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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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舍,你說得對。”
“唐舍,你是個好人,你有自己的底線,你就算經曆了再大的挫折,也會帶著希望朝著前麵繼續走,我以前就在想,我和雷乙要是能和你一樣那該多好呀?”
“唐舍,雷乙把你當做是偶像,也把你當做是好兄弟,親大哥,他很對不起你,雖然他已經向你道歉,但我還是要代替他對你再說一句,對不起。”
唐舍耳邊一直回蕩著任夕芸的這些話,他頭腦發暈,覺得天旋地轉,等他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又躺在了牢房中,不一樣的是,這次的牢房內卻是狼藉一片,牢籠的鐵欄杆因為陰陽縫的吸力已經變得扭曲,桌椅板凳全部碎掉,角落中的攝像頭也像是被什麽東西撕扯過的一樣,變得支離破碎。
不遠處,躺著昏迷的詹天涯和賀晨雪,牢房外還躺著嚴九思、胡宇濤和詹博濤三個人。
唐舍爬起來,檢查著身體,發現沒有受太嚴重的傷之後,又上前查看詹天涯。
詹天涯的麵部被什麽東西劃傷了,手腕也全都是鮮血。
唐舍搖晃著詹天涯,好不容易弄醒他之後,詹天涯睜眼就道:“你在幹嘛?”
唐舍道:“我在救你。”
詹天涯起身來,看向先前出現陰陽縫的位置:“陰陽縫堵住了?”
唐舍道:“不知道,反正消失了。”
詹天涯搖頭道:“奇怪,我明明引爆了塑封彈,為什麽沒有任何塑封的效果出現,陰陽縫卻消失了呢?”
唐舍走向牢房外去查看其他人,同時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唐舍挨個查看了其他人,確定都沒有受傷後,將他們攙扶了起來。
賀晨雪起身後,看著唐舍道:“沒事吧?”
唐舍搖頭道:“沒事。”
賀晨雪也看向原本陰陽縫存在的位置:“你明明被吸進去了呀?我也跟著進去了,你是怎麽出來的?”
唐舍道:“先上樓,檢查下傷勢,包紮下。”
因為大樓被疏散的關係,樓內空無一人,可惜的是所有的儀器都無法使用,就連有線電話都斷了,所有電子設備也都處於癱瘓狀態,為了安全起見,電源也被掐斷,唯獨應急燈還亮著。
詹天涯帶眾人到醫務室消毒包紮,簡單處理了下,除了他之外,其餘人都是擦傷和軟組織挫傷而已,就他傷得比較嚴重,麵部被水泥渣割開了一條口子。
詹天涯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臉:“少了條胳膊,已經不完整了,現在可好,臉上又多一條傷疤。”
胡宇濤站在一旁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嚴九思也問:“對呀,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詹博濤則不斷看表,顯得很焦急,似乎有什麽事在等著他。
唐舍被賀晨雪包紮完畢後,問詹博濤:“詹教授,你有事嗎?”
詹博濤道:“我的表也停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我過來都好幾天了,要是找不到我,估計家裏人和單位都該著急了。”
詹天涯看著詹博濤,覺得有些想笑,畢竟這個人與自己的個性相差太大了,自己就從來不會擔心這些事,應該說,就算擔心,他也不會表露得如此明顯。
唐舍道:“事情差不多也告一段落了,先把我們送回去吧。”
詹天涯卻道:“不行,你得先把你經曆的事情告訴給我,我得整理成報告,否則,這爛攤子我怎麽收拾?”
唐舍道:“行,那我現在就說。”
詹天涯道:“別急,先把人叫回來收拾,恢複電力,我得錄下來。”
詹天涯說著往外走去,唐舍也緊隨其後,兩人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大門緊閉。
詹天涯看著那道卷簾門,疑惑地上前,伸手摸著,卻發現打不開那卷簾門。
唐舍問:“怎麽了?”
詹天涯道:“奇怪了,緊急情況下,這道門會被封死,而且是一道厚達40公分的鐵門,一般的手雷和火箭筒都炸不開。”
唐舍上前道:“可這是一扇卷簾門呀?”
唐舍摸著卷簾門的時候,發現那門紋絲不動,按理說卷簾門稍微一觸碰,就會發出聲響,不可能如此的堅固,就像是一堵牆一樣。
“壞了。”唐舍意識到了什麽,轉身看著賀晨雪,又看向詹天涯,下意識退開。
賀晨雪和詹天涯見他這副模樣,都覺得奇怪。
詹天涯問:“你怎麽了?”
唐舍想了想,先問賀晨雪:“晨雪,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回答我,可以嗎?”
賀晨雪點頭:“當然可以了。”
唐舍立即詢問賀晨雪關於異道黃泉的由來,還有他們賀家做過的事情,以及相關的生意等等,甚至還詢問了賀家大宅和賀家祖宅的相關情況。
賀晨雪對答如流,所回答的和唐舍所知道的分毫不差。
唐舍聽完之後,又轉向詹天涯道:“詹先生,輪到你了。”
詹天涯意識到了什麽:“你懷疑我和賀晨雪不是本人?”
