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疑點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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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建昌皺眉道:“你的確錯了,但你的本意不是壞的,你隻是有思想缺陷而已,你太孤獨了,沒有融入過集體,沒有陪伴在身邊的夥伴,但想得卻比別人多,也是因為如此,我才收你為徒,從今天開始,你就拜在我門下,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嵍捕。”
    侯建昌揭開屋子貢台上的紅布,露出幾個奇怪的物件,像是幾根棍子,其中還有一塊羅盤。
    “這是定風尺、定嵍尺和鳳尾尺,這三件東西就是嵍捕吃飯的家夥,而這三件東西組合在一起,就是嵍捕的武器,下鳳槍。”侯建昌抬手拿起那羅盤,展開成為鳳尾尺,又道:“嵍捕既獵嵍者,獵嵍,就是探查怪誕奇聞的意思,堥字,音同矛,意為前高後低的山丘,在異道中,前高後低的山丘又稱在葬甲,有一葉遮目不見泰山之意。”
    唐舍搖頭,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侯建昌又道:“獵嵍者在異道中被稱為嵍捕,嵍捕起源於明朝的錦衣衛,這一段曆史鮮為人知,你上初中後學曆史,會知道錦衣衛是做什麽的,從今天開始,我除了教你讀書識字之外,還得教你功夫,很苦,你怕嗎?”
    唐舍搖頭:“不怕,但是嵍捕到底是做什麽的呀?”
    侯建昌解釋道:“為天下解惑,也就是探索未知,你擅長思考,又喜歡思考,正合適你。”
    “為天下解惑”正是嵍捕的宗旨所在,而在數千年前的明朝暗地中設立嵍捕這一職能部門的時候,僅僅隻是作為拱衛司的下屬機構,其職能和刑警稽查類似。到了後期,當拱衛司變成了錦衣衛,加上萬曆年間的朝鮮戰爭的關係,民間謠言四起,神鬼之說盛行,不少江湖人士趁機林立各種以民間傳說為基礎的宗教派別斂財,而民智未開,原本就愚昧的百姓在他們的宣傳和洗腦下對其深信不疑。
    在這種前提下,嵍捕終於從錦衣衛中獨立,悄然登上曆史舞台,肩負著穩定民心,擊破謠言,為天下解惑的職責。
    但說到底,當時的嵍捕隻是朝廷設立的一個機構,對於謠言他們會擊破,並公之於眾,但如果真的發現了某些他們無法解釋和解決的神秘事件,也會將其永遠塵封。
    從那天起,唐舍就偷偷跟隨侯建昌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嵍捕,並按照侯建昌的要求向所有人保密。
    可唐舍並不知道,作為嵍捕到底應該幹什麽?而他師父隻是讓他等著,誰知道在他考上大學的那年,侯建昌卻因為肝癌去世,這讓唐舍大受打擊,醫生告知他,侯建昌得肝癌的很大原因是因為飲酒,所以唐舍從此之後滴酒不沾。
    如果師父還活著,自己也許就不會那麽無助了,對不對?
    唐舍這麽問自己,像他這種父母早逝,在親戚家熬大的孩子,無助感自小就陪伴在左右,一直擺脫不掉。
    可他又對事情特別執著,就拿尋找鄒婉萍這件事來說,他都不清楚到底是因為對未婚妻的愛,還是因為自己就是想查明白這件事,亦或者是因為自己有心理疾病?
    當然,唐舍也如錢少豪一樣,相信未婚妻已經死了,所以,他曾經用師父教過他的那些所謂的異術嚐試過招魂,可沒有任何作用。
    按照師父侯建昌所說,那些東西隻是民間傳統遺留下來的一些自我欺騙的形式,可即便是這樣,侯建昌還是悉心將自己所會的一切都教給了他。
    這些所謂的異術在唐舍這些年的調查中,幾乎沒有派上任何用處,因為那些看似靈異的事件,要不是鬧劇,要不就是純粹的誤會,自己嚇自己。
    所以,到頭來唐舍認定那些都隻是假的。
    如果鬼神說真的成立,如果未婚妻真的死了,她的魂魄一定會回來找自己的。
    因為,他們是那麽的相愛,就像錢少豪和張嫻靜一樣。
    所以,唐舍寧願相信錢少豪的事情不是cu,那樣的話,錢少豪還會有希望找回自己的妻子。
    他不想再有人變得和自己一樣。
    城市的另一邊,當胡宇濤帶著無數問號的腦子從監控中心出來的時候,電話響起,是路小飛來電。
    胡宇濤接起電話:“喂,怎麽樣了?你在哪兒呢?”
    路小飛道:“我在親戚這呢。”
    胡宇濤很是不快:“讓你拿報告,你去你親戚那幹嘛?”
    “濤哥,你聽我說完,別發火。”電話這頭的路小飛站在醫院走廊中,拿著那份檢查報告,“我從張先生家屬那拿到檢查報告後,因為看不太懂,加上主治醫生太忙,所以就去找我家親戚了,因為我家親戚是腦科醫生。”
    胡宇濤問:“長話短說,結果是什麽?”
