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關於我沒被撞死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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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真,白辰快要受不了了。
    兩天時間,他幾乎調查了濱海市每一個角落,就差找到雞冠頭臉上逼問老巢在哪了,但就算這樣,關於黑金總部的線索還是在原地踏步。
    更讓白辰鬱悶的是,別人家的山海獸要麽隱身噴火、要麽飛天遁地,自家這位主呢?
    “敗犬,老子又餓了!”
    一隻剛吃了不下三頓金氣、順便打了倆飽嗝的小浣熊如是說道。
    “祖宗啊,博物館都快讓你吸成土了!”
    白辰一個頭兩個大,但攝於某厭的淫威,他還是不得不擔任起了飼養員的角色。
    我這締約者當的,還他x不如去火鍋店送菜呢!
    此時他正端坐在公交車上,仔細打量著前座女子香肩下露出的兩抹清涼,嘴角上揚。
    厭則在腦海裏喋喋不休地念叨著:“不管,我餓了!”
    周圍的一切都十分普通,目不斜視的老司機,零零散散的幾名乘客,一輛舊式公交車正在黃柏路上緩慢行駛著。
    其實在20世紀初,神州國就已經研究出了磁懸浮技術,但由於能源不足,隻有像京都那樣的發達城市,才勉強保留下了這種新式公交車。
    “咳咳。”
    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吸引了白辰的注意,就在離他不遠的下車口,一張煞白的麵孔讓人不忍直視,瞧這佝僂的體態,活像個病癆鬼。
    雖然白辰並非外貌協會,但他也不願沾染上任何損害身體的嗜好。
    由於這名病癆鬼實在是太出奇了,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打量著他,目光中不乏不屑和厭惡之色。
    可很快,白辰就從他身上看出了一絲不同。
    這名男子緊貼在靠背上,額頭鋪著一層虛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駕鶴西去。
    糟糕,不會是要死在車上吧?
    白辰皺著眉頭,猛地一嗅,果然聞到了一種血腥味。
    誰知正當公交車就要駛離黃柏路街口時,一道勢若奔馬的黑影左右搖晃著飛奔而來。
    那是一輛滿載著貨物的藍色卡車,正在朝著公交車的側麵發了瘋一般猛地衝擊。
    死神……來了?
    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猛地一顫,司機還沒緩過神來,白辰就先注意到了異樣。
    在卡車的駕駛室裏,坐著一名滿臉通紅的肥胖男子,兩雙眼睛醉醺醺地左顧右盼,完全沒有看向這邊。
    bc`0、
    酒駕?都2048年了,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
    白辰怔了怔,急匆匆地就要往最前方那趕去,想叫醒已經陷入混沌的司機。
    可惜他坐的位置離前排太遠,被一群慌亂的乘客擋了個正著。
    這一刻,所有人都慌了陣腳,車廂裏無處不散發著臨死前最後的求饒。
    但可悲的是,在這種飛來橫禍麵前,任何人都不是上帝青睞的主角,唯有死路一條。
    砰地一聲,意外發生了。
    “哢嚓!”“刺啦……”
    轟隆隆的響動震天動地,摧枯拉朽地撕裂了公交車的鋼鐵外皮,那名酒駕的卡車司機一晃眼就被撞成了肉餅。
    這是他應得的,但代價卻是十幾條無辜而又鮮活的人命。
    藍色卡車的衝勁簡直就像一頭爆裂的猛獸,直接就將公交車攔腰截斷,座椅被爆炸的火勢衝上了天空,幾名貼近車頭的乘客瞬間斃命。
    眨眼間,又是兩三個倒黴蛋橫滾到了車輪下,慘遭一番碾壓後,鮮血灑滿了整條街道。
    “血,血!”
    就連白辰看中的那名短發小妞都難逃一劫,一頭秀發被攪進了車輪中,隻剩下一聲聲淒淒的慘叫聲還在耳畔回蕩。
    “呼……”深吸一口氣,白辰不敢相信這場悲劇來得如此迅猛,他實在是驚魂未定。
    幸運的是,憑借著驚人的反應力,白辰利用一招反複橫跳躲過了到處飛濺的碎片,毫發無損。
    可那名病癆鬼就沒那麽好命了,由於挨著車窗的距離過近,他首當其衝,半邊身子已經被卷入了兩車之間,馬上就要小命不保。
    但就在他即將眼皮一翻,魂歸天外的時候,一張金色的信封悠悠伸來,衝向的恰好就是白辰。
    “真幸運,竟然是一名締約者。”
    “什麽?”聽到他奄奄一息的話語,白辰瞠目結舌,難道這名男子也是……
    可現實並沒有給他溝通的時間,緊緊攥著手中那張信封,白辰腦子嗡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破碎了。
    隻見車窗外疾馳的車輛猛然一滯,幸免於難的人們聲嘶力竭地哭喊著,但看到那具被撞碎的肢體,估計就算搶救過來也時日不多了。
    車子在撞到街角的路燈後,總算是停住了。
    舉目望去,除白辰外,無一生還。
    這是白辰第二次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第一次是在得知他的父母再也不回來的時候。
    他甚至隱隱覺得,這根本不是一場意外……
    “節哀順變。”厭的聲音愈發低沉,而後將目光挪移到了遠方,“先逃出這裏吧。”
    白辰微微頷首,強忍著悲痛的心情,用消防斧一擊劈碎了玻璃,而後輕快地飛了出去。
    在公共電話亭裏,白辰撥打了救助所的電話,在確認救護車已經在路上後,便一頭紮入了深巷之中。
    黃柏路街頭,這場火光滿天的災難,終於引起了無數路人的圍觀,以及督察所的注意。
    不出意外,白辰再次收到了督察所的傳喚,然而這回直接給他戴上了一頂嫌疑人的大帽子。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來到審訊室了,連門口的老大爺都對他青眼有加,暗中豎了個大拇哥。
    做人做到這份上,也算是本事了!
    翻了個白眼,白辰百無聊賴地走入屋內,當抬頭的那一瞬間,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
    鄭督察?
    看清楚了胸前的身份牌,上麵鐫刻著三個小字:鄭少華。
    白辰和鄭少華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抱怨著:怎麽又是這家夥……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有預謀?”這回鄭少華不打算旁敲側擊了,上來就是一頓吹胡子瞪眼,嚴肅道。
    白辰哭笑不得,他要是能提前預知到車禍,石樂誌才上那輛公交車。
    盡管心中埋怨,白辰還是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悠悠道。
    “咳咳,關於我沒被撞死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