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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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鴻誌住在父母出錢所購買的房子裏,而父母為了讓常鴻誌有一個單獨的空間,自己則搬到了老房子中,時不時過來幫助常鴻誌收拾下屋子,做做飯什麽的,唯一的願望就是期望常鴻誌能早點成家立業。
    在老一輩人的眼中,成家和立業是不衝突的,而在常鴻誌這個有遠大誌向的人心裏,他要成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偉人。
    因此,常鴻誌在回家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電話告知父母自己將要成功,雖然沒有說出實情來,卻撒謊說自己成為了北京物理研究院的研究員。
    與此同時,持續監視著常鴻誌家的袁柳莊也終於等到了沈括,他萬萬沒想到沈括帶回來關於樂哥的命令竟然是——原地待命,不要輕舉妄動。
    袁柳莊聞言很震驚:“樂哥應該知道,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會造成什麽惡劣後果,這邊的常鴻誌會解開連接的難題,詹天涯也會順藤摸瓜從常鴻誌身上的線索找到咱們的。”
    沈括平靜地說:“所以,咱們應該對付的是詹天涯,而不是這邊的常鴻誌。”
    袁柳莊道:“我們根本無法接近詹天涯,隻能從常鴻誌這裏下手!我們應該幹掉這邊的常鴻誌!”
    沈括見袁柳莊不聽命令,隻得道:“如果你擅自行動,樂哥會將你從塵埃中除名,也不會再提供給你鍾馗和虛耗石,我現在就可以收走你身上的頻率共振裝置。”
    袁柳莊聞言,全身立即緊繃,這是他本能的警惕反應,但最終他還是放鬆下來,低頭道:“我保證,不會擅自行動。”
    沈括隻是淡淡道:“那就好。”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常鴻誌的進展非常緩慢,緩慢到每前進一步就如同是在蝸牛爬行一般,速度隻能以每天幾毫米來計算。
    唐舍不得不再次致電給詹天涯,尋求幫助。
    詹天涯遲疑了許久道:“我再提供一個捷徑給你,現在常鴻誌無法精確計算,是因為沒有最基本的東西擺在他眼前,他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去計算那個頻率,你派嚴九思回來,把我的鞋子拿走,鞋底是可以取開的,取開之後,裏麵有一個像是硬盤一樣的東西,下麵有計數器,但這東西現在已經壞掉了,你讓常鴻誌研究那東西,他就會明白。”
    唐舍立即道:“你又騙了我一次。”
    電話那頭的詹天涯沉默著。
    唐舍道:“你一直都帶著頻率共振器,你也不是因為任務中被榴彈襲擊才偶然來到我們這邊的,你不是第一次來這邊,對吧?”
    詹天涯道:“我曾經來過三次,目的就是為了查清楚我們內部的叛徒到底是誰,每次我都是根據他留下的痕跡追蹤而來,但每次都跟丟了,這次是因為我中了圈套,那家夥的目的是想把我困在這邊,我一旦在七天內回不去,就會死,但沒想到,我僅僅隻是記憶喪失,最終導致昏迷不醒。”
    唐舍道:“我馬上讓九思回去。”
    唐舍掛了電話,讓嚴九思定了當天的往返機票,早上飛蓉城,下午馬上飛回來,一刻都不要耽誤。
    當那個頻率共振器交到常鴻誌手中後,常鴻誌卻是一臉發懵,隻是問:“這是什麽東西?”
    唐舍道:“給你提供靈感的東西。”
    常鴻誌坐在那看著那東西,就那麽看著,呆呆地看著,就像是個古代人看著現代的手機一樣。
    賀晨雪把唐舍叫到一旁:“到底行不行?”
    唐舍道:“不知道,這是詹天涯的辦法。”
    與賀晨雪擔憂的一樣,接下來的幾天內,常鴻誌依然什麽都沒有研究出來,可意外卻發生了,在常鴻誌某天回去探望父母,再回來之後,腦子似乎開了竅一般。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常鴻誌進門之後,揮舞著手中的一本書,那是一本外語書。
    唐舍問:“你明白什麽了?”
    常鴻誌道:“我之前把自己逼入了死胡同,我走錯了方向,現在我明白了,這本書給了我靈感。”
    唐舍問:“什麽書?”
    常鴻誌道:“這是馬丁裏茲所寫的一本書,翻譯過來叫《六個數》。”
    唐舍拿過那本書,他英文隻是一般的水平,停留在可以做基本交流,但專業詞匯太多他完全看不懂,隻得作罷,問:“你理解什麽了?”
    常鴻誌道:“這點要從宇宙說起,太陽和地球的年齡約為45億年,因為它們應該是誕生於宇宙大爆炸後大約90億年。”
    在場人默默點頭,唐舍問:“然後呢?”
