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把酒夜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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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齊www.大家與省長共進了晚餐,也近距離地與省領導進行了接觸,感受到了高級領導幹部的風度和做派,有了炫耀的資本,也滿足了心願。齊天翔也借此回避了小範圍的糾纏,有了一份輕鬆愉快的心情,可以說都得遂所願了。
    宴會結束,齊天翔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宴會廳,在門口時齊天翔站住腳步,與大家握手話別。在先與孫萍芳寒暄了幾句話後,目光轉向了水利廳長費群,言語周到地囑咐他注意身體,早點休息,更是提醒與費群一起的同誌,多照顧費廳長的生活起居。這讓費群很受感動,連聲表達對齊省長的感激。此舉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即表明了齊天翔對老知識分子的尊重,也表明了齊天翔的細心周到。
    這之後,齊天翔才將目光轉向了房建設,略帶戲謔地說道:“聽說你不住在這裏,現在還帶著工作組住在一個小招待所裏,是請我到你哪裏看看呢?還是你到我哪裏坐坐呢?順便也取取經,聽聽你的減肥心得和秘訣。”
    齊天翔的話語雖然靈活,可意圖卻是非常明確的,一時間所有的人都聽出了弦外之音,房建設當然也不例外,就微微笑著回應道:“既然是小招待所,自然就不方便接待您這樣的貴客了,還是我到您的房間討杯茶喝吧!”
    齊天翔與房建設的一問一答之間,看似輕鬆幽默,實則傳遞出一個明確的信息,那就是齊天翔要改變晚間不會客的慣例,與房建設夜談了,而且這還是齊天翔出動提出的,這就顯得不同尋常了。
    按照常理,齊天翔來到貴水縣,即使要改變慣例,節約明天了解情況的時間,也是要與山陰市和貴水縣的當地幹部進行交流,以便掌握來自基層的第一手資料。可齊天翔卻既不找山陰市的陶然和毛誌剛,也不找貴水縣的柳如衛和王同軍,而是先找房建設談話,其中的深意很是耐人尋味。
    房建設自從事故生的第一時間來到貴水縣之後,就像是紮下了根似的,始終堅持在事故生的兩個點在轉悠,或者是沿著貴水河和清河流域在落實情況。即使是短期的回省城,也像是惦記著這裏的什麽事情一般,僅僅就是打個卯就又會回到貴水縣來。
    可即使就這麽執著地待在貴水縣,也很難見到他的影子,除了王同軍與他的接觸多一些,其他人很少能知道他的行蹤,更不知道他在幹些什麽。山陰市和貴水縣兩級環保局,經過事故之後的走馬換將,有了新的工作目標和任務,房建設基本上不過問他們的工作情況,不僅是他們,就連房建設帶來的工作組,也是與房建設各幹各的事情,彼此也是互不幹擾。
    房建設的時間和工作,簡單地說就是駐點,往往是這個鄉鎮住幾天,哪個村子再住幾天,沒有固定的時間和規律,也很少做出具體的指示和意見,就是這麽走著看著,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人摸不到虛實和真實意圖。不僅是他的行蹤,就連常駐貴水縣,是他自己的想法,還是齊天翔的要求,包括柳如衛在內,都不是很清楚。
    可現在清楚的是,齊天翔要找他談談,而且是一反常規的晚上談話,還是公開場合的約談,這就夠讓人琢磨一陣子了。但不管如何琢磨,可誰也不敢幹擾他們的談話,更沒有膽量窺探他們談些什麽。隻能是看著他們兩人慢慢地走進電梯,各自去品味自己心中的五味雜陳。
    與孫萍芳等人告別,齊天翔在周通的陪同下,與房建設走進了自己所住的豪華房間,而且直接來到了緊鄰主臥的小會客室,指著沙對房建設微笑著說:“是先安坐,還是參觀一下我這豪華套房。”
    “還是算了吧!再好的套房也就是一張床睡覺,其他都是多餘的,無非就是麵子上好看罷了!”房建設淡淡地笑著站到了沙跟前,可卻並不落座,而是硒笑地望著齊天翔說:“加上這一次在內,您應該已經第二次入住這套房間了,可您也未必每個房間都看過,更不要說具體使用了,說到底與我在小招待所的房間,功能上沒有什麽區別。”
    “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咱們這老房幾個月不見,不但讓人刮目相看,簡直就是鳳凰涅槃了。”齊天翔看著房建設笑著,轉過臉去對周通說:“時間還真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想當初咱們的房大市長,千軍萬馬麵前指揮若定,大破大立的事情神定氣閑,一副大將風度,無論是工作魄力,還是精神狀態,都讓人心生妒忌,可現在卻是悲天憫人、舉重若輕的道家風範,這變化怎一個羨字了得啊!”
