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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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舍飛快從地上爬起來,在地板上仔細尋找著痕跡,發現先前自己用椅子弄下的痕跡消失不見了。
果然,一切又重頭開始了,這就是個死循環。
關鍵是,這個死循環是如何誕生的?
理智很快戰勝了唐舍心中的恐懼,他沒有離開牢房,而是站在那仔細尋思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自己醒來,看到賀晨雪,賀晨雪聲稱自己已經經曆過好幾次死循環了,一直沒逃出去,而且在死循環中,還是自己殺死了她,隨後賀晨雪逃離,自己被嚴九思出現打暈。
這是自己的第一次循環。
當自己醒來不久,發現了詹天涯,詹天涯對自己也是不信任,但卻說了一番他的推測,就目前發生的一切來看,詹天涯的推測不無道理。
可詹天涯隨後被嚴九思持槍打死了,自己經曆的第二次死循環結束。
第三次循環,他遇到了一個假的胡宇濤。
確切的說,他開始意識到,除了自己之外,先前自己看到的所有人也許都不是真的。
再仔細想想詹天涯的話,也許這裏是由穿越者被多維蟲吞噬之後產生的,是個相對獨立的空間。
那麽,在這個空間內的主人又是誰?
自己進入的陰陽縫是雷乙被吞噬後產生的,那麽可以控製這個空間的人就是雷乙?那麽讓自己陷入死循環中的人也應該是雷乙了?
唐舍想明白這一點之後,站在那大聲喊道:“雷乙,我知道你能聽見,別玩了,一切都結束了,我要和你談談。”
剛說完,地板上就突然間憑空出現了詹天涯。
詹天涯爬起來之後,看著唐舍道:“第幾次了?”
唐舍下意識後退,等詹天涯起身後,才道:“你是詹天涯嗎?”
就在詹天涯剛要準備說話的時候,先前他所出現的地上又出現了第二個人,這個人就是之前持槍兩度行凶的嚴九思。
詹天涯看到嚴九思,下意識朝著牢房外跑去,隔著牢門站在外麵,緊張地看著嚴九思,似乎他還記得在不久之前,嚴九思曾經對自己開槍。
唐舍看著牢房外的詹天涯道:“你好像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
詹天涯摸著自己的額頭道:“當然記得,被子彈命中的感覺並不舒服。”
唐舍卻是搖頭道:“你不是詹天涯,你在撒謊,你說漏嘴了,在這個環境內,如果被殺,是沒有任何感覺的,我被殺了兩次,我很清楚,你到底是誰?”
唐舍說完,牢房外的詹天涯歎氣道:“這次這麽快就被你識破了?看樣子這遊戲得加大難度了。”
此時,地板上的嚴九思慢慢爬起來:“唐舍,你不要相信他,他是……”
嚴九思剛說完,牢房外的詹天涯直接持槍瞄準嚴九思,連開數槍,然後毫不遲疑朝著唐舍又開了幾槍。
閉眼,睜眼,唐舍再次回到了牢房的地板上,周圍依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唐舍爬起來,揮拳打在了牆壁上,手很痛,他又掐了下自己的大腿,依然很痛。
為什麽會這樣?自己傷害自己會感覺到疼痛,可為什麽那個神秘人對自己開槍,自己除了短暫失去意識之外,卻什麽都感覺不到?
唐舍站在那喊道:“雷乙,你到底想幹什麽?你還是想複仇嗎?一切都結束了,不要再玩了好嗎?你如果不甘心,你可以殺死我,拉我墊背,這件事與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人回答,唐舍能聽到的隻是地下室中自己的回音。
唐舍坐下來,看著地麵,想著之前那個嚴九思的話,他似乎想要揭露那個假詹天涯的身份。
在這個空間內,控製者似乎可以變成任何人的模樣,包括外形和聲音都毫無區別,那麽控製者是不是可以把別人也變成自己所設想的模樣呢?例如說,把賀晨雪變成嚴九思?把嚴九思變成胡宇濤?
這麽想來,之前自己見到的賀晨雪和詹天涯是真的,嚴九思、胡宇濤和第二次出現的詹天涯是控製者。
也就是說,如果再次出現賀晨雪,如果她還記得之前的事情……不,不對,這個空間擁有者知曉一切,所以他很清楚發生了什麽,他完全可以再次偽裝自己的身份欺騙自己。
關鍵是,他並不是真的想要殺死自己,僅僅隻是想讓自己陷入死循環,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呢?
不對,他不是不想殺死自己,而是在這個空間內,根本沒有生死和時間概念,加上他隨手就可以變出東西來,這不就是所謂的為所欲為嗎?
也就是說,這個古科學部分部是假的,外麵的街道是假的,除了自己一切都是假的,難道說控製者僅僅隻是想逼瘋自己嗎?
如果自己自殺呢?自己先前傷害自己感覺到疼痛,難道說隻有自己可以對自己產生某種特殊的效果?
