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背景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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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九思氣鼓鼓地看著詹天涯,唐舍抬手拍了拍嚴九思,把話題岔開:“賀晨雪,麻煩你把任夕芸的背景資料整理下,我們一起來分析分析,然後從神秘人u和任夕芸入手,看看他們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關聯。”
詹天涯坐在桌邊:“從昨天你和神秘人u的對話中,你分析出什麽來了?”
唐舍尋思了下道:“他的確是個有心理障礙的人,以前受過某種傷害,導致憤世嫉俗,覺得是因為自己善良才遭受到了傷害,所以決定改變自己,不再壓抑自己的心願,同時還必須去幫助其他與自己有相同經曆的人。”
胡宇濤在旁邊問:“你是怎麽分析出來的?”
唐舍打開手機:“我和他的通話,我都錄音了,我給你們找。”
唐舍找到一段錄音,聽了下,又倒回去,然後道:“你們聽這一段。”
錄音中出現神秘人u的說話聲——“她沒有拋棄,她隻是與另外一個自己交換了。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們永遠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去譴責這些可憐的人呢?”
聽到這,唐舍按下暫停:“這句的關鍵點在於‘道德的製高點’六個字。”
說完,唐舍繼續播放——“那個世界的張嫻靜難道不可憐嗎?她深愛著丈夫,丈夫卻身患絕症,即將死去,她毫無辦法,差點自我了結,是我救了她,是我給了她希望,她也接納了我給予的希望,多完美呀,我拯救了兩個家庭!”
唐舍又按下暫停,看向周圍的人:“後麵這句話中的關鍵詞是‘可憐’、‘深愛’、‘希望’和‘拯救’這四個,而且他的語氣很激動,這說明,他的確是覺得那個張嫻靜很可憐,由此可以推測,他也許經曆過類似的事情,但他的努力卻遭到了他人的誤會,所以他很憤慨。”
詹天涯點頭道:“繼續。”
唐舍繼續播放下一段錄音——“這個世界的錢少豪能找到張嫻靜這種妻子,已經是上輩子的福分了,你也應該知道,以前那個張嫻靜並不是真正的愛他,隻是因為覺得他是個好把控,會真正愛自己的男人,僅此而已,而現在這個,是真的愛他,不在乎他有沒有錢,隻在乎可以平靜的過完一生!”
播完這段後,唐舍又快進,播放下一段——“唐舍,你在生活中,肯定是個可憐的人吧?逆來順受,不願意反抗,也不願意去改變。”
賀晨雪聽完後問:“這兩段怎麽分析?”
唐舍坐正:“他說那句錢少豪能找到張嫻靜作為妻子,已經是上輩子的福分了,這說明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可憐過錢少豪這個人,他意識中就覺得錢少豪這種人不配娶張嫻靜這樣的女人,這就是他的觀點,所以,我推測,這個神秘人u也許曾經愛上過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這個女人沒選擇他,他卻沒有去恨這個女人,而是去恨那個娶了這個女人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卻最終拋棄了他最愛的人,這讓他覺得憤慨,在他心裏,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比那個男人差。而後麵說我的那句話,我想,應該是過去他對自己的評價。”
賀晨雪佩服地點著頭,看著唐舍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愛慕。
胡宇濤和嚴九思也默默點頭,可此時詹天涯心裏卻閃現出一個念頭——這個唐舍真可怕,如果他是一個罪犯,我贏他的幾率有多大?
唐舍低頭又滑動手機尋找著錄音,隨後播放——“喬羽和大多數人都一樣,都有著自己的欲望,都想占有。我隻是幫助他放大了自己的欲望,讓他邁出了那一步。”
賀晨雪聽完後道:“他是不是認為喬羽有點像他過去,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畢竟,說實話,沒有真正不自私的愛情,一旦愛,誰都想獨自占有對方。”
唐舍點頭道:“對,有這個原因,但我想另外一個原因也在於,也許這個神秘人u也曾經遭受過背叛,他在遭遇背叛之後,依然沒有鼓足勇氣去追尋自己所想要的,而是選擇了保持沉默,所以他同情喬羽,他認為他在幫助喬羽。”
唐舍按下手機,選擇了最後的錄音——“你接觸過那個世界的秦語依,你也知道她內心的失望吧?那個世界的姚起帆拋棄秦語依是遲早的事情,這種渣男不該死嗎!?也許他也會殺死秦語依呢?我隻是避免了一場謀殺。”
詹天涯聽完後道:“聽到這裏,就更確信你之前的推測了,他痛恨姚起帆,就如同痛恨那個娶了他深愛的人,又拋棄她的男人。”
唐舍道:“可我不認為在他的經曆中發生了謀殺。”
賀晨雪道:“為什麽?”
