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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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宇濤與陳誌擦肩而過的瞬間,胡宇濤抬手喊著唐舍:“舍哥!”
    唐舍起身來看著胡宇濤,也瞟了一眼逐漸遠去的陳誌。
    胡宇濤問:“周彥還在病房?”
    唐舍道:“在重症監護室,還沒過危險期,需要觀察。”
    胡宇濤道:“我決定去一趟任家祠堂,也許一切都是從那裏開始的,而且我剛才想了下,任夕鵬的死的確有點蹊蹺。”
    唐舍問:“怎麽說?”
    胡宇濤道:“任夕鵬一直在調查自己父母失蹤的真相,有著這種信念的人,怎麽會去尋死呢?而且還用那麽奇怪的方式,摔死多痛苦呀?不如吊死,服毒,總之方式多了,犯不著大雨天爬到那麽陡峭的山峰頂端去跳下來吧?”
    唐舍道:“我也想去,但得等周彥度過危險期了。”
    胡宇濤看著唐舍:“你別有心理壓力,如果周彥是神秘人u,他不值得可憐。”
    胡宇濤道:“如果他不是呢?那可能就是我害了他,他本來就有心理疾病,又深愛著任夕芸,我等於是直接刺激了他。”
    胡宇濤道:“唐舍,不管怎麽樣,你都要記住,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你這是做好事!”
    唐舍默默點頭,突然間他猛地抬頭,想起來什麽。
    唐舍起身走去問護士:“請問主治醫生在哪間辦公室?”
    護士指明了方向後,唐舍立即跑了過去,胡宇濤在後麵追著:“你幹什麽去呀?”
    唐舍也不著急回答,等進了辦公室,找到了先前那名醫生後問:“醫生,我問下,你之前說的那種治療老年癡呆的藥,是針劑還是片劑?”
    醫生道:“片劑,那種藥沒有針劑。按照他血液反應來看,他是早上或者上午服用了那種抗老年癡呆的藥,藥劑在胃部消化後幾個小時,又服用了抗抑鬱症的藥物,這才導致中毒。”
    唐舍問:“反正我知道他是飯前服用的抗抑鬱症藥。”
    醫生道:“我這麽說吧,如果他是同時服下的這兩種藥,身體產生中毒反應,相反不會那麽快,恰好是第一種藥已經被身體吸收之後,再服用多種抗抑鬱症的藥,就如同是你在火爐上麵煮一鍋汽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唐舍點頭道:“我知道了,不是早上就是上午對吧?”
    醫生道:“對,應該是早上,如果是上午服用,吸收不會那麽快,血液中的藥物已經對腦部產生了影響。”
    唐舍道謝:“謝謝醫生。”
    唐舍走出辦公室,胡宇濤繼續追問:“你想到什麽了?”
    唐舍道:“也許我一開始就被耍了,是神秘人u故意留下那麽多漏洞,讓我產生那種推測,逐漸引導我找到了周彥,一開始他就是用周彥的經曆和性格來誘導我。”
    胡宇濤搖頭:“我不懂你什麽意思。”
    唐舍道:“我打個電話。”
    唐舍撥出電話給雷乙,電話響了好久雷乙才接起來。
    唐舍問:“雷乙,我問你個事,你和陰陽佚名,也就是陳誌熟悉嗎?”
    胡宇濤在旁邊聽到唐舍這麽問,很是吃驚,難道唐舍在懷疑陳誌?
    電話那頭的雷乙道:“算熟悉吧,他知道我是做心理谘詢的之後,找我來看過病。”
    唐舍一愣:“陳誌找你看病!?什麽病?”
    雷乙道:“我們這行最怕的病人,他有邊緣性人格障礙!”
    唐舍渾身一震,拿著電話的手都在發抖:“邊緣性人格障礙?”
    雷乙道:“是呀,你之前找他的時候,我還想告訴你呢,陳誌這個人的性格特別怪,怎麽說呢?以前我的老師教我們的時候,對我們說過,但凡有邊緣性人格障礙的病人,躲遠點,那是治不好的。”
    唐舍拿著電話,聽著雷乙的話,大顆大顆的汗水從額頭上滲出。
    雷乙接著道:“對邊緣性人格障礙的治療,有四種辦法,辨證行為治療,圖式療法,心理化基礎療法還有時下認為最管用的移情焦點治療。”
    唐舍聽到這愣愣道:“我知道了,我回頭再找你……”
    “啊?什麽?”電話那頭的雷乙很疑惑,“你怎麽了?喂?喂!”
    唐舍掛掉電話,看著旁邊的胡宇濤道:“濤哥,你在民政局有朋友嗎?”
    胡宇濤想了想道:“有,怎麽了?”
    唐舍道:“你幫我個忙,去問問你朋友,讓他查查陳誌是不是離婚了。”
    胡宇濤問:“你懷疑陳誌?”
    唐舍無力坐下:“對,我懷疑他才是神秘人u。”
    胡宇濤問:“為什麽?”
    唐舍道:“你先查,我需要確定。”
    胡宇濤問:“他離不離婚和他是不是神秘人u有關係嗎?”
