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甘織聖手笛聲徹·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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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昊笑吟吟地拍了拍自己兩條攪基蛇的腦袋, 平日裏它們在人前都是一副凶萌凶萌的模樣, 看起來傻大塊頭,性子卻溫順地緊, 今日真正出戰咬人,方才露出令人膽寒的本來麵目。
任我行原本就對他很是忌憚,單打獨鬥尚不敢掉以輕心, 更不要說再被這兩條靈蛇騷擾了。
他以為蕭昊便是那天晚上追著他暴打的石之軒,那人警告他不要對五毒下手, 如今想來卻是全都解釋的通了。
他要是當天給蕭昊吃了蝕心蠱, 第二天就被發現死在教中, 定會有人懷疑是蕭昊圖謀篡位,所以當日蕭昊才沒有殺了他。
可笑他竟還以為是東方不敗那吃裏扒外的東西練成了什麽絕世神功……!
任我行自知不是他的對手, 全力虛晃一招,打算邊打邊跑。任盈盈還躲在石門後麵,向問天被蕭昊兩隻毒物纏得脫不開身, 任我行不敢留蕭昊在這裏傷害任盈盈,唯有將他引開伺機逃跑。
蕭昊根本不知道石之軒曾經找過任我行的事情, 見他猛擊一掌,還以為他是打算正麵強攻,起手化蝶就從任我行麵前消失。
任我行吃了一驚, 掌力傾吐而出,卻隻撲在一叢深紫的蝶影上, 找不到蕭昊的蹤跡。
他不敢耽擱, 轉身就要逃, 蕭昊的迷心蠱迅速自空中落下,勾魂的笛聲從背後追襲過來,任我行腳步一頓,忽然一點內力都調動不出了。
他匆忙回頭,打算硬接蕭昊的追擊,正巧蕭昊剛砸完蟾嘯封內,反手一記蛇影在任我行臉上糊了個正著。
任我行苦不堪言,體內被蛇毒撕咬著,腳步遲緩萬分,又不能調動內力來抵禦這毒性傷害,可謂痛不欲生。
他怒而吼道:“向問天!!你還在做什麽!!”
被玉蟾和天蛛纏住的向問天委屈極了,無奈又緊張地喊道:“教主!屬下無能,這兩個毒物好厲害啊!”
“混賬!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任我行氣得臉皮都漲紅了,全力想要調動起內力,對蕭昊罵道:“我不是你對手,你要殺了我便痛快給我一掌,何必用你們五毒的陰毒手段來折磨我!”
蕭昊微一挑眉,不知道這老匹夫又在使什麽詐。
任我行95級,他才93級,任我行自負極了,怎麽會承認他打不過自己?
兵不厭詐,蕭昊認為這必定是任我行在盤算什麽陰招,故而全然不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我們五仙教的毒經功夫也是絕技,怎麽能不好好給任教主展示一二呢?”
蕭昊卡著封內的時間,太上忘情在指尖幽幽閃著淬了毒的綠光,一記百足拍在任我行頭頂。剛從封內的痛苦中解脫出來的任我行立刻又不能動了。
月色落進黑木崖的深穀,蕭昊身上的銀飾映著星光,每踏出一步都像踏在人心尖,引來一陣驚魂顫栗。遊動的靈蛇纏住腳踝,乖順聽從著醉人的笛聲裏裹挾的指令,將自己的蛇毒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
任我行第一次意識到,五毒的蠱究竟有多麽可怕。
啾響的笛聲是蠱,碰撞的銀環是蠱,一抬手一折腰是蠱,一聲淺笑也是蠱,無跡可尋,無孔不入,隻要被五毒盯上,那些蠱蟲就會在你全無所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潛入體內,蟄伏、蠶食、蝕骨。
防不勝防!!
人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任我行一個月前剛被往死裏暴打了一頓,現在再見到蕭昊笑吟吟追著自己打的模樣,就不可控製地想起當晚差點爆體而亡的慘劇,連吸星大法也不敢用。
事實證明,有些畫麵,是真的可以成為一輩子的心理陰影的。
如果說上次是完全泄憤式的壓製,那這次耍弄逗貓似的折磨,顯然更讓任我行永難忘懷。
一邊是月下翩翩起舞的森鬱笑意,一邊是毒蠱噬血誅心的殘酷撕咬,這強烈對比的畫麵帶來的是對未知毒物的無上恐懼。
笛聲盤旋著衝上九霄,任我行眼中最後的景象,是破虜毒哥腳下踏著繁複神秘的古老紋路,淩空飛起的背後浮現出兩條紫色的雙生蛇影,對他露出了銀亮的毒牙。
蕭昊的特效蛇影抽昏了任我行,他“呿”了一聲,隻覺任我行本不該這麽不經打的。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很怕自己?
蕭昊覺得奇怪,卻又想不通個中緣由。
要是任我行正麵老老實實跟他打,未必不能一戰,但他從頭到尾連吸星大法都沒用過,若不是係統備注不會有錯,蕭昊都會懷疑眼前這個任我行是不是假的。
他將太上忘情攬在臂彎,轉身朝向問天走去,邊走邊問道:“向右使,任教主是不行了,你還要同我打麽?”
