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百年大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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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齊天翔也沒有忘記自己省長的身份,不但自己不能忘記,別人更是清晰地記得,並還要加以宣揚和利用。??  河海省第一所百年大學校慶,現任省長到場祝賀,這榮耀豈止是日常教學就能獲得的,何況還邀請到了教育部的領導到會,盛典必須要有重量級的來賓,才能獲得完美的效果。
    齊天翔抗拒不了這形式上的表麵文章,也抗拒不了辦公廳和學校為慶典安排的活動。盡管請柬明確請到的是齊天翔教授,可齊天翔卻是按照學校的安排,早早就趕到了河州大學。
    慶典除了請到了河大曆年畢業的精英學子,更請到了國家教育部、高教局,還有國內幾家著名學府的嘉賓,以及國外學有所成的學者、專家,要把百年校慶辦成河海曆史上最為隆重祥和的宣傳活動,成為文化傳承上的盛事,也是推動河州大學走向全國,躋身全國名校的重要之舉。
    齊天翔作為河海省省長,當然不能放棄這個宣傳河州大學,樹立河海省文化形象的大事。盡管慶典活動是下午三點才正式開始,可因為活動之前還安排了幾個會見,齊天翔午飯後就與小張提前出來了,而且是拒絕了周通的相陪,也沒有通知孫萍芳副省長一起走,單車獨行就來到了河州大學。
    理由很簡單,齊天翔就是要在這提前的一些時間裏,在校園裏走走看看,不僅僅是看看慶典活動的準備情況,更是想看看修整一新的人工湖,還有承載著美好記憶的環湖小道。
    想是這麽想,可真正能夠實現也還是奢望,齊天翔單車獨人出門不假,可前腳出門,後腳韓方全和謝力軍就接到了周通的電話通知,要求他們隨時準備接待。不僅是校方,就連呂山尊哪邊,也接到了周通的電話通知,這也是呂山尊刻意交待周通的。還有教育廳、高教局,河海報社和電視台,也都同步接到了省政府辦公廳的電話通知。這也就是齊天翔車到書香樓,韓方全和謝力軍已然恭候,而且呂山尊隨後也恰到好處地出現,以及大大小小的官員簇擁著齊天翔的原因。
    對於這些迎來送往,齊天翔也是心知肚明,無奈的同時也感到欣慰,畢竟齊天翔需要這樣的步調一致,哪怕隻是虛麵上的表現,也是官場慣例的體現,隻能是以平常心對待了。
    一行人簇擁著齊天翔走進了書香樓,也就走進了迷宮一樣的所在。很久以來齊天翔都對書香樓獨具特色的建築模式,感到興趣不減,也有很長一段時間奇怪這棟建築的設計初衷,一棟四層高的磚混結構的樓房,四四方方聳立在環湖綠地之中,青磚到頂的冷色調,加之綠瓦鋪就的重嶦飛簷,顯得厚重卻是有些不倫不類。
    更為奇特的還是樓內的結構,隻有一個大門能夠進到大樓裏麵,迎麵就是登上二樓的木質樓梯,以及連接一樓的寬敞的走廊,通往兩邊各個房間,而且是走廊環繞著樓內一圈,所有一樓的房間都由走廊相連。走廊連同的各個房間格局不同,或大或小,可形態卻是一致的,也就是隻有一麵牆壁是有窗戶的,而且裏麵一麵的窗戶,麵對的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天井。以前做什麽用處的不清楚,現在卻是一個闊大的庭院,與外界隔絕。
    四層的建築格局的相同的,到頂是重簷作頂,使得天井既有了采光的便利,又避免了雨雪的侵襲。大樓的外牆是青磚壘砌的,內部卻是一應的木質結構,木質的地板,木質的牆麵,木質的門窗,木質的樓梯,就連燈飾也是木質的。走進書香樓就仿佛置身於木質的世界,材質不一的木料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暗淡幽深的光澤。久遠的時間過去,已經嗅不到木料的香氣,隻是相對於習慣了的白色牆壁,暗黃色的木質裝飾顯得沉鬱、幽靜,也還有著一點點的神秘,可整體看上去卻顯得雅致,透著古色古香的高貴。
