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起風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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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唯西抱著花跟蕭聞言走到公寓樓下,說了些話後,蕭聞言就離開了,蘇唯西正往樓裏走,梁玉也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一下子搭住蘇唯西的肩膀,蘇唯西被好生嚇了一跳。
“小玉!你怎麽來了?”
“我家那片兒網絡癱瘓了,我又約了人打遊戲,就來找你啦,”梁玉摸出手機翻了張一看就是開會時偷拍的照片出來,邊走上樓邊給蘇唯西看,“你瞧你瞧,這新越的老總,跟你大哥像不像?”
“嗯,是言哥,”蘇唯西看了眼照片,“言哥跟我說過的。”
梁玉挽住蘇唯西,一臉羨慕的表情:“有哥哥真好,還送花一起吃晚飯帶你回家,都快把男朋友的事情都做了,國家什麽時候分配個哥哥給我啊。”
蘇唯西淡哂,“讓阿姨給你生個弟弟,等他長大後假裝是哥哥。”
“我媽要生,也估計是混血兒,這和我的品種不符合呀,一看就是很假,”梁玉又是羨慕的口吻,用頭蹭蹭蘇唯西的肩膀,“十個哥哥九個寵妹妹,好羨慕好羨慕,我要是能跟你一樣有蕭總那樣的哥哥就好了。”
蘇唯西笑而不語,她的一切梁玉幾乎都知道,要真讓梁玉過她以前那樣的日子,來換一個蕭聞言,梁玉可能還是覺得自己的單親家庭舒服自在無憂無慮。
她不幸,卻又幸。
一進門,梁玉就自己換睡衣洗漱後,便回房間開電腦上遊戲,等蘇唯西把花收拾好,梁玉正跟人開語音交流戰術,恰巧語音對象在說話,是個男人的聲音,蘇唯西站在床頭,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帶著困惑。
梁玉把麥關了,換回原本的嗓音問蘇唯西:“怎麽了寶貝兒,我新男神的聲音不好聽?”
“挺好聽的,”蘇唯西笑道,“就是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梁玉就立馬興奮了:“見過人沒,帥不帥帥不帥?”
蘇唯西笑出聲,回答得也認真:“沒有。”
“啊,”梁玉挑挑眉,“他說最近被家裏逼婚,讓我出來見個麵解救他一下,不管我長得如何,把他相親對象勸退就成,還特喜歡我的蘿莉音,說每次語音都會被我撩到。”
“你們認識多久了?”蘇唯西問。
梁玉算了一下,“也就一個星期的樣子吧,你說見麵會不會太早了?”
蘇唯西:“……”
你說呢。
*
周一的時候蘇唯西得到複試通知,讓她周二來公司一趟,當天早上蘇唯西正要出門,方淩洲的電話就打了來。
“我聽梁玉說你今天要去新越麵試,我恰好也要路過那兒,順道送你過去吧。”
方淩洲就住在隔壁小區,當初租下這間公寓時,方淩洲也出了一部分力幫忙找地方。
蘇唯西下樓來,方淩洲就站在路邊朝她招手,蘇唯西走過去,方淩洲微微眯眼笑著問:“吃早餐了沒有?”
“已經吃過了,”蘇唯西也抿嘴笑著,“方老師你還沒吃吧,要不你去餐廳,別送我了,怪麻煩你的。”
“哪會麻煩,就順路的事兒,我把你送到公司後再去也不遲,快上車吧。”方淩洲拉開車門。
蘇唯西頷首微笑道謝。
車停在離新越大樓不遠的路邊,蘇唯西下了車後,方淩洲就開車走了,在車裏的時候,方淩洲說了挺多的話,一提到蕭聞言,蘇唯西就有些恍然,其他的沒記住,猶記得方淩洲問她。
“一年前的那件事很有可能是蕭聞言的母親派人做的,你現在和蕭聞言見麵,如果他母親出現,你能像以前那樣毫無保留地原諒她嗎?”
蘇唯西當時沒能回答得上來,一路心神不太在線地朝公司走,眼前忽然出現一雙藍色的高跟鞋,蘇唯西下意識抬頭望,一位身材高挑麵容精致的漂亮女人站在她麵前,開口問:“你認識方淩洲?”