向問天眉頭緊鎖,半邊被天蛛絲縛著,半邊使出的攻擊又不受控製地全落在玉蟾身上,見蕭昊向自己靠近,緊張道:“你殺了任教主?!”
蕭昊瞧了任我行一眼,淡淡道:“你說呢?”
向問天見任我行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以為他已經遭了毒手,當即痛心道:“五毒真是人如其名,是一群無所不用其極的歹毒小人!”
“你錯了,”蕭昊微笑著糾正,“毒之五味,從來隻偏安蟲穀之中,若無外界煩擾,當相鄰永安;貪嗔癡慢疑,人之五毒,才是造成世間諸多惡業的劇毒。”
向問天沉默不語,飛速在心中思考著要怎麽從這崖底脫身。
蕭昊重新將太上忘情捏在手中,想順手把向問天也拍昏,忽然聽得身後細微腳步,下意識轉頭看去。
然而背後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他剛感到奇怪,“嗤”地一聲利刃穿破皮肉,伴隨著後腰一陣劇痛,他全身立時僵住。
視線向下落去,才瞧見不及他腿長的任盈盈,她握著短匕的手顫巍巍鬆開了,邊哭邊後退了幾步,抽泣著道:“我……我……我不是故……故……”
三世噬心蠱的毒氣順著背後的傷口浸了進來,蕭昊眼前一黑,張了張口卻什麽也沒說出來,軟軟倒了下去。
任盈盈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害怕和恐懼讓她顫抖不停。向問天怔楞了許久才大喜道:“大小姐!做得好!”
任盈盈哭著搖頭:“我……我殺了鳳凰的阿哥……”
向問天躲著呱太和天蛛的牽引,誇讚道:“大小姐為教主報了仇!做得好!”
任盈盈聞言怔住,又瞧了一眼躺在遠處還在被蕭昊的靈蛇鞭屍的任我行,眼淚開了閘似的流得更多了:“我給爹爹報仇了……向叔叔、向叔叔……我怎麽辦啊,我……”
*
曲洋提醒了東方不敗,他如今已是副教主,教中之事不可能有瞞得過他的。向問天單獨找蕭昊有要事相商,可向問天怎麽可能有什麽事能繞過自己?
他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就立刻趕去了任盈盈的大小姐閨房,裏麵空空如也,守衛的人也都不知所蹤。
東方不敗強壓著怒氣,馬不停蹄趕往朱雀堂,卻見這裏也是如出一轍的人去樓空,不論是向問天還是羅長老都見不到半點影子。
找蕭昊的恐怕不是向問天,而是任我行。
東方不敗握緊了拳頭,他太過大意了。
向問天沒什麽野心,比起任我行,東方不敗對他並沒有太多仇恨和提防。
如今看來,向問天終究是任我行的人。
他順著竹簍一路向下,崖底撲麵而來的血腥氣令他皺了皺眉。
這裏似乎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打鬥,到處都是被勁氣割裂的痕跡。遠處深穀石門處正有一人迎麵走來。東方不敗警戒起來,眯眼去看那不太清晰的身影。
蕭昊拎著任我行脖子後麵的衣領,拖麻袋似的拉著他往前,身後跟著的攪基蛇還在樂此不疲地繼續鞭屍任我行。
他瞧見東方不敗,振臂揚手喚道:“東方,你怎麽在這?你有看到我家呱太和小胖蛛麽?”
東方不敗默然看了看已經完全昏迷過去的任我行,又看了看自家兄長近乎粗暴的拖人方式,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白操心了。
對方純良的目光黏在他身上,見他許久未答話,疑惑地歪了歪頭。
東方不敗隻好道:“這是怎麽回事?”
蕭昊坦然道:“任我行找我來給任盈盈解蠱,我解不了,他就讓我殺了你和小鳳凰,我就跟他打起來了。”
東方不敗又看了一眼模樣淒慘的任我行,這畫麵竟然有些詭異的好笑……他緊繃的神色軟了幾分,問道:“……你沒傷著吧?”
蕭昊驕傲揚起了笑容,“我們五仙教的本事一半還沒使出來,他就趴下了。”就是被任盈盈給坑了一把。
好在他機智,來這裏之前先種了個鳳凰蠱。
東方不敗鬆了口氣,對他道:“曲洋長老說朋友邀約,要同你談論樂曲,找到了我這。我察覺向問天找你之事有異,就趕緊過來看看。”
蕭昊“咦”了一聲,“曲長老的朋友邀約?什麽時候的事?”他瞧見地上呱太的腳印,手一鬆放開了任我行,順著往前探了幾步。
東方不敗冷哼一聲道:“姓石的說會通知你,怎麽,他沒來找你——”
他的話猛地止住了,蕭昊的背影映入目中,一柄短匕深深沒入在他腰窩,那總縈繞在鼻尖的血腥氣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東方不敗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抬頭又看了看蕭昊。
蕭昊毫無所覺地帶著這麽個小尾巴,皺眉回道:“他對日月神教不是很熟悉,沒準兒迷路了。”
東方不敗見他行動和言語一切正常,試探著問道:“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啊?”
東方不敗猶豫著握住了蕭昊背後那個小尾巴,突然用力一拔。
蕭昊:“噗————”
東方不敗:“……”
猝不及防一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