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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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畢?你怎麽來了?”
    白辰目光一怔,隨即露出了狂喜之色,他沒料到畢根果竟然會冒著生命危險來這裏救他。
    要知道,想當初兩人在博物館結下的恩怨,可是至今都未化解,眼下他熱心腸的舉動,著實有些蹊蹺。
    “還愣著幹嘛,趕緊過來啊!”
    話音未落,畢根果嘴角上揚,忽然從兜裏掏出一把叮鈴咣當的銅片,顯擺地搖了兩下。
    白辰苦笑一聲,總算明白他為何這麽有恃無恐了,原來這家夥連鑰匙都搞到了。
    “行吧。”
    快速起身,白辰一個箭步衝刺而出,悄然鎖上牢門,緊跟上了畢根果慌亂的腳步。
    畢根果戰戰兢兢地走在前方,每一步都像趟地雷似的,幹瘦的小臉上掛著緊張之色。
    連他自己都想不通,幹嘛要舍命來救白辰,在這監牢裏混吃等死不更好嗎?
    說不定,他還能和獄警們產生點更深♂奧的關係呢!
    白辰靜靜打量著畢根果瘦削的背影,眉宇間閃爍著一絲欣喜,漸漸壓低了腳步聲。
    鬼鬼祟祟地穿過一條隧道,賴於收垃圾得來的經驗,白辰很快就為兩人指出了最穩妥的求生路線。
    畢根果不疑有他,誰讓自己一出牢房便睜眼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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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
    當穿過練功房的時候,一陣如雷的鼾聲貫徹耳畔,畢根果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直勾勾地盯向了屋內。
    一張破舊的躺椅上,坐著一個膀大腰圓的光頭硬漢,除了心性耿直的張彭貴還能有誰?
    白辰淺淺一笑,不顧畢根果阻攔,快步走入屋內,默默拿起了桌上散亂的記號筆。
    “喂,姓白的,別沒事找事!”
    畢根果硬著頭皮跟了上去,賊眉鼠眼地打量著周遭,朝著他耳朵低聲道了句。
    搖了搖頭,白辰很快完成了他的傑作,推了把畢根果閃身離開了練功房。
    桀桀,張老哥,有緣再見咯!
    沒等他們慶幸多久,拐角處忽然傳來了噠噠的踩地聲,白辰猜測,這肯定是個大腹便便的胖子!
    可事實與他所想的截然相反,借著斑駁的燈光,兩人依稀看清了來人:體態修長,腳步迅捷,最令人難忘的是他那張皺巴巴的馬臉。
    竟然是他?
    “躲起來。”
    白辰拽了把怔在原地的畢根果,迅速藏進了一筐塑料頭盔內,細細打量著經過的馬臉獄警。
    聯想到陸文峰口中的證詞,白辰有把握斷定,矮個子獄警的死與這家夥不無關係。
    當然,白辰沒有當福爾摩斯的工夫,目前最棘手的問題是先逃離這塊是非之地。
    馬臉獄警耳朵很尖,聆聽到練功房內的動靜後,遲疑不定地往這邊瞟了一眼。
    這一刻,鐵筐內的兩名逃犯同時屏息凝視,白辰亦是盡力收斂起了畢露的鋒芒。
    馬臉獄警眼睛一眯,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機,可等他望見趴在桌上酣睡的張老大時,心中又打起了退堂鼓。
    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歎了口氣,馬臉獄警沒再理會練功房內的異變,似乎著急去完成什麽任務,不禁加快了速度。
    畢根果安心地拍拍胸脯,後被一陣發涼,細聲軟語道:“還好,還好。”
    倒是白辰目光一凝,沉聲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啥奇怪?”畢根果撓了撓後腦勺,小心翼翼地挪開了兩個塑料頭盔,“別想那麽多,出去要緊。”
    大半夜的,他吃飽了撐地在樓道裏閑逛什麽?
    白辰把話憋回了嗓子眼,同意地點點頭,兩人很快竄出了練功房,卻未曾留意到桌上的張彭貴手指一顫。
    幾分鍾後,一座高聳入雲的墨色鐵塔呈現在了視線中。
    出口,就在眼前。
    這裏向來是戒備森嚴,但不知為何,今日的把守有些鬆懈,一眼望去連個巡邏兵都見不到。
    白辰心生疑惑,卻聽畢根果笑吟吟道:“姓白的,是不是在驚訝,為什麽半個人影都沒有?”
    聳了聳肩,白辰玩味地笑道:“難道是你做了什麽手腳?”
    畢根果被他噎了個半死,有種計劃被戳穿的滋味,皮笑肉不笑道。
    “那是,你畢大爺路子多野,早打聽好了,今晚陸文峰老兒針對你殺獄警的事召開警備會,巡邏兵都被叫到執法所了!”
    白辰翻了個白眼,自己分明是替人背鍋好不好?
    其實也不怪畢根果多嘴,現在整個荊棘都在瘋傳著白辰的豐功偉績,誰讓這種案例實屬罕見?
    盡管畢根果拍著胸脯保證,可白辰仍然不會掉以輕心,他總覺得哪處存在著什麽疑點。
    比如,既然荊棘內部召開會議,為什麽張彭貴和馬臉沒有參與?難道典獄長特意留他倆守衛?
    白辰搖了搖頭,短時間內想不通其中緣故,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然站在了鐵塔之下的角落裏。
    這是他們揮汗如雨的勞作區域,亦是洗衣機幫和老煙槍幫爭鋒鬥氣的戰地。
    煉石場。
    回到熟悉的地方,白辰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在他的正前方,立著一堵用鮮血與粉筆塗滿的灰牆……絕命牆。
    它的名字,又叫做死人牆。
    也許,終有一日我的名字也會鐫刻在上麵吧?
    當然,是作為逃犯的身份。
    莫名咽了口唾沫,白辰沒有做過多停留,他的目標是畢根果平日負責打掃的廁所。
    沒錯,那天食堂內兩人討論的結果,便是從這個不到二十平米的狹窄空間內脫逃。
    “到了。”
    畢根果的聲音很輕,狐疑地掃了眼兩旁,好險並沒有瞅見任何蹤影,這才謹小慎微地轉動了門把。
    白辰微微頷首,倒著走了進去,以防有人背後偷襲。
    如果能夠順利反鎖上廁所門,兩人的越獄大計也就成功一半了。
    “啪嗒。”
    不知從哪摸出來一根繩索,畢根果緊緊往把手上捆了幾圈,確認安全後臉色終於有所緩和。
    “現在,隻剩下咱們倆了。”
    白辰沒有回答他,默不作聲地走向廁所的一角,絲毫不顧幾輩子沒擦過的髒地板,雙手摸了上去。
    畢根果當然不會認為他瘋了,因為他也正巧想這麽做。
    而在荊棘一層的另一處,一道瘦削的身影走入了牢房通道,冰冷的眸子掃了眼手中的號碼牌。
    247號?
    踏著穩重的步伐向著深處走去,他噠噠的腳步聲驚醒了無數囚犯的美夢,但沒等眾人張嘴謾罵,便把這個心思憋回去了。
    因為那赫然是一名麵色陰沉的獄警。
    最終,他停留在了一間掛著死亡骷髏頭標誌的牢房前,默然掃向了蜷縮在牆角處的人影。
    看到來人,那個瘦弱矮小的男子聲音夾帶著激動和欣喜。
    “你,你是來放我出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