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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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難以入眠的一夜,唐舍在床上翻來覆去分析了好久,在想出一個差不多可以說服自己的答案後,這才服藥睡覺。
吃藥的時候,唐舍看著掌心中的那幾顆藥,心想自己也有病,自己也有控製不住病情的時候,那麽自己有一天會不會變的與艾誌文一樣呢?
所謂性格決定命運,自己的性格要是徹底扭曲了,那麽命運又將如何?
第二天清晨,魏穀城打來電話,告知唐舍,艾誌文已經在配合調查了。
唐舍問:“為什麽叫配合調查?”
魏穀城道:“逮捕令簽發不下來,最主要的問題在於,受害人失蹤,單憑你、雷乙以及周彥留下來的錄音,隻能側麵說明有這件事,就算現在立案都有難度,要知道,我也是想查清楚無垠之家這個邪教,想以鄒婉萍被侵犯的案子作為切入點。”
唐舍道:“我明白。”
魏穀城道:“但是艾誌文雖然答應配合,卻矢口否認,我很不理解,按照你所說的,你未婚妻與他曾是男女朋友,而且你未婚妻後來一心想找他複合,既然如此,為什麽他要做這種事呢?”
唐舍沒有把自己心中所推測出的答案說出來,隻是道:“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魏穀城歎氣道:“你不要想太多,交給我吧,我們已經在全市範圍內排查了,希望能再找出點無垠之家的線索來。”
唐舍掛掉電話,坐在沙發上發呆,喝完咖啡後,這才驅車去了雷乙的診所,因為有些事他需要雷乙的專業意見,同時,他也決定告知雷乙實情。
進了診所,唐舍發現前台的護士不在,門口也掛著休息的牌子,正準備打電話給雷乙的時候,雷乙出現在門內,把門打開道:“今天診所休息一天,我猜你大概會來,所以故意騰出時間。”
唐舍道:“謝謝。”
雷乙笑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謝什麽。”
兩人來到雷乙的辦公室,唐舍落座後,雷乙給他泡了一杯茶:“來,你喜歡喝的茉莉花茶。”
唐舍舉起杯子:“你太了解我了。”
雷乙問:“比婉萍還了解你?”
唐舍看著杯子:“我和婉萍認識這麽多年,她從來沒幫我泡過茶。”
雷乙道:“不提那些了,你來找我,是因為艾誌文吧?”
唐舍點頭:“周彥昨晚死了。”
雷乙很詫異:“死了?怎麽死的?”
唐舍把情況說了一遍,也說了自己的分析。
雷乙聽得連連皺眉:“我怎麽聽不明白呢?你到底在說什麽呀?怎麽又把任夕芸牽扯進來了?到底怎麽回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查什麽?”
唐舍道:“我等下會告訴你的,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和你分析分析艾誌文的動機。”
雷乙問:“動機?”
唐舍點頭:“就是當年他侵犯婉萍的動機,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雷乙遲疑了下道:“如果是在以前,我恐怕很難推測出來,但艾誌文來我這治療的時候,我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唐舍問:“說說。”
雷乙道:“簡而言之,就是占有欲,他想摧毀你和婉萍心中的信念,達到他終身占有婉萍的目的。”
唐舍問:“說清楚點?”
雷乙道:“我之前說了,艾誌文心中不甘心,他的確愛著鄒婉萍,但他又不能娶鄒婉萍這個對自己毫無幫助的女人,可他又不甘心鄒婉萍嫁給其他人,怎麽說呢?調侃點說吧,他和鄒婉萍談戀愛不是為了結婚,這就好比是占著茅坑不拉屎,等他和鄒婉萍分手了,他又擔心鄒婉萍與其他人在一起,自己不甘心,這就好比已經占著茅坑不拉屎了,出了廁所還想鎖門,這麽說,很俗氣很難聽,但很容易懂。”
唐舍道:“所以,他想用這種手段,讓鄒婉萍心裏留下陰影?”
雷乙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唐舍長歎一口氣:“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
雷乙道:“其實人都是自私的,隻是自私的程度不一樣,有些人隻是在心裏想想,而有些人會付諸於行動,這也取決於人的成長環境還有自身的條件。”
唐舍道:“對呀,幫助艾誌文的人是周彥和陳誌。”
雷乙吃驚:“三個人?”
