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惡人還需惡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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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亂說什麽呢?別他x瞎挑事!”
    瘦皮猴推開了鴨舌帽,瞪大了一雙死魚眼怒道,作勢就要往他臉上摔上一拳。
    幸好鴨舌帽身手敏捷,稍稍側身便躲過了這一擊,隻有白辰知道,他的速度已經到了難以捕捉的地步。
    “讓開!”
    小白領興奮地湊到鴨舌帽跟前,滿臉堆著笑容慌亂道:“朋友,你有什麽證據嗎?”
    這回他學乖了,沒有聽風就是雨,畢竟上一個通風報信的人還在車頭那哭著呢!
    鴨舌帽嘖嘖兩聲,伸出手往小白領脖子上一勾,把他拽到肩膀上,咬著耳根子道。
    “待會兒躲遠點,小心濺你一臉血。”
    小白領持續進入懵逼狀態,一個反應不及,覺得身子輕飄飄的,等砰然落地時才知道自己被扔出去了。
    轉身一看車廂中段,瘦皮猴已經亮出了一把綻放著寒光的水果刀,臉上透露著狠辣之色。
    “臭小子,多管什麽閑事?”
    刀穩穩抵在鴨舌帽的下巴頦上,隻要瘦皮猴輕輕一劃,他這張麵孔估計就要永久留下一道瘮人的疤痕了。
    “噓……別說話。”
    都到這個關頭了,鴨舌帽竟然還沒睜開眼,輕輕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車上眾人當時就慌了,怎麽好端端的,刀都出來了?難不成真是這家夥偷了錢包?
    像是被他囂張的手勢觸碰到了底線,瘦皮猴一字一句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自找的!”
    話音未落,瘦皮猴刀口瞬間往下一劃,看樣子是不把這張白臉撕出道口子誓不罷休。
    但他的這個願望並未達成,因為刀子顫動的一瞬,兩根指頭突兀地閃來,捏住了刀刃。
    “有什麽話好好說,鬧出人命就不好收場了。”
    鴨舌帽百無聊賴地往側邊一看,發聲的赫然便是白辰。
    被白辰的話刺激得不輕,瘦皮猴虎口發力,想要趁他不留神繼續罪惡的行為,不料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那把細小的水果刀發出嘶嘶的鳴響,眾目睽睽之下,鋼鐵製成的刀竟然融化了。
    鴨舌帽與瘦皮猴同時一驚,前者是驚奇,後者則是深深的忌憚與震驚。
    “動手!”瘦皮猴看勢頭不對,朝著車廂某處低吼一聲。
    說罷,從座位上同時跳起幾道人影,圍住了臨近車門的白辰與鴨舌帽,十幾隻拳頭齊齊對準兩人。
    然而關鍵時刻,鴨舌帽還不忘調侃小白領一句:“兄弟啊,看看,人家剛才沒打你都算好的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小白領先是茫然地點點頭,然後又嚇得縮縮起了脖子,接下來他的耳邊響起一陣快速擊打聲。
    瘦皮猴的動作非常快,將隻剩下的刀柄丟了出去,險些插到臨近一名乘客的臉上。
    幾個穿著各樣的同夥鎮定自如,仿佛已經穩穩掌控住了局勢,料誰都想不到車廂上藏了這麽多惡人。
    不過真正值得白辰留意的,並非這堆看似威猛的打手,而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
    “朋友,敢問姓名啊?”
    鴨舌帽順手扭著一人的脖子,用膝蓋迅速衝撞向他的腹部,幾顆帶著血的壞牙吐在地上,讓人躲閃不及。
    聽到他戲謔的搭訕,白辰嘴角微微上揚,笑道:“免貴姓白,你呢?”
    鴨舌帽搖搖頭,在他身邊已經倒了一圈人,手段不可謂之不狠,隻聽其低聲道:“就叫我小鹿吧,不打不成交。”
    “我看呀,還是跤好一點!”
    白辰放聲大笑,左腳惡狠狠地踩在瘦皮猴的胸膛上,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俯下身子道:“怎麽樣?這套qwer還滿意不?”
    瘦皮猴沒有吭聲,咽了口唾沫,不知該怎麽回答他。
    局勢轉危為安,眾人為他們讓出打鬥的空地,強悍的手段震得車廂連續搖晃,跟坐過山車沒什麽兩樣。
    鴨舌帽想要和握手,胳膊還沒伸過去,卻被白辰突然往右側猛拉,剛好撞在鐵把手上,眼前直冒金星。
    “別動!”白辰低聲說了句,鴨舌帽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目光頓時一怔。
    隻見在車廂最前方,司機師傅一絲不苟地駕駛著車子,但身上卻是大汗淋漓,胳膊僵直。
    在他的肋下,正停留著一把與瘦皮猴持有相像的水果刀,刀尖恰巧對準了司機薄弱的關節處。
    更讓眾人大驚失色的是,拿刀的那隻小手赫然是哭聲連連的四眼仔。
    “兩個掃把星,壞爺爺的好事。”四眼仔強調一轉,說話的聲音都變了,生澀又沙啞。
    鴨舌帽終於瞧出來了,這哪裏是什麽小學生?明明是個身高不滿一米五的侏儒啊!
    把那層厚厚的酒瓶底眼鏡摔在地上,侏儒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沉聲對著司機道:“大爺,識趣的話就把車子開到山溝裏去,不然……”
    刀子往肋下悠悠戳了戳,司機當即小雞啄米地點起了頭,全然不見剛才吆五喝六的雄風。
    白辰歎了口氣,一直都想提醒鴨舌帽,掃了眼地上那把被侏儒投擲出的小飛鏢,尖上還殘留著一絲冷光。
    “怎麽辦?”鴨舌帽拿不定主意,彎著腰偷偷和白辰念叨了一句,後者則是無奈地攤開了手。
    那表情像是在說:問我幹嘛?我就個打醬油的。
    侏儒自以為控製住了局麵,便朝幾個鼻青臉腫的同夥撅了撅下巴,同時對瘦皮猴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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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皮猴猙獰一笑,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死魚眼緊緊盯在鴨舌帽臉上不放,偷偷拾起了那把飛鏢。
    氛圍一度陷入了凝滯,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有的還學電影裏自覺舉起了手,指望著瘦皮猴不傷及無辜。
    可惜他們這群人的信條裏,從來沒有信義這回事。
    “把錢交出來吧。”
    瘦皮猴指著臨近的乘客,狐假虎威道,眾人隻得跟著照做,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扔到了地上。
    這一刻,白辰很想笑,因為他突然聯想到了一件事。
    你說……要是我把槍掏出來,這群兔崽子會不會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啊?
    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