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動機和標準
字數:5840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獵境者 !
唐舍查詢了目錄後,翻到了關於邊緣性人格障礙那一頁。
嚴九思也湊過去,邊看邊讀:“至少需具備以下8種特征中的5種才屬於邊緣性人格障礙,第一種,有衝動型引起自我傷害的可能,如揮霍金錢,賭博或自傷身體……”
唐舍示意嚴九思閉嘴,自己一行一行的看著,雷乙則起身倒水。
除了嚴九思所說的第一種之外,剩下還有7種,分別是——
人際關係不穩定或過於緊張,貶低別人,為一己之私經常利用別人;
不適當的暴怒或缺乏對憤怒的控製;
身份識別障礙,表現為對性別認同,自我認同,選擇職業等變化無常;
情感不穩定,如突然抑鬱焦慮,持續數小時或數日後又恢複正常;
不能忍受孤獨,孤獨時感到抑鬱;
自傷身體行為,如自我毀形,屢次發生事故或鬥毆;
長期感到空虛和厭倦。
唐舍剛看完,端著水杯的雷乙就忽然問道:“唐舍,你覺得自己符合嗎?”
唐舍問:“你什麽意思?”
雷乙道:“下麵有個測試題,有20個項目。”
唐舍往下看著,嚴九思也看著。
嚴九思飛快看完道:“胡扯,按照這種標準,人人都有這種病。”
雷乙點頭道:“沒錯,其實每個人潛在都有這種人格障礙。這麽說吧,每個人都像是一個桶,從童年到成人,這個過程中的經曆會注定你這個桶裏會裝進什麽東西,如果裝的全都是火藥,那麽隻需要一根引線,再加上一點點的火星,就會爆炸。”
嚴九思道:“雷醫生,你是說,其實每個人都可能是精神病?”
雷乙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的心理是完全健康的,但並不能說每個人都可能是精神病。”
嚴九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唐舍將書中那幾頁關於“邊緣性人格障礙”的內容用手機拍攝下來後,將書還給了雷乙,又問:“雷乙,你覺得我們身邊的朋友中,有誰符合邊緣性人格障礙的特質?”
雷乙半開玩笑地說:“你。”
唐舍道:“別開玩笑了,我說認真的。”
雷乙道:“我不算開玩笑,你這樣下去,遲早會變成那樣。”
唐舍又問:“我們身邊的朋友中,真的沒有人符合嗎?”
雷乙遲疑著,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唐舍道:“好吧,我先走了,你去外地注意安全,回來聯係。”
雷乙道:“你也要小心,別把自己當做萬金油。”
唐舍隻是勉強一笑,領著嚴九思離開了。
下樓回到車上之後,唐舍扣上安全帶卻沒有馬上發動汽車,隻是看著前方若有所思。
一側的嚴九思見狀問:“師父,怎麽了?”
唐舍道:“我在分析x這個人,還有他的動機,以及他選擇的對象。”
嚴九思道:“他不是患有邊緣性人格障礙嗎?”
唐舍道:“對,這個人表麵上應該是屬於那種受過情感創傷,無法有效的控製自己的情緒,找不到發泄的方式,逐漸墜入了邊緣性人格障礙的深淵,之後他又獲得了穿梭乾坤兩個世界的能力,於是他決定利用這種能力來拯救世界,不,是拯救那些他認為可憐又無助的人。”
嚴九思道:“例如說錢少豪和張嫻靜?”
唐舍道:“以錢少豪和張嫻靜事件來分析,他認為自己很公平,他調換了兩個世界的張嫻靜,讓兩個世界的兩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同時他也利用了陳誌,我在想他之所以利用陳誌最後又殺害陳誌的原因是,陳誌不應該去破壞錢少豪和張嫻靜的幸福生活。”
嚴九思仔細思考著,隨後道:“那麽喬羽和舒馨呢?”
唐舍道:“喬羽、舒馨以及秦語依和姚起帆這四個人是有聯係的,他幫助喬羽,是覺得喬羽並沒有任何錯,錯在於舒馨,但舒馨給喬羽帶來的傷害並沒有那麽大,喬羽隻是想逃離現在的生活,於是他一手安排,讓喬羽在另外一個世界遇到了秦語依。”
嚴九思道:“也就是說,無論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秦語依,還是坤世界的秦語依,和丈夫姚起帆的關係都並不好,麵臨相同的困境。”
唐舍搖頭:“不是麵臨相同的困境,也許x發現坤世界的秦語依也極有可能被丈夫殺死,於是他將坤世界的秦語依弄到這邊來,一方麵是為了暫時救下她,另外一方麵則是為了完成他的布局,將乾世界的姚起帆逼得自殺,然後再在坤世界中想辦法幹掉另外一個姚起帆,這樣就可以讓喬羽和秦語依在一起了。”
嚴九思問:“那坤世界中的喬羽和舒馨怎麽辦?”
