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雲湧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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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十點鍾, 蘇唯西才起床, 簡單把自己收拾了一下, 喬未驍那邊就打電話過來, 兩人一起到餐廳吃了午飯才去醫院。
vip病房外有兩名保鏢守著,助理拉開門出來, 瞧見喬未驍和蘇唯西就點頭打招呼。
喬未驍今天穿得很休閑,黑色牛仔外套搭休閑褲,雙手抄在兜裏,從醫院門口到坐電梯上樓, 蘇唯西離他不遠不近,也沒緊張到要拽他衣袖,如果在身邊的是蕭聞言,她一定會忍不住伸手。
奇怪又正常的想法。
“爺爺醒了嗎?”喬未驍問助理。
助理點頭,笑回:“董事長剛吃了午飯, 現在正坐著看書,住院太悶了, 說是等您來就要出院回家。”
喬未驍歎息:“爺爺還是老樣子啊, 跟自己較勁兒,等醫生說可以出院了再出。”
“是。”助理點頭。
蘇唯西跟著喬未驍走進病房,喬老一抬頭, 目光就落在蘇唯西身上,慈祥地笑著招蘇唯西到病床邊的椅子坐下, “丫頭, 可算是見著你了, 未驍,你還愣著幹嘛,給丫頭倒水啊。”
“好。”
喬未驍拉長音調應了聲,走過去飲水機那邊。
“喬爺爺,身體恢複怎麽樣了?”蘇唯西問,“您都不告訴我,還是未驍哥說了我才知道。”
“還好還好,爺爺身子骨硬得很,不礙事,”喬老把書放在一旁的櫃子上,抬手摸摸蘇唯西的頭說,“就是怕你操心嘛,你這孩子什麽事都隻惦記著別人,不為自己考慮考慮,也不知道將來誰有這個福氣能娶你進門,一定悄悄找個地方樂壞了。”
喬未驍端著兩杯水轉身,眼神在蘇唯西臉上頓了一下,人才走過來,把水遞給蘇唯西,自己就倚著床尾,悠閑地喝水。
“爺爺您說笑了,我還沒畢業,這事兒遠著呢。”蘇唯西笑回,喝了一口水,手就擱在大腿上。
“也不遠了,你就比未驍小五歲,可是這混小子到現在都沒給我領個孫媳婦兒回家,”喬老說,“你說他當兵吧,沒時間處對象我理解,但每次回家我讓他跟我出去吃飯見見那些老總的女兒,愣是賴在家裏不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小子成心要氣我,都沒你一半懂事,你至少還會偶爾來看看我這個老人家,也不會嫌煩。”
“爺爺,”喬未驍側身過來,“我這不是退伍回來陪您了嘛,以後就賴著您不走了,就怕您天天瞅著我煩。”
“你要是給我帶個孫媳婦兒回家裏來,我保證一句話都不會說你,愛幹嘛幹嘛去。”喬老嗔道。
喬未驍笑出聲,“租的也行?”
“嘿,你這臭小子!”喬老的兩道眉擰在了一塊兒。
“開玩笑開玩笑,我以後一定給您找個孫媳婦兒回來,我保證。”喬未驍樂著。
蘇唯西在一旁看著爺孫倆鬥嘴直笑。
“丫頭啊,要不要考慮搬來家裏住一段時間?”喬老說,“過幾天我就出院了,現在公司都交給未驍打理,家裏也沒個人陪我這個老人家,你放心,你要是過來,保證不會見到那小子,十天半月不著家的,跟沒退伍一樣。”
“爺爺,人唯西還得回學校上課,哪有時間天天陪您,您就打消這個念頭吧。”喬未驍笑了笑說。
蘇唯西微微一笑,“爺爺,我住那兒挺好的,要不這樣,我有時間就去看您好不好?”
