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他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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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舍衝進地下室的時候,鄒婉萍正蜷縮在角落,低聲抽泣著,雖然聲音很低,但因為是地下室的原因,在唐舍走進樓梯通道的時候就已經可以清楚聽見,而且還在不斷的環繞。
唐舍看著抽泣中的鄒婉萍衣衫不整,身上布滿灰塵,地上還有掙紮過的痕跡,他立即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唐舍此時下意識看向了艾誌文和雷乙,兩人隻是緊鎖眉頭沉默著。
其後衝進來的夏雨生站在那,也愣住了。
賀晨雪聽完後道:“也就是說,當時在場的就是你們六個人?其他人呢?還有,謝夢不是陪著鄒婉萍嗎?”
唐舍道:“我後來把所有人聚集在了一起了解情況,不過在那之前,我讓謝夢先陪著婉萍去了閣樓,我獨自在地下室呆了半個小時,查看了下現場情況。”
賀晨雪問:“分析出什麽了嗎?”
唐舍道:“很明顯,侵犯婉萍的不是一個人……”
賀晨雪一愣,她完全沒想到會這樣:“不是一個人?”
唐舍艱難地點頭:“對,地下室裏灰塵很重,我打著手電在地下室中找了一圈,發現了八種不同的腳印。”
賀晨雪皺眉:“八種?”
唐舍道:“對,八種腳印中有我、夏雨生、雷乙、艾誌文、婉萍和謝夢的,另外還有兩個腳印,腳印的尺寸是41碼,是兩個男人,而且穿的都是運動鞋,鞋紋明顯不一樣。”
賀晨雪問:“既然不是雷乙和艾誌文的,那麽苗繼東和魯真呢?”
唐舍道:“我又去過菊屋,在菊屋的地板上仔細檢查了兩人的腳印,不是他們,苗繼東的鞋碼是40,雖然魯真是41碼,但鞋紋不一樣。”
賀晨雪問:“有沒有可能是換了鞋子?”
唐舍道:“我也想過,但如果是換鞋子,這兩人就是有預謀的,但我觀察過兩人,他們的表現和情緒完全不像犯案的人,而且身上也沒有灰塵。哪怕是兩個人一起侵犯的婉萍,一個人壓製住她,另外一個人動手,兩人身上也會沾滿灰塵和蜘蛛網,因為地下室沒有一塊幹淨的地方。”
賀晨雪想了想問:“那會不會是一個人呢?你也說了,很多人好奇那地下室,也許有其他人進去過呢?你計算腳印的時候也許有錯。”
唐舍道:“一個人侵犯婉萍的話,婉萍身上肯定有嚴重的淤青和外傷。”
賀晨雪搖頭:“什麽意思?”
唐舍解釋道:“如果一個男性要侵犯一名女性,在手中沒武器,不使用暴力的前提下,要在短時間內成功,是幾乎不可能的,我估算過時間,婉萍被侵犯,到侵犯者逃離,前後也就是不到半小時。”
賀晨雪還是疑惑:“為什麽就不可能呢?”
唐舍道:“如果我現在要侵犯你,你會怎麽做?”
賀晨雪道:“當然會反抗。”
唐舍道:“對,這是必然的,我們仔細想想這個過程,肯定是我把你按在床上,或者地上,你反抗得很厲害,手腳並用,而我的動作肯定是坐在你的雙腿上,用身體的重量壓住你的雙腿,然後再用雙手抓住你的雙手,對吧?”
賀晨雪仔細想想,雙手比劃了一下:“沒錯。”
唐舍道:“重點就在這裏,除非我綁住你的雙手,把你固定在某個地方,否則的話,我怎麽騰出手來脫你的衣服和褲子?如果我不脫,怎麽侵犯你?”
賀晨雪想了想點頭道:“確實是這樣,鄒婉萍的雙手沒有被捆綁的痕跡?”
唐舍搖頭:“沒有,但手腕上有淤青和明顯的手指印,還有在地麵摩擦留下的痕跡,也就是說,有一個人將她的雙手按在了地上。”
賀晨雪問:“對,如果是一個人,力量也有限,除非這個人有武器威脅鄒婉萍?”
唐舍穩定了下情緒,正色道:“所以,當時的情況肯定是,兩個侵犯者,將婉萍撲倒在了地上,一個人抓住她的雙手按在地上,另外一個人則……”
唐舍說到這,腦子中浮現出了一連串他想象中的畫麵,這些畫麵就像一枚枚針刺進他的皮膚,穿透肌肉進入體內,紮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賀晨雪看著唐舍問:“你沒事吧?”
唐舍搖了搖頭:“沒事,繼續分析,另外一個人則開始侵犯她,但婉萍肯定會掙紮,這個過程中,無論是婉萍還是那兩個侵犯者都會沾滿灰塵,衣服都會有磨損,而當時除了婉萍之外,我們其他九個人,沒有人身上有灰塵和蜘蛛網,衣服也沒有任何磨損的痕跡。”
賀晨雪道:“所以,你排除了其他人,認為那是意外?”
