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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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子。唐舍腦子中隻有這個字,女人的證詞讓他意識到,x已經把利用鏡子穿梭兩個世界的能力運用得淋漓盡致。
    賀晨雪知道是怎麽回事,但隻是保持沉默。
    魏穀城分析道:“我估計,應該是利用屏幕偽裝成為鏡子,裝上擴音器和攝像頭,遠程進行操控和對話的吧,這樣讓那些被邪教蠱惑的人,認為頭目具有某種神力。唐舍,你怎麽看?”
    唐舍道:“我和你所想的一樣。”
    魏穀城道:“我們再做個筆錄吧,這次要詳細些,主要說明一下關於無垠論壇的事情,越詳細越好。”
    唐舍的下巴還有些痛,他下意識去摸了下,魏穀城道:“沒傷到骨頭,還好,但你有輕微的腦震蕩,需要休息,筆錄就在這裏做吧。”
    魏穀城給唐舍做筆錄,一做就是六個小時,六個小時中,魏穀城把唐舍所知的每個人的情況和背景都記錄了下來,也清楚知道了關於鄒婉萍的事情。
    與唐舍所想一樣,魏穀城認為鄒婉萍事件也許是整件事的核心,加上雷乙這個心理醫生的分析,所以,魏穀城認為極有可能就是艾誌文。
    筆錄做完後,魏穀城卻很苦惱:“我現在很擔心。”
    唐舍問:“你擔心什麽?”
    魏穀城道:“我擔心,我們就算找到了證據,將艾誌文繩之以法,最終艾誌文卻鑒定出有精神病。”
    唐舍苦笑了下,他能說什麽呢?很多案件都是這樣,抓住犯人,發現犯人是個精神病,而刑法中對刑事責任能力分為三個級別:完全刑事責任能力、限製刑事責任能力和無刑事責任能力。
    刑法第18條第1款規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認或者控製自己行為的時候造成危害結果,經法定程序鑒定確定的,不負刑事責任,但是應該責令他的家屬或者監護人嚴加看管和醫療,在必要的時候,由政|府強製醫療。
    這屬於完全無刑事責任能力的精神病人。
    而完全有刑事責任能力的精神病人則在刑法中認定為:間歇性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時候犯罪,應當負刑事責任。
    最後就是限製刑事責任能力的精神病人,在尚未完全喪失或者控製自己行為的精神病人犯罪的,應負刑事責任,但是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換個角度來說,如果艾誌文的鑒定結果為無刑事責任能力,那等於就是逃脫了法律的製裁。
    唐舍扭頭問雷乙:“雷乙,你覺得艾誌文屬於哪種?”
    雷乙搖頭:“我沒有對他進行係統標準測試,我不能胡說,但從現在來看,他應該屬於限製刑事責任能力的那一類。”
    唐舍道:“死了好幾個人了……”
    魏穀城叮囑唐舍二十四小時開手機,不要離開蓉城後,就匆匆離開,回去整理資料,加緊對邪教無垠之家的調查了。
    唐舍此時才想起來嚴九思還在跟蹤艾誌文,立即電話聯係詢問。
    電話那頭的嚴九思打著哈欠道:“他在酒吧裏,我和濤哥在盯著呢,師父,我累得不行,集中注意力特別累。”
    一旁的胡宇濤卻道:“我沒事,習慣了。”
    唐舍道:“把地址傳給我,我現在過去找你們。”
    唐舍掛掉電話起身,雷乙立即問:“你要幹嘛?”
    賀晨雪道:“你現在需要休息,不是用腦子的時候。”
    唐舍搖頭道:“有些事,我需要找艾誌文說清楚,說不定還能掏出點什麽。”
    雷乙道:“你受傷了,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唐舍還是搖頭:“我不是想,我是去做,你們別跟著我。”
    兩人製止不了唐舍,雖然口頭上答應不跟著,但等唐舍上了出租後,兩人還是駕車尾隨。
    唐舍駕車來到九眼橋附近的酒吧區,按照嚴九思所說的地址來到了那家酒吧。
    酒吧比想象中安靜多了,沒有那麽嘈雜,也許是因為不是周末的原因,人並不多,隻有不到二十個人分散坐在酒吧的各處,而艾誌文卻一個人坐在酒吧的正中心的位置,一個人在那玩著骰子,桌上放著好幾個空啤酒瓶。
    唐舍在嚴九思和胡宇濤身旁落座,問:“他都做什麽了?”
    胡宇濤道:“接電話打電話好幾次,一直戴著耳機,不知道和誰打,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胡宇濤正說著,夏雨生打來電話,唐舍接起來問:“怎麽樣?”
    夏雨生道:“監控查過了,艾誌文這段時間頻繁出入五元健身房,與四個監視者都有接觸,每逢周一、周三和周五都會去秦海波的辦公室,因為秦海波辦公室沒監控,所以不知道兩個人在幹嘛,但是每次呆的時間,至少十五分鍾,最長半小時。”
    唐舍道:“我知道了,謝謝。”
    唐舍放下電話把白天發生的事情告知給了嚴九思和胡宇濤。
    兩人聽完很詫異,胡宇濤問:“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了?”