喬老想想才點頭:“行吧,你們年輕人也有自己的生活,未驍,記得在外邊多多照看唯西,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無條件服從。”
“知道了知道了。”喬未驍點了兩下頭。
三人又聊了會兒,助理送來文件,怕談工作會讓蘇唯西感到無聊,喬未驍就讓助理把蘇唯西帶去隔壁房間去先喝點咖啡什麽的等,過會兒就來找她。
“那個李思洱現在在哪兒?”喬老問助理。
助理:“跟之前一樣,自您找到他,以他父親的名義讓人把債務都清了後,他拿到另外的錢就又四處玩去了,不過最近這兩天都待在家裏,可能是前幾天玩傷神了,那邊的街坊鄰居就見到他蓬頭垢麵出來買過吃的幾次。”
“李思洱?他跟唯西什麽關係?”喬未驍一邊翻文件一邊問。
喬老長長地歎了聲,說道:“他是唯西同父異母的弟弟,當初詩儀因為唯西母親的事情堅持跟你李叔離婚,算算時間,那時候詩儀就已經懷上孩子,之後你李叔犧牲,在葬禮上有人碰見詩儀帶著孩子來,我嚐試要給與他們母子倆物質上的幫助,但詩儀拒絕了,後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現在才找到這個孩子。”
說到這兒,喬老突然咳嗽起來,喬未驍忙給他撫撫背順氣,喬老抬手示意助理接著說:“那孩子戾氣重,如果知道還有個姐姐,保不齊會把上一輩的恩怨帶過來,董事長覺得暫時先別讓他和蘇小姐見麵。”
“好,我這段時間會多多留意,”喬未驍說,“爺爺,我想也先別把這事兒告訴唯西。”
“你有主意就自己把握,不必都向我打報告。”喬老說。
*
等了半個小時,喬未驍過來帶蘇唯西出醫院,醫院離公寓不遠,喬未驍就沒開車過來,兩人慢慢走回去。
春天是一個會讓人覺得愜意的季節,路邊的樹木抽出新枝,行人來往緩慢,沒有冬天那時候的急躁,微風習習,吹在臉上很舒服。
蘇唯西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氣,問道:“未驍哥,你為什麽要退伍啊?都當到中尉了。”
“想來見一個人,如果可以的話,就照顧她。”喬未驍回答說。
“原來你有女朋友的,剛才還在喬爺爺麵前那樣說,老讓喬爺爺操心。”蘇唯西微微蹙起眉頭。
“沒開始追呢,喜歡她挺久了,我是個當兵的,之前沒那麽多時間陪她,怕她受委屈,現在算是好一點了,”喬未驍笑起來,“還有就是爺爺老了,家裏的事情沒人管,我這總當兵也不是個頭......”
“唯西!”
迎麵響起梁玉的聲音。
梁玉風風火火地跑過來,看見喬未驍就揮揮手打招呼:“嗨驍哥,好久沒見到活人了,你終於從深山老林裏爬出來了。”
喬未驍笑笑:“多謝你掛念。”
“不謝不謝,你可是唯西的救命恩人,”梁玉客氣道,進而問蘇唯西,“你們來這邊幹嘛呀,我正要跟朋友去前邊的遊樂場玩呢,要不要一起?”
“不了,你去玩吧,我想回家歇歇,還得做幾張照片給宋雨他們。”蘇唯西說。
“好嘛好嘛,”梁玉說,看看手機的時間,“我朋友到了,那我走嘍,得過去等他。”
“去吧。”蘇唯西笑著點頭。
“驍哥,有時間一起吃個飯,我請客。”梁玉又看向喬未驍說。
喬未驍應下:“行。”
“拜拜!”
梁玉揮起兩隻爪子,笑容得體大方,等蘇唯西和喬未驍往前走沒多久,梁玉撫著胸口深呼吸。
這不是純粹的跑來打招呼,是她正跟時霖在前邊逛街呢就瞧見蘇唯西走了過來,她趕緊隨便推時霖進角落裏躲著,要是晚一步發現人,蘇唯西肯定逮著時霖就刨根問底。
等兩人走過時霖躲的地方,梁玉正要跟上去找時霖,時霖卻突然出現在身後,推推梁玉的肩膀問:“那人誰呀?”
梁玉嚇了一跳,趕緊把他拉到路邊的樹後,“你從哪裏繞過來的,不怕被唯西瞧見!”
時霖指了指對麵,可憐地說:“本少從沒走過那麽遠的路,也就願意為了你走,今晚要補償哦。”
說完還給梁玉做了個親親的嘴型。
梁玉看了眼對麵街道,用力掄他胳膊一巴掌,時霖哀叫,梁玉表麵嫌棄內心喜歡地盯住時霖:“就一個斑馬線,遠個蛋啊!”
“我錯了老婆,錯了錯了,”時霖委屈一會兒,才正經起來,“話說那人到底誰呀?”
“喬未驍,一年前救......”梁玉抿抿嘴,“就是唯西生病,是他在山裏發現唯西並把唯西帶來醫院的,不過我也隻是見過他幾次,算不上了解,但光看他就是一枚又帥又有錢的黃金單身漢,光他那一身軍裝就足夠讓擁軍妹子癡迷......”