唐舍道:“對,我等下跟你們解釋為什麽,我先問你幾個問題。”
詹天涯點頭道:“行,問吧。”
唐舍問:“你簡單描述下胡順唐的模樣,還有他的性格,使用的武器這些。”
詹天涯笑道:“挺帥氣的一個小夥子,濃眉大眼,看起來很本分的樣子,五官雖然說不上精致,但湊在一起卻是很漂亮,性格嘛很善良,有道德底線,心軟,見不得女人哭,用的武器是棺材釘,我和他是在棺材鎮認識的,是因為當年查一件奇案,最終查明那個案子的凶手就是鹽爺,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唐舍聽完後道:“基本上可以確定你們倆是本人了,現在我跟你們說說原因。”
唐舍隨後把之前在那個獨立空間內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賀晨雪聽完後道:“難怪你要問我這些。”
詹天涯看向卷簾門道:“這麽說,你懷疑,我們依然被困在那個獨立空間裏麵?”
唐舍點頭道:“沒錯,我懷疑就是這樣,你剛才說了,緊急情況下,這裏會落一道鐵門下來,但這裏還是卷簾門,這說明,任夕芸還是想把我們困在這裏,之前她還說過,要最後和我玩一個遊戲。”
賀晨雪聞言轉身看向樓梯口:“這麽說,除了我們三個之外,其他幾個人當中,極有可能藏著偽裝了身份的任夕芸?”
唐舍分析道:“按照之前在獨立空間裏發生的事情來看,任夕芸不僅可以在這個空間內變成任何人的模樣,模仿他的聲音,還可以隨心所欲把其他人也給憑空變出來,所以,上麵那四個人,有可能都是任夕芸,也有可能都不是。”
詹天涯尋思了半天道:“我懷疑上麵那幾個都不是真的。”
唐舍問:“為什麽?”
“原因太簡單了。”詹天涯看著卷簾門,又看了一眼樓梯口,“因為我引爆塑封彈的時候,我失去了知覺,但我覺得我離那麽近,肯定是被吸進去了,在我之前,被吸進去的人有任夕芸、你以及賀小姐,其餘人都在牢房外麵,塑封彈一旦爆炸,就會封死陰陽縫,也不會把他們給吸進去,所以,由此可以判斷,上麵那四個人都是假的。”
唐舍聽完後,心裏都有點發毛,但又覺得不對勁:“也就是說,加上任夕芸,在這個獨立空間內真正的活人隻有四個,任夕芸是這裏的控製者,她很清楚這裏到底有幾個人,但她在賭我們不知道,這就是她遊戲的目的?”
詹天涯聽完後,想了想:“不,她的目的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
此話提醒了唐舍,唐舍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沒錯,她之前變成其他幾個人的模樣,故意來襲擊我,一而再再而三,然後又把你們倆弄到我跟前來,目的就是讓我們互相不信任,最終導致互相殘殺。”
賀晨雪十分不理解:“都已經到這時候了,雷乙也因此死了,任夕芸怎麽還執迷不悟?”
唐舍道:“這和雷乙當年不是一樣的嗎?就是自己雖然明白,但還是覺得得去做,她認為這樣做,是為了給雷乙報仇,在她心裏,已經不存在什麽對與錯,正義與邪惡,在這裏她是控製者,她就是中心,她說了算。”
賀晨雪歎氣道:“那她幹什麽不直接殺了我們?”
唐舍道:“別忘了,這裏沒有生死,沒有時間。”
詹天涯從口袋中摸索了半天,沒找到煙:“這不矛盾嗎?既然沒有生死,那她幹什麽要設局讓我們自相殘殺呢?這不是沒有任何意義嗎?”
唐舍道:“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她想把我們幾個人都給逼瘋了。”
賀晨雪閉眼道:“我現在就快崩潰了,離變成瘋子就差最後一步了。”
詹天涯道:“現在就簡單了,我們直接上樓,向他們幾個攤牌。”
但三人根本沒想到,等他們回到醫務室的時候,原先那四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先前明明用過的紗布、消毒液等物品也完好地放在櫃子中,地上也不再有血跡,詹天涯臉上的傷疤也逐漸消失,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賀晨雪看著四周道:“任夕芸到底想做什麽?”
唐舍道:“我們忽略了一件事,在這個地方,無論我們做什麽,說什麽,她都知道。”
詹天涯道:“所以,在我們識破她詭計的那一刻,她就立即改變了自己的計劃。”
賀晨雪靠在一旁,低頭道:“這樣下去不行,我們遲早會瘋掉的,到底要怎麽做才能阻止她?”
唐舍剛要說話,突然間眼前的一切都開始產生了變化,地麵和屋頂開始顛倒,周圍的家具也像是被高溫燒灼一樣逐漸融化,等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又躺在了地下室牢房的地板之上。
唐舍這次真的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