    周通自然明白齊天翔話語裏的意思,可卻是殷勤地接過小張端來的茶杯,放到了房建設麵前,然後才是嗬嗬笑著回應著齊天翔說道:“鳳凰涅槃委實不易,要經曆浴火重生的磨難,沒有必死的決心還真是做不到這些。老房從躊躇滿誌的房大市長,到環保廳的房廳長,再到現在的房大閑人,沒有一定的修為和定力,要做到這些還真是不容。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沒有經曆還真是難以理解的。”
    “行了,行了,你們二人就別挖苦我了。”房建設訕訕地笑著,等到齊天翔落座之後,才緩慢地坐了下來,認真地做著解釋道:“我是個大老粗,過細的東西我也說不上來。我隻是做點自己想幹的事情,沒有什麽高深的見識和悟性,我老房的水平達不到的那麽高的境界,也還真是沒有什麽誇口之處。”
    看到房建設認真的神情,周通不由看著齊天翔笑了,也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經達到了,就站起身來對齊天翔說:“不早了,我就不耽誤你們兩個人的時間了。”
    “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隻是與老房交換一下意見,你也一起聽聽吧!”齊天翔微微笑著擺擺手,示意周通繼續坐,接著補充說道:“幾個月沒有見到老房了,今天一見讓我很是吃驚,山裏生活艱苦,山風硬朗是能夠想到的,可卻沒有想到卻把老房曬得這麽黑,熬得這麽瘦,看著讓人心痛又心酸。”
    望著周通又緩慢地坐了下來,齊天翔就轉過臉去溫和地望著房建設說:“廉頗老矣,焉能飯否?可我現在想問的,卻是老房是不是依舊寶刀不老,尚能酒乎?”
    “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已經沒有這個豪氣了,但如果有好酒,半斤八兩的估計還是沒有問題的。”房建設知道齊天翔此話的意思,是征求他的意見,就豪爽地回應道:“山裏的情況比較艱苦,可卻難不住我這有備而來的人,何況有了一些年齡,也沒有了過多的要求,玉米糝子、小米粥就很是不錯了,養人也養胃,而且下鄉之前我也準備了一些必要的食品,不僅自己果腹,也能幫襯到老鄉,一舉兩得。”
    似乎是為了強化自己的話語,房建設又接著補充道:“山裏民風淳樸,鄉情濃厚,老鄉們更是待人真誠,古道熱腸,對待我這個省裏來的大官,是不惜傾其所有接待的,家裏最好的都拿了出來。不僅吃到了很多稀罕的東西,也還增長了酒量,可以說受益匪淺啊!”
    房建設說著話,看到小張走了進來,雙手裏都沒有閑著,就站起身來接過了他手裏的酒瓶,粗看之後就略帶驚訝和誇張地對齊天翔說:“想不到齊省長喝酒的級別上升的這麽快,這個牌子的酒可是沒有見到過您舍得喝的,什麽時候變了?”
    “寶刀贈壯士,鮮花送美人,請你老房喝酒,不拿出點箱底的寶貝,還真是過意不去了。”齊天翔機敏地接過房建設的話,不客氣地回敬著,隨即解嘲著說:“我隻喝地產白酒,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這倒不是什麽支持地產酒企的意思,而是覺得隻要是真酒,還真沒有那麽多的品質區別。就像你老房剛才所評價的,再好的套房也隻是一張床最有實際用途,其他的就是附屬了,有了不多,沒有也不少,都是為了麵子的存在。”
    齊天翔說著話,招呼著房建設和周通坐近一些,然後邊看著小張斟酒邊說:“酒和煙的情況基本一致,對於抽煙喝酒的人來說,區別是有的,可大到幾塊錢到幾千元的差距,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內裏的緣由,說起來也簡單,品牌價值和品位是要靠價格來體現的,奢侈品存在的意義之一就是為小眾服務,越是脫離了大眾越顯示其價值。這就是很多人甘願為不必要的麵子買單的原因,而還有一些人是既講麵子,又不自己買單,這就是我們的各級幹部,抽著好煙,喝著好酒,花著老百姓的血汗錢,卻根本不知道應該感恩與誰,這就可恨了,也是很危險的現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