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含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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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笑泯恩仇
    唐安和不知程慕耶的心情,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自言自語著:“我姐總說我空有其表,除卻演技還說的過去,就是個胸大無腦的花瓶。我早就想做出點成就給她瞧瞧了,好歹讓我碰上了你這個牛人。所以,程哥,你要給點力啊!”
    原來還有這麽一層原因。
    不過,這一通囉嗦,勉強有些說服力。
    程慕耶剛想回幾句安慰話,不速之客就來了。
    沈肆鼻青臉腫著依然不減溫柔紳士的風度,待走近了,忽然來個單膝跪地,嚇得唐安和手一抖,紅酒都濺出來了,染得胸前一片酒漬。
    唐安和今天穿得是純白的裸肩禮裙,染了酒漬,頓時一片透明,顯出微微起伏的傲人胸脯。
    程慕耶眼疾手快地脫了外套,給她穿上。
    不過,她們這邊一陣忙亂,沈肆卻是淡定地繼續自己的深情告白:“唐小姐,還記得我嗎?我叫沈肆。今晚的您,依然優雅高貴,豔麗逼人。我有這個榮幸,請您喝一杯嗎?”
    沒有!
    唐安和捂臉不想看他,心中一陣吐槽:這家夥是來搞笑的嗎?她都把衣服弄髒了,還會有心情跟他喝一杯?再說,她跟他真心不熟。聊幾句都沒興趣,更別談喝酒了。
    不過,想是這麽想,說還是要委婉些的。
    “沈先生,讓您見笑了,我剛剛小酌了幾杯,現在快要醉了。”
    這話明顯是推諉,出人意料的是,沈肆沒有繼續糾纏,而是看向一旁的程慕耶,眸光帶著挑釁:“既然您不勝酒力,那就再給您的保鏢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吧。”
    上午她們廣告拍攝後,遭記者圍攻,他也在現場。那一場英雄救美,可是讓他好生感概。
    “如果我沒記錯,這位保鏢先生,你還欠著我的賠罪酒呢。”
    沈肆站起來,俊容優雅含笑,但話語暗藏鋒芒。
    程慕耶看得出他來者不善,微微一笑,眸光不屑:“沈先生,當真想喝我的賠罪酒嗎?”
    並不想。
    她這個人活得像個野漢子,但天生對酒精過敏。喝點紅酒還好,若是喝了白酒,哪怕抿了一口,也會渾身發癢、起紅斑點。
    沈肆比誰都清楚這點,但還是裝作不在意地說:“想,說好的賠罪酒,起碼要喝三大杯才算賠罪。”他說著,還轉向一邊,喊來了鄭燁當見證人。
    鄭燁是跟宋綺羅一起過來的。兩人也都記得這事,都沒有阻攔。宋綺羅似乎是因了之前的不愉快,還一旁催促:“小程,先前的確是你做的不對,難得沈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來,自罰三杯,這事就過去了。”她說完,招來了侍者,倒了滿滿一杯威士忌遞給了她。
    程慕耶沒有接,目光森森然掃了眼她,心忖:這就開始給她穿小鞋了?難不成還真有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宋綺羅表現得大大方方,紅唇勾著一抹諷刺,聲音卻是柔和的:“怎麽了?如果不能喝,也沒關係,喝點意思意思就好。”
    程慕耶接過威士忌,握在掌心,沒有說話。
    唐安和看出她的不對勁,關心地問:“程哥,你怎麽了?不能喝酒嗎?”
    程慕耶不是喜歡強出頭的人,點頭說:“嗯,我酒精過敏。”
    “那我喝吧。”唐安和很興奮,兩眼冒著精光,搶過威士忌,一飲而盡:“這次換我來美人救英雄!”
    一幹人等:“……”
    宋綺羅氣得握緊了拳,勉強憋出一個笑來:“安和,沒看出來你酒量挺好啊!”
    唐安和擺手道:“哈哈,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有這份潛能呢。”
    沈肆眸中閃過一抹冷笑,又倒了一杯威士忌給她:“既然唐小姐酒量好,那三杯可一杯少不了了。”
    “沈先生可高看她了,小丫頭片子,哪有什麽酒量?真再喝一杯,可要當著大家的麵耍酒瘋了!”
