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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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竇的,白澤就認識一個。
其實,連認識都不算,隻是聽說。就是指使廬山六怪綁架羅曼兒的那位幕後大佬。
這件事,隻有他一個人知道,沒有向任何一個羅家人提起過。所以在西府看來,綁架一事隨著廬山六怪兩死四傷退而告終。
尚不能確定二者是不是一個人,但看現場情況,騎馬這個竇公子身份顯赫背景極大。隻見他掏出一袋銀兩丟給了巡邏小隊長,軍士們眉開眼笑的拍著馬屁,準備離開。
“兄台,這人是誰啊?怎麽連官府都怕他?”白澤低聲向身邊的中年漢子問道。
“你不認識?”漢子皺眉困惑。
“我是外地來的。”
“噢,這樣啊。”漢子憨厚一笑,“那是泗水郡太守竇漢的公子竇高傑,他旁邊那位是禦史大夫劉備的二公子劉賀。”
“原來如此。”白澤佯裝驚訝,連連點頭,心中卻明亮一片。
泗水城是郡城,是渭南縣的上層主管。太守乃郡城官府老大,禦史大夫則是老二。這兩家的公子湊在一起,在泗水城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有誰人敢招惹?
白澤幾乎可以確定,竇高傑就是綁架案的幕後指使。但有一點他還搞不懂,以竇高傑的身份背景,為何要做這麽下流卑鄙的事情?喜歡羅曼兒,直接上門提親追求,羅府會公開拒絕?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軍士已經離開,街上眾人又各自忙碌了起來,不敢圍觀兩位公子。先前打人那位青色錦袍闊少,和竇高傑劉賀不知說些什麽,放肆的笑著。
白澤也打算先離開,回去暗中調查一下竇高傑的信息。就在這時,劇變突起。
躺在地上的小乞丐竟趁著三位少爺說話,小廝們巡視四周的空檔,猛地起身跑了起來。他渾身是血,一瘸一拐身形踉蹌,速度卻不慢。
“艸,找死!”青色錦袍公子破口大罵,“給我拖回來,回去好好收拾!”
幾個小廝得令追趕,很快逼近。
“救……救我……”乞丐到處求救,行人卻爭相避開,不敢相助。眼見著,乞丐越發絕望。
突然,他注意到了不遠處站立著的白澤,正平靜的看著自己,不閃不躲。這等瀟灑氣度,頓時給了乞丐新的希望,好似一顆救命稻草。他渾身用力拚著最後一口氣,一個箭步衝到了白澤身上,撞了個滿懷。
小廝也緊跟著趕到,齊齊用力拖著乞丐就往回走,根本不正眼看白澤。
看到這一幕的人很多,卻也都沒有多想。
但,卻唯獨沒有逃過馬背上的竇高傑的眼睛。他騎著的是一匹汗血寶馬,又高又壯,故而自己視線範圍很大。就在乞丐撞向白澤、白澤伸手扶他的一瞬,竇高傑看到乞丐那雙肮髒的手,快速劃過白澤的腰間綁帶。
“慢!”竇高傑一聲冷斥,很是威嚴尊貴。
“把他給我帶過來。”
小廝得令看去,正是白澤,不由困惑,卻隻得照做。
圍觀的人群,瞬間又多了起來。泗水郡兩大公子齊聚這裏,本就耀眼。盡管他們的名聲,並不那麽好。
竇高傑冷眼掃過白澤,這人不屈不撓、冷靜自信,倒也是個人才。
“交出東西,本少恕你無罪。”
“東西?”白澤蹙眉,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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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和我裝麽?”竇高傑桀桀冷笑,揚起馬鞭指向白澤腰部,“剛才他往你那裏塞了什麽?”
白澤眯了下眼,剛才並無察覺。伸手在玉帶裏摸了下,是個軟乎乎的橢圓體,便拿了出來。
“是這個麽?”
“你,去拿過來。”竇高傑也不知那是何物,但看乞丐的動作,應該大有蹊蹺,便命令小廝上去拿東西。
“為什麽給你?這上麵又沒寫你的名字。”
白澤拒絕了,避開了小廝的手,竇高傑不由生出怒意。
“嗬,無知刁民,你可知本少是誰?”
“太守公子。”
“知道就好,本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速速交出東西。否則,別怪本少給你好看!”
竇高傑嗬斥剛落,眾小廝護衛唰的就圍住了白澤,個個冷眼相對不壞好意。一旁被按著的乞丐則用力掙紮著,嘟嘟囔囔像是要說什麽,卻被小廝一拳打昏了過去。
“這人誰啊?膽敢頂撞竇高傑,莫不是不想活了?”
“不認識,眼生的很,聽口音不是咱本地人。他認識竇公子,卻一點都不怕,反而一點都不落下風,倒是個俊傑。”
“什麽狗屁俊傑,依我看就是傻子擋道,自找死路。竇大公子的手段,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小子估計要吃癟了。”
流言蜚語此起彼伏,有溜須拍馬竇高傑的,也有反感他支持白澤的。
三大公子眼神交匯,冷笑連連,就要指示下人拿下白澤。
卻在這時,人群外圍傳來一聲:且慢!
羅安帶著幾個西府的護衛擠了進來,人群立刻認出了他們的身份,議論紛紛。
“小的羅安,西府下人一個,見過幾位公子。幾位公子遠道而來,實屬我渭南縣的榮光。老爺和小姐得知此事,特意吩咐小的來請三位公子,一同到府上做客。”
“西府?什麽東西?”青袍公子皺眉,被竇高傑眼神止了住。
“原來是西府羅老爺的人,羅老爺盛情相邀,本少和劉公子自不會拒絕。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等本少一刻,我有私事要處理。”竇高傑笑容滿麵,羅光的宴席可不是誰想吃就能吃上的。別說他,就算他老爹太守竇漢都要給羅光幾分薄麵。誰叫他是泗水大富,貢獻著泗水城近三成的稅收呢?
一旁的劉賀很少說話,此時也朝羅安投去笑意,表示對西府的尊敬。
“嗬嗬,竇公子說的私事可是他?”羅安指著白澤,眼神示意他保持安靜。
“正是,這刁民對本少不敬,正準備教訓他一下。”
“哎呀,竇公子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打自家人啊。公子有所不知,這位白公子是西府的大恩人,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呢。”羅安故作驚訝,抬出羅府和羅曼兒,以此提高白澤的身份。
卻不知,圍觀的人群,砰的就炸鍋了!
“什麽,他就是白澤?一槍打的羅定西吐血的那人?”
“還能有誰?羅安都說是了那就一定是。怪不得,怪不得他麵對幾個公子哥也毫不畏懼,風輕雲淡,原來是藝高人膽大啊。”
“救了羅曼兒小姐,又替他們教訓了東府羅定西,這人可算是西府的紅人啊。有西府羅老爺出麵,竇公子這下要涼涼了。”
眾人再看白澤的目光,已經大大變化,羨慕而又敬佩。平民英雄,往往更容易激發群眾的好感和親切,事跡更膾炙人口。
竇高傑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沉,卻也有幾絲興奮。
此番來渭南縣,劉賀隻當自己是來遊玩淘寶玩女人,卻不知自己的真正目的。
他正是為了白澤而來!
不曾想,是以這種方式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