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甘織聖手笛聲徹·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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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仙教來的人, 雖和預期中不大一樣, 但實則也並不是那麽一無是處。東方不敗迫切地想要提升自己的武功,五毒既然有苗疆聖物這種神奇的東西, 也許他們的蠱術能夠幫他些忙。
他不敢確定蕭昊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個人,但從他一番試探來看,五仙教確實並未受任我行指使, 這個友軍,是可以拉攏的。
心中談不上鬆懈, 但不必和蕭昊站在對立麵上, 他確實莫名舒了一口氣。
東方不敗二十多年來, 身世可稱一句“悲慘”,血濃於水之人早就去了陰曹地府, 如今眼前這個五仙教主,也不敢抱什麽奢求。
任我行栽培提拔他,卻也時時對他提防忌憚, 甚至有意殺之而後快,這才逼得他不得不為了生存陰謀算計, 圖謀篡位;童百熊對他有情有義,少時就時常接濟他,但也隻是拚著一口義氣, 與他兄弟相稱,豪爽卻半點談不得照顧;他對任盈盈悉心照料, 料想這天真孩童總該能以真心相交, 卻不想任盈盈深受任我行的影響, 對他這個“東方叔叔”喊得親熱,私底下卻對他又恨又怕,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陽奉陰違和揣度猜忌……
若因一張相似的麵孔,就輕易交付信任,未免太過懈怠了。
他真心待世人的時候,世人欺他騙他,畏他懼他,當他狼子野心,處處提防,何等愚蠢可笑。
直至今日,也再不會對紅塵抱有任何無謂的幻想。
……這普天之下,若能有一人,真心實意的對他好,他一定把整個天下都捧到他麵前。
可惜,世人愚昧者甚眾,這樣的人,大抵沒可能出現罷。
東方不敗站了起來,向蕭昊拱了拱手道:“我雖不知神教要五仙教的屍蟲作何用處,但教主卻有一味‘三屍腦神丹’,專以用來控製手下不服不忠之人,發作也是在每年端陽。”
他頓了頓,淺笑道:“任教主必不喜我等妄議此事,我私自告訴蕭教主已是犯了忌諱,但出於道義,理應將此事告知於你,蕭教主自行判斷即可。若覺得我言有不妥,向任教主揭發,也是尊駕的自由。”
蕭昊立刻就聽出了他的意思,正色道:“東方左使肯告訴我這麽重要的事,我怎麽會告發你。我這就去找任教主問個清楚,隻說是無意中聽中原江湖中人傳言提到的。”
大山裏的苗人實在都太好騙了。東方不敗默默地想著。
可惜了,自他們踏入中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能置身事外。
他對血脈到底還有些感情,隻要純良過頭的五毒們不與他為敵,便姑且讓他們繼續這麽輕快悠閑下去吧。
*
蕭昊來找任我行的時候,任我行正好也在找他。
三屍腦神丹的解藥快要用完了,急需要這一批新的眠蠱蟲蛻來補充。任我行長期閉關,教中若有人因此生出不該有的念頭,這三屍腦神丹可是他牽製他們的絕佳法寶。
聽說蕭昊他們一到神教,就先帶著藍鳳凰去見了任盈盈,本來這也無可厚非,但當時東方不敗正好在場,而且據說還和蕭昊相談甚歡,這就不得不讓任我行警惕了。
五毒教和日月神教之間的屍蟲往來,是極為重要的秘密,任我行絕不允許五毒教被東方不敗策反。
他聞得身後腳步聲,袍袖一揮轉過身來,看清蕭昊的麵貌之後就是一怔。
他緊接著大笑了三聲,迎上前拍了拍蕭昊的肩頭,“一直無緣與教主一見,不想竟如此年輕有為!”
蕭昊忙稱不敢當,心事卻都寫在臉上,做出副心有疑慮的樣子。
日月神教的人深信五毒都是一群天真淳樸之人,哄騙了他們許多年,蕭昊覺得這種既有印象沒什麽不好,盡職在任我行麵前演著戲。
東方不敗和任我行之間的恩怨,他並不想管,他找任我行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五毒。
日月神教一直對內宣稱五仙教是他們的附屬勢力,但事實上,在五仙教的人眼中,他們是平等的友好聯盟關係。五仙教常年深居苗嶺,不怎麽過問中原的事情,任他們胡扯了這麽久,這該正名的時候,還是要正名。
任我行看到他的表情,就猜到了問題,微笑問道:“教主好似有什麽煩心事?”
蕭昊耿直揚起下巴,雙手環胸脫口道:“任教主豁(騙)窩們。”
任我行“哦?”了一聲,很詫異的模樣:“教主何出此言?”
蕭昊開門見山道:“三屍腦神丹是怎麽回事?”
