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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堅持不住了吧？小子。”
    猛烈的對抗過後，白辰已經顯示出了疲憊，但反觀馬臉，氣勢卻仍然居高不下。
    在月影花的供給下，他的體力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地步，不過弊端也是很明顯的。
    想當初，白辰隻是聞了聞，就沉浸在了痛苦的回憶之中，難以自拔。
    而像馬臉這樣拿月影花當食物的人，難以想象如果停止了服用，將會變成什麽樣子。
    這神奇的植物，根本就是一種變相的病毒！
    等等，那小乖豈不是也……
    白辰緊皺著眉頭，盡力撇清了腦海中混亂的想法，繼續與馬臉廝殺著。
    很快，他的靈力要消耗殆盡了，而那層銀色盔甲也愈發稀薄。
    “嗬，廢物終究還是廢物。”
    馬臉抓住白辰的破綻，迅速捏住了他的脖子，不屑笑道。
    刹那間，他已經完全掌控了局勢。
    “你，你……”
    白辰被他捏得呼吸困難，目光渙散，身子一顫一顫。
    “哈哈哈……”
    馬臉得意忘形地笑了起來，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腦門兒，淡淡道。
    “你是不是在考慮，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雖然心有不甘，但白辰還是點了點頭，馬臉從他的嘴型中讀出了兩個字。
    阿翔。
    “你說那個小東西啊，死了唄！”
    馬臉漠然地撇了撇嘴角，對他來說，殺掉一條人命和碾死一隻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果然……是你幹的嗎？”
    白辰啞然失笑，用虛弱的語氣發問道：“所以，吳德的死也是你做的咯？”
    馬臉眉宇間洋溢著嘲諷，厭惡地拍拍衣服道：“那個豬頭，我早就看不慣了，死了正好安靜。”
    白辰微微頷首，長呼一口氣，滿懷歉意地說：“看來，倒是我錯怪陸文峰了。”
    陡然間，一道人影從馬臉背後憑空出現，冰冷的寒光恍若黑夜中的一顆流星。
    黎明降臨，殺機浮現。
    些許光芒落在了馬臉身上，勾勒出了一個殘暴恐怖的身影。
    馬臉嘴角微微上揚，猛然把白辰摔在地上，抬腳就是一記鞭腿迎了上去。
    隻聽耳邊傳來哢嚓一聲，幾滴血液飛馳到了地上。
    “咳咳！”
    “叮當……”
    寒光墜地，仔細一瞧，竟然是小乖所持有的匕首。
    而那個嘴角噴吐著血液的人，自然便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畢根果了。
    他想過自己失敗的可能，但沒有料到馬臉會這麽輕而易舉地發現自己的蹤跡。
    “兩隻癡心妄想的臭蟲。”
    馬臉朝地上吐了口痰，轉而把目光挪移到了白辰臉上，淡淡笑著說：“看來我的計劃奏效咯，姓陸的還不知道自己背了黑鍋吧？”
    白辰從地上爬了起來，忌憚地望著這個喪心病狂的人，不，他甚至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他是……噬靈！
    “年輕人，你還可以問最後一個問題。”馬臉頗具諷刺意味地念叨著，向他伸出了手臂。
    那隻粗糙的右手上爬滿了傷痕，看一眼都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問完以後，我免費送你們上路。”
    話音未落，一股冰冷的氣場席卷周圍，震顫著每一個人餓心房。
    畢根果死死凝視著他的背後，右手掙紮著想要去攥住近在咫尺的匕首。
    可就是那麽一絲一毫的距離，對重傷之下的他來說，也是難於登天。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白辰身上，想要聽聽他最後的回答。
    短暫的停頓後，白辰踉蹌著站了起來，邪魅一笑道。
    “你說，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嗯？”
    這一刻，氣氛凝滯了。
    馬臉所有想說的話都憋在了嗓子眼，嘴角有些抽搐。
    他正打算解釋一下自己殺人嫁禍的原因，好在這群豬狗麵前顯擺一下自己高超的謀劃。
    可惜的是，白辰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問出了一個如此荒謬的問題。
    馬臉聳了聳肩，明擺著很失望，但他還是正色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有沒有鬼，但我明白，這世上一定存在著某種超越人類力量的東西，比如……”
    “月影花，和你圈養的死屍，對嗎？”
    白辰臉上的笑容瞬間冰冷了起來，右手放在了口袋上。
    那裏藏著陸文峰當年的日記本。
    其實有一點白辰沒有告訴畢根果，那就是他不光找到了被撕掉的幾頁，還從中得到了一條重要的信息。
    當年工人們設下的陷阱，很有可能是作繭自縛。
    因為……他在日記中記載到，那群死屍裏大部分就是當年參與建造荊棘看守所的工人。
    “你猜到了？”
    馬臉麵色一凝，眸子裏不漏聲色地晃過慌亂之色，但表麵上依舊風輕雲淡。
    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有些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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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我隻是從你的表現和態度中判斷出來的。”
    白辰搖了搖頭，鎮定自若地說：“你不覺得少了點什麽嗎？”
    “少了什麽？”
    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問了句，馬臉馬上又恢複了智珠在握的神色，裝腔作勢道：“不要妄想用你那些伎倆迷惑我。”
    白辰哂笑一聲，眼中閃過明悟，避重就輕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三十年前，某位工人的孩子吧？”
    話說到這，馬臉終於有所動容了，額頭上泛起了滴滴汗珠，他還是頭一次有這種被看破的感覺。
    “我說的對嗎？”
    “沒錯。”
    他沒有逃避，而是沉靜地應了聲，在他看來，就算白辰猜出了原委，也是無力回天了。
    “我很佩服你的韌性，竟然足足在這座看守所埋伏了十幾年，以你的成績，早該升職加薪了吧？”
    馬臉黯然地點點頭，轉而猙獰地笑道：“那又怎麽樣？隻要能複仇那個殺死我父親的人，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是的，這名獄警的真實身份，赫然便是三十年前施工隊隊長的親生兒子，之所以心甘情願來到荊棘，也是蓄謀已久。
    原本他隻是想趁機查看父親死亡的地點，卻沒料到陸文峰鬼使神差地調任到這，他這才下定決心立下複仇大計。
    但馬臉沒有想過，自己忽視或者厭惡的東西，卻被白辰抓在了掌心。
    “你忽略了，一隻貓。”
    “一隻非凡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