唐舍道:“應該是在我們來之前,就有人進入了地下室,當這兩個人看到婉萍後,見色起意,隻有這種可能性。”
賀晨雪疑惑:“可是,鄒婉萍為什麽要單獨去地下室呢?這點很奇怪呀,謝夢為什麽沒跟著呢?”
唐舍道:“這的確是最大的疑點,後來我問過謝夢,謝夢說她和婉萍在梅屋裏探險的時候,婉萍說去上廁所,就沒回來,後來她覺得事情不對勁,就打電話給婉萍,開始沒人接,後來幹脆被掛斷,謝夢第一反應是鄒婉萍在嚇唬她,因為婉萍喜歡開玩笑,可過了半小時,接近四十分鍾,婉萍還是沒回來,謝夢害怕了,邊打電話邊往外走,沒想到剛出去,電話就接通了,電話那頭是婉萍在哭,說自己在八風宅的地下室,謝夢立即趕了過去。”
賀晨雪又問:“那雷乙和艾誌文為什麽會在那裏?”
唐舍道:“艾誌文因為擔心劉雙和劉馨兩個人,在蘭屋稍微轉了一圈,兩人就回到了八風宅,與劉雙和劉馨在一起,謝夢回到八風宅的時候,剛巧遇到艾誌文從樓上下來,說要去找地方小解。”
賀晨雪搖頭:“鄒婉萍在地下室呼救,他們在閣樓上沒聽到嗎?”
唐舍道:“後來,我和雷乙、艾誌文以及夏雨生做過實驗,我讓雷乙呆在地下室內以最大的聲音呼喊,我站在一樓走廊,艾誌文站在二樓的樓梯間,夏雨生在閣樓,隻有我可以稍微聽到點聲音,但艾誌文和夏雨生完全聽不到,所以,當時就算是鄒婉萍在地下室內大聲呼救,閣樓上的人也聽不到。”
賀晨雪點頭:“這麽說,這件事真的是個意外?”
唐舍道:“那天晚上,艾誌文就有點針對我,差點和我動起手來。”
賀晨雪問:“針對你?責怪你沒保護好鄒婉萍?”
唐舍點頭:“對,艾誌文把我叫到院子裏,黑燈瞎火的,我也沒看清楚,他指著我,劈頭蓋臉的罵了我一頓,情緒有些激動,口齒不清,開始說我為什麽沒保護好婉萍,後來又責怪我為什麽不阻止這些人來這麽個地方,我一直沉默著,最後,他冷靜下來,問我,準備怎麽做?”
賀晨雪道:“你怎麽說?”
唐舍長歎一口氣:“我之前問了婉萍,可是婉萍隻是搖頭,什麽也不說,我告訴她這種事必須報警,可婉萍竟然懇求我,不要報警,不要張揚出去。”
賀晨雪皺眉:“不要報警,不要張揚,感覺這不符合鄒婉萍的性格呀?”
唐舍道:“對,其實這不像是婉萍的性格,但那個時候,我想到,也許這才是婉萍真正柔弱的一麵吧,是個女人,遇到這種事,要鼓足勇氣來麵對都不可能,我把婉萍送回去之後,我又單獨返回了魯院,後來一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重返魯院,希望能發現點什麽,可惜,一無所獲,線索還是那些,那兩個人沒有留下其他任何痕跡,這就等於是大海撈針,根本無從查起。”
賀晨雪問:“鄒婉萍從之後情緒就變得低落了,對吧?”
唐舍道:“對……”
唐舍永遠都記得那段日子裏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鄒婉萍,鄒婉萍不允許唐舍觸碰她,就連她洗澡,都必須讓唐舍去家門口站著,直到她洗完,吹幹頭發,穿好衣服之後,才允許唐舍回來。
而且鄒婉萍抗拒吃藥,她認為自己沒有患上心理疾病,每晚唐舍都坐在床邊,給她唱那首《搖籃曲》,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還得挑各種溫馨的故事給鄒婉萍講述,直到鄒婉萍困得睜不開眼睛入睡。
兩人就那麽耗了足足一年多的時間,鄒婉萍才有些許的好轉。
賀晨雪問:“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那枚鑽戒,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你有印象嗎?”
唐舍道:“差不多是出事後一年,婉萍有天回她父母那邊,回來的時候就多了那枚鑽戒,她說這是她過去旅遊時候買的紀念品,是個工藝品,不值錢。雖然我不懂鑽戒,不懂首飾,但看到她那麽珍惜,那麽喜歡的樣子,也知道那肯定是艾誌文送的,加上你之前對我說那枚戒指的價值和來曆,我更加堅信就是他,因為除了我之外,隻有艾誌文具備定製購買這枚戒指的實力。”
賀晨雪仔細思索了一番:“那就對了,x極有可能就是艾誌文,他符合我們推測出x具備的所有條件,而且還與心靈研修會有直接的聯係。”
唐舍道:“這麽說,艾誌文是在利用這種方式報複我們所有的人。”
鄒婉萍道:“而且,他還故意栽贓你,因為他心裏覺得,這些錯誤的根源都在於你,要知道,他的思想和情緒都是不可控的,是極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