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亂世俏佳人(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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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任, 我要回國了, 我父親的任期結束了,我們得回國去了。我會想你的。”黛西來跟青箏告別,雖然最近的幾年, 她結婚後,已經不是最開始時一樣每天跟在青箏的身邊做翻譯了,但還一直算是青箏公司的員工,也是國外公司的股東,合作夥伴,隻要兩人在同一個城市的時候, 每一周總還是能見上幾次的。
黛西也是一個熱心腸兒的姑娘, 當然,也是她現在確實不差錢兒了,人嘛,不用為生活費操心時候, 就更願意悲天憫人了。她還是青箏慈善基金會的大股東。
“這真是一個讓人悲傷的消息。我也會想你的。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幫助,也請代我表達對大使先生與夫人的感謝。”離別總是讓人傷感的。
“不不不,是我們應該感謝你才對。特別是我個人, 是你讓我成為我們國家最富有的女性之一,讓我能夠從家族中經濟獨立,有了自己的話語權, 甚至是在婚姻上的自主權。可是說, 你是影響了我一生的, 最重要的朋友。”黛西說得很真誠, 青箏不是一個願意跟朋友們談心的人,她也沒有那個時間,更不是一個在乎別人感激的人,身邊的人都了解,所以,平常,還真是很少聽到朋友們把對她的感激說出口的。
“你太客氣了,親愛的。我同樣受到你很多的幫助啊。朋友之間,說這些,見外了。”
之後,青箏還參加了大使的歡送晚宴。並且在大使一家的強烈推薦之下,與新任大使一家,有了一個良好的第一次接觸。
嚴格意義上來說,青箏也是拿米國護照的,也算是米國公民了,跟大使的關係還真不能說是國際友人。
不過青箏從來沒有對外公布過自己的米國身份,連傅中書她都沒有特別的說過,不過估計傅中書也知道。隻是不在乎,沒跟她求證罷了。
越是到戰時,越是到亂的時候,宇宙大國的優越性就顯出來了。這年代,還遠算不上宇宙大國,但是不得不說,國人的媚外,倭人的奴性,幫了大忙。青箏確實是占了這個便宜。
傅中書人生中最大的轉折,出現在戰起後的第二年。
周長官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被什麽人影響的,又或者純粹是眼光和品德的問題,發表了一些腦殘的觀點,做了一些會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的事情。
但凡是有點民族心的人,有點兒血性的人,肯定是看不上他的這些行為的。隻是絕大多數的人,已經被生活折磨得麻木,喪失了反抗心。
但是,還是有俠客的。
就真的有那麽一個人,他不算是真的大俠,甚至他的前半生,就是一個徹底的流氓。但是這一次,他確實做了一件特別有俠氣的事兒。
於是,周長官悲劇了。國人大快人心了。
傅中書是個自傲的人,他有是非觀,但是,他被自己的感恩心束縛了。周長官對他有知遇之恩,所以,既使他的理念與周長官越來越不同,甚至到了後期,他事實上已成聽調不聽宣的獨立於周長官的體係之外。既便是到了這種程度,周長官,還是最能影響他的人。
直到周長官一死。
這世上,再沒有人能對傅中書產生那麽大的影響。
有點兒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意思了。
樹倒猢猻散嘛,很正常的事情。
周長官去了,之前圍在他周圍的大大小小的文武們也就散了,各自奔前程去了。有幾個如傅中書一樣有資格擁兵自重的,沒有了後勤補給,也都被各大勢力的大佬們或是收編,或是化整為零的消化了。
傅中書手握中州,中原最重要的戰略要地,一時間也成了幾大勢力都在極力爭取的人物。他有青箏這個強援,本來對上麵的依賴就不大,實力上不但沒有減弱,還因為幾家兄弟部隊的投奔越大的雄厚。
想要硬碰硬拿下傅中書的也不是沒有,小打小鬧的試探了幾次,連短兵相接的機會都沒給就被硬實力壓製了,也就沒人再敢得瑟。
之後就是各種拉擾,曉知以情,動之以理了。
傅中書是個武人,他不是沒有文化,但是他的心思都用在了帶兵上。並沒有什麽政治敏感度,也不懂得那些個政客的手段。
但是他手下幕僚參謀們懂啊。
在參謀們長時間的討論過去,提交到傅中書麵前的,不過也就是兩種方案罷了。一個就是找一個合眼的勢力歸順過去。再有就是保持中立了,誰也不得罪,誰都是朋友。
沒人提什麽自立為王的腦殘意見。
