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千手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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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這時候台上表演的舞姬剛好退下,而納蘭馨蕊卻站了起來說道:“王上,馨蕊即將嫁到大襲來,並且是嫁給太子殿下做側妃,這麽算來,也算是八公主與九公主的嫡嫂,上次沒能領教朝陽公主的琴技,不知今日能否借著王上賜婚的宴席,有幸聽得九公主獻唱一曲,也算是對馨蕊嫁來大襲的歡迎,還望王上恩準。”
納蘭馨蕊說完這番話後,王上沉思了一會,便同眾人一樣開始搜索起了歐陽卿來。
首先看向歐陽卿的位置,沒有人,王上本是想征詢歐陽卿的意見,歐陽卿自從聽了納蘭馨蕊的話後,便原地站定,此時眾人看去,歐陽卿正好整以暇的看著納蘭馨蕊,然後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
代萱三人聽了納蘭馨蕊的話後,心裏都不住的為納蘭馨蕊祈禱起來了,再看自家公主這幅模樣,三人心裏同時想著,完了,你說你得罪哪尊大神不好,偏偏得罪了我們主子。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主子剛剛我了一肚子火嗎,正愁沒地方撒呢,為啥每次都是你都這麽願意當我們主子常說的炮灰呢?
歐陽卿將手搭到額前抬頭無比懶散的說道:“哎,今天的陽光還真是刺眼呢,隻是,馨蕊公主的話更讓本公主覺得無比刺耳。
首先,本公主不得不提醒馨蕊公主注意一下身份,馨蕊公主是嫁給我太子哥哥做側妃的,所以本公主的嫡嫂隻有一個,現下正坐在我太子哥哥身旁呢。
更何況,是馨蕊公主你主動要求嫁給我太子哥哥的,作為我太子哥哥與嫂嫂之間的第三者,您雖然不覺得有愧,可是本宮卻並不是很歡迎馨蕊公主嫁來大襲,哦,準確的說是,並不歡迎你嫁給我的太子哥哥。”
歐陽卿的一番毫不留情麵的話,說的在座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麽情況。
聽聽我們的朝陽公主說了些什麽,竟然說馨蕊公主是第三者,這就是變相的說馨蕊公主是小妾啊,這可是對馨蕊公主赤果裸的羞辱啊。
雖然大家都不是很歡迎納蘭馨蕊的到來,可是誰也沒膽子如此諷刺納蘭馨蕊;
雖然大家覺得歐陽卿說的大快人心,但是自古以來,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理,今日讓朝陽公主如此說出來,好似自己以往收了那鞋小妾的做法都是錯的。
當下就有些不讚同歐陽卿的說法,而夫人們卻是無比痛恨府裏的各種小妾,所以此刻歐陽卿如此大義凜然的說辭,倒是讓夫人們大加認同,隻是不敢表現出來。
可是也有不要命的,就比如說納蘭祁,納蘭祁聽了歐陽卿的話後,不僅不為妹妹叫屈,還很不地道的笑了起來,這讓納蘭馨蕊和納蘭淵很不滿意。
納蘭馨蕊聽了歐陽卿的話後,早就氣的不行,恨不得將歐陽卿的嘴給撕裂都不解恨,氣道:“哼,朝陽公主真是伶牙俐齒,你如此羞辱本公主,就不怕惹怒我大興,無故招來兩國戰事嗎?本公主是因為真心喜歡歐陽太子才會委身下嫁,甚至寧願委屈自己做一個側妃。”
納蘭馨蕊這話說得不可謂是赤果裸的威脅,頓時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歐陽卿的身上。
有些帶著驚恐,希望歐陽卿收回剛剛的話,趕緊給納蘭馨蕊道歉,而看著歐陽卿的目光中,盡是帶著指責,仿似歐陽卿就是那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
納蘭馨蕊看到眾人的反應很是受用,隻可惜,有人不吃這套。
此時正值中午,春天的陽光並不熱烈,就這麽灑在了歐陽卿的身上,讓歐陽卿頓覺溫暖。
隻是那臉上的笑容,讓人怎麽看都有總冷森森的感覺:“本公主倒是不知,這大興的後宮是可以幹政的,兩位公主之間的鬥嘴而已,這都可以與兩國的戰事相連了。
幸好大興的使臣代表們沒有說話,要是說話了,那這兩國不和可是要坐實了,隻是這些是馨蕊公主有些小題大做了呢,還是大進早就野心勃勃,根本就無意與我大襲交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再加上馨蕊公主放低身段,還執意要嫁到我大襲來,那朝陽也隻能佩服馨蕊公主的癡情。
如此,朝陽願為馨蕊公主的癡情收回剛剛的不敬,隻是,朝陽倒有些憐憫馨蕊公主了,萬一兩國不睦而開戰,大興這是要置馨蕊公主於何地啊?