    宋綺羅的話看似玩笑,實則是阻攔。不過,唐安和不領情,一把接過來,豪氣衝天道:“少瞧不起人了,我還能喝。”
    “別喝了!你已經醉了!”
    程慕耶搶過那杯酒,放回侍者高舉的托盤上。因為放得力氣大,少許酒液濺了出來。因為鄭燁的位置離侍者近,就遭了殃,酒水濺到了肩膀上。
    “鄭先生,對不起,我來幫您擦!”侍者嚇了一跳,忙掏出錦帕給他擦拭。
    “沒關係。”鄭燁脾氣依舊很好,擺擺手讓他退下了。他自己拿了錦帕擦了兩下,然後,像沒事人一般笑著對沈肆說:“沈先生,不打不相識,既然唐小姐已經代程先生喝了一杯,大家就該相逢一杯酒,含笑泯恩仇了。”
    這話說得情理兼有,分外好聽。尤其是最後一句,還有種優雅從容、雲淡風輕的俠義之氣、君子之風。
    怎麽看怎麽招人喜歡。
    唐安和醉意微醺,紅著臉,眼裏一片崇敬和愛慕。
    程慕耶看見了,心裏酸澀極了。她有那麽一瞬間想,還不如自己喝了了事,不然也不會給鄭燁機會在這裏裝和事佬。都怪沈肆!她氣憤著,眼神刷地掃了眼他,目光凜冽傳達著:不要壞我事!
    沈肆看得明白,卻也揣著明白當糊塗,還故意說:“看來我們的影帝大人憐香惜玉了,好,我給影帝大人一個麵子。”
    這話說得就撩人心弦了。
    就是沒有那層意思,也被他扯出點曖、昧來了。
    唐安和本就是個愛胡思亂想的,當下麵紅心跳,羞羞怯怯地低了頭。那俏臉豔紅欲滴,像個熟透了的水蜜桃,外沁著誘、人的芳香。
    程慕耶看得心間煩躁,一句話未說,徑直走了出去。她到外麵透氣,唐安和想跟過來,但被宋綺羅喚住了。她回頭看時,就見她跟鄭燁在說什麽,少女眼裏的愛慕藏也藏不住。
    真真是個沒出息的!
    她心裏唾棄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說她還是說自己。
    沈肆跟過來,語氣沒有先前的劍拔弩張,變得柔和許多:“姐,你還好嗎?”
    程慕耶不理他,靠著牆,掏出煙,猛吸了幾口。
    煙味蔓延間,沈肆皺眉開了口:“姐,抽煙對身體不好。”
    “嗬,關你屁事?”
    “你是個女孩子,就不能做些女孩子愛做的事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以前是乖巧可人的小公主,能把百褶裙穿得窈窕動人。她說話也是溫聲細語的,看人時未語先笑,眼眸也亮晶晶的,別提多招人稀罕了。
    沈肆陷入過往的回憶,臉色跟柔和了:“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沒關係,我可以接受,但我想你過正常的感情生活。這也是蘇姨的心願。”
    蘇姨是程慕耶的親生母親。
    她是個溫婉秀麗的女人,十指纖細,繡得一幅清明上河圖拍出了天價。她還有一個美麗的名字——蘇若耶。據說,出身江南大族蘇家,祖上和大詩人蘇軾也能沾點關係。如果不是遇到父親,她是個驕傲而幸福的女人。
    奈何,世間紅顏最怕所遇非良人。
    蘇若耶遇到了程修。這個憂鬱多情的男人對她一見傾心,重金求娶,不惜為她與家族決裂。這般真心也是難尋了,可惜,他憂鬱多情不假,懦弱無能也是真。當她難產生下女兒再無法生育時,麵對父母的棒打鴛鴦,他隻有束手無策、歎息妥協。
    最終,他們離婚了。那一年她七歲。
    她跟隨著母親搬出了那座豪華的囚籠,但依然沒有躲得了命運的捉弄。
    那個懦弱無能的男人還愛著母親,癡纏了六年,最終逼得她絕望自殺。
    程慕耶想到母親的驟然離世,便更恨父親一分。可倘若如此,也便罷了。隻要他還好好的,她便還是個有親人的孩子。那些恨意總有淡去的一天,可他真不該、真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