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方案上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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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認真聽匯報的劉小平的神態,齊天翔的目光自然轉向了坐在劉小平對麵的羅劍。盡管看不清一直埋頭記著什麽的羅劍的臉部表情,可齊天翔對羅劍可能有的態度,也是有充分的把握的。
    隨著自己被任命為政府省長,羅劍也很快就被任命為省政府常務副省長,並如願進入省委常委序列,進入了河海省政治經濟社會的決策層。這在已屆五十五歲,已經有幾年副省長任職經曆的羅劍來說,無疑是一件破天荒的仕途轉機,也是可以產生很多聯想的機遇。
    事實證明羅劍也確實從此不淡定了,成為省委常委和常務副省長,可以說是已經具有的正部級幹部的待遇和權力,可畢竟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正部級幹部。因此對於羅劍來說,利用各種條件和機會,盡快使正部級實至名歸,是最為迫切的事情。
    一段時間羅劍頻頻地進京活動,成為很多人都知道的秘密,齊天翔當然不可能不知道。作為新晉省長,齊天翔的開局之年需要有所作為,也需要像羅劍這些對省情和全省經濟,有著相當豐富經驗老同誌的鼎力協助,可齊天翔卻不願幹涉羅劍的努力奔走,隻是靜靜地觀察著他的動向。
    就像齊天翔需要羅劍的協助一樣,羅劍也需要齊天翔的支持和幫助,多年基層工作經曆,使他如願走到副省長的位置,簡單和略顯粗糙的工作方式,理論基礎不足的短板,特別是原位置升格的現實,使得他原有的積怨會整體爆發,也會給他的工作帶來重重的阻力。這些都不是依靠他自己的能力和努力可以化解的,必須要有齊天翔的支持,才能化險為夷,渡過任職帶來的危機。
    這一點羅劍還是很清楚的,任命之後的總體表現,盡管不是很積極,可還是盡力協助齊天翔開展工作的,隻是心思遊弋在未來的出路之上,用心不專就是了,大麵上也還是說得過去的。
    變化也就在近一個時期,羅劍再次從北京回來不久,工作狀態和態度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但對齊天翔的態度積極了很多,對自己分管部門的工作,也顯得專注了不少。
    盡管齊天翔沒有與羅劍單獨進行過交流,也很快就從北京方麵傳回來的信息,印證了羅劍態度發生巨大變化的原因。他竭力爭取離開河海省,到異地任職的努力沒有得到滿意的結果,隻能轉回來在現有職位上等待時機,這在他可能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因此結合羅劍目前的現狀,齊天翔對羅劍的態度也還是有所放心的,作為新一屆省政府班子裏的一二把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相信羅劍也是很清楚的。
    徐方是從西部省份平職調過來的副省長,與齊天翔和劉小平一樣,都算是新班子裏的新人,可際遇卻與齊天翔、劉小平有著天壤之別,齊天翔是升職,劉小平是下掛,而他卻是因為與省委書記意見不合,被擠出了原來的身份,無奈來到河海省的。相同的地方是三人都是學而優則仕的知識分子,不同的是徐方隻能是無奈地背井離鄉。
    從原來省份得心應手的農業和農村管理工作,到北方完全陌生的河海省,徐方的落差和落寞,是顯而易見的。就是在這樣的困難境地下,齊天翔無私地伸出援手,不但帶著他熟悉河海省農業農村的情況,利用自己的敏銳和智慧,成功運籌解決了春旱可能對夏糧生產帶來的不利影響,而且及時擊退和瓦解了由社會資本和壟斷糧企,以及金融機構聯手形成的價格聯盟,使得徐方的開局之年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賬。
    不但是夏糧生產,在農田水利建設和農業規劃管理,以及集體經濟和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引領等諸多方麵,齊天翔都給予了徐方大力的支持和協助,特別是幾個山區水利電力設施的立項和審批,齊天翔和劉小平都作了很多實質性的工作,解決了徐方頭疼的難題。近一年的時間,農業生產不僅夏糧豐收,秋糧更是創造了曆史高點,農民實現了實實在在的增收,這些都得到了中央和省委的高度肯定,使得徐方的政績在多個方麵,都可圈可點。