蘇唯西瞧著這個年輕美麗的女人,神色有些高傲,她便點了點頭:“嗯。”
女人雙手抱在胸前,棕色的卷發全部捋到右邊肩膀上垂著,問蘇唯西:“你們,什麽關係?”
“就,就朋友啊。”蘇唯西如實回答,在心裏想了會兒,經常和方淩洲交往的朋友中好像沒見過她,不過來詢問,他倆應該是認識的吧。
女人輕輕地咳了兩聲,眉頭高高地挑起,有銳氣,“女朋友還是女性朋友?”
“……”
蘇唯西頓了一下,似看出了什麽,便衝女人莞爾一笑,說:“我是方老師的學生。”
“啊,這樣呀,”女人抬了抬下巴,唇角有些許高興的意味,“那還不錯。”
這時有個背著雙肩背包的女生跑了過來,手裏拿著兩杯熱飲,“羨姐,給,你喜歡的香草口味。”
女人擺手沒接,倒是又上下打量了蘇唯西,把墨鏡帶上後說:“走吧,去攝影棚。”
蘇唯西蹙眉看了會兒女人的背影,就往新越大樓裏走,現在這時候已過九點,等電梯的沒多少人,蘇唯西站在2號電梯前,旁邊的電梯也剛上去,估摸著得等一會兒才下來。
是時,一位身材頎長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五六個西裝革履的白領簇擁而至,似在談事情,等男人說話的聲音傳過來之時,蘇唯西扭頭望過去。
蕭聞言闖進她的視線範圍之內,一身裁剪合適的黑色西裝,高而徐引,微微抿著的薄唇,臉部線條流暢有致,一雙桃花眼眸浮著一層嚴肅,也不知身邊的助理說了什麽,他挑了挑唇角,梨渦稍現,是在生意場上的自信與收放自如。
蘇唯西看得有點出神,昨天他在外地出差,蘇唯西就沒來得及告訴他複試的事情,不過看他現在在忙,到底要不要打招呼呢?
正為難著,蕭聞言側頭跟後邊的人把事情簡單交代了幾句,就讓趙明帶著人坐1號電梯,他走到蘇唯西麵前來,眼若桃花般展開,“來找我的?”
蘇唯西迅速回過神,抿唇搖頭:“沒,沒有。”
“沒有?”蕭聞言笑起來,梨渦深深的很好看,“那從我一進來就目不轉睛看著我的人是誰呢?”
“我,我隻是來麵試的,沒找你。”蘇唯西覺得自己的解釋好蒼白。
“騙人。”蕭聞言說了句。
蘇唯西自覺嘴笨說不過他,隻好咬唇住口。
電梯門在此時開了,蕭聞言抬手搭住她的肩說:“進去吧小丫頭。”
蕭聞言按亮要去的樓層,問蘇唯西去哪層,蘇唯西回:“十五樓。”
離蕭聞言的辦公室就兩層樓的距離,電梯才上去兩層,又進來三名員工,看見蕭聞言在就打招呼,往旁邊站。
蘇唯西本來想站到後麵去,卻被蕭聞言給拉了回來,兩人並排站在前邊,手還搭著蘇唯西的肩膀。
“需不需要我過去給你加個油?”蕭聞言垂眼看著隻打齊他肩膀的蘇唯西問道。
可蘇唯西不知是沒聽見還是假裝聽不見,頭低著沒搭理他,他便笑,抬手摸摸蘇唯西的腦袋,“別客氣,我又不會以此作補償吃了你。”
後頭一位正在喝熱奶的女員工突然喝岔了氣,趕緊捂住嘴巴咳了幾聲才好,幾個人全都盯著麵前的兩人瞧。
“吃早飯了沒?”蕭聞言又偏頭過來問她,“沒吃的話,現在跟我去辦公室,我讓秘書去買,麵試的話我待會兒跟耿瑤說一下,我單獨給你麵試。”
聽她說要去十五樓,蕭聞言便知道她要應聘那個部門了,家裏擺著一堆攝影書籍,還是蕭聞言當初領她入門的,算是半個師父。
“不不用,”蘇唯西立馬拒絕,齒縫間擠出兩個字,“我吃了的。”
“啊,吃了呀,”蕭聞言的語氣有些遺憾,又道,“那你忙完了就打電話給我,嗯?”
