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推測後的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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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舍很需要朋友,但他又害怕自己那怪異的性格會得罪朋友,最終導致朋友遠去。
    這麽些年以來,唯一理解自己的朋友似乎隻有雷乙,後來又多了嚴九思,這已經讓他非常滿足了,而先前那番對話,讓他似乎感覺到胡宇濤也即將成為自己的朋友。
    他師父說過,真正的朋友會理解你所說所做並沒有絲毫惡意。
    為什麽唐舍要定下先付十萬的規矩?
    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避免出現無聊的人。
    隻有真正認為自己身處cu事件中,又迫切想要解決的人才不會在乎。
    再者,唐舍至今為止,所調查的事件中,絕大部分的預付款都以其他方式退回去了,因為賺錢不易,他心知肚明,隻有極少部分那些一開始就抱著“花錢看熱鬧”心態的人,才會因此付出金錢的代價。
    胡宇濤喝著茶,將這幾天的調查的前因後果一係列事情全部告知了唐舍。
    唐舍聽完之後,看著那個手機,思考了許久道:“這肯定不是什麽惡作劇,就算陰謀論裏常提到的那些神秘組織都無法做到。”
    胡宇濤問:“我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出現了兩個張佳國的手機,我還接到了來自未來張佳國妻子的手機打來的電話,這種事怎麽可能發生呢?”
    唐舍道:“用笨辦法。”
    胡宇濤問:“什麽笨辦法?”
    唐舍道:“先排除張佳國和其妻子操縱這件事,其次再排除張佳國那晚是不是產生了幻覺,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明天我會帶他去見張佳國,對張佳國做一個簡單的測試。”
    胡宇濤問:“然後呢?”
    唐舍道:“先排除這些再說,而且,我現在手頭還有兩個棘手的案子。”
    胡宇濤聽到“棘手的案子”眼睛都在放光,忙問:“可以說說嗎?”
    唐舍卻是笑了:“你的反應和我幾秒前說出那句話前所想的一樣。”
    胡宇濤喝了一口茶:“你到底說不說?”
    唐舍道:“你倒是個急性子,這兩個案子,我也算是遇到瓶頸了,你既然以前是警察,那就幫我分析分析。”
    胡宇濤靠在沙發上,仔仔細細地聽唐舍敘述喬羽、張嫻靜和秦語依案。
    唐舍說完之後,胡宇濤也不說話,隻是坐在那,一直沉默著。
    唐舍也沒問他,兩人就這樣保持著沉默。
    許久,胡宇濤放下茶杯,幾乎以肯定的語氣說:“秦語依失蹤案,也許與其他兩個案子沒有關聯,是個單獨的個案。”
    和我想的一樣。唐舍這樣想到,隨後問:“理由呢?”
    胡宇濤道:“你下午去見秦語依老公姚起帆的時候,表麵上看好像沒問題,但答案就隱藏在這些看似平常的對話中。”
    唐舍微微點頭,示意胡宇濤繼續說。
    胡宇濤道:“首先,姚起帆在與你的對話中,從來都是直接說起‘秦語依’這個名字,而沒有說我老婆,也就是說秦語依在他心裏,已經不是妻子了。當然了,他也著重說明了他和秦語依早就同床異夢。其次,你問他秦語依什麽時候失蹤的?姚起帆立即告訴你,不算是失蹤,如果是失蹤他早就報警了,他發現家裏少了不少東西,首飾、包、鞋子,而且著重提到都不是便宜貨,他想給你和舒馨植入一個概念,那就是……”
    唐舍接著道:“秦語依是個虛榮又拜金的女人。”
    胡宇濤點頭:“沒錯,然後他特地說了他不放心,看了微博和朋友圈,確定秦語依是為愛出走。”
    唐舍點頭道:“沒錯,他是故意想讓我去翻看秦語依的微博和朋友圈,我在提出要求之後,他沒有拒絕,按照常理來說,這很不對勁。我從姚起帆他母親的話中分析出,姚起帆應該是個所謂的鳳凰男,從很偏僻的地方出來,吃了不少苦,算是功成名就,以前也應該時常被人看不起,所以他在裝修和家裏的家具選擇上,不是以美觀實用為主,而是以顯擺為主。我並不是針對鳳凰男,而是以事論事的說,像姚起帆這類的人,肯定是心高氣傲的,從他的性格分析,他憑什麽會讓我和舒馨隨便在他家裏查看,我又不是警察?所以,我的想法是,姚起帆設計了秦語依為愛出走,恰好舒馨找上門來,他得知了喬羽的情況,也許他之前知道有喬羽的存在,也許不知道,總之這是個機會,恰好可以與他之前的設計連起來,所以,他順水推舟就將整件事定義為秦語依和喬羽為了愛私奔,而實際上是因為秦語依貪圖喬羽的錢財,他和舒馨都是受害者。”