唐舍鼓起勇氣,看準旁邊的牆壁,直接一頭撞了上去,就在他撞上去的瞬間,那麵牆壁卻消失了,自己直接摔倒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之上。
唐舍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的瞬間,卻看到一雙手上前攙扶自己。
唐舍一抬眼,看到的卻是雷乙,緊接著他又看到了周圍所站的其他人——夏雨生、艾誌文、謝夢、劉雙、劉馨、苗繼東和魯真。
當然,還有披著謝夢衣服,一直在哭泣中的鄒婉萍。
再注意周圍的環境,唐舍發現環境變成了魯院的八風宅,這個場景不正是鄒婉萍25歲生日那晚發生過的嗎?
唐舍站在那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周圍的人,又下意識一把抓住了雷乙的手腕。
雷乙的手腕是溫暖的,一切都是那麽真實,而雷乙卻疑惑地看著他問:“唐舍,你怎麽了?”
唐舍隻是搖頭,看向周圍。
雷乙又問:“你不是說知道犯人是誰了嗎?你說呀。”
唐舍看著雷乙:“什麽?”
雷乙看了一眼遠處正在屋裏哭泣的鄒婉萍,低聲道:“你不是說,你已經知道犯人是誰了嗎?所以才把大家集合在這裏,大家都在等著你呢。”
唐舍甩著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這不是真的,這些都不是真的。”
就在此時,唐舍清清楚楚看到跟前的雷乙慢慢地變成了自己的模樣。
唐舍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靠著牆壁,看著另外一個自己站在那裏做著推測:“主謀就是艾誌文,他的幫凶是周彥和陳誌,他先讓周彥和陳誌去地下室裏等待著,又告訴鄒婉萍要去地下室,鄒婉萍去了之後,被周彥和陳誌製住,然後由他來做了那麽一件禽獸不如的事情,除此之外,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幫凶,因為是你們答應鄒婉萍要來這裏過生日宴會,你們都該死,所有人都該死。”
其餘人麵無表情地站在那,沒有任何動作,就像是蠟像館的蠟像一樣。
緊接著,另外一個唐舍走了過來,來到唐舍跟前,伸手遞給他一支手槍:“來,報仇吧,殺了他們,一切就都結束了。”
唐舍看著眼前的另外一個自己道:“你是雷乙,我知道。”
另外一個唐舍依然維持遞槍的姿勢:“做你該做的事情。”
唐舍搖頭道:“雷乙,一切都結束了,不要再困在過去裏了,人得往前看,以前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沒人傷害你,一直傷害你的是你自己,希望一直在前麵等著你,隻是你一再推開希望,這個道理你還是不明白嗎?”
眼前的唐舍又慢慢變成了雷乙的模樣:“哪兒有什麽希望,對我來說,早就沒有了希望,我的人生全是絕望。”
此時,其他人也慢慢走上前,團團圍住唐舍,用麻木而詭異的聲音齊聲道:“報仇吧,開槍吧,我們都是凶手。”
唐舍閉上雙眼,幹脆一把奪過槍來,瞄準自己的頭部扣動了扳機。
等唐舍再次睜眼,自己又回到了牢房的地板上。
這是第四次了,就在唐舍掙紮著爬起來的時候,卻發現雷乙就坐在自己的對麵。
唐舍嚇了一跳,險些滑倒,不過很快鎮定下來,看著滿臉笑容的雷乙。
雷乙道:“好玩嗎?”
唐舍搖頭道:“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雷乙簡單地說了四個字:“得償所願。”
唐舍道:“你隻是刻意把自己困在過去那些不好的回憶中,你明明可以走出來的,為什麽要停留在原地?為什麽要把希望用力推開!?為什麽?”
雷乙道:“我的人生不就這樣嗎?從來都是糟糕的,我的父母也這樣,我的家人,我身邊的朋友,我經曆的一切都是悲慘的,在我最悲慘的時候,有個人出現了,我以為自己可以獲救,誰知道,事與願違。”
唐舍上前道:“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你應該停手了,把這個幻境解除吧,塵歸塵,土歸土。”
雷乙笑了,笑得很怪異:“你現在是把我當做遊蕩在人間的冤魂,試圖說服我離開人間,去我該去的地方嗎?果然是異道旄捕,但是你錯了,這裏是我的天堂,我不會離開的。”
唐舍道:“雷乙,如果這裏真的是天堂,那麽應該是充滿歡笑和幸福的,你看看你,你在這裏依然痛苦,你之所以痛苦的原因是在於,你把自己給困死了,永遠困在過去了,明白嗎!?”
雷乙慢慢起身:“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隻是覺得這樣很有趣,我也是在幫你,其實我知道,你也沒走出來,一切都是偽裝的,你可以在這裏複仇呀,一遍又一遍,享受著複仇的快感!”
唐舍上前一把抓住雷乙:“你要是想我死,就動手,不要牽連其他人,我可以留在這裏陪你,但是,你要放其他人回去,行嗎?”
雷乙看著唐舍,慢慢收起了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