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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金，你在外麵餓壞了嗎？快吃點東西，我的壓縮餅幹給你。”
    “我的也給你。”
    “我給你倒水喝！”
    “有沒受傷啊？我去找男兵拿點藥吧？”
    “哎，楚玲金，說一下你怎麽生還的唄？是首長救了你嗎？”
    女兵帳篷內，楚玲金一時成了女兵之中被極為擁護的對象。
    楚玲金不在時，女兵們還分成兩派，一派支持楚玲金，一派支持白水禾。
    但楚玲金回來之後，女兵們便自動歸為一派，圍繞著楚玲金團團轉，端茶遞水送食送藥，各個待她極為熱情。
    這股莫名的關注度與擁簇，讓楚玲金心生怪異。
    她被20來名女兵圍在中間，進退維穀，尷尬無主，隻能咧唇笑笑，回道：“這個過程有點長，等下再告訴你們吧？我想洗個澡，換個衣服，身上很黏，不舒服。”
    “我幫你拿衣服！”
    馬上，葛優優很自主跳起來，突圍出去，跑到外頭給楚玲金拿了一套新的迷彩服，內衣內褲，很快跑回。
    “玲金，給！”
    葛優優笑眯眯地遞上，那張小臉上張揚著興奮與雀躍，是為楚玲金的歸來而開心。
    楚玲金伸手從她手中接過衣物，對她舒唇一笑，“謝謝啊，那我先去洗澡，洗完回來再跟你說。”
    “我陪你啊~”
    葛優優像個小跟屁蟲一樣，抱著雙手說道。
    就在女生宿舍最為熱鬧的這時，忽然間，帳篷門口，白水禾垂頭靜默悠悠走入。
    此前，楚玲金的歸來為女兵宿舍添了幾分熱鬧。
    而此刻，白水禾的到來，卻生生讓女兵宿舍的氣氛在瞬間降至冰點。
    從第一個發現她的女兵開始，到所有女兵視線關注到她身上時，每一個人都很默契的做到了‘閉嘴’行為。
    處在女兵們最中央的楚玲金亦轉頭盯上她，那刻，一直低垂著腦袋的白水禾忽地抬頭，意料之外的……撞上了楚玲金的視線！
    “嗙噹”一聲…
    白水禾手中拿著的水杯落了地，白水禾亦渾身一怔，腳步生生停在原地。
    她瞪大眸眼，看著楚玲金的黑色瞳孔寫滿了‘不可能’！
    包括她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不可能的…
    怎麽可能回到來？
    不是掉進洪水中了嗎？
    那可是洪水，水流如此湍急，怎麽還能回來？
    難道說……
    “你回來了！”
    忽的，白水禾像是想清了些什麽，猛地一步跨上，用那雙不敢相信的眸子緊緊盯住楚玲金，眼珠子在眶中轉動，麵上的表情似是驚恐，又似是充滿希冀。
    “你回來了，是不是說明漢陽也回來了？漢陽沒死吧？還活著？是他救了你是嗎？所以他還活著？啊？”
    一時間，接二連三的問題從白水禾口中以焦急的口吻脫出。
    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裏，白水禾表麵上看似平淡如常，麵對司令時，亦是自然無比。
    可是，沒有人能知道，她心底深處真正的悲傷。
    楚玲金的死沒能讓她快樂。
    因為她以為，楚漢陽跟楚玲金一起死了。
    她愛了這麽多年的男人，跟別的女人殉情，就死在她眼前。
    這份痛，白水禾甚至不能表現給任何人看，隻能自己藏在心裏，自己消化。
    所以這24小時裏，隻有白水禾自己知道，她每一分鍾都過得如同行屍走肉。
    直到這一刻…
    直到現在看到楚玲金回來。
    這刻，白水禾心中有恨，有驚愕，有不敢相信，同時也有希冀！
    她迫切的想知道，楚漢陽現在是不是還活著？
    隻要他活著，她也不在意楚玲金死了沒有？
    女兵們倒是都沒料想到，白水禾見了楚玲金之後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們以為，白水禾多少會有點愧疚，或是心虛，總該是愧於麵對楚玲金。
    卻不想，白水禾居然直撲而上，反而還對楚玲金進行了連聲追問。