叮的一聲,電梯在十五樓停下來,蘇唯西點頭答應,就走了出去。
蕭聞言看著她,沒忍住挑了挑唇。
回到辦公室,蕭聞言剛坐下,趙明就拿了幾份文件進來給蕭聞言簽字,笑著道:“剛才在樓下的是小西吧,兩年沒見,變化還挺大的。”
“有點,畢竟這兩年多以來都是一個人,”蕭聞言沉了沉眼,很快就簽完文件,抬頭問趙明,“九月工作室的複試多久結束?”
“大概會花一個半小時左右。”趙明回答。
“一會兒開會的時間需要多久?”蕭聞言又問。
“早會要討論的內容不多,一個小時應該夠了。”趙明說。
*
會議結束得比想象中的早,蕭聞言接到蘇唯西的電話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當時蘇唯西剛複試完畢,好多人都在等電梯下去,她便懶得等了,直接走樓道,也就兩層樓的距離,不遠。
一推開門,刺眼的光便照了過來,蘇唯西沿著台階往上走,步伐有些疾快。
蕭聞言恰好就在樓道裏,聽見腳步聲便過來,目光往下垂去,落在那一抹嬌小的倩影身上,唇微微彎了彎,看了會兒,蕭聞言就又回去站著。
等蘇唯西走過一層樓,鼻尖就聞到空氣中摻著淡淡的煙草味道,她抬頭就看見蕭聞言背對著光,正斜斜地靠在窗台那裏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瞧她,指尖還夾著一支點燃的煙,整張臉透在光中,嘴角的梨渦好看得讓人有些眼暈。
蕭聞言挑挑唇角,開口:“這麽著急來見我?”
“也,也不是,”蘇唯西有點遲鈍地說,“等電梯的人好多,你的辦公室就在樓上,就想著走這裏,簡單方便。”
“過來。”蕭聞言抬起長臂,手腕彎了彎招她,同時把煙掐了。
蘇唯西走了上去,問他:“怎麽要在這裏抽煙?”
“空氣好視線好,不僅沒人打擾,還能瞧見一個迫不及待趕來找我的小姑娘。”蕭聞言貧貧地說了一句。
“我是一向走得快,所以才來這麽快的。”蘇唯西望著他說。
蕭聞言笑,俯身下來盯著蘇唯西的眼睛看,“明明剛才走上來的時候很著急,唯西,你說謊的時候如果我這樣盯著你,你會不由自主地看著這裏。”
蕭聞言指了指自己左眼尾處的那顆淚痣。
蘇唯西趕緊閉上眼睛不看他,蕭聞言雖然抽煙,但是煙草味在他這裏好像很好聞,淡淡的煙草氣息混雜著古龍水的味道,讓人覺得很舒服。
“閉眼睛也晚了,”蕭聞言的眉頭輕輕一揚,站直身子,伸出手掌來要她抓住,“跟我來,有個東西想給你。”
蘇唯西睜開眼,看了看他骨節清晰的手,眼神明亮地緩緩抬起自己的手要放進他的掌心裏。
蕭聞言忽然直接握住蘇唯西的手腕,笑得有些恣意:“牽手這事兒是男朋友才做的,我要做了,你找不到男朋友怪我怎麽辦?”
蘇唯西緊緊望著蕭聞言,蕭聞言笑出聲,眼裏都是逗趣得逞的意味,拉著蘇唯西往樓上走,不過才走幾步,蕭聞言又側過身來,手指又用了些力抓蘇唯西的手腕,長眉微蹙:“唯西,你的心跳好快啊。”
“沒,沒有!”
蘇唯西立刻否認,皺起眉頭要抽出手,蕭聞言沒鬆開而是勾起唇,梨渦漸深,拉她小跑上樓:“走了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