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破邪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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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走到山坡下,質問唐舍:“朋友,你到底想幹什麽?給句痛快話,如果也是來發財的,那我們好好聊聊,凡事好商量。”
唐舍見嚴九思還沒動手偷襲,有些焦急,但還是耐著性子道:“一夜時間,足夠你們挖開墓穴,拿走裏麵的明器,然後你們可以把偷來的東西放進那棺材裏,大搖大擺帶著棺材離開,神不知鬼不覺。”
其中一個盜墓的,抬手指著唐舍:“你他媽到底是幹什麽的?”
唐舍深吸一口氣,撒謊道:“我是警察!”
巫女笑了:“你要是警察,我還是城管呢!弄死他!”
那群盜墓的一擁而上的時候,後方突然間有人挨了一棍子慘叫了一聲,眾人停下,轉身用手電齊刷刷照亮了拿著棍子的嚴九思。
嚴九思看著手中的棍子,又看著被自己砸了一棍子,隻是揉著腦袋屁事沒有的那人:“你腦袋是鐵做的呀?”
那人揮手奪過嚴九思的棍子,揮拳要上的時候,卻被嚴九思一拳擊中了下巴,直接倒地,人事不醒。
盜墓賊全愣了,嚴九思也深吸一口氣:“還是拳頭管用,來吧,是一起挨揍呢,還是一個個來送死?”
盜墓賊朝著嚴九思撲上去的同時,那巫女趕緊轉身去看唐舍,卻發現唐舍不見了,四下尋找的時候,唐舍卻突然間從她旁邊冒出來,一掌將其劈暈,然後對著混戰中的嚴九思道:“九思,交給你啦,我得歇會兒了。”
嚴九思打翻一人後,跳到一旁:“你幹什麽了你就要歇會兒?幫忙呀!”
唐舍搖頭:“你不是很能打嗎?給你個機會表現,趕緊的,速戰速決。”
唐舍靠著棺材,從背包中拿出水杯的時候,先前的那個女孩兒卻從棺材上方探下頭來,如同鬼魅般在唐舍耳邊低聲道:“喂——”
可唐舍並沒有被嚇到,隻是淡淡地說:“委托人終於露麵了,趕緊把信號屏蔽解除,我得報警。”
女孩兒坐在棺材上,笑眯眯地看著雖然被圍攻,但絲毫不費力的嚴九思:“幹嘛要報警呀?多有意思。”
唐舍側頭看著那女孩兒:“你到底是什麽人?”
“哦,不好意思,我忘做自我介紹了,我叫賀晨雪。”做完自我介紹的女孩兒朝著唐舍伸出手去,“我和你算是同道。”
唐舍一愣:“同道?”
賀晨雪拿出一顆口香糖塞進嘴裏:“對呀,同為異道中人。”
唐舍疑惑地看著賀晨雪:“你是異道的?”
賀晨雪聞言,看向唐舍:“你不信呀?”
唐舍搖頭:“不是,隻是……”
賀晨雪忽然明白了什麽:“你該不會是第一次看到同道吧?”
唐舍不想承認也不行,隻得點頭。
賀晨雪跳下棺材,湊近打量著唐舍:“你身為嵍捕,第一次看到異道中的人?你師父是誰?你什麽時候開始成為嵍捕的?喂?說話呀?”
唐舍卻是問:“你是異道中幹什麽的?”
賀晨雪也靠著棺材:“你猜猜。”
唐舍搖頭:“異道十二地支有十二門派,我哪兒知道?”
賀晨雪道:“我是黃泉。”
唐舍皺眉:“黃泉?”
賀晨雪點頭:“對,破邪黃泉,好了,我的事辦完了,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再見。”
唐舍趕緊道:“喂,你就這麽走了?”
“我是委托人,我委托你辦事,錢你也拿了,我也沒有違反約定,所以,我幹嘛還要留下來?”賀晨雪邊走邊說,頭也不回,“有事我再找你,拜拜。”
很快,賀晨雪就隱入黑暗之中,嚴九思在撂倒最後一個盜墓賊之後,揉著自己的拳頭走向唐舍:“師父,都搞定了。”
唐舍依然看向賀晨雪離開的方向。
嚴九思抬手在唐舍眼前晃了晃:“怎麽了?看什麽呢?”
唐舍回過神來,拿起手機:“有信號了,打給魏穀城吧。”
足足兩小時後,翻山越嶺的警察終於驅車趕到,將那些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盜墓賊全數抓獲。
就在唐舍和嚴九思做現場筆錄的時候,又一輛警察駛來,穩穩停住。
嚴九思抬眼看著從警車上下來的那名警察後,笑道:“師父,是魏警官。”
唐舍隻是“嗯”了一聲。
嚴九思則笑著對名叫魏穀城的警察打招呼:“魏警官好,身體挺好的呀,嫂子怎麽樣?還那麽胖嗎?減肥成功了嗎?”
魏穀城皺眉道:“怎麽哪兒哪兒都有你們倆?”
嚴九思嬉皮笑臉道:“魏警官,不客氣,我們這是見義勇為,不要獎金,也不要錦旗,完全是為人民服務!”
魏穀城問那做筆錄的警察:“筆錄做完了嗎?”