唐舍道:“從心理行為學的角度來說,如果他所愛的那個女人被自己的丈夫拋棄又殺害,那麽他肯定會親自殺死姚起帆,而不是選擇逼死他,所以,他隻是認為,他所愛的那個女人,遲早會被她丈夫所殺,這是他的一種臆想,當仇恨擴大到某個程度,又沒辦法去實行報複的時候,臆想就會一個接一個的出現,我們來聽最後一句話……”
手機錄音繼續播放——“這和用戰爭來阻止戰爭是一個道理!你還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嗎?你真的認為法律就可以製裁所有壞人嗎?你不是認為我是壞人嗎?那你現在報警,讓警察來逮捕我呀,讓法律來製裁我呀,你辦得到嗎?”
唐舍播放完後,把手機關上:“綜上所述,我認為這個神秘人u曾經深愛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沒有選擇他,卻選擇了一個他認為遠遠不如自己的男人,隨後他也選擇了與其他女人在一起。可是,他和他所深愛的女人,都被自己婚姻的另外一半所傷害,可即便如此,他所深愛的女人還是沒有選擇他,也許和他一樣選擇了隱忍,他嚐試過法律的手段,但要知道,這種民事訴訟,往往都無法讓人獲得真正意義上的滿足,由此,他對法律失望,他對生活失望,他將自己這種實際上是在報複社會的行為,定義為正義之舉。”
說完後,唐舍拿過杯子,一口氣喝完杯中的水:“當然了,我這些都隻是推測,準確率並不高,但給了我線索,既然我追查到了無垠協會,那麽我就得在當年無垠協會的那些會員中去尋找符合這些特征的人。”
賀晨雪在旁邊查詢著電腦,不久後道:“我把任夕芸的資料整理出來了,這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全麵的資料,你看看。”
唐舍拿過賀晨雪的筆記本電腦,胡宇濤和嚴九思也湊過去看著。
詹天涯的臉色很是難看:“我回房間了,我有點頭痛,不好意思。”
賀晨雪問:“你沒事吧?”
詹天涯微微搖頭,也不說什麽,隻是轉身離開。
唐舍看著詹天涯遠去的背影,問:“要不要給他找個醫生?”
賀晨雪道:“找醫生估計沒用,他這種情況,我覺得要去醫院做個徹底的腦部檢查,但他不願意去。”
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賀連山道:“大小姐,詹先生和我昨晚睡在隔離間裏,詹先生雖然睡著了,但是說了一晚上的夢話,說了很多我聽不懂的話,什麽孟婆之手,還有什麽閻王刃之類的詞語,很奇怪,早上醒來後,他完全忘記了昨天的事情,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慢慢引導了他足足兩個小時,直到你們快回來的時候,他才慢慢回憶起來。”
賀晨雪眉頭緊鎖:“兩個小時?之前隻需要半小時的引導他就可以想起來,現在需要兩個小時,看樣子他的病情加重了。”
唐舍的目光投向電腦屏幕:“看樣子,我也得抓緊時間了,如果詹天涯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如果我們又查到事情背後的確有所謂的jumper,那對我們就太不利了。”
唐舍看著屏幕上整理出來的任夕芸的資料,這個女孩兒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父親是工人,母親是老師,她還有一個哥哥叫任夕鵬。
“任夕鵬?”唐舍讀著這三個字,反複念了兩遍。
賀晨雪問:“你認識?”
唐舍道:“有點熟,但想不起來了。”
胡宇濤看著資料道:“任夕芸大一的時候因為家庭發生巨變,導致輟學,後來就靠打工維持生活,與哥哥相依為命……奇怪,她家裏發生什麽巨變,怎麽沒寫呀?”
賀晨雪道:“沒查到,我又不是警察,這麽短時間,我怎麽可能查這麽清楚?”
唐舍道:“找冥耳試試?”
賀晨雪道:“有點小題大做了吧?冥耳是異道乃至於江湖上最出名的民間情報組織,找他們買一個普通人的背景資料?”
唐舍道:“現在事情都到這份上了,還算小題大做嗎?”
賀晨雪歎氣道:“我馬上聯係冥耳。”
說完,賀晨雪對賀連山點了點頭,賀連山立即轉身離開。
不久後,賀連山回到客廳道:“大小姐,冥耳那邊說,兩個小時後會將資料直接傳到您的郵箱裏,不收取任何費用。”
賀晨雪皺眉道:“不收也得給,我不願意欠冥耳的人情,鬼知道他們下一次要從我這裏拿什麽。”
賀連山點頭道:“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安排轉賬。”
眾人在客廳內安靜的等待著,唐舍則反複看著“任夕鵬”這個名字,總覺得好熟悉,特別熟悉,的確好像在哪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