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調虎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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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智領著白芷、唐舍和賀晨雪三人兜圈子的同時,常鴻誌也在酒店中對嚴九思進一步的洗腦。
常鴻誌端了一杯酒遞給嚴九思:“九思,我問你,你真的喜歡賀晨雪嗎?”
嚴九思端起酒杯:“現在還重要嗎?”
常鴻誌問:“你覺得不重要嗎?”
嚴九思道:“我現在很理解雷乙為什麽要那麽做,就是因為不甘心。”
常鴻誌問:“是呀,人大多數的行為都是因為不甘心,有願望也是不甘心平凡,但你要記住,任何事都要自己爭取,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其一,跟我走,去新世界,那裏有新的人生等著你,但前提下是,你要放下現在的執念。”
嚴九思問:“我現在的執念?”
常鴻誌點頭:“你現在若沒有執念,也不會背叛你師父。”
嚴九思的情緒瞬間變得激動:“是我背叛他嗎?不是!是他背叛了我!”
常鴻誌示意嚴九思冷靜下來:“所以,你現在還有執念,你放不下,那麽就想辦法消除你的執念。”
嚴九思問:“怎麽消除?”
常鴻誌道:“我不建議你直接報複唐舍和賀晨雪,因為報複隻會讓你有一時的快感而已。”
常鴻誌雖然嘴裏這麽說,但實際上就是在慫恿嚴九思報複,他的方式與當初慫恿雷乙是一樣的,隻是要困難些,因為雷乙那時候已經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但現在的嚴九思隻是一時腦子沒轉過彎而已,所以,他不得不每天對嚴九思進行洗腦慫恿。
如果要說對付唐舍最好的人選,那必定是嚴九思無疑了,因為他們是師徒,也是朋友,唐舍不會對嚴九思下狠手,但嚴九思就說不一定了。
嚴九思聽完常鴻誌的話,雙手攥緊道:“就算,就算報複隻有一時的快感,我也需要那一時的快感。”
常鴻誌故意歎氣表示惋惜:“如果你真的願意那麽做,我也無法阻攔你,那畢竟是你個人的意願和選擇。”
常鴻誌慫恿嚴九思之後,自己又立即置身事外,將一切都看作是嚴九思的個人選擇,實際上這一切都是在他主導下發生的。
街頭,跟蹤依然在進行著,馮智利用自己的專業,數次甩脫了跟蹤,又露出破綻,重新出現在白芷等人的眼前。
貓捉老鼠的遊戲就快結束,馮智抬手看表,開始步行走向那家五星級酒店。
與此同時,賀家祖宅內,坐在牆角玩著硬幣的雷乙看著在旁邊緊張兮兮注視著自己的賀伯陽。
雷乙笑道:“為什麽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賀伯陽沒搭理雷乙,他心裏謹記著唐舍對他的提醒,不要和雷乙說話,不要去思考他提出的問題,不要去想象他下一步會怎樣做,因為這些都有可能是他的圈套。
雷乙又問:“不想和我說話呢?還是不敢和我說話?”
賀伯陽轉身離開,雷乙坐在那笑著,但不久後笑容又從他臉上消失,他緊緊地握著手中那枚硬幣,渾身抖動了一下,陷入了平靜中。
五星級酒店內,白芷走進大廳,環視周圍一眼後,並未繼續前進,而是站在那等著唐舍和賀晨雪。
兩人走進後,唐舍問:“人呢?”
白芷指著電梯門口:“進電梯了,我剛才注意了一下電梯到達的樓層,分別到了8樓和15樓。”
唐舍走向前台,看著那裏的介紹,然後道:“15樓是套間,他們肯定會住套間,所以,他們應該住在15樓。”
白芷摸出一張警官證,唐舍看著警官證道:“你想幹嘛?”
白芷道:“特殊時期用特殊辦法。”
唐舍道:“冒充警察是違法的。”
白芷笑道:“那你有其他辦法馬上查出來嗎?”
唐舍不語,白芷走到前台,不久後返回道:“1503。”
白芷道:“我走樓梯,賀小姐麻煩您去防火通道守著,看到人下來,你不要輕舉妄動,通知我就可以了,唐先生,你就坐電梯吧,到達樓層後,我會想辦法找工作人員開門。”
三人各司其職,白芷一口氣跑上15樓,在樓梯口觀察了一陣,看到探頭的唐舍之後,兩人朝著1503房間走去。
走廊盡頭,一名房嫂剛收拾完房間走出來,隨後推著清潔車朝他們慢慢走來。
白芷悄然上前,舉起警官證問:“你好,我是警察,請問1503號房間的客人回來了嗎?”
房嫂搖頭:“不知道,我沒看見。”
白芷道:“麻煩您幫忙,幫我們打開門,謝謝。”
房嫂見是警察,也拿了警官證,並未懷疑什麽,直接把門打開。
門打開兩人進屋的時候,馮智卻從隔壁房間走出來,然後慢慢從門口經過,還扭頭看了一眼房間內,帶著笑坐著電梯離開了。
房間內空無一人,隻有桌上還放著昨晚吃剩下的菜肴。
唐舍扭頭問房嫂:“請問,房間今天收拾了嗎?”