警察道:“做完了。”
等唐舍和嚴九思在筆錄上簽字蓋手印後轉身離開。
魏穀城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看筆錄吧,筆錄上都有。”唐舍說完後,又問,“老魏,我未婚妻的事有下落了嗎?”
魏穀城搖頭:“還是那樣,沒有任何線索,唐舍,我覺得吧……”
唐舍打斷魏穀城的話,又問:“對了,奧利健身房失蹤案呢?有進展了嗎?”
魏穀城依然搖頭:“那案子不在我轄區內,我也不方便每天追問,但是我還是幫你打聽了,沒有任何頭緒,依然處於調查中,因為缺乏決定性證據,所以,連最基本的推測都無法得出。”
唐舍道:“謝謝,這沒我們什麽事了吧?”
魏穀城轉身看著還在勘查現場的其他同事:“沒事了,這個案子回去之後,還得請你們協助。”
唐舍道:“行,那我就先走了,忙活了一夜,該回去休息了。”
魏穀城道:“對了,多嘴問一句,你們怎麽跑這來的?”
唐舍依然回答:“筆錄上有,自己看吧。”
魏穀城默默點頭,目送兩人離開。
唐舍和嚴九思回到村口上車後,嚴九思立即問:“師父,你幹嘛要隱瞞委托人的事?”
唐舍道:“那個委托人自稱與我同道,屬於異道十二地支中的‘黃泉’。”
“黃泉?”嚴九思在心裏回憶著,掰著手指頭道,“師父,你以前給我講過,說異道有十二地支,就是十二門派,分別是開棺人、地師、縫千屍、孤軍、冥耳、嵍捕、逐貨師、斷金門、鐵衣門、獵骨人、黃泉和畫屍匠。”
唐舍道:“我告訴你的,也隻是我師父告訴我的,這麽多年,我是頭一次看到同道中人,有很長時間我都以為那些是師父編出來的。”
嚴九思問:“那黃泉是幹嘛的?”
唐舍道:“他們主要幹的事情就是破邪。”
嚴九思不理解:“破邪?什麽意思?”
唐舍道:“就是破除邪教的意思,凡是打著宗教旗號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的,都會被他們盯上,然後由他們親手送上黃泉路,所以,被叫做黃泉。”
嚴九思癟嘴:“還是不懂,不過,師父,我發現你總是對各種失蹤的案件特別感興趣,是不是因為師娘的原因呀?”
唐舍不語,隻是發動汽車,朝著村外路上駛去。
嚴九思又道:“師父,師娘的事兒都過去快四年了,是時候放下了,你想想,都四年了,不管她是真的失蹤還是不想回來……”
唐舍突然間刹車,冷冷道:“嚴九思,你再不閉嘴,我就把你從山上扔下去。”
嚴九思立即閉嘴,不再說話。
接下來在返回蓉城的路上,車裏很安靜,沒人說話,也沒有歌聲。
進蓉城後,唐舍直接靠邊停車。
打盹的嚴九思醒來,看向車窗外:“幹嘛停這呀?要加油嗎?”
唐舍道:“開門,回家,今天休息,不開工。”
嚴九思問:“師父,你得去奧利健身房吧?”
唐舍道:“對,我回家得順道路過,去問問。”
嚴九思道:“那我也去,那事兒是挺邪門的。”
唐舍皺眉:“我隻是出於朋友的身份去問問,那不是我們的案子,也沒人委托我們。”
嚴九思還是不下車:“那你幹嘛那麽上心?就因為失蹤的那一男一女和你一起健過身?”
唐舍不耐煩道:“你滾不滾?”
嚴九思趕緊閉嘴,開門下車,站在路邊,像個招財貓一樣揮舞著胳膊,目送著唐舍駕車遠去。
嚴九思說得對,但凡與失蹤有關的事情,唐舍都很感興趣,不為別的,就因為四年前,他的未婚妻也離奇失蹤,至今沒有找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唐舍驅車來到奧利健身房外麵,停車後,並未急於下車,而是看著周圍的環境,安靜的思考著。
喬羽在健身房失蹤那天,唐舍也在,不過遺憾的是,他是那天第一個離開健身房的人。
按照健身房工作人員的證詞,當天與大多數時一樣,來健身房的隻有喬羽、秦語依和唐舍三個人。
唐舍第一個離開,秦語依也在一小時後離開,而等他們發現喬羽並不在健身房的時候,已是健身房打烊的時間,也就是晚上九點。
唐舍停好車,走進健身房的時候,卻發現健身房上方掛了麵所謂的照妖鏡,門口還插著燒過的香燭,地上還有紙錢燃燒後的灰燼。
幾個健身房的服務員正站在那竊竊私語著。
“真邪門了。”
“是呀,太邪門了。”
“誒,你們知道嗎?聽說瞳姐前天晚上回來取東西的時候,好像看到什麽了。”
“看到什麽了?”
“就是失蹤的那個喬羽。”
“你們說那個喬羽是不是死在這了?”
“胡說!健身房就這麽點大,要死了,屍體早發現了。”
“對呀,而且人死了,屍體會臭的,我平時也沒聞到什麽怪味呀?”
唐舍聽到這,下意識駐足停住,幾個服務員見狀,立即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