都在一起這麽些年了,誰不了解誰啊。
傅中書就不是為王的主兒。
再說了,國內明麵上可是統一的,有共主的。
就像是戰國時代,各自為王,上麵還有個周天子呢。
周長官之前雖然是一方諸候,卻也還在國府治下的。
“夫人,參謀長提的兩個建議,你看,哪個更好一些?”傅家是夫人當家,傅中書心裏也清楚,青箏對於各方勢力也不是沒有偏向的,所以沒有獨斷專行,等到青箏每月例行的帶孩子回來“省親”的時候,趕緊“請示”夫人。
“當然是保持中立啦!”青箏一點兒沒猶豫,這麽明顯的事情,還有什麽好選擇的。參謀們不清楚青箏的後繼財力,才會提出備選方案,青箏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兒,哪裏還會選別的。
“你不是……”傅中書沒有說明,隻是眼睛轉向了北麵。以兩口子的默契,青箏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隻是更欣賞他們,願意結個善緣,甚至在適當的時候,提代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但是在沒有最終結果之前,我還是更願意相信傅長官你能保中州一方平安。咱們不強求,量力而行就好了,能活幾百萬中州百姓的性命,就已經功德無量了。公司也實在沒辦法提供更多的財務支持了。”青箏說得很清楚,她就這麽大的能力,就能做這麽多的事情,並不會因為時常有人念她幾句活菩薩就真的把自己當成濟世活民的菩薩了。
“好,聽夫人的。”傅中書應得很痛快,參謀長說得很清楚了,哪一個選擇對他對有利,他自己也有傾向,不過是更在意青箏的想法罷了,現在青箏的想法跟他一致,那就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傅中書是個硬漢,但是他還真不是什麽大男子主義,非常懂得尊重青箏。當然,現在還能在青箏麵前擺起大男人架子還不會讓人覺得自不量力的男人,也是不多了。
有了青箏拍板,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說了,都是按步就班的事情。雖然現在主要是一致對外了,各人都還揣著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傅中書這種,並沒有什麽為難的,沒有了唯一能夠指揮動他的周長官。元首的命令,可就不怎麽好使了。想調虎離山讓他帶兵出征的事兒,是想都不要想。
還是青箏那句話,能保一方平方,就很了不起了。
所以,傅中書全軍上下,一點兒想要出去得瑟的意思都沒有。
別的部隊,當兵的都願意打仗,因為打仗的時候能吃飽飯,還有賞錢拿。中州軍沒有這個擔心,平常都是一日三餐,發半晌的。既不挨餓,還有錢領。別看是半晌,也已經是全國獨一份兒了,至少月月能拿到。而且實際的錢數並不少,隻是全晌的標準定得高而已。
因為福利好,營養跟得上,訓練做得好,武器裝備精良,傅中書的兵源從來都是不缺的,還都是優中選優出來的精銳。
這樣的部隊,戰鬥力自然也就高。
誰都知道中州軍能打,也就都刻客的避免與中州軍衝突。
小倭瓜們還沒有打到中原腹地。而且,很明顯的趨勢也是分軍幾路,先避過中州,解決其它地方,最後再與中州決定的意思。
所以,在一片戰火之下,中州雖然時刻都是一級戰備,但是中州人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隨著戰事的進行,全國的百姓都知道了中州是亂世中的淨土,逃難都往中州方向逃。都是苦難的同胞。又不能不接收。
青箏的財務壓力越來越大了,曆為要養活的人越來越多。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公司掙來的錢都用到哪裏去了,小倭瓜們哪裏還會放任她輕易的掙錢。特別是在上海已經被他們控製的情況下,雖然礙於青箏的米國身份,和大使的力保,不會明著把她怎麽樣,暗地裏使絆子,可是他們最擅長的事情了。
青箏都不敢再自己帶孩子了,平常都是一個人待在上海,把孩子留在中州傅中書的身邊。自己也管量的不出門,待在家裏處理公務。
公司的生意不好做了,很多商人都把生意轉到了香港,青箏也轉了一部分。還在中州新開了好多工廠,畢竟也算是自家的地盤,更安全一點兒,還順便消化那些難民了。隻是青箏不敢把重要的工廠搬過去,害怕被小倭瓜的飛機給炸了。他們自己的那幾十架飛機,可不一定能攔住倭國的全部戰機。
生意的重心開始向國外傾斜,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國情如此,誰有什麽辦法呢!
