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持續發酵(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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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萍芳向賓館大門走去,而齊天翔卻是向賓館深處走著,與遠遠站著的小張走到了一起,慢慢走向南郊賓館的一號樓。
    一號樓是南郊賓館的主樓,也是這座園林式宅院的主人的居所,依據尊者為中的傳統,定名為靜安園,後來改造後這樣的名稱無法沿襲,就索性以其突出位置,起名為一號樓,以彰顯尊貴的意味。
    主樓是在園林的中軸線上,與前麵的宅院和周邊的園林形成了一條縱軸。以前是有一個小院與園林分隔的,由前院一條主路可以直接到小院前麵,小院內除了二層的主樓,還有東西兩廂各三間紅磚瓦房,坐北向南的主樓,與兩廂的平房,以及天井、庭院,形成了一個院落的整體,也有著園中之園的尊貴和雅致。
    隨著園林的改造,處於整體美觀考慮,與園林間隔的院牆,以及東西廂房都被拆除了,緊鄰主樓建起了另一棟風格相似的二層小樓,與主樓連成了一體,真正成為園林中體量巨大的中心。與此同時,直通主樓的甬道也被封閉,錯落有致的回廊將主樓與其他小樓相連,形成了回廊拱衛主樓的樣式。
    主樓以及其他的二層小樓,居住也還是主要的功能,盡管有些小型的重要會議會在某一棟小樓裏召開,可作為南郊賓館重要的接待作用,也還是不能忽視的。隻是作為中心的一號樓,能夠入住其中的賓客也是越來越少,規格決定了選擇和標準,錢震能夠入住,除了其國家旅遊局局長的身份,還有一點就是河海省政府對其到來的重視,這本身就說明了很重要的問題。
    就快要走到一號樓前的時候,小張緊走一步靠近齊天翔,低聲小心說道:“侯副書記和唐部長也在一號樓裏。”
    齊天翔停住了腳步,疑惑地望著小張,盡管沒有開口說話,可眼神中的疑問卻分明是在問小張,他們兩個這個時候來這裏幹什麽?
    “剛才我見到了羅副省長的秘書小龐,他告訴我的。”小張望著齊天翔的眼睛,趕忙解釋道:“說是下午在這裏有一個宣傳工作座談會,結束之後聽說錢局長過來,就過來問候,進去的有一些時間了。”
    齊天翔從小張的眼神中看到了緊張,都是因為自己的疑惑所致,就微微笑著說:“都是黨校老同學,過來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應盡之意嘛!”
    齊天翔說著話,快步走進一號樓,麵對著坐在沙發上正在談笑的錢震笑著說道:“這是在說什麽高興事呢?在外麵就聽到老錢中氣十足的爽朗笑聲了,也說給我聽聽。”
    “正說你呢,吃飯從來不積極,黨校學習時是這樣,現在也沒有改變多少。”見到齊天翔滿臉含笑地進門,錢震迅速從沙發裏站立起來,迎著齊天翔走了幾步,握住齊天翔伸來的手,戲謔地笑著說:“看你這氣定神閑的神態,還有這雅致悠然的氣度,再加上這氣色,看來也是有備而來,看到你這樣,真是讓人羨慕啊!”
    “老同學這話謬也,你看看在座各位的氣色,哪一個不是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你老同學更是挺拔傲然一青鬆嘛!”齊天翔嗬嗬笑著,與相繼站起身的侯澤海、唐衛國、羅劍,以及錢震的主要隨行人員,還有陪同的省旅遊局局長等人一一握著手,高興地說:“諸神歸位,隻等薑尚了,咱們是接著山海經呢,還是東海雲遊赴蟠桃會呢?”
    “怎麽都行,就看你這東道主吩咐了,我們唯命是從就是了。”錢震依舊笑著,接過齊天翔的話,對眾人說道:“反正我們已經等了良久,也不在乎多呆一會了。”
    “看來這老錢是挑理了,一會我把酒賠罪也就是了。”齊天翔望著錢震戲謔地說著,繼而轉向侯澤海笑著說道:“塞外酒仙有些耐不住酒香了,也還得再讓他等一會,不然他的效果出不來。”
    “是啊!當年論碗喝酒的酒仙,我是自愧不如的,也隻有你這不溫不火的韌性還可以對付。”侯澤海看到齊天翔望著他說話,就悠然地感慨道:“不過我這酒量雖然難以稱道,也比不上老錢的膽色,還有西北狼老黃的豪氣,但我還是願意盡力一試的。今天正好與老唐在這裏開會,聽說老同學過來了,怎麽也得敬他三杯,盡盡地主之誼吧!”