    胡宇濤道:“最後那條朋友圈,看似很正常,但我覺得很奇怪,秦語依如果真的是那種敢為愛出走的女人,她一定會直截了當告訴給姚起帆,她既然沒敢說,而是選擇悄悄離開,又為何要在朋友圈裏發那麽一條讓所有人都有所察覺的話呢?還配上一張明擺著是私奔的圖。”
    唐舍起身道:“我看了秦語依的其他朋友圈,大部分的文字都很感傷,我看到了一年前的朋友圈都有類似的文字,但那時候秦語依不認識喬羽,也就是說這類的文字與喬羽沒有關係,她如果與喬羽處於熱戀之中,怎麽會發‘如果回不去,就讓記憶埋在心底’這種話?還有‘希望此生沒有遇到過你’,這些話很明顯針對的是姚起帆,而不是喬羽。”
    胡宇濤也站起來:“還有一點,秦語依如果是個貪財拜金的女人,在認識喬羽,決定和喬羽這個有錢人私奔之後,她完全沒有任何必要帶走姚起帆給她買的那些價值不菲的東西,你都能簡單的分析出姚起帆這人的性格,更不要說與姚起帆整日麵對麵的秦語依,秦語依如果真的那麽做,姚起帆肯定會炸了。”
    唐舍點頭,回憶道:“整個房間的裝修,隻有臥室看著比較順眼,姚起帆也承認那是按照秦語依的要求裝修的,換句話說,在他們那個家裏,大小事情都是姚起帆說了算,秦語依的決定權很小,這一點從姚起帆母親的話裏也可以看出來,她母親一開始就不喜歡秦語依。還有,衣櫃裏那些衣服的擺放也很奇怪……”
    唐舍打開衣櫃的時候,發現衣服都不是什麽好衣服,比張嫻靜的都差一個檔次,衣服與衣服之間有明顯的空隙,能讓人一眼看出是某些衣服被拿走了。
    按理說,女人的衣服都會按照春夏秋冬來分開,可這櫃子裏的衣服並不是那樣排列的,裙子和羽絨服掛在一起。
    唐舍為了確定自己的推測,趁著姚起帆離開,打開了他的衣櫃,發現姚起帆的衣服都是按照春夏秋冬排列的,兩口子過日子,衣櫃裏的衣服一般都是妻子在整理,男人幾乎不管,有時候甚至連自己某件衣服放哪兒都得問自己的老婆。
    所以,姚起帆衣櫃裏的衣服也是秦語依整理的,既然秦語依可以按照春夏秋冬來放置姚起帆的衣服,肯定不會亂放自己的衣服。
    由此可以判斷出,秦語依衣櫃裏的衣服,是姚起帆重新排列過。
    為什麽他要那麽做?
    也許是生氣,憤怒,也許是其他原因,總之姚起帆曾將秦語依留下的衣服全部拿出來,準備扔掉,後來卻改了主意,但衣服已經亂了,他隻能把能掛的都掛進去,並不是按照之前的順序。
    胡宇濤聽完點頭道:“姚起帆說秦語依帶走的都是好衣服,那些衣服價值也都是幾千甚至上萬的,如果秦語依所有的衣服價值都不菲,那麽她隨便掛在一起,沒什麽問題,但她這樣一個原本好東西就不多的女人,怎麽會把幾千上萬的衣服和幾十幾百的衣服掛在一起呢?”
    唐舍坐下又倒上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另外就是日用品,少了不少的衛生巾和護墊,我留意了下秦語依的微博和朋友圈,在每個月的28號左右,秦語依所發的內容都是很不舒服之類的,甚至是心情煩躁,我推測,秦語依來例假的時間大概是28號前後,但秦語依離家出走的時間差不多是13號左右,不是她來例假的日子,她帶那麽多隨時都可以買到的東西,沒有任何用啊?”
    胡宇濤看著茶杯:“所以,你推測知道的一切,看到的一切,都是姚起帆策劃安排的。”
    唐舍皺眉:“還有個細節,這是讓我最擔憂的地方。”
    胡宇濤問:“什麽細節?”
    唐舍道:“姚起帆的母親來的時候,提著一個兜,兜裏麵裝著一把香,似乎還有紙錢之類的東西,現在又不是清明節,也不知道是不是姚起帆家中誰的忌日,如果不是……”
    胡宇濤臉色都變了:“你懷疑,秦語依已經死了?”
    唐舍緩慢點頭:“沒錯,而且秦語依的死與姚起帆有直接關係,不是姚起帆所殺,就是與姚起帆有直接聯係,而且此事姚母也知道,所以才買東西祭拜。”
    胡宇濤深吸一口氣:“以我以前當警察的經驗來說,如果兩口子其中之一出事,被殺遇害,那麽首要懷疑的對象就是另外一個,加上姚起帆的那些不合理的策劃安排和掩飾,極有可能就是姚起帆幹的。”
    唐舍道:“深入點想,姚起帆是外科手術醫生,對人體構造了解……不,沒有進一步證據的時候不能想這些,這件事還需要調查,我已經讓我助手九思去查了,他的社會關係廣,這幾天應該就會有消息,再等等吧,不能輕易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