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 深入交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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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自河州重機集團嚴重財務危機成功化解之後,林東生對待齊天翔的態度悄悄地生著變化,由當初的漠視,變為欣賞和關切,還有很大程度上的喜歡。? ?
    可這些都是在悄然的狀態下呈現的,畢竟齊天翔還是趙浩楠最為欣賞的青年幹部,而且趙浩楠身邊還站著一位同樣重量級的人物--省委副書記鄭明,這位資深的黨建理論家,不僅是齊天翔的師友,還是齊天翔仕途最為關鍵的領路人。林東生自然不會過多地顯露對齊天翔的欣賞和喜歡,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以至於中組部來人調研摸底齊天翔升任省委常委的時候,林東生明確支持的表態和好評,也被很多人認為是對閆博年的示好。
    趙浩楠調回北京,林東生正式入主省委之後,很多人都在等著看林東生的動作,尤其是看齊天翔不很妙的結局。趙浩楠這個後台不算光彩地回京履職,特別是齊天翔的老師和貴人鄭明,也一同調回了北京,閆博年退休多年,影響力和作用日漸衰微,已經難以產生足夠大的製約力。這些不利因素疊加在一起,都指向了齊天翔的處境,不妙隻是一種客氣的說法,還有一些難以啟齒的預測,隻能是看情勢展而定了。
    當然作為這個級別的幹部之間,公開的明爭還是不可能出現的,可暗鬥卻肯定不可避免。強勢的林東生入主省委,以往幾年被趙浩楠壓製的怨氣,是要找一個合適的渠道釋放的,而齊天翔如日中天的人氣暴漲,似乎對於林東生來說,即使沒有與趙浩楠的積怨,也是不會容忍的接納的。不說出手打壓齊天翔,起碼冷遇和必要的製衡還是會有的,這是政治的需要,更是個人權利舒張的必須。
    可這樣的明爭暗鬥卻並沒有如約出現,林東生的辦公室從省政府大院,搬到了省委大院七星樓中的黃樓,而齊天翔依然在省委大樓省紀委自己的辦公室裏安坐著,如常的工作,如常的號施令,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妥帖的情況。
    以時間為借口的托詞一度盛行,認為林東生剛從省政府那邊過來,就大肆興師問罪不符合他的身份,也不利於河海政局的穩定,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緩衝,更需要繼續觀察。可觀察的結果,卻是林東生與齊天翔之間的相安無事,既沒有過於的親熱和接近,也沒有任何的矛盾衝突,似乎就那麽不親不近,不疏不離地交往著。
    就這麽過了一年又一年,就在好事者耐心漸漸耗盡的時候,齊天翔卻走出了省委大樓的省紀委辦公室,走到了這個城市另一個權力中心,以省委常委的身份出任河州市委書記。盡管是臨時代理,可卻是讓人大跌眼鏡,而且此動議還是林東生提出的,並且還是親自送齊天翔到河州市委就任的。
    這就讓人看不懂了,強勢的有些剛愎的林東生,不僅沒有對齊天翔采取任何的報複措施,反而助齊天翔上位,而且力排眾議,將他這個沒有任何基層履職經曆的學者型幹部,一步推到了省會城市市委書記的高位上。使得齊天翔從一個專業業務型幹部,轉眼間就具備了大城市或中心城市履職和管理經曆,為進一步的升遷打開了通道,拓展出更為廣闊的空間。
    眼花繚亂的局勢迷人眼,還沒有完全看明白,甚至都沒有完全適應這種突來的變化,僅僅隻有半年多的時間,齊天翔就再一次華麗轉身,接替離開的陳能亮,成為了擁有七千多萬人口的經濟大省的政府省長,而且是沒有過渡地一步到位。這種反常的安排和越常規的舉動,背後的推手居然還是林東生,而且此舉還有著明確的接班態勢,太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也太讓人看不懂了。
    看不懂的不僅是河海官場的好事者,就連齊天翔都覺得難以適應,也很久沒有轉過彎來。當然齊天翔不會像好事者所設想的哪樣,隨時準備提放林東生的報複或壓製,事情的走勢並不像好事者表麵看到的哪樣。事實上自從河州重機集團的財務危機成功化解之後,林東生與齊天翔的關係就緩和了下來,這一點齊天翔是明顯感知到的。
