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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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連山站在樓梯口道:“這樣吧,我們猜拳,剪刀石頭布,誰贏了,誰先上,這小子看起來不好對付,說不定一個人打不過他。”
    賀伯陽歎了口氣道:“好吧,那就猜拳。”
    兩人站在那開始剪刀石頭布,就在馮智準備趁機動手的時候,賀伯陽卻突然道:“等等!”
    賀連山皺眉道:“幹嘛呀?”
    賀伯陽道:“痛快點,一局定輸贏,節省時間好不好?”
    馮智覺得自己遭受到了侮辱。
    兩人很快決出勝負,賀伯陽轉身看著馮智道:“我先來,看樣子,猜拳都是多餘的。”
    馮智瞪著賀伯陽道:“老爺子,我不想出手傷你。”
    賀伯陽笑道:“年輕人,我也是。”
    馮智決定先發製人,猛地朝著賀伯陽撲去。
    酒店套房洗手間內,唐舍和常鴻誌正在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唐舍覺得常鴻誌很奇怪,他現在表現得很悠然,但似乎又沒有任何重點。
    唐舍忽然道:“你在拖延時間吧?”
    唐舍說完,常鴻誌終於打開了自己那邊的攝像頭:“是呀,我在拖延時間,因為現在馮智已經重新回去了,至於回去做什麽,你們都很清楚吧?”
    白芷一愣,唐舍卻抬手示意他冷靜下來。
    唐舍笑道:“你為什麽會這麽有信心,馮智就可以帶走雷乙呢?”
    畫麵中的常鴻誌看著唐舍後方的白芷:“因為唯一一個可以抗衡他的人,在你身後,我的勝算是百分之百。”
    唐舍道:“這就是你的弱點,你的計算方式有問題,我的計算之所以要線索,就是因為我需要情報,你在情報完全不明的情況下,指示手下去送命。”
    常鴻誌麵無表情:“那座宅子裏,剩下一個受傷的前警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雷乙,還有兩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兒,請問,馮智憑什麽帶不走雷乙?”
    唐舍笑道:“就憑那兩個年過花甲的老頭兒呀!”
    祖宅內,挨了一拳的馮智退開,他驚訝地看著賀伯陽,沒想到這個老頭兒會那麽厲害。
    但是馮智很快冷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有勝算,因為他的體力絕對在賀伯陽之上,現在需要的就是耗時間,耗費對方的體力,之前幾分鍾他對付的是賀伯陽的上半身,接下來就是他的下盤,上下一起耗費,會讓他的體力消耗的更迅速。
    想到這,馮智很快動手,攻向賀伯陽的下盤。
    誰知道,這一攻擊,馮智很快吃虧,他沒想到賀伯陽的腿竟然比拳頭更厲害。
    馮智反擊失敗,驚訝地打量著跟前的賀伯陽,不知道他什麽來路。
    賀伯陽看出了他的疑惑,抱拳道:“不好意思,忘記按照規矩自報家門了。”
    馮智吞了口唾沫,聽著賀伯陽道:“我叫賀伯陽,師承山東宋門,習十二路譚腿。”
    譚腿?糟了。馮智知道遇上勁敵了,他深知譚腿的厲害,就在他慌神的時候,賀連山上前抱拳道:“我叫賀連山,師承四川陳門,習鬆溪內家拳。”
    一個鬆溪內家拳,一個十二路譚腿,拳法腿法都齊,這下糟了。
    馮智以前對鬆溪內家拳不了解,還是詹天涯告訴他的,鬆溪內家拳源於明朝嘉靖年間浙江人張鬆溪,始傳於浙東地區之後,後於清朝光緒末年傳到四川南充,因此原被認為已經失傳的鬆溪內家拳在南充得以保留,其拳法包含六步、咫尺、光明、問津、七星、探馬等等,器械中也分刀槍棍劍,形式多樣,不拘於基本套路,是一種可以在實戰中隨機應對的拳法。
    馮智終於做了一個決定,他拔出了藏在身上的那支手槍。
    賀連山一愣:“這不合規矩,年輕人?”
    馮智道:“兩位前輩,我不是你們的對手,也不想被你們抓住,所以不得不如此,隻要你們不為難我,我也不會開槍,但是你們如果阻止我離開,我真的會開槍的。”
    賀連山與賀伯陽對視一眼,最終兩人默契地閃開一條道讓馮智離開。
    兩人都很清楚,拳腳再快也比不上子彈,哪怕是近身搏鬥。
    如果馮智隻是個持槍的普通人,兩人會毫不遲疑出手,可馮智是個身經百戰受過嚴格訓練的特工,他們出手就是找死。
    馮智離開之前,冷靜地說了兩個字:“抱歉,如果有機會,我會與兩位公平一戰。”
    馮智飛速離開後,雷乙端著爆米花走出來,邊走邊抱怨:“什麽微波爐,都壞了好久了吧?誒,人呢?那誰呢?”
    賀伯陽轉身下樓,賀連山指著房間道:“進去,老老實實呆在裏麵。”
    雷乙指著爆米花道:“我可以吃爆米花吧?”
