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環境問題(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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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陶然和毛誌剛故作驚訝的話,周通與齊天翔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看著陶然說:“時間緊,我就不繞彎子了。剛才齊省長聽到礦區的情況後,不放心進山人員的安全,讓我通知房廳長他們返回,可電話怎麽也打不通,不是沒人接,就是無法接通。”
    “開始想著是山區信號的問題,就通過縣政府辦公室的聯係方式,與參與道路疏通的交通局的工作人員聯係,前後幾個救援點都聯係上了,隻有最接近縣城的一個點報告房廳長他們午後就過去了,兩組人有七八輛越野車,可隨後的點就都沒有看到房廳長一行。”周通盡量說的簡短,可要說清楚卻並不容易,隻能是大致說明白,“後來通過縣公安局的無線通訊係統,聯係上了引路的警車和公安人員,才知道他們一行在經過一個武警檢查站時,被攔了下來,並被安排到檢查站大院中休息等待。武警自身的無線通訊係統信號過強,所以壓製了民用通訊信號,咱們的電話就聯係不上了。”
    周通盡量平靜地講述著,似乎整個過程平靜平淡,可在聽話的人看來,卻是充滿了緊張緊迫,而且其中的焦慮和擔心,不用刻意說,也是可以想見的。所有調查組人員電話打不通,有人看到過去,但下一站卻沒有看到過來,山洪和泥石流肆虐過的深山區,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這是隨時都能占據腦海的想法,也足以產生焦急和慌亂,也就可以想象周通當時的心情,是與現在的平靜截然不同的。
    “前方的道路難以疏通,調查和救援工作也難以展開,我就通過警車的通訊與房廳長進行了交流,傳達了您的指示,現在他們已經在返回的路上了。”周通看著齊天翔,平靜地說著:“而且我還聯係了省武警總隊,與他們的總隊長通了電話,廖總隊長和王政委正在趕往貴水縣的路上,估計晚飯前後就能到了。”
    齊天翔對周通點點頭,此刻他的心情與陶然和毛誌剛一樣,即驚訝,又感到慶幸,而且還多了一些疑惑和憤懣。也完全明白周通話裏的意思,為了顧全麵子,不激化矛盾,敘述的前後順序顛倒了一下,聽起來合情合理,又順理成章。
    其實真正的情況應該是,房建設他們被客氣地軟禁在武警檢查站中,理由與韓自在的繞來繞去一致,都是在等待北京方麵的指示。唯一的不同,是韓自在是主動的等待,而房建設一行是被動的等待。由此可見北京方麵的能量,不是一般的強大,能夠跨過多級部門,直接指揮一個深山區的武警檢查站,也可以看出礦區的安全和利益,在某些人或利益集團的心目中所處的地位。也可能是平日裏武斷慣了,根本就沒有把地方政府放在眼裏。
    齊天翔能夠想到周通當時的為難和困惑,既不能回到會議室請示齊天翔,又不能直接問題上交,請林東生解決,隻能是以省政府的秘書長的身份,與省武警總隊交涉,請他們出麵幹預。
    結果是理想的,可過程的艱難程度,齊天翔是完全可以想象的,但現在不是寬慰和細說的時候,隻能是望著周通深深地看了一眼,默默地表示著自己的感激。隨即側過臉看著陶然,嚴肅地說:“情況都清楚了,也就不用再多說什麽了。現在你馬上安排人員,對涉事企業相關負責人,有關局委的人員,以及知情人員進行控製,必要時可以采取強製手段,限製人身自由。這件事你們如果能夠辦得了,就馬上去辦,如果辦不到或感到為難,我通知省公安廳辦這個事。”
    齊天翔的語氣冷淡,臉上更是嚴肅的沒有任何其他的表情,使得陶然心裏不由寒意頓生,知道齊天翔的忍耐以及到了極限,隨時都可能爆發,而爆發之後可能產生的後果,陶然不敢設想,也不願觸碰。所謂官威難測,齊天翔會怎麽做誰也不知道,但做什麽在這樣一個時候,都可以順理成章地實施,他有這個權力,也有這樣的能力。
    沒有片刻的猶豫,陶然就幹脆利落地莊重回答說:“請齊省長放心,山陰市委、市政府還是河海省委、省政府領導下的一級基層政權,公、檢、法、司還是黨領導下的司法機關,這樣的輕重我們清楚,也一定能夠辦好。我這就安排市公安局落實您的指示,有情況隨時向您匯報。”
    齊天翔望著陶然,微微地點了點頭,舒緩了一下情緒,然後從慢慢地說:“你先去安排吧!韓自在要立即控製起來,要安排專門人員管控,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我說的意外你應該清楚指的是什麽。誌剛留下,陪我們一起去迎迎房建設他們,然後準備召開幾個地市綜合治理協調會。”