    不管齊天翔感覺是什麽狀態,可對於謹慎細致和敏銳的齊天翔來說,是不可能憑借感覺作出判斷或決定的,隻能直觀地認為,林東生不討厭他,至於說是不是認可或喜歡,就沒有這樣的奢求了。
    可齊天翔從內心深處可以體會到,林東生對閆博年的決定,乃至於齊天翔的掛職和存在,是有著一定看法的,起碼對齊天翔以學者的身份擔當省紀委書記,是懷著很大的疑慮的。但介於閆博年的情麵,還有就是趙浩楠的傾向,特別是鄭明的影響力和作用,還是讓他有所忌憚,或者是難以完全表達自己的真實意圖的。
    這絲毫不奇怪,對於齊天翔的能力持懷疑態度的,並不是隻有林東生一個人,而是一個群體的認識。在這些有著豐富實踐經驗,從基層一步步走到高層的官員,最信奉和認可的還是實踐出真知的理念,接受的也是基層曆練得來的經驗教訓,雖然也明白理論的重要性,可在他們眼中的理論,應該是對實踐有很強針對性的理論,或者簡單地說就是方**。對於齊天翔之類有著高知識背景,或者在某一領域有突出建樹的學者和專家,從內心深處是看不起的,認為隻是一些沒有實踐根基,沒有基層驗證的浮誇的學問,根本經不起實踐的檢驗,或者是與實踐和基層相脫節的,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而且這樣的理論體係,隻會產生觀念上的混亂,甚至空談誤國。
    還有一層隱晦的意思,也就是像齊天翔這樣所謂的學者型幹部,因為一些理論研究方麵的成就,很容易就吸引著高層的關注,也很容易就能得到相應的榮譽和利益,而這些人一旦進入政界,更是很輕易地就占據高層關鍵位置,無形中也阻擋了實幹派的上升通道。這些是越到高層,情況越明顯,因此不感冒或抵製是顯而易見的。
    可林東生不至於這麽狹隘,他已經擺脫了這種通道阻礙的危機,可對學者和文化人的輕視,卻是他內心深處久已存在的感知,是不隨著自身職務的升高而改變的。齊天翔有很高的學識地位,理論建樹和造詣也可圈可點,但那也隻限於行政法學領域,並不表明齊天翔實際的能力。這樣的人在理論界,是可以有很大展空間的,即使進入政界,也是可以通過實踐曆練積累經驗,轉型成為智囊型官員的。可齊天翔卻走的不是這個路徑,甚至是按照閆博年的設計,直接就進入了關鍵層麵,而且在趙浩楠的助力下,在關鍵崗位充當了關鍵的角色,這對齊天翔是百害無一利的。
    也就是經過不斷的磨合和認識,特別是齊天翔自身的作為,讓林東生看到了齊天翔身上寶貴的品質,以及由信念和堅定而來的執著,這是很讓林東生看中的,也是認為可以培養和重視的。
    齊天翔明白這些,更明白林東生這些變化的原因,可卻沒有想到林東生會這麽器重自己,甚至將自己作為接班人來提攜和培養。這樣的變化是齊天翔一時難以適應的,這中間當然有嶽父閆博年的作用和影響,但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表現產生的效果。
    對於與林東生交往和共事,齊天翔的狀態是很微妙的,這還不同於與趙浩楠的交往,上下級關係很好理解,也還好相處,尊重和服從就是了。與鄭明的交往就更簡單了,盡管有師友的名義,可說到底還是老師,可以依仗和依附,隻需要拿出最大的謙恭和敬仰,接受老師的指導和幫助,還是很容易相處的。唯獨與林東生的關係,既是同事,又是夥伴,還一定程度上是對手,最重要的卻是林東生與嶽父閆博年是同事,這就使得齊天翔的存在,變得尷尬了。
    林東生年齡介乎於閆博年與齊天翔之間,有其中任何一個人都有著十幾歲作用的間距,成為了兩代人之間的緩衝,而就是這種緩衝,使得齊天翔與他的關係顯得別扭。嶽父的同事,可以與嶽父稱兄道弟的,現在又是自己的同事,也是可以以兄長相待的,這樣的年序就很有意味了,相安無事時他的兄長,意見不合時他是長輩,而且現實中的矛盾,還更多地印證了這些。
    因此在齊天翔與林東生的交往中,更多的時候是尊重和敬重兼而有之的,也由於有了這樣的態度和姿態,使得初期的交往中收效不錯,倒也相安無事,而在林東生有了明顯培養意味之後,齊天翔的態度更是謙恭了很多,甚至在某些時候,還有著一絲敬畏,謹慎的同時,更多時候並不像表麵的嘻嘻哈哈,反而多了一些畏懼,一直持續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