和孫萍芳的態度至關重要,一個是削權,一個是增擔,都不是很容易平衡的,兩人都會有想法和抵觸情緒,這是可以預料的。
    孫萍芳尚且好辦,有以前交往的底子在,不至於出現的大的閃失,而且齊天翔也有意不事先與她交流溝通,就是想要她在會議上抱怨,或者是不滿,通過對她思想狀況的解說,以此達到壓製羅劍情緒的目的。這是齊天翔精心準備的後手,也是以防萬一的應急對策。
    羅劍發泄不滿和抱怨,是齊天翔能夠預料到的,也是經過細致地思考和謀劃的,為此準備了多種方案,首選就是通過孫萍芳打壓,其次是通過劉小平的實際存在彈壓,還有就是眾人的力量力壓,最萬不得已還可以采取表決的方式解決。作為排位第一的副省長,分管領域過寬過大,實際控製領域又嚴重超出了副省長的權限。可以說上到省政府正常運行,下到機關日常工作,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而且陳能亮主政時期,除了北京,就是香港,幾乎很少能在河海省見到他,大權旁落的肯定的事情。羅劍成為事實上的常務副省長,大有淩駕於各位副省長之上的架勢,這種狀況是不能長期持續下去的,即使不是為了爭權,也應該限製他手中的權力,達到能夠掌控的目的。
    剝離羅劍手中的權力,亦快不宜慢,要在權力再分配時通過公開的方式解決,否則就會成為他與羅劍之間的私人矛盾,而且還可能產生激化,成為一種無形的障礙,這也是不利於今後工作開展的。
    齊天翔設想了幾種應對和解決方式,沒想到張鈞和秋實兩位老人的率先表態,帶動了孫萍芳應有的反應,抱怨之後是高姿態的表述,盡管引來羅劍的反詰,但充其量也還是他們個人之間的觀點碰撞,不影響會議的氣氛,以及事態的大方向,甚至孫萍芳的反唇相譏還打消了羅劍的部分怨氣,使得很多潛在的情緒難以發作,而且通過自己一番連捧帶打,夾槍帶棒的嬉笑解說,甚至繼續分管財稅工作的許諾,羅劍也是啞巴吃黃連,隻能認可這個還算不錯的現實,現在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沒有了幾個重大權力部門的掌控,缺少了機關事務的幹預,特別是多了周通秘書長的掣肘,相信他會平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