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謀而合(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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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天翔說著,專注地望著羅劍,認真地說:“近些年來,麵對外來投資我們都是一味地渴求,隻要有投資項目落地,什麽優惠條件都敢給,什麽要求都敢答應,什麽免三減三,什麽先征後返,似乎隻要錢落地,就沒有的原則和立場了,也就不考慮國家和地方利益了。”
    “應該說有很大一部分投資和項目是認真的,也是真正雙贏的,可大部分的同時,卻還有著一少部分投資是為了投機而來的,就是看中了我們引資政策的漏洞,以及地方政府求資若渴的急切,甚至就是衝著國企轉製而來的,根本就沒有把我們的製度設計當成一回事,認為我們根本不會反擊,隻能是默默承受屈辱和損失。”齊天翔的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語調也變得凝重,“炒作資金利用我們的製度的缺陷,以及我們某些幹部軟弱的意誌品質,特別是抓住我們引資的虛榮心理和畸形的政績觀,利用很少的投資,甚至根本就沒有實際資金注入,一旦時機成熟就變現出走,這裏麵既有國際遊資,也有國內民營資本,都是衝著巨大的利益去的。我們的改革,國家和民族,以至老百姓都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卻成了別有用心的人的資本盛宴。”
    齊天翔說到這裏,眼神陰冷了起來,口氣也變得陰冷,似乎壓抑著巨大的憤怒,一字一句地說:“對於這種肆無忌憚地侵吞國家利益,損害民族和百姓利益的盛宴,就是要迎頭痛擊,就是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說的太好了,就是要結束這種掠奪和侵吞,讓他們清楚,並不是所有的經濟活動和招商引資是沒有底線的,也不是我們就沒有自己的原則,真正的投資就應該鼓勵和支持,靠惡意侵吞國有資產,鑽製度漏洞的炒作就要迎頭痛擊,並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羅劍激動地站起身來,望著齊天翔聲音洪亮地表態道:“盡管我不一定能夠幫上什麽忙,但我願與您一道作出努力,維護我們的尊嚴和利益。”
    羅劍的激動讓齊天翔有些措手不及,趕忙笑著對羅劍說:“你這是幹什麽嗎?快坐下,快坐下,你是老同誌,需要仰仗你的地方還很多,坐下我們慢慢說。”
    羅劍似乎也為自己在衝動有些懊悔,可既然站起來了,再坐下麵子上也有些下不來,就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嗬嗬笑著說:“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了,就不再耽誤您的時間了。今天過來,就是想把一些想法與您溝通一下,現在看來收獲很大,也算是滿載而歸了。”
    聽到羅劍這麽說,齊天翔也隻好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手表後笑著說:“應該晚上一起坐坐的,可今天周末,要去看看兩位老人,就不留你了,容當候補吧!”
    齊天翔說著,送羅劍出門,似乎是隨口說起般,將省紀委對王濤和幾位涉事人員雙規的決定告訴了羅劍,並對下來的項目處理簡單說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盡管隻是幾句,對於羅劍這樣一位經驗老道,慮事很深的人來說,已經足夠了,他應該知道怎麽做。
    望著羅劍心滿意足地走進電梯,齊天翔才緩緩轉身慢慢回到辦公室,應該說羅劍是達到了目的了,不但表明了態度,也獲得了齊天翔的信任和理解,這在高層幹部交往中是不多見的,能夠有這樣的結果,他是滿意的。
    齊天翔剛剛走進辦公室,小張就隨後跟了進來,望著齊天翔匯報說:“閆老師剛才來電話,我告訴她您正在與羅副省長談話,她請您結束後給她回個電話,她就在辦公室等著。”
    齊天翔點點頭,看到小張知趣地轉身離去,就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打了閆麗辦公室的電話,很快就傳來了閆麗輕柔的話音,這也是齊天翔怎麽也聽不夠的曼妙之音。
    “天翔嗎?你忙完了嗎?晚上你還有其他事情嗎?”閆麗的嗓音不高不低,卻透著親切,“下午哥來電話,打你電話關機,就打到我這裏了,說是晚上想跟你坐坐,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就告訴他讓他下班後到爸爸哪裏,如果你有時間我們也過去。”
    “哈哈,好!看來我們的閆廳長是想找個人喝酒了,隻是不知道狀態怎麽樣?”齊天翔輕鬆地調侃著,心裏知道閆勇一定有什麽事情要說,可還是微微笑著說:“有日子沒有見到哥了,還真想他呢!”
    閆麗聽出來齊天翔話裏的悠閑,可仍然不放心地叮囑著:“那要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過去了,你一會給哥回個電話,告訴他一聲,看看需要準備些什麽東西,你去時順路帶上。”
    “得令了,請夫人放心,灑家一定不會有任何差池的。”齊天翔突然來了興致,吊起了板眼,字正腔圓地念起了道白,而且還頗有情趣地問:“夫人,你聽我這兩句白念得怎麽樣?有沒有長阪坡張飛張翼德的意思。”
    “別鬧了,都這個點了,不回話老人該著急了。”閆麗咯咯輕笑著埋怨,似乎很為齊天翔的得意高興一樣,可還是不忘正事,細心地交待著:“要不然你也幹脆別問哥了,順道回去的時候買上兩瓶好酒算了。”
    “你這朝令夕改的,讓人怎麽執行?”齊天翔仍然在與閆麗鬥著嘴,隨即幹脆地說:“我看你也別吩咐了,還是你等著我,咱們一起過去吧!直接給閆曉蓓打電話,讓她和劉鵬辦這些事,正好我還有些事情讓她辦呢!”
    聽到齊天翔這麽說,閆麗也就沒有再說什麽,知道齊天翔有自己的考慮,答應了一聲就放下了電話。
    這些事情當然應該是她來辦的事情,家裏人之間的聯係,齊天翔從來不插手,也很少參與意見,這倒不是因為是女婿的關係,而是內外有別的分工,這點源自嶽父閆博年的影響,家裏的事情都是嶽母張婉芬做主,很少過問,也不參與。
    想到要麵臨閆博年的詢問,齊天翔慢慢地梳理著思緒,手裏在做著下班離開的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