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章 事故真相(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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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幾戶被困礦工家庭之後,大致的善後安置情況也了解的差不多了,齊天翔才心事重重地回到勝利賓館。
    回到賓館,還沒有認真地喘口氣,事故現場就傳來了消息,而且一下就傳過來兩個,使得齊天翔壓抑已久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貫通巷道已經打通,井下被困掌子麵的礦工很快就可以安全升井。坍塌巷道經過通風排煙,密布的煙塵已經排空,被困掌子麵的礦工,已經派人到坍塌區域探查,並且隱約聽到坍塌廢墟裏呼救的聲音。
    主巷道的掘進工作進展順利,生命探測儀也監測到生命跡象,據專家測算,相處距離在一公裏範圍內。這就印證了初期的推測,坍塌區域在兩公裏左右,行進中的礦車是被突然的坍塌壓埋在巷道內,而且垮塌的廢墟基本以土石為主,礦車中被困的人員生還的可能很大。
    消息傳來,齊天翔抑製不住興奮的心情,與在勝利賓館等待的梁誌新等人一起驅車趕往現場。下意識中齊天翔覺得自己應該守在隧道口,迎接每一個升井的被困師傅們,盡管做不了什麽,關切和關心還是應該的,哪怕隻是一個寬慰的微笑,也是一種真誠的表示。
    趕到現場的時候,正好是第一批被困礦工即將升井的時間,隧道口聚滿了各級領導,還有得到消息趕來的媒體記者,將隧道口擁堵的水泄不通,隻留下一條窄窄的通道,等待著被困人員陸續升井。
    齊天翔一行被工作人員引導下,走到了隧道口,童安山看到齊天翔過來,沒有什麽過多的表示,隻是默默地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已經做好了升井的準備,初期出井三十多人,都是年齡和身體不是很好的礦工,幾輛車一次也隻能運送這麽多人。這樣分幾批安排升井,井上的轉運和救治工作也不至於過於忙亂。”張萬福走到齊天翔身邊,慢慢地說著:“現在掌子麵被困人員的情緒穩定,上午已經順著通風井傳遞下去了一些牛奶麵包之類的食品,剛才車輛下去的時候,又帶下去一些食品,既給掌子麵的礦工師傅們補充體力,也做一些必要的儲備,以備不時之需。”
    齊天翔深深地望了張萬福一眼,看到他一臉的疲憊,眼裏布滿了血絲,眼窩也有些凹陷,就略帶關切地說:“你也辛苦了,真是勞煩你了。”
    “說這些幹什麽,還不都是趕上了,再說也是我應該做的分內的事嘛!”齊天翔的關切讓張萬福有些不自在,就輕描淡寫地說著,隨即轉了一下話題,接著說:“劉四娃和王小虎隨救援隊又下去了,這兩個人真是拚命了,從昨天到現在,幾乎就沒怎麽休息,還有老謝和於震,也是豁出命來了,兄弟情深啊!這種把礦工當兄弟的領導,怎麽不得人心。”
    “得民心的不一定得官心,古來如此啊!”齊天翔輕輕地感歎道:“如果不是有這些還心存一份純真的幹部,我們的某些官員才能逍遙自在的混日子。”
    “說的是啊!”張萬福深有同感地說著,接著補充道:“還有井下掌子麵的帶班礦長老王,已經來來回回進出塌方處幾次了,並且組織身體素質好,心理素質好的礦工進入了救援狀態,在沒有任何機械的情況下,就憑著雙手,在做著救援工作。”
    齊天翔再次看著張萬福,深懷感情地說:“記著這些人吧!到時候要給與表彰,給予獎勵,這是必須要給予的肯定。”
    說著話,發現隧道內出現了聲響,知道第一批被困礦工就要出井了,就全神貫注的把目光投向了隧道內,並且自覺地配合著工作人員的疏導,閃開了一些位置,這樣使得隧道口的空間更大了一些,更多的救護人員集聚在了過來,更多人員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隨著第一輛隧道工程車開出隧道口,圍觀的人群立時激動了起來,媒體記者們的鏡頭都聚焦在了這裏,閃光燈不停地閃爍著,撲捉著這激動人心的時刻。
    三輛車依次開出隧道,並緩緩地停在隧道入口處的外邊,在醫護人員的一對一接扶下,帶著眼罩的礦工慢慢地走下工程車,並緩緩地順著人群閃開的夾道,慢慢地向著停放在不遠處的救護車走去。
    看到這番情景,齊天翔抑製住興奮和激動,望著童安山做著手勢,請童安山先請,然後一行人慢步走到救護車前,站成一列,與先後走到麵前的礦工親切地握手,表示著關切和慰問。
    照例是領導們親切地慰問,受困礦工由衷地感謝黨和政府給予的救援,感謝救援隊的兄弟們不遺餘力的營救,並感慨一定要珍惜生命,康複後重新投入工作,再立新功。
    這些新聞媒體喜歡的表白,都明白隻是一種程序,隻是為了證明救援工作的成果,實際的意義怕是連媒體記者也都清楚。可即使這樣,依然還是認真嚴謹地做著,領導認真地表述,礦工真摯地感謝,記者們一絲不苟地記錄和錄音錄像,隻是為了這一刻的存在,還有的就是讀者或觀眾的感動。
    童安山和齊天翔等人一一與礦工握手慰問之後,又目送他們在醫護人員的攙扶下,依序登上救護車,並拉著警笛緩慢地離去,漸漸地在眼界裏消失之後,才再次慢步走到隧道口,等待在重新掉頭回去的工程車,將下一批被困人員帶出隧道。
    都知道這樣的等待漫長而沒有實際意義,但包括童安山在內,都認真地對待著,充滿耐心和信心地期盼著。
    仿佛就是一場神聖的宗教儀式,每個人的內心都清楚意義和目的,甚至原本就不相信儀式帶來的任何警示和變化,但在某種需要驅使下,還有帶著十分虔誠的神態,萬分景仰的心情,儀態萬千般莊重地表現著,隻是為了其他人的關注,以及形式和目的的需要。
    齊天翔此刻就是這種心情,而且這樣的感覺強烈的提醒著自己,但還是默默地做著,認真而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