“任總。你好,久仰大名。”經閻先生夫妻的介紹,青箏到香港與他們的“朋友”曾靖見麵,此人也算是頂頂有名的金融才子了,以前青箏就聽過他的名號,隻是他一直不在國內,沒有見過。
見到了真人,青箏就知道了,曾靖這個名字是個化名,因為他本人的照片,青箏在遊輪空間的資料裏也是見過的。建國後,董經濟的高官就是那麽幾個,當初青箏還特意查過曾靖這個名字,沒查到。但是對那幾個人的樣子,還算是有印象。
“曾先生好。”
“任總,這次冒昧的請你來,實在是萬不得已。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幫上我們的忙了。”這幾年,青箏因為與閻先生夫妻的關係,有意無意的對某黨多有幫助,彼此對對方的立場與身份也是心知肚明,隻是沒有說破而已,所以這位曾先生才會這麽開門見山,因為雙方已經有了信任的基礎。
“什麽事情?請說,我盡我所能。”青箏沒說一定會完成,她可是有家有口的人,為什麽獻身之類的事情,她是做不出來的。
“是這樣,因為國黨對根據地的封鎖,現在那邊物資已是極度的匱乏。雖然有傅長官的通融,中州方麵的邊界線盤查得沒有那麽嚴格,隻是杯水車薪,還是不夠用。最近戰事吃緊,別的還好說,隻是食鹽、藥品和醫用棉紗這幾樣,因為限製得太嚴,實在是運不過去,也買不到那麽多的貨。我知道,任總在國外是有藥廠和紗廠的,還請任總多多幫忙啦。價格隨您開。”曾靖並沒有對青箏有所保留,而且陳述了實際困難,不過在錢的方麵,他畢竟是大老板,財大氣粗。
“嗯……這個事情,我早就想到了。之前也在南亞的工廠裏儲備了一些庫存。藥品兩個月之前我就已經專門派了一艘貨輪去運,大概這時候也快到了。運用方便,我倒是可以幫著解決一部分,但是大部分還是得靠你們自己。食鹽這個好辦,中州也產鹽,我在那裏也有鹽廠,運個三五車過去,總是有辦法的。還是那句話,大部分還是得看你們自己的。至於價格的問題,您給個成本價就可以。抗倭的錢,我一分不掙。我一介布衣,也不能上前線去打仗,隻當是為國家和民族做一點點貢獻吧!”這麽大的事兒,青箏當然不會推辭。不是真的難到不行了,他們也不會找到她這裏的。畢意,她還有個身份,是傅長官的夫人嘛。傅長官現在可是“中立”著呢!
“實在是太感謝您了。我代邊地的所有軍民感謝任總的善舉。您已經幫了太大的忙了,您放心,隻要能弄到貨,我們哪怕是從翻山越嶺,也會把東西運過去的。”地方那麽大,總有看不到的地方。大山區裏的,總有過去的辦法,隻是困難些罷了。逼到一定程度,也隻能克服了。
會麵是短暫的,特務無處不在,不得不防。
青箏很快就離開了香港。
如果不是她的身份,實在不適合出現在邊地,其實她才是運貨的最好人選,有遊輪空間在,多少東西運不過去啊!
