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路遇盤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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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事情處理完了,下來需要說說執法亂象的問題了。”齊天翔慢慢地說著,眼神變得嚴肅而威嚴,堅定地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也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解決這些問題,明天就在萊州市召開現場會,重點解決執法環境和規範執法的問題,通知由周通秘書長安排省政府辦公廳下達,你們也都準備一下吧!”
    肖戰勝大驚失色地望著齊天翔,又看了看劉立高和張平均,滿臉不解地問:“會議是由我們萊州市主辦嗎?需要哪些方麵的配合和協調,我們好進行準備。”
    齊天翔似乎知道肖戰勝會有這麽一問,就看了一眼肖戰勝,又看了一臉苦相的劉立高,依然嚴肅地說:“會期一天,主要針對交通、公安兩個部門的問題,地市政府列席會議,會議接待市政府負責,需要討論的問題交通廳準備。”
    “痛定思痛,才能有所觸動,根據負麵問題召開現場會,就是要揭短,就是要把問題擺出來,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齊天翔似乎察覺到了劉立高的難堪,絲毫不願放鬆地說:“要有壯士斷腕,剜肉補瘡的決絕精神和勇氣,才能從思想深處引起警覺,從而找到長治久安的辦法和思路。”
    齊天翔已經定下的事情,誰也不敢再說什麽,肖戰勝趕忙陪著笑臉說:“我們一定按照齊省長的要求和指示精神,做好接待和會議組織工作,並且以此為契機,做好執法環境和經濟秩序的整頓工作,推動各項工作邁上新台階。”
    看到齊天翔並不為之所動,也沒有什麽表示,就緩緩試探著建議道:“我看是不是請齊省長現在就到萊州市休息一下,有什麽事情再隨時指示?”
    齊天翔聽肖戰勝這麽說,就站了起來,往門外走著,走到門外看到肅立的三大隊交警,就像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停住了腳步,對身後的劉立高嚴肅地說:“要妥善處理涉事交警的問題,不能采取強製措施,不能粗暴對待,更不能打擊報複,說到底還是工作上出現的問題,堅決杜絕任何的惡性事件發生,出現任何問題,唯你是問。”
    劉立高當然知道齊天翔說的惡性事件是什麽,就趕忙接話說:“請齊省長放心,我們一定處理好這件事,保證不出現任何問題。”
    齊天翔點點頭,慢慢地對劉立高說:“不要背包袱,更不要有什麽思想負擔,問題發現的早不是壞事,如果累積下來,到那時候怕是你也兜不住。”
    齊天翔說著話,看到劉立高的神色漸漸變得晴和,就向著自己的車走出,緩緩地坐進車裏,等待小王關上車門,然後等待周通上車,隨口問道:“都通知下去了吧!”
    “都通知到了,向東副省長明天一早從省城出發,萬福副省長從沂山縣過來,都不影響明天上午的大會。”周通側過臉認真地對齊天翔說:“辦公廳網上發了通知,並且安排專人進行督促,主要是地市政府這一塊,交通廳和公安廳接到通知,自己就會聯絡和布置的。”
    齊天翔滿意地點點頭,當然知道這些事情,對於周通來說,實在是太過駕輕就熟了,根本就不需要詢問,所謂的問話隻是緩解氣氛的一種方式罷了,沒有任何的意義。
    就在齊天翔和周通說話的功夫,小王已經駕駛車輛並入了車隊,在警車的引導下,快速地向著不遠處的萊州市駛去。
    萊州高速服務區,也就在萊州城邊上,不過二十多分鍾的時間就進到了城區,直接開到了萊州賓館。
    看到車隊大多數車輛都進入了停車區,小王徑直將車開到了門廊下麵,這樣齊天翔下車,就可以直接走進賓館大廳。這就是權力和地位的特權,小王很明白此中奧妙,而且還有意將這種威勢不露痕跡地發揮到極致。
    停車後,給齊天翔開車門的不是小王,而是快步走過來的肖戰勝,殷勤地給齊天翔打開車門,並用手護住車門上框,以防齊天翔下車不小心碰到頭。
    齊天翔下車的時候,所有的隨行人員也都紛紛地下了車,並從停車區快步走了過來,似乎是經過了認真的演練,其實都是長期的實踐,自覺形成了這樣一種情形。
    進到大廳,緩步走向電梯,自然有人將電梯在齊天翔走近的時候,恰好是人到門開,上到了十八樓,肖戰勝和徐偉才、劉立高將齊天翔及周通送到了房間裏,肖戰勝殷勤地走到飲水機旁,準備給齊天翔和周通倒茶。
    肖戰勝的殷勤和周到,使齊天翔感到不適,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也不好說什麽,就淡淡地說:“不要倒水了,這些事情交給小張去做就可以了,你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還是都去忙吧!”