    路小飛回答:“問題不大,頭部沒有遭受太嚴重的損傷,輕微腦震蕩,但是也有可能產生幻覺。我親戚說了,人的大腦特別神奇,在受外部各種影響的前提下,都有可能產生幻覺。”
    “幻覺?”胡宇濤歎了口氣,轉身看著監控中心的大門,剝出一顆尼古丁口香糖塞進嘴裏,“事故地點的監控是新裝的,正準備測試呢,所以沒有啟用,執法局那邊的攝像頭,因為隔得太遠,在下一個街口,所以沒拍到,不過呢,按理說,另外一輛車如果逃離現場,或者被車拖走,執法局的監控肯定能拍到……”
    “可是什麽都沒有拍到對不對?沒有車從那過?”路小飛搶過話去。
    胡宇濤嚼著口香糖往前走著:“對,什麽都沒有拍到,在事發後半小時有一輛車經過,但是那輛車完好無損,不是肇事車輛。”
    胡宇濤說完,路小飛興奮地說:“濤哥,我說吧,這件事百分之百是cu。”
    “你可千萬別把這兩個字母給我整到現場查勘報告裏。”胡宇濤很是惱火,“我現在頭痛的是怎麽跟經理說這件事,詢問筆錄雖然做了,但是這玩意交上去算什麽?一輛車在十字路口憑空被撞得稀爛?誰信呀!”
    “榮哥!又不是咱倆編出來的,你管上麵信不信!”路小飛還是很激動,“我們如實匯報就行了,至於接下來怎麽樣,和我們無關,但是,我們要查的還是得查。”
    胡宇濤停下來,看著漆黑的天空,覺得現在這個案子也和天空一樣,什麽也看不見。
    “查,怎麽查?”胡宇濤嚼著尼古丁口香糖,尼古丁帶來的擊喉感,緩解了他的煙癮,戒煙太痛苦了。
    路小飛道:“要不,我們去現場看看?”
    胡宇濤看了下四周,用腮幫子夾著電話搓了搓手:“現在?”
    路小飛道:“對呀,就現在去,這時候月黑風高,半個人都沒有,還清靜呢,這案子現在在網上這麽火,說不定明天就有人組團去那調查了,我們得抓緊。”
    胡宇濤歎了口氣道:“好吧,現場見。”
    事故現場在新開區的十字路口,因為是新修的路,所以車不多,攝像頭也沒有啟用。
    先到達的胡宇濤站在十字路口左側的斑馬線邊上,借著路燈抬頭看著那一排被稱為“電子警察”的攝像頭,這類攝像頭是專門用來抓拍違規變道、壓線、衝燈等。
    胡宇濤又換了一個方向,看著幾乎看不清楚的下一個路口,那邊有個獨立攝像頭,那是執法局專用的,用來拍什麽超載超限以及其他一些違規行為。
    聽執法局的人說那個攝像頭清晰度極高,有人站在下麵抽煙,都能清楚看到過濾嘴上的牌子。
    胡宇濤從包裏拿出錄音筆來:“事故發生的時間是傍晚六點三十分左右……”
    事發前,張佳國是發現了左側汽車的大燈照來,才意識到有車駛來。
    “不對勁呀。”胡宇濤自言自語道,走到路中間看著左側,開車行駛在這裏,朝著十字路口駛去,左側如果有車,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很容易就發現了,不需要等到已經開過去之後才發現呀?
    胡宇濤正想著的時候,便看到十字路口左側有一輛汽車駛來,隔著大概百米遠,他就能清楚看到那輛開著近光燈的車,更不要說從那個方向來的車打開遠光燈了。
    另外,張佳國發現車撞來的那一刻,正常人的反應要不就是猛地刹車,要不就是加快油門衝過去。
    胡宇濤走到被撞的位置,看著地麵,能清楚看到張佳國的車橫向被撞之後,四個輪胎滑行留下的痕跡,同時還能看到大量沒幹的水漬。
    此時,路小飛的出租車停在路邊,路小飛給錢下車,問:“濤哥,怎麽樣?發現什麽了嗎?”
    胡宇濤將自己的先前的推測說了一遍。
    路小飛聽完後道:“對,我之前也想過,這裏幾乎沒車,當時天已經黑了,十字路口左側來車,除非不開燈,否則哪怕是開著近光燈,隔著很遠都能看見,張佳國沒理由看不到,為什麽他在行駛到十字路口中心的時候,才發現左側來車呢?”
    胡宇濤道:“張佳國的視力沒問題吧?”
    路小飛道:“檢查沒發現他視力有問題。”
    胡宇濤看向左側:“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左側那輛車沒開燈,在衝過來的那瞬間才打開大燈。”
    路小飛怔住:“你是說,不是意外,而是有意而為?謀殺?”
    胡宇濤道:“從現在已知的情況來看,這個可能性很大,否則怎麽解釋呀?”
    “這也說不通呀,你想,就算是謀殺,凶手應該從始至終都不開燈啊?”路小飛指著左側,“他為什麽要在撞上去的那瞬間打開燈,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