所以說呢,世事哪能盡如人意。
邊地去不了,往中州運,也是個麻煩事兒。如果大量的物質突然運往中州,又沒有投入使用,就太讓人懷疑了。特別藥品和醫用棉紗,中州軍都沒打仗,隻是訓練,能有多少傷亡。
考慮到方方麵麵的因素,青箏根本沒讓船回去國內。而是停在了米軍的控製權的一個南亞港口,以威爾家族的威望,免檢什麽的,並不難辦。
青箏收走了五分之一左右的東西,又安排公司的心腹,夾帶在公司的貨物裏,運走了五分之一。剩下的東西,直接讓曾靖帶著人提走了,至於他們怎麽運,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從海外運的主要還是藥品和醫用棉紗。鹽不用那麽費勁,青箏在中州就有工廠。人民群眾的力量是無限的,化整為零,傅中書再放放水,很容易就能運過去了。
為了給自己運過去的東西,找到合理的借口。青箏發動了在國外的關係,聯係了幾位在國際上都很有名氣的重量級的記者,讓他們聯合到國內來做采訪,走的是威爾家族的渠道,乘坐的也是黛西的私人飛機。在采訪過元首夫婦和一眾高官之後,特別提出了要到邊地采訪的要求。
在合作抗倭的大背景在,元首是沒辦法拒絕的。
記者們也拒絕了政府提供的飛機,還是乘著黛西的私人飛機前往。
飛機上,帶著青箏早就準備好的,藏在一堆牛肉罐頭和掛麵中間的十箱消炎藥……
之後,青箏還以慈善基金會的名義,準備了五大車了棉衣,書本,文具等學習用品,捐給邊地的孩子。從上海運往中州的,當然是實打實的這些東西,一點兒都不怕查。
從中州出去的嘛。當然就是一半一半了,反正青箏用遊輪空間帶回來的那些個東西,全都運過去了,還捎上了足足兩大車的粗鹽過去。
長官們不知道那車裏帶了東西嗎?誰都不傻,他們當然知道,可那又有什麽辦法呢!就這麽點兒東西,還能為了這點事兒真的跟傅中書撕破臉嗎?真鬧掰了,傅中書還是一樣在中州自同自在,還不用顧忌著表麵的和平了,簡直就是相當於強行把人往對麵推。太不合算了。
所以,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什麽都不知道了。
這可不就是中立的好處嘛!
受人恩惠,當然總要想著回報些什麽。有閻家夫妻與曾靖在,青箏不會收不到對方的謝意,出於未雨綢繆的想法,青箏隱晦的表達了對那些大人物的敬意,並沒有太困難的就獲得了一些墨寶啊,親筆感謝信什麽的。全都放在空間裏鄭重的保存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用到呢!
中州軍在戰爭中後期的時候,傅中書衝冠一怒為紅顏,親自帶兵輾轉兩省之地,與小倭瓜們剛正麵,大戰了幾個日夜,直接滅掉了倭瓜的一個師團。在戰爭已經進入轉折時期的時候,為雙方優勢的此消彼長添上了重要的砝碼。
起因還是因為青箏了。
因為青箏的存在,才造就了中州軍這個特殊的存在,倭瓜簡直視青箏如眼中釘肉中刺,時刻都恨不得處之而後快。
青箏是千防萬防,還是中了倭瓜的圈套。
那一次,是青箏代表傅中書到他的老家廬省參加趙先生兒子的婚禮,趙先生是廬省最有名的工業家,與傅家也算是世交,當年傅中書父母早逝後被家族邊緣化,也曾受過趙先生的很多關照,連出國留學的費用,都是趙先生資助的。所以,對於趙先生,傅中書是亦父亦友的尊重。隻是以傅中書現今的身份,加上時世的緊張氣氛,沒辦法離開中州。隻好讓由青箏代表出席婚禮。
青箏做這個代表也是最合適的,她是傅太太,又同是商界的大佬,與趙先生多年來也是很好的合作夥伴,無論從地位還是身份上,都不會讓人說出來傅中書失禮。
廬省沒有飛機場,連軍用的機場都沒有。上千裏的路,不能坐飛機了,最快的交程工具就是火車了。發專列的話太高調了,青箏沒那麽勞民傷財的習慣,再說了,出了中州就不是傅中書的地盤了,外麵還有小倭瓜虎視眈眈呢,也不可能那麽高調。所以,青箏表麵隻帶了兩個化妝成丫鬟的女護衛隊員,包了火車的三個包廂而已。左右的兩個當然是便衣的護衛隊員們了。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青箏雖然做了足夠多的準備,她本人也盡量的打扮成遠嫁他鄉回娘家探親的小富之家的婦人模樣。去時也確實一路上風平浪靜,安安穩穩的到了廬省。
