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她夢裏叫著別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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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種事我也沒臉說啊,家門不幸,出了他這麽個強取豪奪的敗類!”
    宋明遠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宋靳南有一個女兒,叫喬諾,這些年來一直是章時宴的妻子紀南笙撫養的。他為了給女兒一個家,不止一次威脅紀南笙跟章時宴離婚,威脅紀南笙和他在一起。”停頓了一下,宋明遠自嘲的說:“不是我看不起他,你們說,他一個身有殘疾的人,哪裏搶得過英俊迷人的章時宴?紀南笙次次拒絕,宋靳南就對紀南笙和章時宴心生怨恨,然後唆使他女兒喬諾,在幼兒園
    裏故意將章時宴和紀南笙的兒子從樓梯上推下來,以至於那孩子渾身是傷,至今傷口還沒愈合。”
    幾個警察目瞪口呆的望著宋明遠,這個爆料有點讓人意外啊……
    為了爭一個女人,竟然玩兒這麽大?
    想害死人家小孩子還不夠,竟然發展到了綁架的地步?宋明遠目中露出一絲絲憐憫,繼續說:“章時宴和紀南笙倒也沒有懷疑什麽,他們隻以為是小孩子間的打鬧,沒想報複宋靳南和他女兒。但宋靳南女兒自己被車撞了,一口咬定是章時宴做的,他將女兒送出
    國以後,回來就動手綁架了紀南笙和章念笙,也不知道他綁架人家打的是什麽主意。”
    抬頭看著警察,宋明遠說:“想必他現在口口聲聲說我是章時宴指使的,隻是想把章時宴拉下水,等他成功脫罪以後好搶了章時宴的妻子,跟紀南笙結婚吧。”
    “……”
    幾個警察愣住了,竟然還有這麽一回事?
    原來宋靳南一口咬定這件事跟章時宴有關,是為了想整垮章時宴,到時候奪人家的妻子?
    一不小心又知道了一個兩男爭一女的大八卦啊!
    而且這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英俊帥氣,一個比一個身份高貴啊!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竟然不知道章時宴的妻子和孩子被綁架了,章時宴沒來報警,現在宋靳南被抓了也不見章時宴派人來落井下石,看來要派幾個人去章家看看了。
    如果章時宴的妻子和孩子也被人綁架了,如果能夠從他們口中問出一點蛛絲馬跡來,或許就能夠定宋靳南的罪了。
    ……
    傍晚時分,章時宴見到了從章家找到醫院來的便衣警察。
    兩個便衣警察也是知道的,這種有錢人家一般都不希望自己家裏的事情被曝光出去,要不然也不至於忍氣吞聲不來報警了,所以他們沒有穿警服,而是換了一身便裝。
    見到章時宴的時候他們也很客氣,不像是來調查證據,更像是來詢問章時宴的意願一樣。
    隻要章時宴堅決不承認自己妻子和孩子被綁架過,他們也沒有辦法。
    就像一個案子,如果證人死活不出庭做證,他們哪怕是警察也不可能強迫人家的。
    章時宴倒是比他們想象中要好商量得多,知道了他們的來意以後,看了一眼身後的保鏢三號,讓保鏢三號去拿紀南笙和章念笙被綁架那天的監控錄像。
    他將東西交給兩個警察,淡淡說:“這裏麵有那三個實施綁架的男女,你們可以從這裏著手調查。但我有一個要求,我妻子和孩子被綁架的事情,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他犀利冷淡的目光掃了一眼兩人,然後低下頭自嘲似的說:“沒有保護好他們,已經是我的失職,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流言蜚語傷害到他們。”
    一個女人被綁架了,多的是人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她被綁架期間發生的事情。
    這也就是他為什麽不去報警,為什麽要隱瞞紀南笙被綁架的原因。
    兩個警察明白章時宴的心情,剛剛上來的時候他們問過醫生,得知章時宴的妻子流產了,想必現在章時宴殺人的心情都有了,又怎麽會讓老婆孩子被綁架的事情傳出去,平白弄出流言蜚語讓人看笑話呢?
    他們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又仔細詢問了章時宴和宋靳南之間的恩怨糾葛,然後很快就離開了。
    章時宴讓保鏢送他們離開,揉了揉臉,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點,然後走進大臥室中。
    紀南笙依舊在沉睡。
    四個小時了,她沒醒過來一次,雖然醫生說她今天一定會醒過來,可看到她這麽孱弱消瘦的躺在床上,他的心就像破了一個大窟窿一樣,滿滿都是疼和涼意。
    他坐在床邊陪了紀南笙和章念笙一會兒,然後沉默的起身去了廚房。
    做一點吃的吧,等阿笙醒了以後就可以吃一口暖呼呼的粥和湯了。
    章時宴像一個機器人一樣不知疲憊的在廚房裏忙碌著,仔細的處理食材,翻著花樣的做紀南笙喜歡的菜,很多菜做好以後,看著盤子裏精美的菜肴,他又沉默的將它們一盤一盤倒掉。
    阿笙現在流產了,聽說流產的人也要像坐月子一樣,好生伺候著,不能吃辣的,很多東西都要忌口。
    想到流產兩個字,章時宴重重將手中的菜刀砍下去,砧板被砍開了一個很大的豁口,這動靜連守在門外的保鏢們都聽見了,一個個的都被嚇了一跳。
    章時宴緩緩閉上眼睛,眼角有輕微的灼痛。
    他的孩子……
    即使以後還能夠再跟阿笙擁有別的孩子,可也不再是這一個了。
    章時宴在廚房裏待了兩個小時,垃圾桶裏都已經裝滿了他做好了又倒掉的菜肴,冰箱裏原本滿滿的蔬菜和肉類,現在也差不多要被清空了,隻剩下一丁點可憐的留在裏麵。
    他就像是在用做飯來讓自己冷靜,也是在懲罰自己,直到聽到大臥室裏傳來紀南笙的聲音,他才回過神來,猛地將手中的東西扔下,三步並作一步的衝向大臥室。
    此時此刻的他,早已經沒有了一貫的冷靜自持。
    大步奔到床邊,床上的紀南笙還沒有醒。
    她好像是在做惡夢,一直叫著一個人的名字——
    “景淵……景淵……”
    紀南笙再一次夢到了秦景淵渾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麵前,冷眼看著她,一字一頓的控訴著她的冷漠無情,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說,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認識了她,最不該做的就是答應了她的追求。她被夢中冷漠又殘酷的秦景淵刺痛了心扉,又聽到秦景淵在指控,為什麽她在他屍骨未寒的時候嫁給了別人。她想解釋,可喉嚨好像被堵住了一樣,怎麽都發不出聲音,隻能看著那個人離自己越來越遠,
    身影也越來越淡……
    章時宴急匆匆趕來的腳步,在聽到紀南笙嘴裏喊著的那個名字時,跟中了定身術一樣突兀的停了下來。
    他臉上那一點細微的驚喜,此刻也盡數變成了苦澀。
    他站在床邊,低頭靜靜看著在噩夢中浮沉的紀南笙,看著她蒼白的臉頰,看著她被汗水打濕的頭發,還有眼角那晶瑩剔透的淚滴,那麽刺目,那麽可笑——他始終愛著她,可她,也始終愛著秦景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