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侯哲海來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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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張帶著齊天翔和周通來到二號貴賓室門口,輕輕地推開厚重的木門,側身閃在一旁,請齊天翔和周通進門。
    房門開啟,齊天翔快步走了進去,貴賓室內正坐在沙發上說話的三個人趕忙站起身來。
    看到廖永總隊長和王平政委想要立正敬禮的樣子,齊天翔趕忙快步走了過去,邊拉住廖永的手邊說:“不要這樣,快放下,快放下。”
    齊天翔說著話,又對已經敬禮的王平政委連聲說:“快別這樣,這麽客氣幹什麽?快坐,快坐,坐下好說話。”
    齊天翔一連串地說著,熱情地與王平和廖永握了手,笑著伸手客氣地示意他倆坐下。
    做完了這一切,才望向站在旁邊的侯哲海,伸出手來與侯哲海禮貌地握了一下,寒暄著說:“一路旅途勞頓,辛苦了!”
    “哪有那麽嬌氣,也不過是三個多小時的車程,路上也還算順利。”侯哲海嗬嗬笑著看著齊天翔,慢慢地解釋道:“老王和老廖過來,作為老朋友我給他們領個路,也算是略盡地主之意吧!出來的倉促,也沒有給老林和你提前打個招呼,也算是不速之客了吧!”
    齊天翔溫和的笑著,伸手示意侯哲海落座,然後轉身走到居中刻意留下來的沙發上坐下,看著侯哲海慢慢地說:“什麽速不速的,哪有那麽多的客氣,來就來了,正好一起出出主意,把這件突發事件處理好。”
    齊天翔說著話,沒有等侯哲海回應,眼睛就看向廖永和王平說道:“事發突然,周秘書長冒昧地打擾了廖總隊長和王政委,還把你們二位驚擾到這裏來了。”
    “齊省長可別這麽說,這樣一說反而讓我們兩位無地自容了。”廖永快人快語,大著嗓門搶先說道:“接到周秘書長的電話,我和王政委就像是犯了錯誤一樣,二話沒說就趕緊往這邊來,專程過來向你和房廳長負荊請罪來了。”
    廖永說著,看了看侯哲海,又看看周通,然後才望著齊天翔真摯地表示著歉意道:“這叫什麽,這就叫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魚水情深的軍民關係,關鍵時刻不但沒有給地方同誌的工作提供方便,反而成為了攔路虎,幹擾和阻礙了地方同誌的救援和調查工作,這叫什麽事嗎?處理,一定要嚴肅處理。”
    齊天翔看著廖永微微漲紅的國字臉上歉意的表情,趕忙打斷他的話,微笑著說:“這就是你老廖不了解具體情況了,山洪泥石流頻發的深山區,險情隨時都會出現,檢查站的同誌是出於好意,擔心咱們的同誌進去不安全,才冒著挨批的風險阻擋房廳長他們的,而且也做了大量的解釋工作,提供了最好的接待,我們表示感謝還來不及呢,拿來的過錯呢?”
    齊天翔望著廖永充滿感情地說著,隨即對王平認真地說:“貴水河汙染是基本的事實,可以到現場展開救援和處置工作,那是最好的狀況,可天氣、險情,以及複雜的山區情況,都不是很熟悉和了解,先展開飲用水的供應和保障群眾生活,這也是十分重要的工作。這還更要感謝我們的武警消防官兵了,不但冒險深入到了事發地,傳回了第一手資料,而且清河市、河中市,以及山陰市的消防隊伍,更是全力投入到飲水保障工作之中了,這就給我們提供了極大的幫助,這是我們始終不能忘記的。”
    “齊省長的寬容讓我們兩位主官麵子上好過一些,可我們卻不能這樣認為而寬縱了基層部隊出現的問題。”王平等齊天翔說完了話,認真看著齊天翔,似乎是在斟酌著字句般說道:“我們武警部隊的責任和任務,就是為社會安全穩定做好保障工作,盡管有其相對獨立性,可卻並不是遊離於地方黨委政府之外的獨立王國,更不能成為幹擾地方經濟建設和社會穩定大局的工具,這點是我們始終應該清醒的認識。”
    王平慢慢地表述著,側臉望著廖永,然後與侯哲海交流了一些眼神,當再度望向齊天翔時,眼神變得堅定,似乎下定了決心般果斷地說:“這裏沒有外人,我和廖永同誌也不藏著掖著了,這個檢查站的確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職責和任務範圍了,而且是受到總隊某領導的授意,其中的問題很複雜,也很有深意。來之前,我和老廖向總部進行了匯報,得到了總部領導的高度重視,指示我們必須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來,並在合適的時間向省委、省政府作專題匯報。同時要求我們省總隊做好配合工作,盡全力投入到汙染源防治和民生保障工作。”