    賀連山道:“隨便,你吃屎都行。”
    酒店浴室中,唐舍發現攝像頭中出現了被捆綁住的張嫻靜,張嫻靜滿臉淚水,妝容都被哭花了,站在張嫻靜身後的人正是嚴九思。
    唐舍問:“九思,你怎麽了?”
    嚴九思冷冷道:“這得問你呀,我的師父。”
    常鴻誌在一旁說:“雷乙玩的花招,我已經大致搞清楚了,所以,現在你我之間的勝率各是50%,我手裏有張嫻靜,你們手裏有喬羽,不,是雷乙手中有喬羽。”
    什麽意思?難道常鴻誌不是發現了這個張嫻靜不是他要找的那個,才布下眼下這個局的嗎?為什麽他現在如此肯定說他手裏隻有張嫻靜這張牌?
    常鴻誌看著唐舍道:“你難道沒想明白嗎?我給你解釋和分析下現在雷乙的心理狀態,雷乙對你已經沒有任何報複的念頭了,不過,他依然想證明自己比你強,同時也想向我進行複仇,於是,他利用張嫻靜、喬羽和張佳國三人設局,他藏起來了喬羽,我想幫他看著喬羽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任夕芸。”
    沒錯。唐舍想到,雷乙單獨送任夕芸穿越鏡子回來,又不告訴自己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讓任夕芸去看著喬羽。
    那麽張嫻靜又是怎麽回事?
    常鴻誌繼續解釋:“胡宇濤在別墅裏找到的那個張嫻靜,的確是我想要找的那個穿越者張嫻靜,並不是另外一個普通人張嫻靜,隻不過雷乙曾經叮囑過她,讓她一定不要承認自己的身份,因為我用一般的方法無法辨識,所以,在穿越者張嫻靜‘坦白’自己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時,我就會認為自己上當了,隨後不得不去找雷乙,從而露出馬腳,讓你們找到,因此變主動為被動。”
    唐舍看向視頻中被捆綁的張嫻靜,心想,難道雷乙真的走了這麽一步險棋?
    唐舍搖頭:“我不認為雷乙會這麽傻。”
    常鴻誌道:“我比你了解他,他很清楚,這是羞辱我的最好方式,他原本以為,我逃離酒店,會把這個認為不是穿越者的張嫻靜留下,然後他可以洋洋得意的揭開謎底,讓我震怒不已,可惜,在最後關頭,我還是想明白了。”
    唐舍道:“所以,你才說,我們之間的勝率各一半,對吧?”
    常鴻誌笑了:“當然,現在我們手中都捏著一張牌,隻是你比較可憐,你必須被雷乙牽著鼻子走,雷乙對你來說,現在是個仇人,要不這樣,我們倆合作?”
    唐舍道:“我有做人的底線,和你不同。而且,通過和你的對話,我也知道,你的計劃中需要的是兩個天字號的穿越者,而不是三個。”
    常鴻誌的笑容變得很難看,的確,他說漏嘴了。
    唐舍道:“你說我們勝率各一半,你捏著張嫻靜這張牌,而雷乙手中有喬羽,換言之,你現在隻需要得到喬羽,就可以實現你的計劃,我這一趟還是有收獲的,既然如此,我怎麽會和你合作呢?我又怎麽會讓雷乙把喬羽交給你呢?”
    常鴻誌道:“你想來個魚死網破?”
    唐舍搖頭:“你除了失敗這條路,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常鴻誌思考了半天:“唐舍,我其實不是個壞人,我隻是看透了這一切的本質,你知道世界的本質是什麽嗎?”
    唐舍道:“這個問題太深奧,我不懂。”
    常鴻誌道:“世界的本質就是命運,命運是注定的。”
    唐舍道:“你認為你發現這一切,操控這一切都是命運安排的?”
    常鴻誌道:“我現在隻能告訴你這麽多,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揣摩,去想明白,我想你這麽聰明,你會理解我的,雷乙是迷路的羔羊,而我是個牧羊人,你應該是領頭羊。”
    唐舍道:“聽不懂。”
    常鴻誌道:“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耗吧,接下來,就看誰先耗不起了。”
    說完,常鴻誌直接關閉了攝像頭,唐舍合上筆記本電腦,起身交給白芷。
    白芷拿著筆記本電腦的那一刻,道:“我現在大概明白了你們在做什麽,隻是,我還暫時不能接受。”
    唐舍沒說什麽,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唐舍叫了賀晨雪離開酒店後,三人坐上車,覺得現在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雷乙,而並不是常鴻誌。
    唐舍道:“其實常鴻誌的分析我讚同,雷乙現在想報複常鴻誌,同時也想證明自己比我強,他這種心態是有問題的,他最大的問題就是,出現錯誤之後,沒有去尋找自身的毛病,而是把所有責任都推向其他人。”
    白芷在旁邊安靜地聽著,他不想直接問,隻是想從他們的對話中揣摩出事情的真相來。
    賀晨雪道:“剛才連山叔來電話,馮智果然去祖宅那邊了,想要擄走雷乙,被他們製止了,最後馮智拔槍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