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時靈時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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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虧得人家的理解能力強,想了一會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開口道:“誰說你的是二十一。”玉朔一開始沒明白,之後好像有點明白的數了數人數,加上她才是二十,接著她又聯想到那時她解釋的時候那個叫赫伯的人的詫異和周君竹對他的不屑,還有身邊的人一開始的偷笑,頓時恍然大悟。衝著那人便道:“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是你自己走神了。要知道,在沙漠中你的一個走神就會要了你的命,我隻是提前給了你一個教訓。”玉朔看著那個坐在駱駝上高高在上的人,明明現在自己很生氣,但是他的話卻講的句句在理,自己再生氣也沒辦法反駁。
    兩個人之間沉默了一會,那人拍了一下駱駝正要往前走卻又被玉朔攔了下來。
    “你騙了我,那就答應我一件事,這樣我們就算扯平,”玉朔見那人不說話,也生怕他說出憑什麽答應你之類的話,沒等喘口氣就又開口說:“王大叔需要進沙漠找瑤草,他兒子快死了,你就行行好帶上王大叔吧。”
    玉朔隻見那人很好笑的看了一眼自己,然後頭也不回的說道:“不可能。”
    “憑什麽,你不是騙了我嗎,難道不應該補償我,反正你們實力雄厚,多帶一個也是帶啊。”那人見玉朔抓著駱駝的鈴圈,瞪著大大的眼睛神情嚴肅地看著他,本來不想開口的他突然來了興致,問道:“你是不是也包他吃喝,還有這些沒走的人,他們哪個沒有個二三苦情的,難道你也包他們吃喝,那你怎麽不去組個駱駝隊。”
    “我要是能組,我還用求你嗎?”玉朔一時情急,倒是把真心話也說了出來了。
    “你哪裏像求我的樣子。”那人還在高高的俯看著她,等著還能從她的嘴巴裏說出什麽來。玉朔倒是也沒辜負他的期望,開口就說道。
    “你哪裏像肯聽我求的樣子。”這時原本在她們身後的人聽到他們的爭吵也聚了上來,期待著或許能出什麽奇跡,能讓駱駝隊帶著他們一起走。可是坐在駱駝上的人高高在上的撲滅了他們的希望。
    “你知道那你還求。”
    聽到這話王全看著玉朔漸起水霧的眼睛,聯想到了自己家的兒子,竟也生出了骨氣,“玉丫頭,咱不求人,大叔自己去,能走到哪是哪,說不定就能找到了。”身邊的人也有幾個附和著:“對啊,我們十幾個人難道還走不出十幾裏地來,說不定就能找到瑤草。”
    “是啊,是啊,我剛才還看得到街頭有賣駱駝的,雖然瘦小了點,但是慢慢走,多配點水,總會有辦法的。”
    “我知道沙鼠能吃,我們人多,餓不死的,難道我們活不過一隻沙鼠。”
    眾人一開始也是抱著安慰玉朔的心思說著,但是接著大家七嘴八舌的,倒也是漸漸成形,玉朔看著身邊的這群人,莫名的感動起來,她大手一揮,碰到了駝鈴,混著駝鈴清脆的聲響她很快的說道:“你看好吧,這就是我們的駱駝隊,叫‘希望之舟’”。語氣中滿滿的自豪,好像自己幹了什麽驚天偉地的事一樣。
    “誰允許讓你離隊的,玉丫頭。”後麵的三個字音調發的有點偏高,在這種情況下顯得極為挑釁。
    “你管的了我進來,還管的了我出不出去。”
    “難到你不知道,這裏我最大。”
    “最大又怎樣,反正你也是要走的。”
    “你信不信,我走了也能照樣讓你們買不到駱駝,買不到食物和水。”
    玉朔怎麽都不相信這麽好聽的聲音竟然講出這樣冷冰冰威脅的話來,的確她一沒武功,二沒經驗的,她有的就是那個時靈時不靈的空間和快於一般人的恢複能力,但是她看了看身邊的人,像王大叔這樣的人,他們什麽都沒有,甚至連每人買一隻駱駝的能力都沒有。她有憑什麽能保護他們,和他們一起穿過沙漠,那個坐在駱駝上的人深刻的讓她體會到自己渺小。
    “玉丫頭,你跟著駱駝隊走,我們會自己想辦法的。”王全不忍看到玉朔這樣的神情,明明這個丫頭什麽都沒有做錯,卻好像自己欠了他們所有的人一樣。
    “是啊,丫頭,你走吧,說不定我們能碰到呢”
    “丫頭,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你走吧。”
    看著眾人都對她揮揮手,玉朔知道他們是不想她為難,畢竟駱駝隊不會真的等她一個人,也不會因為剛才她的幾句話就帶上這些人,她恨恨的瞪了一眼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對他說道:“我不離隊,但是你也不能幹涉他們的行動,包括你走之後。”
    隻見那人輕輕拍了一下他身下的駱駝,說道:“你別後悔你今天的決定。”之後便混著駝鈴聲和大部隊一起出發了。
    玉朔是最後一個騎上駱駝的,王大叔見玉朔磨磨蹭蹭,知道她不舍得自己。其實他又何嚐舍得這個小丫頭,他們從宣城碰麵,一路行至永安城,幾個月的時間早就把她當自己家的丫頭,但是一想到玉朔被選中走出帳篷時的興奮,便狠狠心,扭頭往返方向走了。
    玉朔看著王大叔他們一個一個的走了,才發現,在遠處遙遙站著兩個紫衣的人,雖然離的遠,但是她一眼就認出來是一直保護她的師姐們。其實當她把自己要去駱駝隊的消息告訴她師姐們的時候,她們就飛鴿傳書告訴了師傅。雖然玉朔不知道師傅怎麽說的,但是過了幾天,師姐就主動現身和她說,她們隻能護送她到永安城,以後的路都要靠她自己。
    現在的玉朔看著那兩個遠遠的紫色人影,才真正的意識到,什麽叫都要靠她自己。雖然自己活了兩世人,但是前世有父母,今世有師傅,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獨立過,凡事喜歡依著性子來,現在她要一個人去沙漠了,怪不得剛到永安城的時候三師姐還紅著眼睛問她,要不要留下來。
    想著三師姐那時擔心的神情,玉朔不禁也濕了眼眶,但想到自己追求自由的決心,馬上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後朝紫色人影的方向用力的揮揮手,喊道“三師姐,五師姐,你們放心,我會照顧自己的,和師傅說,徒兒不孝,讓她自己注意身體。”
    最後的聲音連著哽咽,隨著風聲傳的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