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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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貴芳“噌”地站起來:“娘, 天地良心!我從頭到尾就沒趕過他!是他自己在外麵找了個混混, 假扮成市政府機關的科長,他說這個科長可以給他安排個正式工的工作,叫我把存款全拿出來給他疏通疏通。”
    “要不是他跟那個混混商量騙錢的事兒, 被妙妙撞見了,我這筆疏通費就直接拿給他了!這也就算了, 他騙不到錢, 還幹脆趁我們倆口子不在家, 翻箱倒櫃地偷錢!結果被派出所抓了吧!他自己沒臉回來借住了, 自個兒跑回家,現在還倒打一耙, 說是我把他攆走的。我啥時候攆他了?”
    張巧珍在家裏的時候,早就盤算好了說辭,也想好了閨女會有何種反應,針對這種反應,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可她唯獨沒有想到, 這中間居然還有這事兒?
    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偏心歸偏心, 閨女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要不,當年芳娃兒拿菜刀架在脖子上,說什麽“你們不讓我念書,我就不活了”, 她和老伴也不會嚇得答應她。
    至於□□的時候, 他們全家住到了芳娃兒的小家裏, 那也是迫不得已!
    他們那兒可是餓死了人的!
    可芳娃兒在城裏每個月都有糧食定額和工資,女婿更是城市戶口,又是何家的獨苗苗。他們吃閨女的,閨女挺不過來了,女婿不是還能找他自己親爹娘討口吃的嗎?
    她也是沒辦法,才去虧閨女的。
    她在心裏把兒子罵了個狗血噴頭,卻在聽到兒子曾被派出所的公安抓走時,站起來,失聲道:“你就這麽讓公安把你弟抓走?他騙你的,偷你的,是不應該。但一家人有什麽不能好好說?非要讓派出所的把他拘起來,你才高興?這事兒要傳開了,他以後還怎麽做人?”
    劉貴芳被親弟紮了心,現在把事情說出來,不指望偏心娘能寬慰她幾句。隻希望她能消停一點兒,那她心裏也沒那麽難受。
    哪曉得說了這麽多話,她娘抓的重點居然是這個!
    “娘,你偏心也得有個度!他是從你肚子裏爬出來的,我就不是嗎?”劉貴芳說得眼圈都紅了。
    “這咋是我偏心呢?他不是沒騙到,也沒偷到嗎?”
    “那照你的意思,我就該讓他騙到偷到才對?”她從小氣性就大,現在脾氣上頭,說話也越說越偏激了。
    何清華看著不對,趕緊把媳婦攔住:“芳子,你冷靜點兒,她是你媽。她說話再過分,人家看到女兒跟親媽起衝突,都隻會說是你不對!”
    一邊還不忘回頭對丈母娘道:“媽,對不住啊,咱們小年輕火候還不夠。還沒練到無論長輩怎麽糟踐,都不動聲色的地步。我先把她拉回裏屋,等她情緒穩點兒,再招呼你啊。”
    把張巧珍擠兌得夠嗆。
    但好在兩邊的人心裏都清楚,真要鬧開了,兩邊都不好看。小倆口怕張巧珍找領導鬧,找親家公親家母鬧;而張巧珍怕自己此行達不到目的。
    於是,何清華把媳婦兒拉回了裏屋好好勸說,外間的張巧珍也暗自後悔,不該因為太擔心兒子,而把話說過頭。
    何妙回來的時候,扒門邊上真是看了好一出大戲。心裏暗歎一句,你們咋就隻想到自己親身上陣解決問題呢?
    現在的社會輿論都是偏向父母親的,哪怕再偏心眼兒,做得再不對的父母也是父母。
    子女要親身上陣,那得嘞,不知道情況的人肯定要罵一句“不孝”;知道情況的人,反而會倒過來勸解“就算這樣,也是你爹你娘,他們生你養你不容易,再說了,這年頭誰家父母不偏心啊?忍忍吧。”
    忍忍?
    忍到何年是個頭?
    等對方把自家的血吸幹淨為止?
    何妙心裏吐槽,思索片刻,就已經有了主意。麵兒上不顯地進了屋,甜笑著跟外婆打招呼:“外婆來啦?吃晚飯了嗎?”