    相對於其他幾棟尚存一字型磚混結構的老舊建築,書香樓的建築格局和建築風格是獨一無二的,這也就是書香樓得以長期保存的原因之一。齊天翔最初對這棟樓房的疑惑,等到有機會參觀了歐洲的古堡群建築,特別是江西和福建的土樓之後,也就覺得釋然了許多,及至翻看了河州大學的校史,特別是書香樓的傳奇經曆後,也就徹底了然了疑惑。
    河州大學的前身是教會學校,是隨著西方宗教一起來到河海的,一起到來的還有醫院和教堂,現在說來是西方文化有目的的侵襲,當時卻是有著西方列強的堅船利炮作後盾的,也是麵對在東方文明的抵製逐步滲透,並最終站穩了腳跟的。
    初期的文化進入顯然是不受歡迎的,而作為教會宗教活動的一部分,傳教士和他們的追隨者們,當然不願意過分展示強勢的列強姿態,甚至不願意接受軍隊和地方政府的保護。這盡管隻是一種姿態,可也想要表明文化傳承和軍事占領的不同,以及教堂和學堂的善意,這也似乎是一切文化異化的必由途徑。
    可這樣做的後果是教會必須自我保護,必須給他們的學校教職人員必須的安全保障,書香樓就是最初的保護措施之一,所有西方教職人員住宿和辦公,都是在這棟封閉的樓宇中進行的。這也使得他們能夠平安度過初期敵對的時光。
    也就是在逐步穩定之後,特別是越來越多的中產階層接受了教會文化,以及西方教育理念之後,書香樓才真正變成了教學的場所。可當初的建設意圖和接近西方宗教色彩的裝飾風格,尤其是近乎奢華的全木質內飾,使得這棟古堡形製的書香樓,依然是這所大學引以為傲的所在。
    除了建築和裝飾,更多驕傲還來自於這棟樓曾經的主人和住客。教會學校從最初的單純西方化文化傳承,逐漸過渡到與東方文明的融合交匯,時間使得這所學校順利完成了本土化和東方化。隨著教學內容的增多,傳統東方文明必然對學校的辦學宗旨產生影響,而最大的變化,還就是學校主動引入了東方的文化理念,特別是來自北平的文化大師。
    作為當時中國最為繁盛的文化中心,北平和上海處於鼎足而立的地位,而由於河海地處北方,更容易接受的還是傳統文化中心---北平的傳承。當時最負盛名的清華堂和北平大學,又是人文薈萃、名師輩出的所在,當然也被當時的河州大學所青睞。一些文化名人,特別是文化學者,紛紛被邀請來河州大學任教和遊學,其中就有為書香樓留下墨寶的哪位名人。
    多年時光翻過,當年的教會學校已經不複存在,可作為河海省獨具人文特色的高等學堂,也還是通過不斷的努力,教育培養了一大批有著新知識的學子,成為河海省,乃至北方地區一所著名的學府,有著文化上舉足輕重的地位。
    建國之後,河州學堂結束了教會管理的曆史,成為了公辦高等教育機構,並正式更名為河州大學,開啟了作為河海第一大學的新篇章。不僅僅是在河州市,就是在整個河海省,也是鼎鼎大名的大學,河海省和河州市,都傾注了最大的財力和物力,並在教育資源和師資力量配置上,給予了最大限度的傾斜,使得河州大學成為全省高校的第一,並長期保持著這種強勢的地位。
    由於是全省最具盛名的高等學府,成為各種人才成長的搖籃,多年來更是為河海省培養了大批學者,以及更多的幹部。這些從河州大學走出來的官員,在各種方麵給予母校盡可能多的關照,使得河州大學的盛名更加的堅不可摧。
    曆年來,究竟有多少幹部出自於河州大學,這樣的準確數字估計連校方都難以統計。這麽多年來,河州大學畢業的,以及不是河大畢業,卻是在大學進修升級文憑的,或者就是在這裏鍍金的官員,確實難以具體統計。全省各級機關和權力部門,有著河大教育經曆的人員,很難有一個明確的界定,即使粗略的估計都很難。
    但有一點是明確的,那就是這麽多年來,省教育廳和高教局,以及各地市教育係統的一把手,幾乎無一例外畢業於河大,這已經形成了一種慣例,或者說是傳承。沒有人覺得奇怪,似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全國知名的高等學府,綜合性大學,擁有幾乎涵蓋所有學科門類的院係,在全國都有競爭力的人文教學實力,即使沒有百年悠久的曆史作支撐,僅僅是現今幾十個院係,十幾個獨立學院,幾千名教職員工,數萬名學子的大學。這些都足以使河州大學驕傲,而且也很難有實質性的競爭者,更別說越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