    齊天翔同樣果斷地伸出手來,製止了王平繼續說下去,表情嚴峻地說:“這樣的事情現在不要說,也不是這個地方可以說清楚的,等到回到河州,林書記和我再抽時間專門聽取你們的情況介紹,現在咱們先解決現實問題。”
    齊天翔果決的態度,有些出乎王平的預料,可也解決了他說明情況的困惑和壓力,不由與廖永交換了一下眼神,緩和了一下神情後才對齊天翔笑著說:“這樣也好,容我和老廖我們準備一下,現在咱們先應急,再善後,一步步來。就讓老廖向您匯報一下我們總隊下一步準備采取的措施和行動。”
    齊天翔微微笑著對王平點點頭,然後目光看向了廖永,等待著他的介紹。從廖永的神情,還有王平欲言又止的話語中,齊天翔感覺到了他們兩個人心裏的壓力。
    出現這樣的事情盡管是偶然的,可隨著事件的明朗,也是他們所難以控製和決定的,王平話裏已經透露出一些端倪,總隊有人接受了更高一層的指令,利用非正常的手段指示著檢查站的所作所為。這些兩位總隊領導或許並不一定知情,而且即使知情也不一定敢於幹預。不出現今天這樣的突發事件,一切都會按照既定的程序去運行,不正常卻依然可以容忍和存在。
    軍隊的架構不同於地方,管控要更加嚴格,條塊特點也更加明顯,管理和控製權的掌握更強調絕對性和剛性。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非正常因素,來頭都不是地方幹部可以想象的,這點齊天翔或許不清楚,可他卻能想得到。如果這個時候介入這件事情,不但自己的控製力達不到,既往的經驗也難以保證處理好,因此他不願讓王平說下去,軍隊內部的事情他們自有自己的渠道請示匯報,需要決策的時候還是要請林東生出馬,畢竟他的經驗和能力,可以應對這些看似簡單,實則複雜的問題。
    同時,從侯哲海出現在貴賓室內,他就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盡管剛才小張附在他耳邊匯報時,就提到了侯哲海來的消息,可卻始終搞不明白他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究竟用意何在,是因公還是因私,這些問題不盡快弄明白,最後的辦法就是回避,並且把注意力引導到災害處理和保障工作上來,這才是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
    廖永看著齊天翔的目光中誠懇的神情,又與王平交換了一下眼神,慢慢地說:“還是齊省長磊落,這也是我們最需要的寬容,路上我和王平政委還商量著,怎麽與您溝通,怎麽使您接受我們誠懇的歉意,還配合你們盡快做好事故處理和善後工作,這不但是總部的要求,也是我們真心的希望。來之前心裏不踏實,王政委還專門請侯書記一起過來,希望能使矛盾盡快地化解,不給工作和交流增添不必要的麻煩。現在看來,倒是我們想的多了。”
    聽到廖永說到了這一層,王平趕忙插話進來,看了看侯哲海,然後從看向齊天翔,微笑著解釋說:“侯書記我們是同鄉,又是多年的老相識和好朋友,盡管他在地方,我在部隊,可都長期在北京工作,接觸的多一點。現在又一起在河海工作,我們與地方接觸的不多,也是希望老候能夠起到潤滑劑的作用,所以就請他一起過來了。”
    廖永的話引起了齊天翔的警覺,王平的解釋更使齊天翔的疑慮加深了一些,而且還很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短短的一天不到的時間,就能夠做到如此的默契,形成這樣的結果,巧合似乎也太多了一點。同時工作在一個城市,並不是可以一起來到貴水縣合適的理由,不再一個係統,更不屬於一個權力體係,能夠同時得到這樣的消息,並結伴同行,蹊蹺的地方太多,搞清楚誰先找的誰,似乎比什麽同學加朋友,更容易接近事實真相,而現在能想到的是,侯哲海能夠主動找王平了解情況,王平出不一定會找侯哲海疏通關係,這是肯定的。
    佐證齊天翔這個猜測的理由,是侯哲海的行程太過匆匆了,如果是王平相邀,完全有時間與林東生溝通,也完全可以通過省委辦公廳秦亮哪裏,與周通進行通報,這樣的做法屢見不鮮,可這次卻是有違常規的,也更加值得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