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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雷乙的問題，常鴻誌並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笑。
    緊接著，雷乙也笑了。
    兩人各懷鬼胎地笑著。
    常鴻誌道：“你不用這麽著急，我肯定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雷乙此時打了個哈欠，雙手止不住顫抖著，雙腳也不安地抖動起來，隨後伸手從背包中拿出一個杯子。
    常鴻誌道：“那是鍾馗吧？”
    雷乙沒說話，隻是喝了一小口，然後躺在沙發上，等待著藥物給自己帶來的平靜。
    雷乙看著天花板，淡淡地說：“不然你以為是什麽，枸杞茶呀？”
    “你等等。”常鴻誌進屋後拿出一個保溫杯，“來，試試我的。”
    雷乙拿過杯子：“什麽？”
    常鴻誌道：“我新配置的鍾馗，效果要比古科學部的好得多，你試試。”
    雷乙看著手中的杯子，並未飲用。
    常鴻誌笑道：“怎麽？怕我下毒呀？”
    雷乙搖頭：“都是鍾馗，有什麽區別嗎？”
    常鴻誌道：“你知道鍾馗這種藥的原理是什麽嗎？就是讓你腦內分泌多巴胺，讓你整個人都好像被多巴胺包圍著，有一種濃厚的幸福感，這樣就避免你的情緒產生不安，說白了，鍾馗就是一種會產生生理依賴的毒品。”
    雷乙道：“你想說我藥物上癮了。”
    常鴻誌道：“其實鍾馗要溫熱的才最有效，你已經上癮了，這種東西雖然不會致死，但是服用多了，沒什麽好處，當然了，你現在離不開它，迫切需要它。”
    雷乙的藥物成癮，早就是常鴻誌預料之中的事情，從他認識雷乙那天，看到雷乙第一次服下鍾馗的時候，他就很清楚，這個人遲早會被藥物所控製。
    雷乙依然沒喝常鴻誌的那杯藥，隻是問：“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想知道，你從哪兒搞來的多維蟲？不，邊緣蟲。”
    常鴻誌看著雷乙的包裏：“你包裏麵有虛耗石吧？”
    雷乙道：“當然，怎麽了？”
    常鴻誌道：“你們其實一直都帶著邊緣蟲在到處跑。”
    “什麽？”雷乙吃驚地看向自己的包，“你是說，邊緣蟲就在虛耗石裏麵？”
    常鴻誌點頭道：“對，但不是每一塊虛耗石裏都有，有些時候，大概十來塊裏能找出一兩顆蟲卵，特別不容易被發現，我是在研究虛耗石的時候，偶然間發現的。”
    常鴻誌永遠都記得那個晚上，那個他認為可以載入史冊的夜晚。
    他在工程室中研究著虛耗石，在通過x光照射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微弱的發光點，可用肉眼去看，卻什麽都發現不了，他反複掃描了好幾次之後，發現那裏的確有什麽東西，而且是在蠕動，像是一種蟲子。
    常鴻誌嚐試著將那東西架起來，卻發現鑷子似乎根本沒辦法觸碰到那蟲子，於是他嚐試著拿起了石頭，稍微抖動了下，然後再觀察，發現石頭上的閃光點消失了。
    常鴻誌著急了，重新用x光掃描著桌上，再次發現了玻璃上的那蟲子。
    常鴻誌想了想，用蓋玻片在x光下撥動那蟲子，卻發現可以觸碰到。
    偶然的發現，讓常鴻誌知道，要觸碰到那種蟲子，隻能通過玻璃製品可以實現，於是常鴻誌嚐試著將那蟲子裝進了一個試管之中，並且向其他人隱瞞了這一切。
    常鴻誌知道，他在這一領域隻能算是小人物，一旦這東西交上去，到時候自己僅僅隻是個發現者而已，他需要自己來研究明白。
    雷乙聽到這，笑道：“你的虛榮心挺重的。”
    常鴻誌道：“難道你的虛榮心就不重嗎？你的虛榮心不重，你會總想戰勝唐舍？你想證明自己比唐舍和艾誌文都強，這些不都是虛榮心嗎？難道是好勝心？不是，那不是好勝心，好勝心不是這樣的，好勝心不會促使你做那麽過激的事情。”
    雷乙抬手製止常鴻誌說下去：“不要說我了，繼續說那種蟲子。”
    常鴻誌繼續道：“我把蟲子悄悄帶回了我住的地方，準備私下調查下這種蟲子的來源，我擔心這種蟲子是已經發現的某種昆蟲的幼蟲，隻是無意中寄生在虛耗石之上，我查了好多天，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不是我們世界的生物，我當時很高興，高興得忘乎所以，以至於忘記了我還有一條很調皮的狗……”
    那條狗成為了邊緣蟲的第一個祭品。
    那條狗趁著常鴻誌不注意的時候，在桌上舔吃了常鴻誌留下來的麵包，蛇頭也直接舔在了旁邊的蓋玻片上，等常鴻誌發現蟲子消失在x光下的時候已經晚了。