    看著陶然快步走下中型客車,齊天翔望著周通,示意他可以走了。周通心領神會地隨著陶然下車,向站在不遠處的小王招招手,然後在慢慢地返回車裏。
    經過短暫的準備,中型客車重新駛出了賓館大院,在警車的引導下急速向著縣城外駛去。車裏的氣氛沉靜而肅穆,齊天翔沒有說話的興趣,其他的人就都不敢說些什麽,隻能任由時間在疾駛的車輛的行進中,慢慢地延續著。
    也不過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引導的警車就放慢了速度,並漸漸停了下來,中型客車也隨之停了下來。
    車門緩緩打開,齊天翔慢慢站起身來,緩緩地走下了中型客車,慢步先前走過了警車,站在路邊望著前麵的來路,靜靜地佇立著,沒有說一句話。
    周通等人迅速隨同齊天翔走下車來,除了周通站在了齊天翔不遠的身後,其他人都遠遠地站著,就連毛誌剛也知趣地遠遠站著,沒有敢走近齊天翔身邊。
    由於事先進行了聯絡,齊天翔他們的車停穩不過幾分鍾,房建設他們的車隊都到了,而且很遠就緩緩停了下來,兩個車隊相向而停,將不是很寬的縣鄉公路占據的滿滿當當。
    幾乎與車隊停下同步,房建設魁梧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對麵的車隊前麵,並快步迎著站在路邊的齊天翔走出,邊走邊伸出雙手連聲說道:“铩羽而歸,慚愧至極,怎敢勞省長大駕親自迎接,這讓我們何以自容啊!”
    齊天翔伸出雙手,迎著房建設伸來的雙手緊緊握住,四隻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傳遞著難以言表的感觸,齊天翔臉上洋溢著溫馨地笑容,看著房建設,隨即側臉對站在身後側的周通感慨地說:“老話說這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才半天多的時間,咱們的房廳長就變得出口成章,文氣十足了,看來務虛的這一年多還真是沒有虛度啊!”
    齊天翔情緒很好般的調侃著,望向房建設的目光卻充滿了溫暖,真誠地說:“凱旋的迎接,再過隆重也不過是錦上添花,失利後的迎接猶如易水邊的訣別,都有著壯士互慰,悲愴慷慨的意味,可能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呢!再者說隻允許你們高接遠送,就不允許我表達一份情誼,這是哪裏的規矩?”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屠戶學殺豬,跟著巫婆跳大神嘛!與齊書記相處的時間長達半年多,耳濡目染也學到了一些皮毛吧!不然我這個學生可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了!”房建設對齊天翔的舉止和話語很是感動,可此刻卻不是表達的時候,就控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淡淡地說:“哪裏有什麽失禮和受挫啊!武警檢查站也隻是處於安全考慮,怕我們的車隊冒然進山,出現什麽不應有的危害,因此讓我們暫時在他們哪裏休息等待。他們的中隊長還一直陪著我們,不停地解釋和賠不是,都是為了工作嘛!”
    在齊天翔和房建設親熱地寒暄的時候,隨同房建設進山的調查組成員都陸陸續續圍攏了過來,慢慢在兩輛警車前的位置,形成了一個人圈。
    在房建設的一一介紹下,齊天翔與調查組的每個人都親切地握著手,然後看著大家笑著提高了聲調說:“大家辛苦了,這樣的天氣,這樣艱苦的條件,一天來大家都很不容易,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向大家表示感謝!”
    齊天翔熱情洋溢的講話,引發了眾人熱烈的掌聲,待掌聲平息之後,齊天翔接著說:“今天隻是第一天,下來的時間,大家可能會更辛苦,更忙碌,希望大家以飽滿的熱情,認真負責的精神,為貴水縣和清河流域民眾生命和健康安全著想,積極做好調查和善後處置工作,以圓滿的完成省委、省政府交給你們的這項艱巨的任務。別的也就不多說了,現在大家都請上車,咱們回去再交流體會。”
    齊天翔說著話,揮手示意大家上車,可在大家的掌聲和神情裏,隻好向大家揮動著雙手,然後在眾人的掌聲中轉身率先向中型客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