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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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我什麽事,為了你的愛妻,好好教訓我一頓?”推開書房門的女人,雙手抱懷,依靠在牆壁。
    一隻小腳底緊貼於地麵,另一隻腳腳尖點地。
    “這場鬧劇該結束。”這個時候的靳琛,帶著一副金絲眼鏡,輕推鼻梁上的眼鏡。
    沒想到還能看到這個樣子的他,儒雅。
    他的側臉膚質白皙,眉毛不濃不淡。
    心再一次的動了。
    第一次放出大言,是因為靳琛是凱瑞斯迄今為止見到第一個能和自己一爭高低的男人。
    年輕有為的男人。
    可是越到後麵,她越發現,那一顆心在蠢蠢欲動。
    是求生欲本能的掙紮嗎?凱瑞斯迫不及待脫口而出,“你要相信,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是我做的,而是。
    合同合上,與空氣深深的拉出了一道摩擦聲音。
    她抬眸的一刹那,如同帝王臨世,居然把平常目中無人的凱瑞斯都給壓製住了。
    氣壓再一次降低。
    “你就那麽相信她?相信她不會傷害你周圍的人?”苦苦相勸,你都不願意聽。
    凱瑞斯痛苦閉目,從未嚐到過的委屈感,一瞬間湧上心頭。
    “不需要你口口相傳。”
    幾乎是同一時間,掌聲響起。
    凱瑞斯一邊鼓掌一邊自嘲。
    “有些人自作聰明的愚蠢之處,就在於他將某些深信不疑的事情當作定理。”
    因為凱瑞是在乎靳琛,這話才沒有說得更加露骨直白。
    “這場鬧劇結束吧,你該回去了。”
    還不是怎麽心甘情願被他人趕回去?
    還是被一個她在乎的人。
    嘴角抽動的頻率愈大,眼底蓄積的淚水愈滿。
    “我把10億的合同還給你,不要,趕我走。”即使凱瑞絲鄙夷這樣軟弱無力的自己,可是她還是將自己最不願意說出來的祈求說出了口。
    有些人本為路人,又何必接下那些徒勞的戲份?
    沒有動容,沒有波瀾起伏。
    這是凱瑞斯的乞求換來的。
    “你來試探中國的市場行情的目的已經達到,應該沒什麽值得你留下的。”
    怎麽會沒有呢?當然有呀。
    蓄積的淚水如同決堤,噴湧而出。靳琛轉身那一刹那,一雙手從後麵環住她的腰肢。
    因為衝擊力,靳琛的身子微向前傾。
    金絲眼鏡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完美落地。
    喉嚨裏如同被人灌沙,她踐踏著自己的自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怎麽會沒有值得我留下的呢,為什麽不願意相信,值得讓我留下的人是你。”
    出生到現在,凱瑞斯是第一次活得像個乞丐。
    她祈求的不是金錢權力,隻是一個人的注意力。
    哪怕做的所有一切,隻不過是擱淺沙灘的鯨魚的垂死掙紮。
    她都想往前走,沒有一絲猶豫,也從未想過回頭。
    “不值得。”靳琛已跟他翻開他還在自己腰肢上的手。
    輕輕的將她推向與自己相反的方向。
    “沒有什麽值不值得的事情,所有一切隻不過是你一廂情願。”
    從默默抽泣到撕心裂肺的痛哭,這種轉換筆鋒突兀。
    站在凱瑞斯麵前的男人冷眼旁觀,仿佛一切與他毫無幹係。
    淚水流進口中,是苦澀還是鹹味,無從追蹤。
    “我隻想知道,到底是陸心安在你心中的地位那麽重呢,還是李天然在你心中地位那麽重要?”
    沉默一片。
    這種沉默如同石子墜入大海,隻有一步一步的沉淪,激不起聲音和回響。
    “我希望你找到自己的幸福。”靳琛的目光已經投向了大門口。
    這是在送客,凱瑞斯怎會不知?
    習慣了他人的諂媚,突然一瞬間被一個人這麽無視。
    這種心境太過蒼涼淒,可是凱瑞思君然,不想要離開這個無視自己的人。
    語氣當中多了一抹哭腔和痛恨,“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我相信,等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你還是不會回頭給我一聲道歉。”
    凱瑞斯一邊說話,一邊往後退著。
    她明明在哭啊,可是他的嘴角上揚,掙紮著在笑。
    對不起!靳琛默念。
    隻要靳宅有凱瑞斯在的一天,就不會有老爺子正眼看陸心安的一天。
    為了私心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人。
    嘴角雲淡風輕,可是吐出來的字眼,分明是咬牙切齒,“等到你明白真相的那一天,換個場景,換個時間我還會回來。”
    她要等著靳琛迎她回來的那一天。
    這一次就算是凱瑞斯狼狽逃回去吧,就像是獅子受傷了,隻能夠躲在一隅,舔舔自己傷口。
    書房的門打開的那一刹那,這是不是幻聽?總感覺有人匆忙離開腳步,慌張淩亂。
    微微側頭,凱瑞斯眼角淩厲。
    微歎一口氣,這個角度看上去天空又高又遠,仿佛觸手不及。
    臥室,陸心安在認真學著插花。
    房間裏花香四溢,各種香味混雜在一起,調配成了別種風情的味道。
    先是進了門後是抬起手來扣了摳門。
    陸心安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
    “你沒有必要為了我趕走你的搖錢樹。”語氣冰冷,卻也沒停下手中的動作,忙著選花,忙著剪枝。
    靳琛垂首,對此話倒也不放在心上。
    坐在沙發上,悠閑的看起報紙,“你怎麽知道我是為了你?”
    一瞬間呆滯,從眼神到腳尖。
    苦笑幾番,剪刀合上那一刹那,一束花分明已經失去了審美的意義與價值。
    所以說是為了其他人。
    還有誰呢?隻剩下她了。
    挑選花枝的空餘時間,瞥了一眼那張照片。
    什麽叫做,你失去的一切總有一天會以另一種形式回歸。
    所以,李天然能算得上是靳琛失去了嗎?
    還是說能算得上是靳琛要回歸的一樣。
    陸心安的眼神看上去撲朔迷離,晦暗不清,“這房間狹小,恐怕要委屈靳公子去別院住一夜。”
    捏著報紙的手指節分明,是在用力。
    靳琛為了陸心安與凱瑞撕破臉皮,可是這個時候,她分明是在下逐客令。
    靳琛的臉色不好看了幾分,可還是斬釘截鐵,“你好好休息,”
    所以他這是默認嗎?目光都聚焦在花朵上麵,可是眼前卻沒有花。
    果然是為了她。
    這一夜注定了幾個人的輾轉反側與不安。
    一夜的輾轉反側,換來的便是纖長眼睫毛下的兩片青灰色。
    早上陳嫂來叫陸心安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