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親密 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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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方一打開,燕殤就看到那一地碎裂還沒來得及打掃的瓷器,眸光變了變,側眸看向一旁的夕月,“發生了何事?”
    夕月垂著眼睫,唇角輕抿一瞬,“不小心打碎的。”
    對她的話燕殤分明不信,卻沒繼續問,隻麵色微沉的率先進了寢殿。
    可夕月卻站在門邊未動,她忽然就有些不想同他獨處一室。
    此時玉華宮的宮人都在正殿之中,自然找不到人前來整理。
    燕殤也不在意,繞過那一堆瓷片坐在桌前,目光再在那些碎片之上落了落才抬眸看向站在門邊垂眸不動的夕月,皺了皺眉。
    從他方才在正殿見到她,就覺得她情緒有些不對,可昨夜分明還好好的。
    眸光陡然間變得有些淩厲,可他的麵色卻柔和下去,輕歎一聲朝著夕月伸出手去,“夕夕,過來。”
    夕月心頭一跳,抬眸看了看他朝她伸出的手,再緩緩將目光移到他的麵容之上。
    或許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燕殤麵對她時少了些冷冽,多了些柔和。
    哪怕他那雙暗藍的眸子依然深邃得讓她看不出絲毫情緒,可她卻能敏感的察覺到,他看她時,帶著能將她融化的灼灼之意。
    心緒紛亂無比,夕月雙手緊握,猶豫了片刻,還是緩緩朝他走近。
    看她慢吞吞的動作,燕殤眸子一狹,在她快要走近之時忽然傾身,手臂攬住她的腰身就將她朝自己身前帶。
    他的動作太過突然,夕月一個不穩順著他的力道就跌坐在他的雙腿之上。不等她掙紮,他已經將她整個圈在了懷裏,手臂緊緊箍著讓她無法掙脫。
    這樣的姿勢曖昧得讓夕月心慌,她手足無措的坐在燕殤的腿上,麵紅耳赤卻又強做鎮定,聲線涼涼的道:“你……做什麽?”
    燕殤看她羞紅著俏臉卻又故作冷漠的樣子,眸色有些深長。
    低低一歎,伸手輕撫上她的發絲,語氣低柔得不像他自己,“夕夕,告訴我,發生了何事?”
    夕月的心跳得更快了,這樣的燕殤讓她不知要如何應對,隻能垂下眸,沉默。
    每每到這種時候,她這如同烏龜一樣的態度都讓燕殤無奈,可他雖不願意太過逼迫她,卻也不想任由她這樣逃避下去。
    片刻的沉默之後,燕殤忽然開口,卻並非是同夕月說話,而是看著未曾關閉的房門之外涼聲喚道:“流影!”
    夕月一楞,還不等她想他在叫誰,隻覺得眼前光線一暗,已有人站在了他們麵前。
    她詫異的抬頭,站在他們麵前幾步遠處的是一個通身黑色的男子,就連臉上都帶著一麵無臉的黑色麵具,隻露出一雙幽黑的沒有絲毫情緒的眼。
    夕月眉心一動,這人的隱匿功夫簡直已經登峰造極,可稱得上無聲無息了。
    可再如何厲害的影衛,她在燕殤身邊這麽久,也不該從沒感覺到?
    “本王離開之後發生了何事?”燕殤看著流影涼涼的開口詢問。
    夕月霍然一驚,難道說流影方才一直潛在她身邊?她竟然連絲毫察覺也無,而魏雲翰和他身邊那些暗衛也都未曾發現!
    就在她心驚之時,流影已經如實將早前魏雲翰前來寢殿,夕月如何傷了魏雲翰以及他和夕月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哪怕說到夕月答應魏雲翰殺了燕殤之時也聽不出一絲半點的情緒。
    而燕殤聽著流影的話,卻是垂眸看著懷中的夕月,暗藍的眸子越來越黯沉,眸底的顏色也越漸的深,濃如潑墨。
    夕月被他這樣看著,又聽流影幾乎一字不漏的說著她和魏雲翰的對話,隻覺得手腳冰涼,耳邊如有陣陣轟鳴之聲,震得她連此時自己還坐在燕殤的腿上都忘記了……
    直到流影說完,如同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燕殤的眸光依然絲毫不動的鎖著夕月,眼底幽光輕閃。
    夕月則麵色發白緊咬著下唇,身子僵直的由他抱著,連掙紮都無。
    她倒不是因為流影說了她答應魏雲翰殺燕殤的話擔心燕殤懷疑,畢竟這事兒燕殤早就知道。
    讓她覺得發涼的是,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竟然全在這男人的掌控之中。
    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房中一片靜謐。
    良久,燕殤忽而低頭,額頭觸上她的,低低的喚她一聲,“夕夕……”
    夕月驚了驚,條件反射地朝後仰,可燕殤的手卻更快的壓住了她的後腦勺,一手箍在她的腰間,不讓她動彈分毫。
    “不想問我?”他撩起唇角,帶著一抹戲謔。
    “問……什麽?”
    夕月隻覺腰身被他箍得有些生疼,他灼熱的氣息如同拂進了她心頭,讓她心亂如麻,就連反應都比平日裏慢上了許多。
    燕殤無奈一歎,落在她腦後的手放輕了些力道,輕撫了撫她的長發,“我三日之後要離開的事,夕夕不想問問嗎?”
    說話間,他的眸光亦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眸子,似想將她看穿。
    可夕月卻隻茫然一瞬,眨了眨眼,眸光幾變。
    在燕殤隱隱有些期待的目光中,她的眸色卻漸漸變得冷淩起來。
    她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男人麵前,如同一個自以為是的笑話。
    勾了勾唇角,有些淡淡的諷刺,“王爺的事,夕月不敢多問。”
    轉眼間就變成那淡然有禮的模樣,燕殤神色一沉,幾乎是咬著牙開口,“是嗎?本王倒是不知,還有你不敢的事!”
    “王爺這是何意?”
    夕月暗自吸氣,讓自己能放鬆幾分,神色也越漸淡漠疏離,哪怕是坐在他懷中這樣親密的姿勢,也讓人感覺不到絲毫親密之意。
    燕殤亦是眸色趨冷,盯了她片刻才冷冷一笑,忽然鬆開了禁錮著她的雙手,坐直了身子。
    夕月腰間一鬆,心頭卻是莫名一沉,可她麵上不顯分毫,隻默默的站起身來退後了兩步。看著她鎮定而又淡然的樣子,燕殤嘴角掠著似嘲非嘲的笑,眸色卻深若無底之淵,“方才那宮女拿出的那封信是何人所寫,需要本王來告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