    齊天翔的話平和平靜,可在肖戰勝聽來卻是不滿和責備,就走了過來,站到齊天翔麵前,微微有些赫然地說:“不好意思,已經習慣了,總想著改,卻每每就是下意識地要幹這些事情。”
    齊天翔知道肖戰勝誤解了他的話意,可卻也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解釋,就淡淡地說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提醒你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布置,還是去忙吧,不要都呆在我這裏耗費時間了。”
    齊天翔下了逐客令,肖戰勝等幾位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是到了該離開房間的時候了,就紛紛告辭著離去,肖戰勝更是不忘提醒齊天翔,一會過來請他吃晚餐。
    望著幾位離去,齊天翔無奈地對周通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而周通卻從齊天翔的表情裏讀出了異樣的意思,就自嘲地笑著說:“還是老肖會做人啊!我要是有他這點能耐,何至於如此尷尬。”
    “各有千秋吧!也不一定都是好事,塞翁之馬和得馬之間,一定會有必然的因果嗎?我看不一定。”齊天翔當然知道周通的感慨來自何處,就嗬嗬笑著寬慰道:“往上走一步又能怎樣?能繼續進步當然有意義,如果不能還不是殊途同歸?”
    “還是您會作思想工作,儒道之間了無痕跡的變幻,使得人不得不信服。”周通微笑著對齊天翔說:“按說您這個年齡,這樣的際遇,不該有這些感慨的,怎麽也不應該有這些悲觀之語的。”
    “得意時想著失意,巔峰時多想想退路,多一手準備總是不錯的。”齊天翔說著,怕周通誤解他的語意,就補充說道:“說來你可能不信,我現在時時在想,如果這個省長做不下去了,回到學術界,還會不會有我的位置。”
    周通很清楚齊天翔的話,也知道是在為自己寬心,就認真地說:“這些您似乎不用擔心,一則省長您會繼續做下去,而且會做的很久,很長遠,恐怕這一生的後半程不會再有改行的機會了。二則即使有那麽一天,齊大教授的聲名還是隨時可以榮光再現的。”
    齊天翔無語地搖搖頭,微微笑著望向周通,心裏不得不佩服他的老到和語言技巧的高超,原本是自己在寬慰他,現在倒成了他來給自己寬心,索性就不繞圈子,單刀直入地說:“對於明天的現場會,你怎麽看?說實話。”
    “簡單的一次會議,讓他們盡情表現就是了,該說的該做的,今天您已經很智慧地做到了,下麵就是緊跟的意思了,都明白這次會議的意圖,也就順水推舟好了。”周通望著齊天翔,慢慢地分析說:“萬福省長自不必說,不要想都是一個口徑說事的,向東省長盡管會有準備,但隻要解開了他擔心大權旁落的顧慮,會議圓滿成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齊天翔嗬嗬笑出聲來,拿起茶幾上的煙盒來,遞了一支煙給周通,然後自己掏出一支,湊到周通點著的火柴上燃著,抽了一口才緩緩地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真難以想象,沒有你的幫助,我這省長會做成什麽樣?”
    “您可千萬別這麽說,這話傳出去,我的處境會更難一些。”周通笑著趕忙對齊天翔聲明道:“現在就有幾位副省長議論我眼中無人,特別是從島城回來後情緒很大,有消極怠工的意思,現在我是左右為難,管的多了副秘書長們怪我攬權,管的少了副省長們說我協調工作不盡力,這下來的幾年我都不知道該怎麽熬下去了。”
    “不用熬,這樣也熬不了多久,就這樣很好。”齊天翔定定地看著周通,溫和地說:“有情緒是肯定的,服從組織分配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有了這種姿態,什麽議論都是無風起浪,沒有什麽可以在意的,做好總體協調也就是了。”
    看到周通感激的神情,齊天翔的心裏覺得酸澀異常,想想剛才肖戰勝的做派,剛上任時的想法愈發強烈了起來,但現在時機不成熟,而且也不是對周通合盤托出的時候,隻能等待時機,但主意既然已經拿定,齊天翔的心緒才漸漸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