    “站客難打發,諸位還是安坐論道吧!”錢震看到侯澤海和齊天翔的對話,就拉著他們兩人的手,回到了沙發前坐下,然後才是感慨地笑著說:“英雄不提當年勇了,雖然是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可心在神不在了,空留個酒仙的虛名了,隻怕是離走麥城也不遠了。聽說老黃上次來河海,就是铩羽而歸了,我恐怕是要步其後塵了。”
    “沒那麽嚴重,老黃上次來主要是為我們老同學的真情所感,難免興之所至多喝了幾杯,還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啊!”侯澤海看到齊天翔笑而不答,就接過了話說:“接風宴也是同學會,天翔同誌專門將我們幾個在河海的老同學召集在一起,與老黃把酒言歡,盡興而歸,哪有折戟之說。”
    錢震知道侯澤海是在為齊天翔掩飾,就故作認真地望著侯澤海說:“你說的前半部分都對,可結局卻與我聽到的不太一樣,前不久我到西北調研,老黃的說法可是與你大相徑庭啊!”
    錢震戲謔地說著,似乎是想起來什麽樣看向齊天翔問道:“說到同學會,劉小平這段還是常駐北京嗎?也是好久沒有見到他了,挺想他的。”
    看到錢震提起劉小平,齊天翔不得不回應,可卻是正話反說地調侃著對侯澤海說道:“這真是誰不在他想誰,我就坐在這他不想,你專程過來問候他也不想,就不在的他想,而且還是加重語境的‘挺’想,看來咱們的努力和行動,就都是小媳婦進廟堂---做不得主,也做不得數啊!”
    齊天翔的一席話立時引發了侯澤海的哈哈大笑,也使得在座的各位一起附和地笑著,看著錢震也是笑著搖頭,齊天翔平靜地望著他解釋道:“想他很難,見他卻不難,隻是今天不湊巧,他上午剛剛到下麵調研去了,如果有緣的話,你們兩人之間的感應應該能讓你們見麵,而且還不是大約在冬季,就是不久後的日子。”
    錢震被齊天翔的詼諧,以及幽默的談吐逗笑了,指著齊天翔哈哈笑著說:“論學識我不及你,論口才我更是自愧不如,你是滿腹經綸,加上妙語連珠,我簡直是無言以對了,甘拜下風,甘拜下風啊!”
    “你老夥計可千萬不能這麽說,這不是折煞我嗎?誰不知道你老兄理論實踐雙秀,當年在黨校時理論考核你總是優秀,這老侯可以證明。”也許是考慮到有太多的下屬在座,齊天翔不由收斂起輕鬆的語調,認真地看著錢震說道:“可能大家不是很清楚,我可是明明白白地記得,香港旅遊推介會,你一口粵語技驚四座,日本推介聯誼會,你是一口地道的京都日語,到法國是法語,就更別說英文會話,敢用英語回答記者提問,在座的又有幾人?你就不要謙虛了,豈不知謙虛過度就是驕傲嗎?”
    “天翔說的太對了,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夥計,客氣個什麽勁啊!”侯哲海接過話來,望著錢震笑著說:“當著這些個不明內裏的同誌們,你這一說倒顯得我和天翔慢待你似的,我今天推掉了晚上的應酬,就是誠意很好的證明,事先還沒有征求天翔和羅劍同誌的同意,我和建國同誌就未請自來了,還不知是不是在計劃之中呢?”
    “這一說圈子就兜得更大了,看來你們這些來自高層的領導幹部,就是善於營造氣氛和環境,羅劍同誌和我這是自愧不如啊!”齊天翔明知道侯哲海的話是在自圓其說,可還是強忍住心中的不快,不冷不熱地望著他奚落道:“來的都是客,沙家浜阿慶嫂是怎麽唱的:堆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擺開八仙桌招客十六方。咱們雖然沒有這樣的能力,可薄酒一杯還是支應得起的,就都不要客氣了。”
    齊天翔主人般的口氣,完全壓住了侯哲海的氣勢,而且語氣中的柔韌帶刺,也是顯而易見的,錢震對齊天翔話語中對自己的恭維很是受用,也很快就覺察到了侯哲海的不自然,就趕忙插話打著圓場道:“都是我過於激動了,來到河海省,見到各位老同學,心情難以言表,就顯得難以自持了。還是天翔說的,來的都是客,把酒話桑麻,盡歡而聚,不亦樂乎。”
    錢震的插話使得一號樓內的氣氛,重新歡快和諧了起來,幾位黨校昔日的老同學,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閑話,其他的人隻有陪同聽的份,根本沒有插話的機會,直到賓館總經理過來匯報,歡迎宴會已經準備就緒,所有人才紛紛站起身來,隨同齊天翔和錢震等人,緩步走到鄰樓的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