“青箏,你與中書實在是太重情誼了,這種時候,你怎麽還親自過來?太危險了,太危險了。”趙先生見到青箏的時候,非常驚喜,也非常的感動,傅中書與青箏的為人他是知道的,他們兩人出行有多危險他更是清楚明白。因此,早就發過電報給傅中書,囑咐他無論如何不要冒險。
後來,傅中書也發過明碼電文,給趙先生道喜。也專門派了李副官,帶著大批的禮物送過去,這些動作都是很高調的,加上傅中書近日在中州各地巡視,報紙上也都有報,還有個閱兵儀式,必須他本人參加的。趙先生根本沒想到,青箏還會親自來。好在,做為一個成功人士,趙先生的頭腦足夠的清楚,一看到青箏的行頭,立刻反映過來,表麵上隻當是遠訪親戚來賀喜,並沒有特別對待,直接讓下人把人送到後宅由夫人接待。之後,更是盡可能的低調著接待青箏。
“趙叔,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不親自來一趟,心裏總是過意不去。中書實在是不方便過來,還請您多包涵。”
“哪裏的話,什麽包涵不包涵的,連你都不應該過來。哎……”趙先生拿出長輩的身份“訓”青箏,一邊兒都在抹眼淚了。
在趙家待了一個星期,沒辦法,兩省之間的火車就是一個星期兩趟,雖然沒有受到與身份地位相對等的表麵上的盛情款待,但是青箏並沒有受到半點的冷落。本來,也不是做給誰看的,就是兩家的情誼罷了。
走的時候,趙先生和夫人都沒敢親自送,就怕目標太大,引起什麽人的注意。隻讓大兒子帶著管家把青箏主仆三個送上了火車。
護衛們早都在車上等著了。
看著都挺順利的。
誰想到,小倭瓜們果然還是得到了青箏出行的情報,也並沒有打算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在馬上要出廬省的時候,派人炸了火車。
如果不是及時的躲進了空間,青箏的小命兒搞不好真的搭進去了。
在空間裏待了十幾秒,估計爆炸過去了,青箏馬上就出了空間,想看看護衛們還有沒有活著的。
顯然,她想多了。
青箏沒有再猶豫,再次回到了空間裏。倭人肯定會來確認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得先躲過去這一波兒,空間時間是靜止的,躲在裏麵一直不出來是不行的,但是先換換裝備,還是必須的。
在遊輪空間裏洗了澡,換上了方便行動的運動服,出來之後,立刻跳車,鑽到火車道一側的樹林裏。
在倭人把注意人都放在火車上的空檔,青箏已經走到了幾裏之外。到了無人的鄉間小道上,從空間裏找了輛越野車出來,是以前遊輪上的那些個不差錢兒的富豪隨遊輪托運的豪車之一,性能超級好,鄉間土路上跑出個百八十邁的速度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路過村子的時候,青箏還收了車,進村問過路。開了沒有兩個小時,又到了一個叫青山城的縣城,算是最近的大一點的城市了。
收了車,又換了衣服。青箏又扮成了進城賣繡品的農婦,在被城門守衛刁難了一番之後,好不容易進了城。沒辦法。火車炸了這麽長時間了,消息肯定早就傳出去了,傅中書一定收到了消息,這會兒還不知道怎麽樣呢,青箏必須得盡快給他報平安。
謝天謝地,青山城已經有電報局了。
青箏就發了一個字:安。
之後,沒有任何的停留,馬上就出了青山城,繼續自己開車走。
又花了兩天的時間,到了中州隔壁省的一個有火車站的縣城。青箏才收了車,坐上火車回中州。
“夫人!”已經在火車站等了三天的護衛隊員看到青箏出現,激動得都不行了,愣神幾秒之後就開始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自從收到了青箏報平安的電報,傅中書就親自帶著人在火車站等著。火車站已經被裏裏外外的過了不下十遍,保證一個可疑的人員都沒有了。
“我回來了。”青箏看到盯著自己眼睛都不肯眨的看的傅中書,笑出大大的笑臉,也不管周圍還有多少人在看著,上前兩步,抱著他就不鬆手了。
“好。我們回家。”傅中書還是那個死樣子,臉上永遠一號表情。拍了拍青箏的背,牽著她的手往家走。嗯,看來還是有變化的,結婚這些年了,傅長官可還從來沒有在人前牽過夫人的手呢!
