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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這是怎麽回事？”
    迷迷糊糊的狀態下，白辰偏頭瞧了眼身旁，發現除了唐嫵之外，竟然還躺著老板娘。
    小浣熊瞥了一眼，撇著嘴道：“如你所見，團滅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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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小浣熊又過去毫無顧忌地掀開了唐嫵的被子，露出了令白辰毛骨悚然的畫麵。
    在她那條潔白如玉的手臂上，布滿了暗紅色的古怪斑痕，參差可見，使得本來的美感被全部破壞。
    白辰目光一沉，他已經猜到情況會是這樣，但一時半會兒還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難道說……自己要眼睜睜地看著美人香消玉殞？
    “厭，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能救下她嗎？”
    說實話，白辰很清楚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在唐嫵手上，對她也僅僅是抱有憐憫心，卻並非是同情。
    所以在這之前，白辰必須從唐嫵身上套出晴空馬戲團的相關信息，否則必然會毫無頭緒。
    更何況，在白辰看來，像唐嫵這樣罪大惡極的人還是交給正義的督察所比較好，他並沒有私刑處置的權力。
    “別急，你先看看這個。”
    小浣熊皺著眉頭離開了唐嫵，又跳到老板娘身邊，用兩隻小爪子不費力地舉起了她的腳腕。
    白辰疑惑不解地望著它古怪的舉動，身子緩緩前傾，等到厭快速擼起秀芹嫂的褲腿時，他徹底懵了。
    “什，什麽？”
    也顧不上什麽修生養息了，白辰快速俯身貼到了床邊，仔細端倪著那隻細嫩的腳腕。
    隻見在那層水嫩的皮膚上，一道道紅色斑痕清晰可見，並隱隱有向身體各處擴散的趨勢。
    沒錯，老板娘竟然也染上了這種怪病！
    “在我離開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
    白辰瞪大了眼睛，心口熱血波瀾起伏，幾乎有種暈倒的衝動，小乖連忙扶住了他的胳膊。
    “讓我來解釋一下吧。”
    就在小浣熊要開口作答之時，房門忽然被從外打開了，兩個頹廢的身影向床邊走來。
    打眼一瞧，赫然正是鹿鳴川與畢根果。
    白辰目光一怔，虛弱地坐在了床邊，感受到鹿鳴川鋒芒畢露的眼光，有些不知所措。
    “你這一覺，睡得可真長啊！”
    鹿鳴川冷哼一聲，對白辰的態度並不友善，似乎還在為了昨天的事耿耿於懷。
    當他看到老板娘腳腕上的異樣時，並沒有露出多驚訝的眼神，隻是有種如鯁在喉的滋味。
    賴良說的沒錯，她已經瀕臨死亡了。
    “坐吧。”白辰向鹿鳴川作出了邀請的手勢，同時默默向畢根果拋了個眼神。
    鹿鳴川微微頷首，沉聲道：“事情還要從昨天晚上說起……”
    眾人把各自得來的信息交流分享，得到了一個不可置信的結論：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那個古怪的馬戲團。
    事情變得越來越亂了，先是老板娘無辜遇難，之後又是醫院內發生的種種離奇事件，最後是白辰心魔的蘇醒。
    小小的房間內，氛圍十分壓抑，四人一獸的表情都不怎麽好看。
    白辰靜靜打量著鹿鳴川，想要從他神色中看出一絲破綻，但得到的卻隻有落寞和惋惜。
    不過等鹿鳴川的眼睛落在唐嫵身上時，一朵火花從指尖浮起，發出了劈啪的燃燒之聲。
    “轟！”
    眸子一冷，鹿鳴川快速起身走向床邊，火花繚繞在手腕之上，像是舉著一根燃燒的火把。
    他的眼中，有殺意！
    身上……有殺氣！
    然而正當他打算用火焰來了結唐嫵的生命之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驀然出現。
    一條被金屬包裹的手製止了他的行動，白辰眼中精光爆射。
    “鹿鳴川，你想做什麽？”
    聽到這質疑的語氣，鹿鳴川怒從心頭起，如果不是看在稷下學宮的麵子上，他絕對會把火燒向白辰。
    “做什麽？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
    火焰依舊盤旋閃耀，把畢根果等人看得心驚肉跳，又聽鹿鳴川沉聲道。
    “就是因為他們，才讓那麽多無辜的人遭受災禍，現在正是覆滅他們的大好時機，你竟然要護著凶手？”
    小乖與畢根果齊齊站在了鹿鳴川身後，匕首與利爪不約而同地衝向他的脖頸，儼然是魚死網破之勢。
    一時間，房間內劍拔弩張，四人各自為戰。
    “這隻是你認為的正義。”
    白辰與鹿鳴川堅持不下，他能感覺到包裹自己手臂的金屬正在高溫之下徐徐融化，變為液體墜落在地。
    “嘶……”
    滾燙焦灼的聲音傳入耳邊，鹿鳴川依舊不肯放手，四目對視，殺意恐怖。
    “想要阻止我，你配嗎？”
    ……
    正當賓館內幾人大打出手的時候，不遠處的荷香路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正快速穿梭在大道之間。
    隻見一道漆黑的人影恍如疾風般貼地而行，所經之處無不掀起一股熱浪，他的目標赫然便是荷香路的盡頭。
    “那是啥啊？”
    一個年輕人伸長脖子，試圖去瞧個仔細，誰知就在他往前湊的瞬間，那股浩蕩的氣勢馬上將他吹倒在地。
    “哎喲！”
    看到這一幕，路上的行人和小販們也怕了，慌不擇路地為人影讓出道來，頓時大呼小叫。
    不料待到人影消失在盡頭的幾秒後，緊接著又是十幾道模糊的狂湧而來，攜帶的威勢絲毫不亞於方才之人。
    “嘩啦！”
    禁受不住強大的壓力，那些擺在地上的攤位被狂風卷得七零八落，大小玩意兒摔了一地。
    那些黑影似乎約定好了似的，齊齊向著盡頭奔去，根本不在荷香路做任何停留。
    終於，等所有人影都穿梭而去時，街上所有人才堪堪站住了腳，險些摔個踉蹌。
    那名最開始被吹翻的年輕人瞠目結舌地望著遠方，仍然沒從驚疑中回過神來，心中小鹿亂撞。
    就在這時，一隻蒼老的手臂向他伸了過來。
    年輕人下意識地抬頭一瞧，那竟然是一個戴著蛤蟆鏡的老頭，臉上還含著淺淺的笑容。
    “小夥子，地上涼，快起來吧。”
    老頭笑著把年輕人拉了起來，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墨鏡下那雙蛇眼隱隱閃爍著銳利的鋒芒。
    清河縣，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