    常鴻誌道:“無限數量的世界允許無限數量的變化,對吧?所以,就會存在無限數量的相同的複製品,從這個意義上說,在一個無限的宇宙中,一切皆有可能,即會存在無限數量的地球,在那裏生存著與你我相同的人類,他們像我們一樣生活在那裏,也許在這裏,你是醫生,但在那邊你是個律師,亦或者還是醫生,但隻是性格不一樣,行為上有些許的偏差。”
    常鴻誌看著眾人,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嚴九思隨後點點頭,其餘人也跟著點頭。
    常鴻誌露出笑容:“在量子物理學中,不確定性是確定不移的,一個量子實體擁有兩個參數,稱為共軛變量,不可能在同一時間精確測定兩個變量的確定值,也就是說你對特性a的了解越精確,對特性b的了解就越不精確,反過來也是一樣,這種是自然規律,叫測不準原理,是1927年物理學家沃納.海森堡發現的,所以,我要找到頻率共振,就算我找準了a,也就是這邊,但我永遠無法找準對麵世界,也就是b的頻率,那怎麽辦呢?”
    唐舍重複那個問題:“對,怎麽辦呢?”
    常鴻誌道:“這就是我之前鑽進的死胡同,我既然找不準,我為什麽要偏偏去找呢?就像我無法改變一個人的時候,我隻能讓自己去適應這個人,如果這個人對我重要的話,前提是自願,這裏就會出現疊加態的問題,薛定諤的貓這個你們都知道吧?”
    賀晨雪道:“對,是個人都知道。”
    常鴻誌道:“其實那是一種思維實驗,並沒有真正的發生,所以,我們現在的所作所為也隻是思維實驗,在我們不觀察量子實體的時候,它們就會轉變成一種波的混合物,也被稱為波函數,波函數代表不同的概率,這種混合物就被稱為疊加態。”
    嚴九思憋不住了:“常老師,你能說點我們能聽懂的嗎?”
    常鴻誌道:“我怎麽解釋,你們也不會明白的,你們不是這個領域的,所以……”
    常鴻誌雖然這麽說,但還是掩飾不住臉上的激動神色,轉身回到屋裏,關上門開始鼓搗了起來,這一關就是三天,除了吃喝上廁所之外,他沒有做過別的事情,也不讓唐舍等人進屋看他到底在幹什麽。
    三天之後,常鴻誌拿著那東西出來,舉在手裏道:“已經修好了,這東西可以運動了。”
    唐舍上前拿過來:“真的?”
    常鴻誌一臉的疲憊:“總之,按照我的方式是的確修好了。”
    唐舍道:“謝謝你常老師。”
    常鴻誌卻冷不丁說了一句:“而且我也知道,這東西不屬於我們這邊的。”
    唐舍一愣:“什麽意思?”
    常鴻誌道:“就我所知,這裏麵的一種零件所用的是波函數計算方式,如今還沒有被人發現,所以我可以肯定,這東西不屬於我們這邊。我有個要求。”
    唐舍問:“什麽要求?”
    常鴻誌道:“我要跟你們一起過去。”
    唐舍道:“你誤會了,常老師。”
    常鴻誌顯得很激動:“我沒有誤會,我知道你們想要做什麽,也知道你們是做什麽的,我得告訴你們,上麵的自動計算,我已經改為了手動,所以,沒有我,你們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正確啟動。”
    嚴九思一下火了:“你這個人……”
    唐舍立即製止嚴九思:“九思,閉嘴。”
    唐舍上前看著常鴻誌,舉起手中的東西:“常老師,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給你帶來未知的危險?”
    常鴻誌道:“我當然知道,但我不怕危險,我也不怕死,我隻想親眼看看另外一個世界到底是什麽模樣,哪怕隻是看一眼。”
    唐舍道:“我現在沒辦法回答你,我們得回去了,你留下來也很危險,所以,你必須跟我們一起走。”
    常鴻誌不假思索道:“好!”
    唐舍轉身道:“給常老師訂機票,我們回蓉城。”
    四人連夜返回蓉城後,賀晨雪將常鴻誌安頓在了自己家中,讓胡宇濤和嚴九思負責看著他,自己則和唐舍帶著那個頻率共振器去了詹天涯處。
    詹天涯拿著那個頻率共振器,在手上擺弄著。
    唐舍迫不及待地問:“修好了嗎?”
    詹天涯頭也不抬地說:“唐舍,我發現你缺乏耐心。”
    唐舍不語,賀晨雪隻是碰了下他,示意他不要再問。
    許久,詹天涯終於拿起頻率共振器:“可以正常開啟,但啟動的確已經由自動計算變成了手動計算。”
    賀晨雪道:“看樣子常鴻誌沒騙我們。”
    詹天涯道:“應該說,常鴻誌把你們算計了。”
    唐舍道:“我也不懂這個,他要算計我,我也毫無辦法。”
    詹天涯道:“看樣子,這邊的常鴻誌要比我們那邊的極端一些,不過沒關係,先配藥吧。”
    詹天涯拿出早已寫好的一張紙遞給唐舍:“鍾馗的配置方法都在上麵了,不難配,最重要的是取得虛耗石,因為這個過程原本就很危險。”
    唐舍回憶了下:“我上次去任家祠堂,進入洞中洞之後,雖然險些被吸入陰陽縫中,但並未覺得自己受到了什麽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