回到家,看過孩子,洗了澡吃過飯,都安頓好之後,青箏一覺醒到了第二天的大亮。起來的時候,傅中書早都不在家了。青箏見怪不怪,以為他隻是日常去了軍營。
誰知道,看了報紙才發現,根本不是那樣。
火車炸後第一時間,傅中書連查都不查,直接就把仇安在了小倭瓜的頭上,隻說了四個字,此仇必報。中州最大的報紙上加班加點出了頭版頭條,這四個字的圖片就占了大半個版麵。
雖然報紙出來的時候,傅中書已經收到了青箏報平安的電報。但是顯然他沒打算就這麽算了。
一個雖為夫人被人在報紙上惡意抹黑就能帶人砸了報社的人物,怎麽可能不跟想殺他夫人的仇人死磕呢。
所以,接下來的三天,雖然一直在等著青箏平安歸來,傅中書也一點兒沒閑著,調兵遣將的安排著。
這不,青箏才剛回來,他連一天都沒有等。直接就帶著大隊人馬出發了。目的很明確,就是去找倭瓜最近的主力部隊去剛正麵。帶增了三分之二的精銳。
“夫人,傅長官讓您在家裏等他回來。另外,留守的中州軍由趙副司令統領,長官說了,請您也多照應著些。”李副官自從跟著青箏出國待了一年之後,這些年,基本上已經成了青箏的私人助理了。
“好。李副官,你安排一下,一定要保證隊伍的後勤供應。特別是口糧與藥品,停下公司所有的貨船,再調兩架貨運飛機過去,專門運藥品回來。跟政府那邊提要求,要他們必須保證咱們的貨物安全運到前線。”青箏沒有傷春悲秋的擔心傅中書的安全什麽的。
軍人嘛,就是要打仗的,再說了,去打倭人,青箏恨不得自己親自去前線呢。既然去不了,就做好了自己的本份。
在交待了李副官之後,青箏給上海發電報,請閻先生立刻到中州來見她。之後,通運閻先生,與他們那一邊取得了默契,互相協助,互為援助。
青箏在最短的時間內,盡可能的做了最大的努力,發動了自己手裏全部能用的資源,保證中州的安全與穩定,以及後勤的供給。力爭讓傅中書在前線打仗的時候沒有後顧之憂。
仗打贏了。
小倭瓜們終於知道中州軍的厲害了。退了一省之地。
傅中書沒有趁機擴大地盤,他是個純粹的軍人,沒有任何政治家的天份與野心。更重要的,這一仗,把幾年來攢的家底打出去一半多,他家夫人大人表示無力應付更大的消耗。所以,打下來的地盤,他一點兒都沒有留戀的轉手就送給了這一仗中在後方配合他的某黨。
以過這一仗,不光是小倭瓜們怕了。各方勢力的大佬們也怕了,以中州軍的戰鬥力,如果傅中書想,可能就沒有他們什麽事兒了。
不過,看後來傅中書的一係列舉動,心也就放下了。這是個沒有野心的人。
也是,一個什麽都聽的,經濟命脈被夫人握在手裏的人,能有多大的出息。
有那麽好的部隊在手裏,不去逐鹿天下,反而龜縮在一隅之地,安於現狀,卻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人,也就那樣了,沒啥可擔心的。
一個沒野心的強人,總是更讓人放心的。
一直到抗倭戰爭結束,中州軍都再沒有出過中州。
內戰的時候,中州還是很中立,兩不相幫。
當然,隻是表麵上。
實際上,從很久以前,傅家夫婦就已經有了傾斜了。
隻是兩方還真都更樂意中州這麽中立著。元首當然寧可維持著這樣的表麵現象,也不樂意讓傅中書去對麵,與中州軍硬碰更的勇氣,不是誰都有的。
對麵呢,也願意讓中州擋在中間,有個緩衝。
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麵,何樂而不為呢!
最終結果定下來之前,青箏的生意已經收縮了很多了,還沒有在戰爭中毀掉,剩下來的工廠大部分都在中州。還有就是遍布各地的慈善機構了。國外的資產,也都做好了安排,兩個孩子,都送去米國上學了。
塵埃落定後,傅中書隻接受了一個象征性的榮譽身份,辭掉了一切官職,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帶著夫人出國的時候,卻帶著青箏回到了杭州的隨園,他們最初的家,過起了半隱居的生活。
將軍,是永遠卸甲歸田之日的,特別是像傅中書這樣的將軍。中州軍雖然化整為零,分散到了各個部隊,但是他的老部下們,永遠都學是他的老部下。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不能走,也走不了。
沒了官職,才不到五十歲的傅長官,便是賦閑在家了,原本就是夫人當家,這下子更好,他連帶兵都不用去,也沒有孩子在跟前讓他帶,真正是過上了看看書養養花種種地,被夫人養著的悠閑日子。
有些人,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會得到應該有的尊敬,在最艱難的時期,隨園也依然保持住了它應該有的樣子,青箏幫過太多的人了,傅中書的威信也還在。還真沒人也到隨園得瑟。特別是在青箏上交了國內的所有生意,被特許保留了一半之後,就更是有了超然的身份地位,沒人會那麽沒眼色。
青箏來了這一遭,到頭來,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想想這幾十年,沒什麽遺憾的。有歲月可以終老,且有愛人共白頭,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