時霖呸了一聲打斷梁玉的話,說:“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他,你不是挺會看人的嘛,怎麽看不出來他就是個紈絝子弟,家世背景都他爺爺爸爸打下來的,能是我這種自己拿家裏的錢出來創業的?”
梁玉汗。
時霖說完就要追上去,梁玉連忙拉住他:“你幹嘛去?”
“我兄弟的女人要被人泡了,上去見義勇為助人為樂拆散一下!”時霖把領帶擺正說。
就你這身板兒打得過人家啊,省省力氣,”梁玉鄙視說,“而且他倆不是那種關係,喬未驍對唯西單純是妹妹的感情,他們倆有...哎呀就是那種普通的關係。”
時霖好奇:“誰說的?”
“唯西啊,”梁玉回答,“你別把水攪渾,到時候要讓唯西尷尬,我打不死你!”
時霖摸摸下巴,“可我看他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梁玉:“你怎麽看出來的?”
“男人的第六感。”
“......”
時霖瞄了一眼旁邊的店麵,拉梁玉跑進一家精品店,買了兩頂黑色鴨舌帽戴上,然後帶著梁玉繞路到蘇唯西他們前麵去。
此時逛街的人多,兩人混在人群中不易被發現。
時霖打開手機相機,假裝一邊走路一邊把攝像頭舉過肩膀對準正在談笑的蘇唯西和喬未驍,哢哢哢拍了好幾張照片。
梁玉實在心驚膽戰,便將時霖拉走了。
自從上了時霖的賊船,這段時間一直幫時霖瞞蘇唯西,她又是那種嘴快的人,可苦死她了。
“蕭總的身體到底恢複好了沒有呀?這都倆月了還不回來。”梁玉氣悶地摘掉帽子扔給時霖。
“好了好了,躺兩個月能不好麽,又不是柔弱書生,過幾天就能回來,”時霖搗鼓著手機,笑得有點幸災樂禍,“不過我把這照片一發出去,他估計要從病床上跳起來。”
——
回到公寓,蘇唯西拉開紗簾,在那個小櫥窗前站著,這些照片和禮物都是與蕭聞言有關的,她都有好好保存著,即便是當初被像個乞丐一樣趕出來,她都沒忘記要把這些東西帶走。
可是蕭聞言卻玩消失,不至於親了她之後就跑吧,她又不會凶人,就算是以前兩人年紀還小的時候,男孩子一般都喜歡惡作劇,好幾次她被蕭聞言弄哭,也隻是弱著聲音說蕭聞言是壞哥哥,根本凶不起來,而且在蕭聞言惡作劇的那股興奮勁兒散去後,一伸手叫她“唯西,我們回家了”,她立馬抹掉眼淚,拉住蕭聞言的手站起來......
想到此,蘇唯西像是賭氣那樣,給蕭聞言發去一條簡短無比的消息。
——壞哥哥。
發完後,她把紗簾拉上,在心底教育自己這幾天都別盯著這裏麵的東西發呆了。
把宋雨要的照片都處理完,跟社團成員們在群裏商量了一下照片的問題,蘇唯西才關電腦爬床上躺著小憩。
等到天黑她醒過來,已經九點,她就去廚房隨便做了點吃的。
飯剛吃到一半,言羨的電話打了進來。
對麵一片嘈雜的吵鬧聲,還有金屬碰撞質感的音樂。
“唯西!”言羨的聲音聽得出來已經喝醉,“你在哪兒呀,我現在頭好暈啊,有人一直要我喝酒,我不想喝了,你過來ak酒吧這邊接我一下好不好呀,我不敢告訴經紀人,回頭他又得說我,難聽死了......”
蘇唯西歎息,從普吉島回來後和言羨吃過幾次飯,言羨把她當樹洞,開心的難過的都跟她說,但每次言羨都要喝酒,她喝不得,言羨就自個兒喝,言羨這人心眼不壞,性子也豪爽,就是喝醉了各種鬧騰,比如唱歌跳舞,能瘋一晚上,蘇唯西有些招架不住。
“好,你在那兒等著我,我現在過去。”
蘇唯西應下後,裹了件外套出門。
走到樓下時,喬未驍帶著耳機恰好走上來,把耳機收了,問蘇唯西:“這麽晚了要去哪兒?”
“去接個朋友,她在酒吧裏喝醉了。”蘇唯西說。
“我陪你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又是晚上又是酒吧的,多個男人要好一些。”喬未驍說。
“好。”蘇唯西看著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