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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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我已經被關在這裏整整三年了。”
    吸血鬼的麵上透露著難以言說的憂鬱,雖然他沒再多說,但白辰還是體會到了深深的悲痛。
    他在籠中所經曆的歲月,恍如隔世。
    據吸血鬼自己說,他原本是鐵獅集團一名普通員工,整日兢兢業業、埋頭苦幹,常常因為業績突出而受到領導表揚。
    但在那次震天撼地的大爆炸後,一切都變了。
    先是鐵獅集團被迫叫停,董事長陳俊生畏罪潛逃,所有資金被用來抵債,隻留下一個無人理睬的大窟窿。
    造成吸血鬼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就是因為大爆炸殘留的化學汙染物,一次意外的接觸,導致了他身體恐怖的變異。
    雖然反應速度明顯增強,同時獲得了強悍的跳躍力,可他寧願自己還是個正常人。
    至於名字嘛,早就已經消失在他斑駁的回憶裏了。
    “咳咳,那你剛才說的沈鐵山又是誰?”
    白辰眉頭一挑,想起了那個令他恨之入骨的名字。
    u0*!
    “吼!”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三個字的瞬間,沙發上坐著的吸血鬼麵目猙獰,發了瘋地叫囂起來,險些控製不住要再次攻擊白辰。
    還好他清楚白辰和那些雜碎不一樣,堪堪忍住了血液裏殺戮的衝動,大口喘著粗氣怒道。
    “沈鐵山……老子要他不得好死!”
    白辰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雖不明但覺厲。
    瞅他這一身綠,那個姓沈的該不會是給他戴了頂綠帽子吧?
    吸血鬼的利爪穿透了沙發,撕裂出數道刮痕,沉聲道:“這裏的人都叫他沈老板,就是他把我關在籠子裏,日夜派人看管,每星期都來折磨我,提取我的血液來做什麽研究。”
    聽了吸血鬼悲慘的遭遇,白辰忍不住虎軀一震,要是這麽說,那他豈不成了待宰的肉豬?
    這個沈鐵山究竟有什麽癖好?手下人清一色的殺馬特也就算了,怎麽還搞什麽動物虐待?
    “而且……我能感覺到,自己曾經在哪裏見過他的臉,那張讓我深惡痛絕的麵孔。”吸血鬼的目光中充滿了複仇的欲火和悲痛。
    白辰靈機一動,既然自己的目標是阻攔黑金對獅子樓的勒索,他又想報仇雪恨,二者是不是能合作?
    “老鬼,你想不想從這兒出去?”白辰用下巴頦指了下開了道縫隙的窗口,冷笑一聲。
    聽了這話,吸血鬼那雙深沉的眼睛忽然亮了,可隨即又黯淡了下去。
    “沒用的,我已經嚐試過無數次了。”歎了口氣,他的精神著實萎靡不振,“或許我真的變成吸血鬼了,一點陽光都不能沾染,根本逃不出去。”
    “如果我有辦法呢?”白辰眯著眼一笑,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拚湊成了一個簡單的包裹。
    “嘶……”吸血鬼突兀地發出了一陣狂野的嘶鳴,朝著白辰猛衝而來,興奮得像是一隻歸巢的鳥兒。
    “你說的是真的?”一把奪過白辰手中的外套,吸血鬼忍不住深吸了兩口煙味,被嗆得咳嗽了兩聲。
    白辰咧著嘴笑了笑,不是見不得光嘛,包成粽子不就好了?
    估計這個時候,黑金的人都在化工廠裏到處搜查自己吧?哪有心思顧得上這邊的動靜。
    想到這,白辰悄無聲息地貼到了窗沿下,緩緩拉開了那道堆滿了灰塵的玻璃窗。
    要怪,就隻能怪你們太掉以輕心了。
    另一邊,王軒正帶著一夥奇形怪狀的混混搜索著每一個角落,掘地三尺也要把白辰挖出來。
    “混賬東西,兩個廢物!”
    一腳踹在大背頭臉上,王軒像是還沒發泄完怨恨,又揪起他的衣領連扇了幾個耳光。
    被打得滿眼冒起金星,大背頭怎麽都想不到,大清早的會有人吃飽了撐地蹲點他倆。
    再說了,整個濱海市哪有人敢招惹黑金?就連督察所那幫人都對沈老板敬畏三分。
    “軒哥,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大背頭的同夥苦巴巴道,王軒回頭瞪了他一眼,後者當即閉上了嘴。
    “說清楚,那家夥到底長什麽樣子?”王軒攥緊了拳頭,兩團怒火燒上眉毛,“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你們倆就等著關籠子吧。”
    “咕嚕。”
    聽見王軒的恐嚇,一群人嚇得頭發都豎起來了,雖然他們的發型本來就是那個熊樣。
    黑金的人都知道,所謂的籠子,其實就是關著吸血鬼的那間辦公室。
    以前曾有人因為好奇闖入裏麵,聽說第二天就被吸幹了精血,抬出來的時候隻剩下一具皮包骨頭了。
    故而每當有人提及那個禁區時,無不是談虎色變,畢竟現實不是魂鬥羅,可以有九條命。
    “我記得……他,他好像臉上有一團泥。”
    就在兩個老網民支支吾吾、苦思冥想的時候,人群裏突然鑽出一個滿頭大汗的腦瓜子,提醒道。
    王軒能認出來,他是把門的守衛。
    “原來是他。”
    腦海中閃過一張陌生麵孔,王軒心中釋然,怪不得那人對黑金了如指掌,肯定和今下午對獅子樓的行動逃不了幹係。
    “封鎖每一個出口,務必要趕在老板回來之前,把這隻老鼠揪出來。”王軒斬釘截鐵道,看樣子,他對頂頭上司十分忌憚。
    “是!”一眾地痞流氓繃直了身子,敬了個歪歪扭扭的禮,隨即作鳥獸散,四處追查闖入者的蹤跡。
    唯有王軒麵上愁雲密布,心中有一絲悔意。
    在化工廠的某個角落,有兩道躡手躡腳的身影正穿梭在狹窄的管道裏,不時左顧右盼地觀察四周。
    看那驚弓之鳥的表情,不正是白辰與吸血鬼二人?
    “老弟,忘了問你的名字呢!”
    吸血鬼大口呼吸著外界的新鮮空氣,臉上堆滿了笑容,感覺自己重獲新生。
    但白辰沒有忘了,他們無時無刻不處在危機之中,壓低了嗓音道:“叫我小白就行。”
    識海之中,厭正掐著小蠻腰,氣呼呼地教訓著白辰。
    “你這愣頭青,怕不是石樂誌?一般締約者見了噬靈都恨不得扒皮抽筋,你怎麽還主動把他放出來了!”
    白辰瞥了它一眼,笑道:“沒辦法,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況且咱比一般人多點關心多點愛嘛!”
    厭撅起了嘴,嘟囔道:“你他媽當那是喜之狼呢,吃一個給我看看!”
    白辰知道說服不了它,便一笑而過,領著吸血鬼繼續遊蕩在邪氣凜然的黑金老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