    徐方對齊天翔無私的幫助,應該是心存感激的,也是不會對齊天翔力促的機構改革方案設置障礙的,而且今天還要審議的農村土地流轉和權限管理的議案,還是在齊天翔的支持下作出的,也是他經過長久的農村調研才取得的成果,議案過會還需要齊天翔的明確支持和表態,從哪個角度講,他都是不會設置障礙,最終讓自己受困的。
    孫萍芳和張萬福兩人,都是副省長得到過齊天翔關照和幫助比較多的。孫萍芳作為一個婦女幹部,盡管果敢潑辣,性格豪爽勝似男人,可畢竟還是個女同誌,而且還是一個由總工會轉任過來的副省長,群團工作與省政府實質性經濟工作,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孫萍芳始終就在這些單位工作了幾十年,對基層工作和經濟管理還是有些陌生,加之分管的又都是衛生醫療、計劃生育,文化、教育、民政等龐雜和瑣碎的事物,精力和能力都不免有些局促,常常顯得焦頭爛額,忙亂不堪的樣子。
    畢竟是多年的副省長,又主管衛生、文化、教育這些領域許多年,新一屆省政府分工時也不好做另外的調整,既考慮到孫萍芳仍然在職的麵子,有考慮到沒有合適人接受的現實情況,齊天翔也不能擅自調整孫萍芳的分工,隻能是盡可能多地給予她必要的協助。
    今年以來,齊天翔僅針對孫萍芳分管的領域,就進行過幾次大範圍的調研工作,涉及到了民政、文化、醫療衛生等很多方麵,也是實實在在地為她出了不少的主意,尤其是作為省長所能發揮的統管全局的作用,使得她著實省心了不少。
    這次上會的社會資本參與民政養老事業,調動基層站所的積極性,轉換職能,加大社會化服務功能的建議,就是齊天翔提出並由孫萍芳調研完善的。如果順利過會,不但能改變農村空心化和養老困局,而且也是在全國率先實行了醫、保、養三位一體的民政工作體係,影響和作用都是不容低估的。
    張萬福的情況與孫萍芳基本一致,也是從職能部門升任副省長的,所不同的是孫萍芳為群團組織轉任,張萬福卻是提高規格和加以重視的結果,由省公安廳廳長直接升級為副省長兼公安廳長的。
    這也是前些年社會治安形勢所迫,不得已出現的變化。在加強社會治安和穩定工作,為經濟建設保駕護航的情況下,中央到地方普遍采取的做法,公安工作由黨委和政法委管控,變為政府直接管理的一種力量,而且是由以往的分管領導代管,變為直接將現有公安部門領導升格一級,形成了許多高一級的公安部門領導。
    這種看似加強,實則分化奪權的方式,造成了黨委與政府均讓位於社會治安的畸形管理體係,實行了幾年之後逐漸變得冷寂,重新恢複了政法委統管下的公、檢、法、司一體化管理體係,而這樣的反複之下,張萬福成為了眾多幸運者中的一員,由省公安廳廳長成為了副省長,而隨著管理方式的調整,又成為專職副省長,分管公安、司法,以及安全生產監管的副省級幹部。
    相比於張萬福,廉季成就沒有哪麽幸運了,以公安廳廳長身份成為省長助理,隨後又讓出了公安廳廳長的實職,成為協助副省長管理社會治安和安全生產事物的閑職,處在副省級與廳級之間的夾心層,不尷不尬地存在著。所能有的期待,就是張萬福退休後的補缺,而這個時間段卻是很難耐的。
    張萬福也是處在這麽一個難耐的境遇中,由於臨近退休的年齡,加之廉季成成為了分管公安工作的省長助理,張萬福以往分管的公安司法工作,自然移交給了廉季成,這也是省長管控公安工作的必須,張萬福實際上就隻剩下一個安全生產監管的領域可以分管了。
    這對於一個做了一輩子公安工作,並且做了多年副省長的張萬福來說,權力的失去還不是主要的,更重要的是沒有了工作的目標和施展權威的平台,一度還是很有情緒和低落的。也就是在這個時期,齊天翔借鑒其他省份成熟的安全管理經驗,適時推出了安全生產責任書管控體係,並將張萬福推到了主管並監督管理全省安全工作的位置,這不但重新掌握了原有的權力,而且一把手負責並一票否決的安全責任管控體係,還將張萬福安全生產管理的權力,擴展到了全省各個領域。
    而隨後發生的勝利煤炭集團巷道坍塌事故,整個救援和善後處理過程,張萬福也與齊天翔有了密切的接觸,彼此更加的了解,也對齊天翔的能力和工作方法,產生了新的認知,甚至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