    而這刻，楚玲金早已機敏地感覺到了些什麽？
    她冷下一張臉，目光略帶凶狠，手上拿的衣服一起塞到葛優優手上，隨後，對白水禾發出一聲質問，“繩子是你砍的吧？”
    通過白水禾進帳篷時，所有女兵表現出的怪異，楚玲金心中便已猜噫，那個砍斷她繩子的人可能是白水禾。
    於是，楚玲金不藏不掖的直問了。
    問完之後，白水禾臉色當場大變，眸眼微眯，閃過一絲狡黠。
    隨後，白水禾佯裝鎮定，繼續抓著楚玲金的手臂，繼續問，“告訴漢陽是不是還活著，告訴我！”
    “你先告訴我繩子是不是你砍的！”
    楚玲金亦瞪起眸眼，不依不饒這話題。
    她在想，白水禾有什麽立場這樣質問她？有什麽權利用這種態度對她？
    話裏話外透著對楚漢陽的關切，這種關切，讓楚玲金不爽！
    “是她！”
    見白水禾不承認，邊上，葛優優搶聲奪人，一步上前，用手指住白水禾，“是她砍斷牽引繩！還說什麽是為了救我們所有人，所以才大義犧牲你！從昨天回來開始，她就一直把自己塑造得很偉大一樣，說什麽壞人她做，責任她扛！當時大家都以為你死了，死都死了，那還有什麽責任她要扛啊！她超惡心的！”
    “你說什麽！”
    葛優優的話，讓白水禾不爽。
    當即，白水禾鬆了抓著楚玲金的手，轉而瞪眼走向葛優優，不服氣的回，“你現在會說這種話了？得救了的時候怎麽不是這樣說的？是我一個人做了壞人，救了你們所有人！現在楚玲金回來了，你們所有人反倒怪我無情了？你們是一群白眼狼嗎！”
    “喂，姓白的，你放屁哎！我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你一句好話好嗎！從昨天開始我就一直在罵你！隊長也在罵你！你沒看到所有人都在看你不爽嗎？你還哪來的自信，覺得你做得對啊！”
    葛優優掐尖了大嗓門，對白水禾一陣狂吼。
    這大半天的時間裏，葛優優已經忍白水禾忍到憋不住了。
    終於，楚玲金回來了，有人可以跟白水禾算這筆賬了。
    葛優優終於可以大聲辱罵，大聲叫囂了。
    “嗬~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想怎麽說怎麽說！反正我沒有錯！”
    白水禾深知自己即將成為眾矢之的，為了保全自己的麵子與自尊，所以，她選擇理直氣壯的逃避。
    說完這句話，她起步從葛優優身邊擦身而過，就準備回自己床位時，忽然，楚玲金橫跨一步，以身擋在她跟前。
    抬眸，白水禾對上楚玲金的視線，為了證明自己沒錯，她依然昂首挺胸先發製人道，“你可以怪我，可以到處告我。但我告訴你，在那種情況下，如果犧牲你可以保全所有人，就算被革職，我也會這樣做。我隻是當了壞人而已，你問問其他人，誰當時不是在硬撐著？誰不想痛快下這一刀？如果你不就義，我們十幾個人都會翻下去！所以……”
    “啪”……
    不等白水禾說完，突然，楚玲金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下來的痛快，楚玲金起碼用了八分力道，打得自己手心火辣辣的，同時也打的白水禾臉上立刻升起了五道手指印。
    白水禾的腦袋被打偏到一側，腦子也有那麽一瞬間的眩暈，但當她反應過來，胸中的硬氣，還是讓她繼續瞪眸，勢不饒人的回頭繼續麵對楚玲金。
    “司令都還沒判我的罪，說明我的考慮有道理，你有什麽權利打我？是軍銜比我高還是怎樣？站在客觀角度上而言，當時的情況下……”
    “啪”……
    又是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楚玲金毫不猶豫的打在了白水禾另一側臉上。
    這次，同樣八分力道，均衡的力道將白水禾兩側臉頰上的紅潤打的很是平衡。
    那時，受了兩個巴掌的白水禾終是壓抑不住心中的火氣，起身，亦抬手預備還楚玲金一個巴掌！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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