    唐舍道:“有直接關係,快查,趕緊的!我去交錢,請護工,完事了,我們馬上去找陳誌。”
    唐舍說完起身去辦手續,胡宇濤立即拿起電話找朋友詢問。
    此時的陳誌開著車正在醫院外麵兜圈,他帶著滿臉笑容哼著歌,輕輕地撥動著方向盤,直到看到了路邊的任夕芸。
    陳誌將車靠邊停下,讓任夕芸上車。
    任夕芸上車後道:“周彥呢?”
    陳誌道:“估計醒不過來了。”
    任夕芸皺眉:“估計?”
    陳誌道:“醫生說的,極大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不過,倒是你,在這邊你已經死了,你還這麽招搖過市,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任夕芸道:“今天還順利嗎?”
    陳誌講述的時候,任夕芸撥通電話,把電話放在儀表台上。
    陳誌說完後,任夕芸拿起電話後聽著那邊的吩咐,而陳誌則坐在那安靜的等待著。
    隨後任夕芸掛掉電話道:“老師說,辛苦你了,他已經為你準備好一切了,東西已經放在你家裏,你回家等著,今晚就帶你離開,去那邊重新開始生活。”
    陳誌長籲一口氣:“終於,得償所願。”
    任夕芸笑道:“恭喜你。”
    陳誌道:“同喜,也得謝謝你。”
    任夕芸道:“我的生活早就毀了。”
    陳誌道:“老師也可以讓你在那邊重新開始。”
    任夕芸道:“我還有事情要做。”
    陳誌道:“向唐舍複仇?”
    任夕芸道:“我必須讓他跪在我跟前道歉認錯。”
    陳誌不屑道:“這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我以前把他當做偶像,可現在來看,他隻是個凡夫俗子。”
    任夕芸糾正道:“你應該說,和老師比,他隻是個凡夫俗子。”
    陳誌道:“對,和老師比,他是個凡夫俗子。”
    任夕芸打開車門:“你該回去準備了。”
    任夕芸目送陳誌開車遠去之後,重新撥通電話:“老師,陳誌已經回去了,我已經辦妥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好,我會的。”
    唐舍辦完手續走向停車場時,胡宇濤正在那等著他。
    唐舍拿著手裏的一堆票據問:“怎麽樣?”
    胡宇濤道:“離婚了,兩年前離的婚,協議離婚,不過在那之前他上訴過,後來又撤訴了。”
    唐舍問:“民政局還知道他打過官司?”
    胡宇濤搖頭:“不是民政局,我是問的派出所的朋友,陳誌當時的事鬧到過派出所,原因是他抓奸在床,誰知道他老婆和奸夫把他暴揍了一頓,他報警,死拽著奸夫的腿不放,等著警察來,此事最終和解了,我朋友說,陳誌特別窩囊,他們看著都生氣。”
    唐舍道:“還是符合我的推測。”
    胡宇濤問:“你是怎麽想到是陳誌的?”
    唐舍道:“上車說吧,我們現在去陳誌家裏。”
    上車後,唐舍才解釋:“我懷疑陳誌,是因為兩個起因,第一,你來醫院的時候,和陳誌擦肩而過,你叫我名字。當時陳誌毫無反應,這就很奇怪,按理說,陳誌和你不認識,你和他擦肩而過並且叫我的名字,正常人都會下意識側頭看一眼,但他沒有,而且走得飛快;第二,陳誌說了好幾遍‘這是做好事’這幾個字。”
    胡宇濤問:“這代表什麽呢?”
    唐舍道:“我按照另外一個世界張佳國妻子所說去武侯祠外麵的垃圾桶內找那包錢的時候,發現了對講機,然後我和神秘人u進行了通話,他當時說了一句話‘我這是做好事’,最重要的是,神秘人u在做這所有的事情,他都認為自己是在做好事。”
    胡宇濤點頭道:“今天陳誌也說過?”
    唐舍道:“對,而且不止一次,但我開始沒發覺,畢竟聲音不一樣。”
    唐舍回憶著在博物館內陳誌買水時與周彥的對話——
    周彥搖頭:“別強迫我好嗎?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人家強迫我的。”
    陳誌道:“我是在強迫你嗎?我這是做好事!趕緊的,喝水!”
    隨後,第二次是在送周彥來醫院後——
    唐舍道:“我問了周彥一些他生活上的事情,可能導致他情緒波動了。”
    陳誌歎了口氣,看著唐舍道:“舍哥,你這也是關心他,這是做好事,別亂想。”
    第三次是在陳誌走的時候——
    唐舍道:“行,你趕緊回去吧,這裏留我一個人就行了,等下會有朋友來。”
    陳誌走之前,安慰唐舍道:“舍哥,你別想那麽多,你那也是做好事,寬心,我走了。”
    唐舍回憶後說:“陳誌的心裏其實並不是真的覺得這一切都是對的,他也心虛,但他自我告誡那是對的,所以,他肯定時常在心裏對自己說‘你做的是好事’,久而久之,他也會把這類的話掛在嘴邊,畢竟這種話不算漏洞,另外就是周彥中毒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