    張巧珍不知道外孫女已經瞄到了整件事,表麵慈藹地笑道:“剛剛忙著跟你娘說話,還沒顧得上吃呢。”
    瞧瞧,薑還是老的辣。外婆把她媽氣成這樣,自己倒還特別平靜。
    何妙繼續甜笑:“那外婆你坐會兒,妙妙去給你下碗麵條。”
    “不用,你媽買了餃子回來的。你在鍋裏燒點開水,把餃子直接下進去,多省事兒。”張巧珍指著桌上的生水餃道。
    省事兒?這不是跟下麵條兒一樣的步驟嗎?何妙心疼了她媽幾秒,她媽這會兒正紮心,外婆居然還有心思吃水餃。
    “好嘞~。”她還是應了一聲。
    再不待見自己外婆,她還是得忍著,不能平白給她媽招惹事情。
    當天晚上,因為房間緊張,她跟她外婆睡了一間屋。而她爸媽還有她外婆,心裏有事情,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倒是小何妙早有了成算,睡得香甜。
    第二天,張巧珍起了個大早,上趕著給全家下了頓麵條。
    劉貴芳倆口子出門時,張巧珍還笑臉相迎地,說要留下來多伺候女兒女婿幾天,擺出了求人的姿態。
    她軟著來,倒真的讓何清華也沒輒了。老人家對他們的這種“好”法,讓小倆口倍感壓力。
    去上班的路上,他倆還在商量,這幾天一定得早點兒回家,別真讓她伺候他們。到時候萬一鬧得不好看,她嘴裏肯定又是什麽“我好心好意地從鄉下趕來伺候你們,你們就這麽對我”之類的。
    而何妙呢,乖乖巧巧地吃完麵條,就笑著跟她外婆說了“再見”,出去找人解決問題去了。
    她找的人是誰呢?
    她爸媽還真不是傻子,隻是何妙的思維方式跟常人不太一樣。
    她不走尋常路的。
    她要找來解決問題的,這是當初和劉貴田一起合謀,要騙她媽錢財的那個混混!
    你說一般人會有這樣的思路嗎?那可是街痞!
    引到家裏,弄個不好,就能把自家弄得雞犬不寧!
    但她不怕呀。
    這個世道上,能引發衝突的,無過是兩個字“利益”。她跟那街痞既沒有利益衝突,又沒結過怨。
    人家弄她幹嘛?
    再說了,有小神君贈她的神筆在。就算那人起了壞心腸,她也不怕。
    那天她舅被扭送派出所時,公安審問他的時候,他為了脫罪,盡把罪責往那個小混混那邊推。說是人家教唆他犯案的,他可無辜啦!
    後來的發展,她雖然不清楚,但那個小混混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小孩子記性好,公安問她舅那混混的個人信息時,她聽了一耳朵。這會兒隻略略回想,就全想起來了。
    她一路走,一路問,走進一個偏僻的小巷。又再走了一陣,循著門牌號走到一處住了好幾家人,院中央看起來有些淩亂的小院裏。
    一位四十來歲的婦人正在院子裏晾衣服。
    “阿姨,我是來找張立明張叔叔的,他住這兒嗎?”
    婦人一臉驚疑未定,戒備地道:“你找他幹嘛?”
    喲,看來還正好問到他家裏人了。作為一介街痞,他家人最怕的可能就是他在外闖禍,闖完,人家又找上門來要賠償了吧。
    她笑得可甜了,露出八顆牙齒裝可愛:“找他幫個忙,很重要的忙,隻有他能幫得上。”
    婦人有點納罕:“他?他能幫得了你什麽?”扭頭喚道,“幺兒,有個女娃娃找你。”
    何妙循著她喊的方向,走到一間屋子門口,往裏一瞅,一個20出頭的年輕男人正抓撓著頭發,勉強從床上支起半邊身子。
    看到何妙,不由喃喃地咒罵一句:“還以為是個年輕姑娘,結果真是個女娃兒……”
    何妙也不惱,笑道:“張叔叔,我是劉貴田的外甥女。”
    張立明臉色馬上變了,從床上坐起來,怒道:“你tm還有膽子來找我?你舅舅害我在派出所裏被拘了好幾天!他現在在哪兒的?在哪兒的?!老子非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給叔叔鼓掌!”何妙用力拍手,又伸出大拇指,“叔叔真有血性!”
    “……”張立明聽得莫名其妙,同時還覺得劉貴田的這個外甥女跟她舅舅一樣,都挺傻。
    何妙歎了口氣:“叔叔,我這個舅舅不隻是坑了你,還坑了我們全家。但是叔叔你快意恩仇,仗劍江湖,把仇報回去就完事兒。我家卻隻能看在是一家人的份兒上,不僅不能追究半分,我外婆的意思,還想叫我媽把我舅這輩子全包下來。”
    張立明馬上就想起劉貴田兒叫他一起,去騙他姐的事兒。這家人是挺倒黴的,有這麽個親戚。
    不過,這關他什麽事兒?
    “我外婆現在就在我家裏住著,天天纏著我媽,叫她把每個月的工資全給我舅。她說,劉家就這麽一根獨苗苗,當然得全家人都圍著他轉!張叔叔,我舅把你利用完了,再把你踢進派出所,一分錢都沒分給你。他自己的日子卻越過越好了,你咽得下這口氣?”她把事誇大了幾分。
    當然咽不下!
    張立明一拳頭砸在床板上!
    何妙滿意的看著他的反應,但她這次來的目的,並不是叫他去報仇。
    她得確保不會產生任何流血衝突才行。