房嫂搖頭:“還沒有,一般沒退房的話,我們都是下午才打掃房間。”
唐舍使了個眼色,白芷立即進其他房間搜索,走進洗手間的時候,卻發現洗手間玻璃上用口紅畫了一個箭頭,箭頭指著被浴簾擋住的浴室內。
白芷猛地拉開浴簾,然後退後一步,卻發現浴缸中放著一部筆記本電腦。
白芷轉身出來,朝著唐舍點頭道:“有發現。”
唐舍看了一眼房嫂,直接走進了洗手間內。
白芷指著浴缸中的筆記本電腦,唐舍看了下周圍,上前把電腦抱出來,放在鏡子跟前,然後開機。
開機後,他就在桌麵上發現了一個英文名稱的程序,帶著一個攝像頭標誌,他想了想點開。
點開之後,出現了連接的圖案,隨後黑漆漆的畫麵展現在屏幕上。
“唐舍,你終於找來了。”常鴻誌的聲音從音響中傳了出來。
唐舍看著筆記本上的攝像頭:“很不公平呀,你可以看到我,但我看到你的畫麵卻是黑的,怎麽?怕我從畫麵中分析出你在哪兒?怕我?”
常鴻誌笑道:“別用激將法,我知道現在你們占上風,但是很快,我就會占上風,你會計算,我也會計算,而且我的計算比你更精準,你是需要證據和線索才能展開下一步計算,而我不一樣,我是反複推敲,然後再進行驗算。”
唐舍道:“其實沒什麽不一樣的,就算我數學很差,但我們倆之間做的事情都一樣,我們都是在進行思維實驗。”
常鴻誌道:“你的意思是指,我們就算沒有麵對麵,也各自利用思維鬥過很多次了,對吧?可是你一開始就輸了,你沒發現我替代了這邊的常鴻誌。”
唐舍道:“第一步你贏了,不代表你最後會贏。”
常鴻誌道:“看樣子,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個注重過程的人,因為結果有時候不在人的把握中,而你是個注重結果,卻不重視過程的人,所以,你做事比我更不擇手段。”
唐舍道:“對呀,所以,要麽你打開攝像頭,要麽我走,我們繼續開始各自的思維實驗。”
常鴻誌道:“我們再聊聊,我想多了解你。”
此時的馮智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賀家祖宅,輕而易舉的打開外麵的大門,然後悄然上樓,一邊走一邊觀察,聆聽著動靜,尋找著雷乙所在的房間。
終於,他聽到了扔硬幣的聲音,他覓著聲音找到了坐在房間內的雷乙。
雷乙看著馮智,絲毫不吃驚:“果然是調虎離山。”
馮智道:“不想吃苦,就跟我走吧,不要反抗,你很清楚自己不是我的對手。”
雷乙起身,活動了下脖子。
馮智笑道:“怎麽?真的想自討苦吃?”
雷乙搖頭:“絕對不是,我還沒傻到那種程度,我是打不過你,但是他呢?”
雷乙看向馮智的身後,馮智卻笑道:“別用這些孩子的花招……”
話沒說完,馮智就感覺到了身後的呼吸聲,他心頭一驚,猛然轉身舉拳襲去,卻被身後的賀伯陽直接抓住了拳頭。
賀伯陽笑道:“拳怕少壯,有力道。”
馮智很吃驚,因為他完全沒想到這個老頭兒可以如此輕鬆的抓住自己的拳頭,而且還麵不改色。
馮智收回拳頭,立即閃身拉開距離,他知道自己和常鴻誌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他們完全忽視了這兩個老頭兒。
是的,這個老頭兒既然不是個普通人,那麽另外一個也必定不是。
此地不宜久留,計劃失敗,自己估計是無法輕易帶走雷乙的,馮智打定主意要走的時候,卻發現賀連山出現在樓梯口,並且在那活動著四肢。
賀伯陽皺眉道:“怎麽?你想上?”
賀連山道:“我已經很久沒動手了,小姐也不讓我們倆切磋,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別和我搶。”
賀伯陽道:“我和你一樣,再說了,是我先看到他的。”
馮智皺眉看著兩個老頭兒,覺得他們已經把自己當做了練手的沙包,心裏極度不快,但又不知道對方身手如何,隻得背靠牆壁,嚴陣以待。
雷乙此時從房間裏走出來:“你們稍等一下,我去廚房那邊,我昨天看到有微波爆米花是吧?我去弄一個,幾分鍾,等等我呀!”
雷乙大搖大擺從馮智跟前走過,還衝馮智眨了下眼睛。
馮智要氣炸了,但也不敢出手,隻得攥緊拳頭站在那警惕著兩個老頭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