朝陽不得不懷疑,馨蕊公主真的是大興王上的掌上明珠嗎,還是大興王上不舍得自己的掌上明珠找來了一個替代品,而你,根本就是假的?”
歐陽卿這話說的著實狠了些,這樣大興使臣就是想幫納蘭馨蕊說話也不敢了。
不管歐陽卿說了什麽,人家都說了,這是兩個公主之間的小吵小鬧,人家後宮不幹政,所以說的也不是政事,你也不能拿人家怎麽樣。
就算她說這個馨蕊公主是假的,那你也得忍著,人家說了,是根據馨蕊公主的話推測出來的,人家那是猜的!
猜的!你懂不懂?懷疑都不算,所以人家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你能怎麽地吧。
納蘭馨蕊此時那是一肚子的的火啊,喝啥涼茶都消不了,所以此刻更是口不擇言了“本公主是不是真的,還輪不到朝陽公主來論斷,本宮知道,你不歡迎本宮,不希望本宮嫁給歐陽太子。
不過,本宮想朝陽公主最好清楚一件事,就算本宮不嫁過來,以太子妃與太子殿下成親多年都未有所出,太子就算得頂住壓力,不忍心休了太子妃,本公主想大襲的百姓們也會諫言讓太子另取她人的。
所以,這側妃的位置早晚都會有人座的,更何況···”太子與本公主的聯姻可不單單隻是家事,而是兩國之間的事情。
隻是納蘭淵沒能讓納蘭馨蕊繼續說下去,怒斥道:“馨蕊,你胡說什麽,還不快坐下。”
納蘭馨蕊被納蘭淵一吼,才驚覺自己剛剛說了什麽,當下無比羞憤的瞪著歐陽卿,不甘心的坐回了座位上。
歐陽卿一聽納蘭馨蕊的話,真是樂得不行,連嘴角都不禁勾了一個很大的弧度。
歐陽卿可不管你是不是什麽公主,是不是什麽使臣代表,她心裏此時是百分百的不爽。
剛剛在太後那裏就惹了一肚子氣了,沒道理還讓你一個外國公主如此來找事兒,自己還乖乖的笑著做事兒讓你找。
都說了,我是再一不再二,第一次我忍你了,這第二次你還不長記性,這可是第三次了,非得讓我將你羞辱的毫無臉麵可言你才肯罷休的話,那本公主不介意找個出氣筒。
納蘭馨蕊因為有話不能說,有氣不能撒,憋悶不已,而歐陽卿看著如此憋屈的納蘭馨蕊真是開心,心情頓時大好,也不想跟她計較下去了,有句話說的好哇,適可而止。
所以歐陽卿恰到好處的邊往自己的座位走去邊無奈的說:“顯然,馨蕊公主對於太子側妃這個位置並不是很滿意,隻是,這個側妃的位置也是馨蕊公主你與納蘭太子苦苦求來了呢,我父王怎好薄了納蘭太子的麵子呢,既然馨蕊公主與我太子哥哥是我大襲王上賜婚,那我這個做女兒怎麽也要給父王麵子,這賜婚的心意怎麽也是要送上的,本公主特意請來了在水一方的舞蹈師們為眾位獻上一段舞蹈,還望父王恩準。”
眾人以為歐陽卿還是揪著這事兒不放呢,隻沒想到會轉變的這麽快,更沒想到歐陽卿能將千金難求的在水一方的舞蹈師請來,好一陣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而王上此時更是因為歐陽卿剛剛的口若懸河而納悶呢,這,這還是自己那個膽小懦弱的小女兒嗎?
王上早就被歐陽卿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了,更是說了許多自己想說但是礙於身份不能說的話,現下聽了這話從歐陽卿的口中說出來,真是爽的不行。
所以聽到歐陽卿要請歌舞師上來表演的時候,稍稍愣了一下,馬上便宣了上來。
王上也想結束這場爭端啊,這畢竟是宮宴,說出去畢竟不好聽,更何況王上後來才反應過來,來的說是在水一方的人,那就更加期待了。
王上也是常人,當然也會八卦,隻是礙於身份,不得不收斂。
歐陽卿得到了王上的同意,回到了座位上,抬起手,酷酷的打了個響指,不一會,二十一位身著黃色異域風格舞衣的舞蹈演員坐在了一個巨大的金色菩提葉形狀的拱形門中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