唐舍道:“也許在對麵那個世界中,喬羽和舒馨是和睦的兩口子,而且詹天涯也說過,隻要過去另外一個世界,不再與那個世界的自己享有相同的身份,就不會出事,所以,喬羽去了那邊更換了身份,而活著的秦語依原本就是坤世界的人,根本沒必要替換身份,正常與喬羽生活就可以了,不過疑點在於任夕芸與周彥,還有劉馨與艾誌文是怎麽回事。”
嚴九思道:“對呀,死的那個任夕芸,是我們這個世界的,還是坤世界的?”
唐舍道:“x必定有一套自己的評定標準,由他來決定對與錯,由他來選擇懲罰方式,基於這個推測,死的任夕芸應該是我們這邊的。”
嚴九思問:“為什麽?”
唐舍道:“周彥那麽喜歡任夕芸,而任夕芸卻踐踏和辜負了他的好意,所以這邊的任夕芸得死,他也想懲罰周彥,所以讓陳誌殺死周彥,他之所以也要讓周彥死的理由,大概是因為他覺得周彥為這樣的女人心甘情願的付出很不值得,而又無法用其他合適的方式拯救他,不如讓他死,讓他一了百了。”
嚴九思忽然靈光一閃:“師父,照這麽推測,劉馨和艾誌文兩人之間,死的不應該是艾誌文嗎?為什麽是劉馨呢?”
唐舍搖頭:“他們兩人之間沒那麽簡單,問題在於劉馨為什麽要提到我的名字?按照x的慣例,為什麽艾誌文卻活著呢?”
嚴九思道:“還有,為什麽謝夢也提到了你的名字,還說是你囚禁了他?師父,這很明顯是有人刻意要栽贓嫁禍你,以我的看法,這個x的身份就是……”
嚴九思話沒說完,唐舍的電話響起,他低頭一看是雷乙打來的。
唐舍接起電話來:“你還沒走?”
雷乙道:“你剛才不是問,在我們身邊還有誰患病嗎?”
唐舍問:“你想到什麽了?”
雷乙道:“以前有兩個你認識的人,曾經找我看過病。”
唐舍立即問:“都是誰?”
雷乙道:“這兩個人,一個的確有邊緣性人格障礙的傾向,而另外一個患有抑鬱症和焦慮症。”
唐舍道:“你告訴我名字。”
雷乙道:“唐舍,我之前沒直接告訴你,就是怕你胡思亂想,我現在也拿不準要不要告訴你。”
唐舍平緩下來自己的情緒問:“你說吧,沒關係,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雷乙遲疑了許久:“艾誌文有邊緣性人格障礙的傾向,患有抑鬱症和焦慮症那個人是誰,不需要我說了吧?”
唐舍道:“是婉萍對嗎?”
雷乙道:“對,其實你心知肚明,那件事之後婉萍的精神狀態就很不好,她偷偷來找過我好幾次。”
唐舍道:“我知道。”
雷乙道:“你知道?”
唐舍道:“對,有些事她沒辦法對我說,但又找不到傾訴的人,除了你之外,她還能找誰?”
雷乙道:“你知道那晚的事情是誰做的嗎?”
唐舍看了一眼嚴九思,嚴九思立即打開車門下車,站在不遠處等著。
唐舍問:“婉萍告訴你了?”
雷乙道:“婉萍也沒有說太清楚,她隻是說,應該不止一個人。”
唐舍心裏感覺被人用刀狠狠地刺了下,他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好半天,唐舍才問:“什麽叫不止一個人?”
雷乙道:“她一直壓製著那段回憶,而且抗拒我用催眠,我也不知道,她不肯把當時的具體情況說出來,隻是說自己忘記了。”
唐舍道:“我知道了,那艾誌文為什麽會來找你?”
雷乙道:“艾誌文來找我,是因為他清楚自己的問題所在,也想治好,但是他的病真的很麻煩,是從小到大導致的,要治好,需要很長的時間,但他也不配合,非常麻煩。”
唐舍問:“你具體說說。”
雷乙道:“這樣吧,我下午的飛機,我們找個地方吃午飯,我慢慢告訴你,我給你發個地址,你先過去等我,我收拾下就來與你會和。”
唐舍叫嚴九思上車後,直接驅車去了雷乙所說的那家飯店。
與此同時,賀晨雪也來到醫院與白芷會麵。
白芷依然坐在詹天涯的床邊,似乎好幾天以來,他都沒有離開過。
賀晨雪看著白芷道:“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白芷指著旁邊的洗手間道:“我每天都洗澡,都有換衣服,別擔心,我有自己獨特的一套休息法則。”
賀晨雪走向窗戶,撩開窗簾的一角,看著樓下。
停車場內,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正站在那,不時觀望著上麵,站在兩輛汽車之間的他,就像是一根樁子。
此時,遠處走來另外一名胖子,胖子走來的同時,男子與他有了眼神交匯,緊接著男子轉身離開,換成了胖子站在那。
白芷站在一側看著道:“現在是他們的交班時間。”
賀晨雪拿起電話撥給賀連山:“連山叔,盯著那個瘦竹竿,看看他什麽來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