    當時常鴻誌根本沒有意識到是狗吃了那條蟲子，還以為蟲子自己跑掉了，無比焦急，整整一夜無眠，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他卻看到了驚悚而恐怖的一幕——他的寵物狗整個頭部消失了。
    寵物狗就躺在窩裏，維持著睡覺時的姿勢，周圍沒有鮮血，但缺口處卻有明顯的啃咬痕跡。
    常鴻誌看到這一幕，立即反應過來，用x光照射之後，發現那種蟲子正在緩慢地啃食著狗的身體，並且寵物狗頭部消失的位置憑空出現了一條需要仔細看才能發現的裂縫。
    看到那條裂縫的時候，常鴻誌意識到了那應該是他見過的陰陽縫，隻是那陰陽縫的模樣與自己早先看到的有些許的不一樣。
    不能讓陰陽縫出現在家裏，常鴻誌立即將寵物狗的屍體裝進箱子中，然後帶到了郊外。
    雷乙打斷常鴻誌的回憶：“古科學部的規矩那麽嚴密，你竟然沒被發現？”
    常鴻誌道：“全靠了馮智幫我隱瞞，我和馮智是好朋友，至少那個時候是。”
    雷乙看向四周：“誒，對了，馮智呢？”
    常鴻誌冷冷道：“他已經被我踢出局了，現在正和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試圖找到我，乞求我的原諒。”
    乞求你的原諒？你想多了吧。雷乙心中這樣想，嘴上卻嘲諷道：“你這算是過河拆橋吧？”
    常鴻誌道：“我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你還要聽蟲子的故事嗎？”
    雷乙道：“請繼續。”
    常鴻誌帶著那條狗的屍體去了郊外，藏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因為時間的關係，他無法留守觀察，於是，放置了一個攝影機在那拍攝。
    兩天後，等常鴻誌再去的時候，發現那條蟲子已經吃光了狗的屍體，在屍體消失的位置，出現了一條與狗身體長度相等的陰陽縫。
    常鴻誌站在那條縫隙前，蹲下來仔細看著，他透過那條縫隙發現了另外一個世界，那是個荒蕪的世界，什麽都沒有，又好像一切都皆有可能。
    於是，他對這個陰陽縫後的世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難道還存在著第三個平行世界嗎？
    常鴻誌對此展開了研究，不過在那之前，馮智幫他搞來塑封彈密封上了那條由他在無意間創造出來的陰陽縫。
    常鴻誌也發現，邊緣蟲必須進入有機體內部，才能喚醒它們的吞噬功能，而這種吞噬功能並不是進食，似乎是一種融合，一種對有機體的渴望，就似乎是邊緣蟲想通過融合其他有機體獲得在這個世界上的存活下來的權力。
    可是，邊緣蟲不吞噬有機體就可以一直存活下去，可一旦開始吞噬，等有機體完全與它們融合之後，邊緣蟲在產生了陰陽縫的同時，也會消失。
    常鴻誌看著手中的瓶子：“我不知道那種蟲子是死了，還是通過陰陽縫回去了，亦或者它吞噬有機體原本就是要創造一個可以讓自己回去的缺口，這些我都沒有研究明白。”
    雷乙道：“於是，你開始從虛耗石中搜尋這種邊緣蟲，並且偷偷藏起來。”
    常鴻誌道：“對，我在狗、貓和其他可以找到的動物身上都做了實驗，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陰陽縫的大小取決於被吞噬的有機體原本的大小，於是，我決定用人來做實驗。”
    雷乙點頭道：“這就是羅恩之所以會死的真相。”
    常鴻誌點頭道：“科學嘛，就是需要獻身和犧牲精神，但羅恩不是第一個。”
    雷乙冷笑道：“你為什麽自己不獻身？”
    常鴻誌道：“因為隻有我懂，你見過科學主導者主動去獻身的嗎？”
    雷乙道：“有呀，很多，例如說拉著風箏導電的富蘭克林。”
    常鴻誌臉色沉了下來：“雷乙，你是來抬杠的嗎？”
    雷乙趕緊擺手：“不是，我是來得知真相的，你用人體做實驗後，發現其實普通人創造出來的陰陽縫也不足以讓你穿越，所以，你盯上了穿越者，決定用他們來做實驗，你不是得到張嫻靜了嗎？你為什麽不用她來做實驗？”
    “因為我壓根兒就不知道這個張嫻靜是不是那個穿越者。”常鴻誌滿臉得意，“我隻是不斷在試探你而已，試探你到底想要什麽，而且你毫無退路可言，你也痛恨唐舍，唐舍也是我如今唯一的絆腳石，所以，我們可以合作。”
    雷乙喝了一口藥：“怎麽合作？這又不是什麽物質化的東西，不能五五分，總不至於，你多分給我一個世界吧？”
    常鴻誌道：“你似乎不相信在那個世界裏可以為所欲為吧？那我就告訴你，我曾經如何去的那個世界，又看到了什麽。”
    雷乙指著自己的耳朵道：“我洗耳恭聽。”
    常鴻誌與雷乙對話的同時，雷乙的手偷偷伸進口袋中，摸到了手機。
    與此同時，賀家祖宅中的唐舍手機終於響了起來，他看著手機上那個地址之後，先是一愣，隨後立即起身，朝著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