唐舍道:“對,三個人,周彥和陳誌都是因為欠了艾誌文的錢,還不上,被迫做了這件事,而周彥和陳誌欠錢,也是因為女人,周彥是因為任夕芸,而陳誌是因為張嫻靜,這些都是我之前調查的案子得出的結論,肯定沒錯的。”
雷乙道:“人呐……”
唐舍道:“我推測的和你所說的八九不離十,艾誌文與婉萍被迫分手之後,他心裏很不甘心,當時他為了擺脫婉萍的糾纏,發現我喜歡婉萍,就介紹給我認識,我當時猛烈追求婉萍,婉萍大概是那時候沒安全感,所以,就答應了我,我們幸福過一段時間,也許是這段幸福讓艾誌文心生嫉妒,覺得他不能因此放棄婉萍,但他又無法與劉雙分手,怎麽辦呢?他思來想去,想到了這麽惡毒的辦法,他不能自己去做,於是他找了周彥和陳誌……”
艾誌文很清楚,他一個人做這件事,很容易被發現,如果找其他人一起配合,會加重在鄒婉萍心中的陰影,於是,這個計劃開始實施。
同時,艾誌文也想摧毀唐舍,他覺得,如果鄒婉萍被人侵犯,唐舍就算短時間不離開,在行為和舉止上也會表現出對鄒婉萍的遠離,這會讓鄒婉萍更加難受,就算唐舍沒有遠離,鄒婉萍因為陰影的關係,也不會與唐舍親近,所以,無論怎樣,他的目的都達到了。
雷乙道:“艾誌文了解鄒婉萍,所以他知道婉萍不會讓你報警的。”
唐舍看著雷乙辦公桌上的飾品:“不,他想錯了,婉萍之所以沒讓我報警,理由是因為婉萍知道那個人是他,婉萍不是個傻子,她能不知道嗎??她和艾誌文以前是男女朋友,肌膚接觸,身體的觸感各方麵都會暴露的,再說了,最重要的是,在場三個人,為什麽隻有一個人實施了侵犯?”
雷乙道:“艾誌文在那之後,又下了一劑猛藥,他開始私下接觸婉萍,對她表示出關懷,也許是有愧疚的成分,也許是他的後續計劃。”
唐舍起身,走向窗戶:“他送那枚戒指給婉萍,就是為了拖著婉萍,他還是不肯放棄,而婉萍就那麽傻,即便知道是他,雖然心裏留下了陰影,雖然難受,雖然覺得對我愧疚,但還是默默忍受著,她也許是在等艾誌文,也許是在等自己的傷口愈合,總之,婉萍心裏是矛盾的,我現在可以感受得到。”
雷乙走到唐舍身旁:“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在查什麽事了?”
唐舍道:“我說了後,可別嚇著你。”
雷乙看著唐舍點了點頭。
中午,午飯時間,艾誌文和律師從警局離開,站在警局外的胡宇濤目睹這一切,氣得簡直想上前暴揍艾誌文一頓,可又無可奈何,的確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可以將他拘捕。
胡宇濤走進警局的時候,與正在與律師交談的艾誌文擦肩而過。
艾誌文認得胡宇濤,看著胡宇濤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挑釁的笑容。
胡宇濤立即站住,瞪著艾誌文,而艾誌文把目光移開。
此時,魏穀城從警局中走出來,胡宇濤趕緊上前問:“老魏,怎麽樣了?”
魏穀城搖搖頭,看了一眼外麵的艾誌文:“還能怎樣,人都走了。”
胡宇濤暗罵了一句,又道:“監視他呀!”
魏穀城道:“一切都要按照程序來,就算我們監視他,也得有東西呀。”
說完,魏穀城低聲道:“你以為我沒監視呀?”
魏穀城拍了下胡宇濤,帶著人離開了。
胡宇濤看著艾誌文與律師分別上車,想了想,拿出電話打給了嚴九思。
一小時後,嚴九思在五元健身房外與胡宇濤會和。
嚴九思開門上車:“濤哥。”
胡宇濤問:“怎麽樣?我讓你辦的事?”
嚴九思道:“不妥吧?讓我師父知道了,我們倆就完了,我師父撐死說你兩句,到我這,說不定會和我斷了師徒關係!”
胡宇濤道:“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也算是個捷徑。”
嚴九思尋思了一下道:“好吧,我已經找好人了,就等我一句話了,我現在打電話。”
嚴九思撥出電話,對那邊就簡單地說了兩個字:“動手。”
另外一邊,艾誌文把車停在公司樓下,剛下車,就被突如其來的五個大漢圍住,為首的大漢將艾誌文拽到車後,將其壓在後備箱上問:“你叫艾誌文吧?”
艾誌文有些害怕:“你幹什麽?你是什麽人?”
大漢道:“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有點事要問你。”
就在大漢準備要帶走艾誌文的時候,忽然間四麵八方出現了不少人,有男有女,這些人逐漸圍攏艾誌文和那幾名大漢,什麽也不說,隻是緊緊圍住。
大漢鬆開艾誌文,厲聲問:“幹什麽!?”
那些人依然什麽都不說,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大漢。
大漢抬手推了下最前方那人,那人後退一步,又站回原位,張口輕聲細語說:“我們是一家人,不準傷害我們的家人。”
隨後,其他人也齊聲說道:“我們是一家人,不準傷害我們的家人。”
大漢和手下愣了,互相對視著,不知道這群人什麽來路,也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麽。
就在此時,艾誌文趁機鑽出人群跑進了公司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