任我行眼神沉了幾分,答道:“那是本教不傳秘藥,用以教訓不忠誠的屬下的,隻傳曆代教主,教主之外無人知道配方和解藥。”
蕭昊早料到他不會承認,臉色不快道:“可我們來的路上,聽江湖人說起這東西,倒很像我們五仙教的屍蠱。”
任我行矢口否認,義正言辭道:“我們研究五毒教的屍蟲不假,這三屍腦神丹也是從中獲得的靈感,但三屍腦神丹配製極其複雜,一隻小小屍蟲又如何能達到如此效果。”
他也沒有說謊,屍蟲不過是核心原料罷了,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哄騙五毒教的人綽綽有餘。
蕭昊挑眉看了他一眼,似是將信將疑。
任我行不著痕跡地岔開了話題道:“教主久經跋涉,正逢老夫出關,不妨留在教中多停歇幾日。教中弟子難得見到五毒教之人,都對你們的本領十分好奇,待過幾日集會之時,讓教中弟子也瞧瞧五毒教的手段。”
蕭昊愣了愣,從容笑道:“那是自然。”
任我行凝視著蕭昊的笑容,讚道:“教主好風采啊。”若不是深知五毒弟子的本性,他定會錯認為蕭昊是世所傳聞的那種談笑間勾魂牽魄取人性命的妖人。
蕭昊連忙擺手,臉上也泛起了不好意思的微紅,任我行遂更加堅信他和以往那些傻五毒沒什麽不同。
蕭昊狀似隨口道:“日月神教在中原威名赫赫,我們五仙教同你們往來了這麽多年,也確實不該讓人小瞧了去。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好夥伴,互相清楚實力也好。”
任我行麵色黑了幾分,聽蕭昊話中之意,五毒竟妄想和日月神教平起平坐?
區區一個深山裏的小門派,敢與日月爭輝,真是不自量力。
他笑了笑,接道:“教主說的極是。我日月神教在中原武林勢同日月,有我們罩著五毒教,必不會有不長眼的人膽敢冒犯你們。”
蕭昊在心中冷哼,任我行這老匹夫,打定主意想要五毒對日月神教稱臣,想得可真美。
他不動聲色,扯了扯嘴角道:“我看中原武林對我們誤解頗深,也就任教主知道我們都是些喜愛和平,少生殺戮之人。”
任我行哈哈大笑,“時候不早了,蕭教主可在教中隨意看看,對了,那稀有的蟲蛻,還請麻煩轉交給曲洋曲長老。”
蕭昊點頭應下,更正任我行道:“哪能算什麽稀有啊,眠蠱這東西我們五仙教弟子隨身帶的沒有幾千也有幾百。”
他好像全沒顧慮似的,隨口說著毒蠱之事:“屍蟲也不過是異化的迷心蠱,平時大家練千劫萬毒手的時候哪個沒在同門身上種過迷心,驅散蠱毒對我們來說比吃飯喝水還容易。”
任我行微笑著送他出門,眼神卻逐漸在蕭昊的背影後麵冰冷下來。
五毒想自立門戶,絕無可能。但五毒教個個是毒蠱高手,聽蕭昊所言,他們對屍蟲也自有解決的法子,三屍腦神丹對他們來說可能起不到作用。
任我行想了想,對屬下吩咐道:“去,把大小姐喊來,說我剛剛出關,對她很是想念。”
盈盈和藍鳳凰那丫頭關係頗不錯,任我行此前一直有把藍鳳凰栽培成任盈盈的護衛的念頭。如今五毒教這個態度,恐怕不會答應臣服。
加上蕭昊那個酷似東方的長相,任我行生怕他們攪和到一起,壞了自己的大業。
三屍腦神丹還必須繼續利用五毒來製取,不可以和他們撕破臉,但隻要能找到控製五毒中人的辦法,他就不必擔心他們翻出什麽浪花來了。
他旁敲側擊,對任盈盈又是寵愛又是苦惱地抱怨了一通,他這善解人意的寶貝女兒果然自告奮勇,去找她的好玩伴討厲害的蠱毒去了。
藍鳳凰抱緊了蕭昊的大呱太,腦袋上的銀飾搖得叮當作響:“不得行不得行!我們苗疆嘚生死蠱一人一生隻能有一鍋,必須留給未來心愛嘚人!”
任盈盈委屈巴巴的撅著小嘴,嬌哼道:“定是傻鳳凰唬我的,哪有你說的那麽厲害!”
藍鳳凰連呸三聲,辯解道:“不是恁個嘞!生死蠱似用我們各人嘚血養嘞,種到心愛之人身上,以後噯,兩個人滴命就綁到一起咾。要似其中一個死了,另外一個也活不到。嘞都似我們最寶貴的東西哦,交出且,就似把鍋人的命都給了別個了,絕對不能輕易給人!”
任盈盈臉別到一邊,不肯聽話似的道:“呿!你天天吹捧你們苗疆的蠱多麽厲害,卻都不敢讓我見,也就隻能把呱太欺負得團團轉,一定是在吹牛皮!”
藍鳳凰手指戳著她軟軟的臉頰道:“好盈盈,我真嘚沒有騙你。我們苗疆最厲害嘚鬥似蝕心蠱,要是有壞人中了它還不聽話,鬥會萬蠱蝕心。但是呱太恁個闊愛,我們傷它性命做撒子嘛。”
任盈盈眼睛一亮,好奇道:“萬蠱蝕心?有那麽厲害?那要是有人欺負我,我給他吃了蝕心蠱,是不是他就再也不能動我了?”
藍鳳凰點了點頭:“那是肯定滴噻!”
任盈盈喜笑顏開,抱住了藍鳳凰的小胳膊晃道:“鳳凰鳳凰,我不再說你傻啦,你送我一顆蝕心蠱防身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