    唐舍道:“我想,也許是現在事態的進展超出了艾誌文操控能力範圍內,所以他控製不了,無垠之家這個邪教的事情也就慢慢曝光了。”
    嚴九思道:“現在警方介入了,這件事也就快了,師父,那你準備怎麽做?”
    唐舍道:“每個人都必須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誰也不例外,艾誌文也一樣,但有些事情,我需要當麵問清楚艾誌文。”
    胡宇濤問:“都這樣了,你就交給警察吧,你還想問什麽?”
    唐舍道:“婉萍的下落,我想艾誌文一定很清楚。”
    胡宇濤很納悶:“你為什麽那麽肯定?”
    唐舍道:“賀晨雪說得對,婉萍那時候失蹤很蹊蹺,她能願意相信並且配合的人,隻能是艾誌文。”
    唐舍起身要走,胡宇濤也起身:“我陪你去。”
    唐舍示意胡宇濤坐下:“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唐舍走向艾誌文,站在他旁邊觀察了一陣,發現艾誌文根本沒看他,也基本上可以判斷出他的確是喝多了。
    唐舍落座,看著艾誌文,艾誌文也終於抬眼來看著他,不知道是酒精的緣故,還是他早有預料,隻是淡淡一笑。
    唐舍道:“婉萍在哪兒?”
    艾誌文隻是玩著骰子,一句話也不說。
    唐舍又問:“婉萍在哪兒?”
    艾誌文終於開口道:“你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唐舍詫異:“我問過了?”
    艾誌文隻是笑了下:“唐舍,你今晚問什麽,我都不會說的。”
    唐舍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艾誌文抬眼看著唐舍:“哪件事?”
    唐舍道:“所有的事。”
    艾誌文放下手中的骰子,喝了一口啤酒,躺在沙發上:“唐舍,在你眼中,我算是個什麽人?聰明人?傻子?弱智?笨蛋?”
    唐舍不知道艾誌文是想拖時間呢,還是想做什麽,現在給他的感覺是,艾誌文的精神狀態很恍惚。
    艾誌文又垂下頭來:“是我的錯呀。婉萍那麽愛我,我為什麽不珍惜呢?你知道嗎?劉雙雖然和我是夫妻,但沒想到,她找我也是因為對她的事業有幫助,我有財力,她有人脈,所以兩者加起來才能聚集更多的財富,她是為了財富,但我總以為我找到的是一個死心塌地愛我的女人,沒想到不是,哈哈哈哈——”
    艾誌文幹笑了一陣,又道:“劉雙很聰明的,很多事情她都知道,隻是她不說,她知道我不會為了鄒婉萍離開她,她知道我要什麽,所以她就給我什麽,但是這些都是假象。”
    艾誌文這番話裏,沒有再稱呼劉雙為“雙兒”,說明他和劉雙之間出現了問題,他開始直呼其名了。
    唐舍想了想,問:“婉萍25歲生日那晚發生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艾誌文沉默了一陣,慢慢抬眼看著唐舍:“你什麽意思?說我是強奸犯是吧?”
    唐舍道:“你就痛快的回答,是還是不是,大男人敢做不敢認嗎?”
    艾誌文卻是笑了,笑得很邪惡:“喂,我問你,你和婉萍那個的時候,她是什麽樣的?有沒有很主動?有沒有……”
    唐舍厲聲打斷艾誌文的話:“你不想挨揍的話,就回答我的問題,不要說那些會激怒我的話。”
    艾誌文不屑一笑:“激怒你?我需要激怒你嗎?我一直都在激怒你,不,我和婉萍一直都在激怒你,但你呢?你看看你,你以為自己聰明,聰明就可以得到一切,你連婉萍都沒得到,她一直是我的!過去是,現在是,將來還是!”
    唐舍的拳頭攥緊,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那晚,你和婉萍是約定好的吧?”
    艾誌文不語,隻是坐在那看著唐舍。
    唐舍又道:“你大概是對她說,有話單獨要講,事先告訴她,在地下室裏會和,約定了時間,所以婉萍才會在去梅屋後,假借上廁所的名義,離開了謝夢的視線,與此同時,你和雷乙兩人也隻是在蘭屋轉了一圈又趕緊回到了八風宅,回去之後,你們倆幫助劉雙和劉馨整理了垃圾,這些是你計劃之中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是你當時讓兩人留在閣樓的,就算兩人不收拾垃圾,你也會回去收拾,因為你必須要借扔垃圾的名義離開閣樓,前往地下室。”
    艾誌文半眯著眼睛:“我沒去地下室,我就是去扔垃圾了。”
    唐舍道:“事到如今你還狡辯?”
    艾誌文笑道:“狡辯?你也說了,你也勘查了,說幹那件事必須要有兩個人,還有一個人是誰?雷乙呀?別忘了,雷乙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他怎麽會幫我做那種事情?”
    唐舍微微搖頭:“不,當晚幫助你的是兩個人,不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