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調查處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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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型客車停靠在勝利醫院急診中心門口時,早已等待著的醫護人員,迅速上到車裏來,氧氣袋吸氧和心髒監護儀等應急措施,都很快采用著,血壓和體溫測量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讓齊天翔躺在了擔架上,幾名醫護人員將齊天翔抬下了車,放到推車上,急忙向急救中心轉運。
    這之後的一切緊張忙碌,卻是有條不紊的,齊天翔像是一個木偶一樣,任由醫護人員擺布著。心電圖,ct和核磁共振,所有能用的檢查措施都詳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麽遺漏之後,醫院院長才走出急救室,對站在外邊焦急等待著的周通和梁誌新等人說明了檢查結果。由於是突發心髒不適,症狀消失後是看不出什麽來的,除了有些輕微的心動過速之外,沒有什麽過多的心髒隱患,致病原因不明,可能是勞累和心情焦慮引起的,還需要靜養和繼續觀察。
    這樣模棱兩可的結果,對於焦急地等待在搶救室外麵的眾人,無疑是一個天大的福音,就連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童安山和張萬福來說,也是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得到醫生的許可,童安山和張萬福,以及周通和梁誌新被允許進入搶救室,在換上了白大褂之後,緩慢地走近了齊天翔的床邊。
    此刻的齊天翔,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上扣上了氧氣麵罩,手上和身上插上了許多的管子,監視器在不停地顯示著心率、脈搏等各種曲線和數字,真就像是一個病人一樣,無助地等待著結果。
    “你得回省城,再做一個全麵的檢查。”童安山陰沉著臉,充滿關切地說:“這幾天你也太累了,又不注意休息,不病才怪呢?心髒方麵的問題不能忽視,必須馬上做一個徹底的檢查。”
    童安山說著,又加重了語氣補充道:“這不僅僅是我和萬福同誌的意見,也是征求了東生同誌的意見,都建議你回省城接受進一步檢查和治療。”
    齊天翔感激的目光望著童安山,又看了看張萬福和周通等人,伸手將臉上的氧氣罩取了下來,緩慢地說:“謝謝您來看我,讓您受驚了,其實我就是那一會覺得心髒有些憋悶,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了。”
    似乎是怕童安山不信,又微微笑著露出自然的神態,進一步解釋道:“這不是我說的,剛才院長和專家不也是這個意見嘛!短暫的心髒不適在我這個年齡也是正常現象,可能也是有些勞累的原因,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齊天翔說著話,望著張萬福問:“現在幾點了,怕是這一折騰耽誤了追悼會的時間了吧!”
    “現在剛十點多,還有時間。”張萬福知道齊天翔的心思,就略顯埋怨地說:“這個時候您怎麽還想這個?還是自己的身體要緊,現在當務之急是安排救護車送您回省立醫院。不能處理一件大事您就得大病一場啊,您是太投入,太不注意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張萬福說著,看到童安山疑惑不解的表情,就對童安山解釋道:“幾年前,老白,白豐收因公殉職,齊省長就因勞累和傷心暈倒了,這次又是因為礦難,看來還是上回的原因啊!”
    “老張,你不要說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齊天翔攔住張萬福的話,嗬嗬笑著對童安山說:“上回是腦子,這回是心髒,不在一個體係內,聯係不到一起。”
    齊天翔隨即神情變得堅定,口氣堅決地說:“我來就是處理礦難和善後工作的,這是我的職責,現在要送遇難礦工兄弟上路了,我病倒回省城了,兄弟們能夠諒解,我自己的心難安。”
    “不要迷信省立醫院,現在所有的醫療措施和治療手段,都是要靠儀器檢查得出的結論,然後才是輔助一些經驗和能力,不動刀看不出醫生技能的高低。”齊天翔放鬆了神情,略帶調侃地說:“省立醫院有的儀器設備,這裏都有,能做的檢查,這裏也都做的了,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這裏不是已經開始進行穩定治療措施了嗎?輸輸液,舒張一下血管,就沒有什麽事情了,還是請童局長,以及萬福和周通等同誌,先期費心安排一下追悼會的相關事宜,我這裏輸完液就可以過去。”
    齊天翔說著話,麵對著張萬福反對的神情,用沒有輸液的那隻手揮動了一下,斬釘截鐵地說:“回省城不是不可以,但那是追悼會結束之後,。現在我哪也不去,既不回省城,也不去病房,就在這裏輸液。”
    看到齊天翔堅決的神色,童安山微微歎口氣,接過話來說:“齊省長既然這樣堅持,就按他的意思辦吧!不參加追悼會,影響也不好,咱們還是分頭準備吧!”
    童安山說著話,與齊天翔握了下手,與其他幾位對望了一眼,緩慢地走出了房間。
    看到童安山離去,張萬福就與齊天翔互相看了一眼,與周通退出了房間。
    齊天翔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梁誌新,再一次叮囑著:“追悼會的安排你多費點心,來到人不少,一定要協調好各方麵的關係,尤其是要考慮到家屬的情緒,不能讓家屬感到手冷落和委屈,這點一定要注意。”
    看著梁誌新莊重地點頭應承,齊天翔微笑著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等到梁誌新離去,站在一旁的護士從上前將齊天翔的氧氣麵罩戴好。
    剛才還是圍了一圈的人,充滿了焦急和關切的目光,顯得局促和逼迫的壓抑,現在冷清了下來,齊天翔心中突然有了些異樣的感覺。一個不經意的裝病,就帶來了一片慌亂和焦慮,還有就是整個勝利醫院,從院長到醫護人員的忙碌和緊張,都是源於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與此相對應的是,那些還隱匿在礦井深處的遇難礦工,誰在為他們焦慮和憤怒,除了欲哭無淚的親人,還有的就是謝天晴、劉四娃那些還有些良知和正義感的幹部職工,而這些人的要求卻難以滿足。
    想到這裏,齊天翔的心髒,又覺得憋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